远村行走,寻访中国最后的山村,这是专业行走2022年12月18日寻访陕西省商洛市柞水县凤凰镇金凤村盌盏沟第4篇图文。

前情提要:

亮与暗,白与黄,大与小,高与低,您凝视这个画面,对比这栋房屋,你可以得出许多有趣的结论,但是,此处其实本为山,原本这里并无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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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土地,里面没有庄稼。空的石墙,上面并无藤蔓。平整整一块院坝,白净净空空如已。门也闭着,窗也关着,无炊烟,无鸡鸣,空了的秦岭盌盏沟,却留存着人的念想。

另一块土地旁,立着一栋小小的土房子。房子确实很小,大约只有一间屋子,顶上也没盖几片瓦。不像是住人的地方,许是土地或山神的庙。

物质的世界里,精神无所归依。贫瘠的山沟,长不出梦想的种子。对大自然的索取和恐惧,最终化作谦卑的顺从,于是河有了河神,山有了山神,土地里冒出了土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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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户垒了石墙,石墙高出地面来,有一人多高,阻隔了人的视线,把所见的环境分割开来,划分成了可视的和不可视的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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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一字展开,少说有五间房,门和窗都宽大敞亮,也都贴了鲜红的对联,喜庆热闹,于是四周的树都有了自信,长得高、长得壮,冬天里也忘了落下叶子。

时间是早上10时56分,这里是秦岭柞水盌盏沟,水泥路还在向沟垴方向继续延伸,太阳被山挡住了,阳光还没有照下来,无人行走的道路上,空气阴冷,没有一点声响。

土地挂在两侧的山坡上,卑微而倔强,夏天的雨水冲刷它,冬天的积雪压迫它,风也呼啸,兽也借道,可它就是不屈服,依旧一茬又一茬地生长着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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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户人家,局促地挤在大路边,杂物间、柴火房,烧饭的厨房,睡觉的卧室,通通挤在一起,就像小孩子搭积木一样,一切只因盌盏沟中的土地太珍贵。

我抬头望了望,温暖的太阳光即将晒到这户人家的屋顶上来,再过上一些时日,熬过严寒的冬天,这些枝枝桠桠也将长出嫩叶来,鸟叫虫鸣,重又繁华。

这个地段还算是盌盏沟的黄金路段,原本以为路边这户人家住得有人,没想到院坝里的枯草长了一地,差不多已经长到小腿肚子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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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烈烈的阳光比较起来,阴影里的这栋老房子,已经停止了呼吸,就像是病房里的那种洁白,散发着到了生命末年之时,人生最后时刻生发的那种孤寂。

秦岭盌盏沟是水源保护地,再往沟垴走,路边出现了一个蓄水池,蓄水池的外墙上,写了八个大字:“节约用水,保护水源。”落款是当地的水务局。

蓄水池上方,是一个S弯,S弯附近,紧挨着好几户人家,这些人家都住着人。于是,紧挨着这些房子的土地里,也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

在几块阶梯状的地里,种着莲花白、大白菜、白萝卜,以及葱葱蒜蒜。

土地就是这样神奇,只要你认真侍弄它,它就为你年复一年地出产着粮食和蔬菜,也不见减少和消失,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完。

蔬菜让人觉得有了烟火气,而一户人家门口的这个盆,更是让人觉得温暖。盆沿印着囍字,看来是当年女主人的嫁妆,盆里燃烧着炭火,白色的灰烬都快溢了出来,十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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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户虽然锁着门,但我保证平时住得有人。不是因为贴着“全家平安添百福,满门和顺纳千祥”的对联,也不是因为左边有一个长凳子,而是因为大门上挂着挡风的塑料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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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镜头一伸,把门牌号码拉近,拍了一张照片:“金凤村-461。”《柞水县志》里面,是这样描述周垣乡和金凤村的——

周垣乡位于柞水县境东南部,因古代周姓人家分住于东西两个土塬(垣)而得名。面积32平方公里。1247户,5191人。辖桃园、金凤、大寺沟3个行政村,24个自然村。

周垣乡地处社川河下游,地势较平坦,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土地肥沃,以农业生产为主。全乡有耕地3644亩,林山1100亩。

农作物原以水稻为主,现以小麦、玉米、洋芋为主。产核桃、漆油。

我们寻访金凤村盌盏沟时,时值冬季,并没有看到水稻,也没有看到小麦、玉米和洋芋,但在这户人家的院墙上,却看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花盆,盆里有一些多肉,还有一株兰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