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6月30日,晋冀鲁豫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政治委员邓小平率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第2、第3、第6纵队共12万人,在强大炮火掩护下,从黄河8个渡口,150公里地段强渡黄河,揭开了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的战略反攻序幕。

众所周知,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后,一度从原来的12万人锐减至不足7万人,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一是因为白崇禧长久以来的经营,我军难以同有备而战的白崇禧部硬碰硬,二来则是作为革命老区的大别山自红军主力部队撤离后,国民党反动派在此地进行了血腥的疯狂报复,致使当地老乡害怕刘邓大军来了又走会重蹈当年的惨剧,所以,刘邓大军刚到大别山之际,严重缺乏群众基础,更重要的是,千里跃进大别山原本就是无后方依托的千里大跃进,在不具备充足军需物资供应的情况下,大别山一带本就地瘠民贫,难以维持如此数量庞大的军队给养,因此,刘邓大军在这种强敌环伺的敌统中心区域极难立足。

对于刘邓千里跃进大别山,中央军委很早就预见到了即将面临的困难。当时毛主席对此预判有三种结果:第一种结果,付出极大代价,站不稳脚跟,只得全部退回来;第二种结果,付出极大代价,站不稳脚跟,只能留在当地打游击;第三种结果,付出了大的代价,却在当地站稳了脚跟。

应该说,当时中央军委和毛主席的预判都是比较符合可能发生的实际情况的,而延安总部之所以要不惜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去搞千里大跃进,说来也是无奈之举。

解放战争在战略防御阶段时,我军为粉碎敌人的全面进攻,采取的办法是不计一地一城的得失,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作战目标,在这个军事思想的指导下,蒋介石的军队每拿下一座城池就要付出7000人的巨大代价。

结果,蒋军共计拿下105座城市,换来的却是71万部队被消灭的巨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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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进攻不是解放军的对手,号称“微操大师”的蒋介石又开始捣鼓起了搞重点进攻。为此,蒋介石把重点进攻放在了陕北和山东两个主要解放区,并将黄河花园口决堤堵上,企图以黄河重新形成的“乙”字形为纽带链接陕北和山东后,牢牢地把解放军困死在黄河流域一带。

蒋介石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啦啦地响,国民党几十万大军也在陕北和山东气势汹汹,这时候的陕北延安总部虽然主动留下空城一座,毛主席带领一部人在黄土高原与胡宗南周旋,但几次差点与胡宗南的部队遭遇,最危险的时候,甚至都能听见对面敌军的讲话。

山东战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特别是南麻之战、七月分兵后,华野一挫再挫,部队折损不小,士气受到较大打击,黄河以南的山东大部分地区,以及胶东地区都落入了国民党军之手。

这个时候的相持阶段可谓异常艰难,如果不能打乱蒋介石的部署,调动陕北和山东两大战场上的国民党军,后果将会变得岌岌可危。

因此,在这种危急的情势之下,千里跃进大别山无疑是一招不错的高招,这样一来,既能调动陕北和山东战场之敌,也能打乱国民党军的部署,让其方寸大乱,不过,唯一的不足就是付出代价极大。

事实上,除了刘邓千里跃进大别山除了前面提到过的抵达大别山时,将会面临的各种困难,在跃进途中,刘邓大军实际所遭遇的困难丝毫不比到达大别山的少。

千里跃进的途中不仅要经过山东、河南、安徽、湖北等地,蒋介石重新堵上黄河花园口堤口后,又恰逢黄河水量暴涨,更难的就难在,进军途中大多都是河流纵横,交通便利的平原地带,且又处于敌人统治的中心地带,敌人要随时调集军队,对刘邓大军实施围追堵截,远比急行军的刘邓大军要方便、快捷的多,再加上蒋军拥有空中力量,随时能对我方实施侦察,如此大规模的部队要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进入敌人的统治心脏大别山地区,还要保障部队沿途不遭遇重大损失,其难度丝毫不亚于当年长征途中的四渡赤水。

尽管进军的途中困难重重,但一向以沉稳果决的刘邓二人并没有畏葸不前。在审慎分析敌我情势后,刘邓大军以11纵冀鲁豫军区部队在黄河渡口佯动,给敌机造成北渡黄河的假象,以华野5个纵队的兵力牵制敌军,掩护刘邓大军南进,再将刘邓大军兵分三路向南开拔。

在一系列极具迷惑的操作下,起初,蒋介石误判我军“北渡”,后来又误以为我军“难逃”,直到刘邓大军进抵沙河,直趋大别山一带时,蒋介石才如梦方醒,急急调遣军队在汝河北岸严阵以待。

事实证明,在敌军统治中心地带作战,论机动实在无法与其争锋。当刘邓大军抵达汝河南岸之际,北岸的国民党军已是封锁了整个渡口,无奈之下,我军只得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势强行渡江,最终才冲破防线直奔大别山区。

而蒋介石的“黄河战略”伴随着水量暴涨和沿线部署的国民党军兵力,起初给我军造成了不小的震慑,用邓公的原话来讲:“听到黄河的水要来,我自己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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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困难重重,但好在全军勠力同心,最终在克服千难万险后,刘邓大军终于像尖刀一样插入敌人心脏,并在付出巨大代价后,彻底粉碎了蒋介石的重点进攻,为解放号角的凯旋,立下了赫赫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