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阴山
老谋子又出新片了，《满江红》。海报上有两个名字，易烊千玺和张艺谋。
或许是拍纪录片太久了，养成了客观冷静的习惯，我对任何影视作品都秉持不预设立场的态度。
不会因为对某个人有成见而不屑一顾，也不会因为道听途说而跟着扯。作品这种东西，只有看到了完成的状态才能下结论。
多数的情况是，片子开场的3-5分钟大致就能下结论了，弃剧或者看下去也就是在这几分钟。在开篇的几分钟里，导演的水平、编剧的叙事结构、摄影师的档次、演员的表现力以及剧情的张力，基本上就了然于心了。
所以我会等。没什么期待或不期待，水军对我没什么作用。
说一说老谋子。就从这幅海报说起。
片名的书法，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他喜欢的那位御用书法家写的，就是写《影》的那位，好像是个女的。水平嘛尚可，但算不上一流，其中有很多设计的成分，比如说“红”字后面的那条尾巴，一般书法家是不可能这么写的，这么写会直接掉到鄙视链里去。
我想说的是海报上的细节，“张艺谋导演作品”几个字，用的是宋徽宗的瘦金书。在普通人看来，好像很特别或者很有文化的样子，但在懂书法的人看来，却有点装，不懂装懂的装。
书法的话题有点大，就不展开了。我要说的是这个“装”。老谋子最近几年似乎对传统文化情有独钟，从《影》到现在的《满江红》，都是在结结实实往他的瓶子里装文化。
《满江红》还没看，不好多说。片名就是词牌名，也透着文化的味道。
在看完《影》之后一直想写个影评，没提起劲头来，终于还是没写。主要原因就是对那种“装懂”文化的东西实在是说不出什么。黑白的山水画意境确实不错，很有传统文化的调性，可惜其中也透出老谋子对山水画实质内涵的理解也只不过是个业余选手而已。他对书法的认知也是如此。
老谋子是个电影行家，这是毋庸置疑的。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让全世界震撼，大家风范举世公认。他对光影的运用无出其右，对文化元素的把握和发掘也非常到位。但那是团队工作的成果，看过他的那次工作过程的纪录片就明白了。他的团队之中集合了当时中国最顶尖的高手，这里只说一个细节，给张艺谋奥运会开幕式设计草图的竟然是陈丹青。
陈丹青是什么人？绝对的油画大家，2021年6月北京保利拍卖2021春季艺术品拍卖会，陈丹青的《西藏组画-牧羊人》以1.61亿元人民币成交，成为中国最贵的油画。陈丹青这样的艺术大师，给老谋子画草稿去了，老谋子面子够大。他画的那些个草稿，随便拿到拍卖行搞不好就是几百万一幅。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老谋子最大的长处，是整合资源，把一流的人才整合到一起，就肯定能出好作品。但整合的前提是他自己的眼光或者说认知，比如说他喜欢的御用书法家，就不是书法家中的翘楚，顶多也就是个二流。这样问题就来了，木桶出现了短板。如果在他整合的人才中，出现了这样的他以为是一流但其实是二流的短板，那么他的作品也就不可避免地会沦为二流。
道理很简单，木桶能装多少水，是由最短的那块木板决定的。
所以就有了他的作品的各种良莠不齐，好的让人惊艳不已，LOW的让人怀疑还是不是那个老谋子。
张艺谋和姜文不太一样。姜文才华横溢，老谋子是属于努力用功型的。从他们各自的成名作就能看出来。所以老谋子无法靠自己的天赋，更多的要借助外力。这也算一种能力，但这种能力能不能确保他的作品不往下掉，不好说。
这或许不能怪老谋子。岁数大了，又被资本推着走，将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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