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修女说过:“孤独和不被需要的感觉是最悲惨的贫困。”

人年纪大了,最害怕的不是老去,而是老无所用。

电影《后来的我们》里有这么一幕:父亲不会用新电视遥控器,便让儿子林见清教他。 一遍又一遍后,林见清不耐烦了,扔下遥控器冲父亲嚷嚷:“我都和你说了一百次了。”

父亲无奈握着遥控器:“算了,不学了。”

故事的最后,父亲去世了,到死也没学会怎么用新电视。

为人父母最大的悲哀,是年轻时为子女遮风挡雨,年老时却得看子女脸色行事。

心酸的是,父母的“卑微”,已是中国式家庭关系中的常态。我们越长大,他们越是谨慎、不知所措。孩子随便一句话,就能让父母如履薄冰,总担心没能给我们最好的生活,带着讨好的态度言听计从,害怕遭到嫌弃。

美国心理学家Frank. S. J曾经提出一个概念:一个人想要走向独立,不可缺少的第一步是对父母的“去理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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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小的时候,觉得父母什么都会,当有一天意识到父母并不是全知全能后,又会走向另一个极端,觉得他们“啥也不能”。

以前王阿姨谈起儿子总是一脸骄傲,她说虽然自己没有能力帮他,但是他却靠自己的双手在城市立足,而且还找了个城里的女朋友,简直不要太优秀,可是自从去年国庆去了一趟儿子家后,王阿姨脸上的笑容都变少了。

01 进城第一天就被嫌弃

王阿姨今年65岁,作为一个单亲妈妈,独自培养出一个名校毕业的研究生,这的确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儿。王阿姨年轻时候长得很漂亮,儿子小伟也遗传了她的好基因,长相帅气,很讨女孩子喜欢。

去年国庆节前,小伟给王阿姨打来电话,说自己和女朋友打算结婚了,让她主动去拜访一下女方父母。听到这个喜讯,王阿姨兴奋的几天没睡好觉,考虑到未来亲家是城里人,为了给他们准备点土特产,王阿姨早早就开始跟村里的左邻右舍商量,让他们这几天把鸡新下的蛋留着,终于在出发前,王阿姨带着自己辛苦攒来的300个土鸡蛋就出发了。

除了鸡蛋,王阿姨还早早就把儿子爱吃的小鱼干晒好了带上了一些,再加上地里刚摘的蔬菜,装了满满一大袋子。

刚下火车,王阿姨就见到儿子小伟了,他比以前更精神了,旁边还站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想必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媳了。老早王阿姨就想见见了,可是小伟总说时机还不成熟,让她别瞎搅和,这次一见,儿子眼光果然不错。

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王阿姨,小伟赶紧跑上前来:“妈,你这是干啥呢,提着这些破玩意儿不嫌丢人啊!”

儿子很久没回去了,自己恨不得把他小时候爱吃的都给搬过来,可是儿子似乎并不领情,想到这些王阿姨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在小伟的女朋友很懂事,主动走过来打算帮王阿姨接过手中的东西,不过很快就被小伟抢先了,他说:“这东西重得要死,你哪里提的动,还是我来吧!”

小伟在家属于一个比较冷漠的人,家务活更是很少干,原本王阿姨还担心他不会跟女孩子相处,如今看到他对女朋友很细心,看来是多虑了。

02 儿子的家不是自己的家

到了小伟的住处后,看到地上放着两双拖鞋,王阿姨很自然地换上了那双女士的,结果小伟劈头盖脸就把她说了一顿:“你怎么这么不见外啊,你把小娜的鞋穿了让她穿什么啊?”

这一声叫喊彻底把王阿姨喊懵了,虽然儿子买房时自己出了30万,那是她这些年来的全部积蓄,可是房子终究写的是儿子的名字,自己来这里就该拿自己当客人,凡事多请示才对。

想到这里,王阿姨赶紧把脚上的鞋脱了下来,拿上阳台水池里去用洗衣粉刷洗干净,可当她光着脚把鞋拿进来的时候,发现准儿媳脚上已经穿上了一双新拖鞋,至于自己手上那双鞋她是该接着穿还是直接放回去,王阿姨一下子没了主意。

正当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儿子冲着她说了一句:“赶紧去洗一洗吧,身上一股子臭鱼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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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不过家乡味,儿子远离家乡太久,不仅脾气秉性完全变了,似乎连口味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儿子口中的臭鱼味可是他以前最爱的那一口。

洗完澡出来,王阿姨想着把自己手上的脏衣服洗一洗,因为没有找到盆子在哪,所以打算问问儿子洗衣机怎么用,结果儿子让她直接把衣服扔了算了。

为了看起来精神点,这是她过来之前特意去县城的精品女装店新买的衣服,直接扔了她可舍不得,但儿子却一方面嫌弃她的衣服不好闻,不想让她放到洗衣机,一方面也嫌她的眼光太老土,让她以后不要再穿这种风格的衣服了。

03 我努力优秀,是为了和原生家庭划清界限

第二天就是和女方家长约了见面的日子,王阿姨和儿子早早到达了定好的餐厅,没多久,女方父母就来了,他们穿着体面,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王阿姨觉得自己在他们的映衬下更加自卑了,再加上出发前儿子反复跟自己强调让她尽量少说话,所以她紧张的连招呼都忘了打。

见他们进来,小伟一把就将王阿姨从椅子上扯起来,然后赶紧热情地迎上前去,又是帮忙拉开椅子,又是端茶倒水。吃饭的时候,小伟更是一会儿帮女朋友夹菜,一会儿帮老丈人倒酒,而王阿姨刚夹了一筷子菜准备吃,儿子就凑到她耳边提醒她让她一会儿吃饭尽量别发出声音。

这顿饭,王阿姨吃的五味杂陈,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对别人体贴周到,而对自己似乎只剩埋怨和嫌弃了。

回去后,小伟给王阿姨讲了很多关于自己求学时的经历,并表示自己能够娶到现在的女朋友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原本他还担心女方瞧不起自己的原生家庭,但是他们没有,所以他心里充满感激,但是他们越是明事理自己越是要尽快和过往划清界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们的信任。

小伟的话很委婉,但是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我努力优秀,是为了自己能早日脱离无能无知的原生家庭。

进城来看儿子,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儿,可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王阿姨感到精疲力竭,其实儿子大可不必担心自己以后会来打扰他的生活,因为比起看脸色行事的生活,她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小窝,过点自在的日子。

04 不是父母变了,而是我们变了

电视剧《请回答1988》里有一段旁白:偶尔觉得妈妈很丢人,为什么连最起码的脸面和自尊心都没有呢?

最感人的回答是,那时因为她还有更值得守护的东西——那就是你。

这是一个把“原生家庭”钉上耻辱柱的时代,任何的困境、不顺,都能归结为父母的不完美。这世间最悲凉的事莫过于,含辛茹苦操劳半生,为儿女倾注一切,却要在白发苍苍之际,看儿女的脸色行事。

当你在嫌弃他们不体面的时候,他们正用双手打造你体面的明天。

当你觉得自己的知识、视野都远超父母,因此吐槽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时候。可你忘了一点,正是父母托举着你到更高的地方,你才有机会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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