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在《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一词中写道:“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这句词完美形容了20世纪一位著名女作家的人生,她是美国人却把中国当成故乡,始终深爱着中国,1938年,她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就以中国为题材。而在领奖的时候,她发表了一番自己对中国未来的看法,当时几乎没人相信,如今却一一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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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作家就是大名鼎鼎的“赛珍珠”。赛珍珠是一个很“中国”的名字,她的原名是Pearl S. Buck。赛珍珠出生于1892年也就是清光绪十八年,在一个传教士家庭长大,她出生前父母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中国怀有一种特殊感情。他们的前3个孩子在中国出生却都早早夭折,赛珍珠是母亲回美国短暂休养后生下来的。她才几个月大,父母就带她重新回了中国。

父母都是“中国通”,这深深影响了赛珍珠。8岁前赛珍珠一直生活在江苏镇江,她刚开始学说话就是讲汉语而不是英语,英语反而需要母亲特意教,8岁那年赛珍珠短暂回了一趟美国,她觉得非常不适应,再回中国后,她感到十分轻松,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中国的风俗人情。

正所谓艺术来源于现实,赛珍珠20多岁时开始文学创作,就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中国故乡作为素材。她先是写了一本《也在中国》,再写了讲异族男女恋情的短篇小说《一个中国女子的话》,这本小说里到处都有民国才子徐志摩的身影,没错,赛珍珠和徐志摩有过一段比较朦胧的情感关系,赛珍珠喜欢徐志摩但两人之间隔着太多阻碍,她只能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

赛珍珠的爱情和婚姻很不顺利,但这反而让她的文风渐渐成熟了起来,她想,那么多根本没来过中国的欧美作家,在他们的作品里把中国描写得负面落后,中国人“奇异而荒诞”,总是拖着辫子、流着鼻涕、无恶不作,卑污丑陋,这根本就不符合她看到的现实!为什么自己不把真正的中国文化写出来,让那些人好好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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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想法后赛珍珠开始埋头创作,1931年,一部讲述中国农民故事的作品《大地》出版。这本书直接挽救了美国的一个出版社公司,当时美国正值经济大萧条,赛珍珠的作品让西方人首次读到真实的中国,“诚实的农民、忠诚的妻子、富饶的大地、农民泥土房”这些东西让他们感觉很新奇,对应自己的生活,产生了强烈共鸣。

《大地》瞬间成了全美最畅销小说,赛珍珠再接再厉创作《儿子》、《分家》,合称“大地三部曲”,凭借自身的文学水平和“对中国农村生活史诗般描述”,赛珍珠获得了193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当年12月,盛大的诺贝尔文学奖授奖仪式在瑞典斯德哥尔摩举行,按照惯例赛珍珠要发表一番领奖感言,她也确实陈述了自己对中国小说的看法。

但这些都不是赛珍珠要讲的重点,她写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希望总带着“傲慢与偏见”的西方人能看到真实的中国,所以在领奖仪式上,她大胆表示自己非常“敬佩中国”,因为——

“中国人民正团结在一起反击威胁她的自由的敌人。有了这种对自由的决心(这深深地扎根于她的本性之中),我知道她是不可战胜的!”

“中国人是人类历史上杰出的一个民族......现在,他们拼命地搞建设......你们可以相信,他们会以闪电般的速度,完成他们的工业化和现代化建设。”

在赛珍珠所处的时代,很多西方人眼里的中国有悠久神秘的历史,但永远软弱无能、就像扶不起的阿斗,被争相嘲笑,谁都可以凭自己的想象往这个古国身上抹黑,反正言论自由又不用负责任!这就导致绝大部分西方人都误解中国,完全不相信赛珍珠说的话,这番预言语惊四座,但在当时根本激不起一点儿水花。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可以看到,赛珍珠的话一一应验了。1945年日本宣布了无条件投降,中国全体军民的艰苦抗战取得了胜利,印证了赛珍珠说的那句“她是不可战胜的”,任何威胁“她”自由的敌对势力,都只能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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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珍珠认为以中国人的顽强品质,摆脱落后实现快速经济发展和现代化工业建设没有任何问题,而眼下,沉睡的雄狮已经真正苏醒,文明古国复兴不可逆转,短短几十年,从一穷二白到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一举一动都有教人不可小视的国际影响力,论工业建设更有“基建狂魔”之名,不禁让人惊叹赛珍珠对中国的看法之准确。

1973年,赛珍珠在美国去世,晚年没有回到中国定居,是她临终前最大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