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光不问赶路人

凌晨5点,天还没亮,刚满10岁,上小学三年级的张宇已经起床了,他麻利的收拾好床铺,装好书包,便投入到出摊儿的准备工作中。

他帮爸爸经营着卖鸡蛋灌饼的早餐摊儿,灯光下忙前忙后的身影,似乎不该属于一个10岁的孩子,但这就是张宇最平常的早晨。他心里想着多做一些,好让4点就起床工作的爸爸能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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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宇的生活里,早起成了习惯,没有催促,这是属于父子俩的默契。大多数小学生7点起床的时候,张宇已经在街边站了2个小时,摊饼、收钱、搬鸡蛋,循环往复。7点20,他拿起书包,接着开启一天的学习生活。从容的在两个身份中转换的他,没有抱怨。

张宇出生在一个残疾人家庭,妈妈是聋哑人,爸爸双腿残疾,他的顺利出生和健康成长,一度让这个家庭充满了希望。但这样的幸福生活在2019年被彻底打碎了,妈妈生病了。

2 妈妈患癌 20万手术费带来一场生活巨变

妈妈胸部长了疙瘩,去医院检查后,确诊乳腺恶性肿瘤。刚上一年级的张宇,还没来得及适应新学校,就办理了休学。7岁的他还不清楚恶性肿瘤的意义,能做的是和爸爸睡在医院,一起陪着妈妈。

疾病从多个维度摧毁着这个家庭,除了身体上的痛苦,手术放疗化疗要20万,钱的压力让这个他们一筹莫展。但身为残疾人的张宇爸,是在泥泞生活中蹒跚走出来的人,面对这个天文数字,他选择不放弃。

张宇爸爸年轻时就是不服输的,结婚后不久主动从老家来到青岛,他说:“媳妇不会说话也听不见,我有残疾,在老家一直受歧视,我就想赶紧跑出来闯一闯。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身上没有几个钱,也不认识什么人,就想学手艺,听说陕西面好吃就去学了。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最后学成回来,和媳妇开了面馆,收入不多,不过日子还算过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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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馆是一家人的经济来源,也是张宇爸爸的事业。而在那个当下,为了照顾妈妈,爸爸得出结论是:关店,一家人才能活下去。这个活下去,带着壮士扼腕的心痛,但也是能做的最好选择,“我得照顾张宇妈妈,她需要我,只有我和孩子能明白她的意思。”

此后,张宇爸爸全身心照顾妈妈,一家人省吃俭用,加上从亲戚朋友那里东拼西凑,终于攒够20万做了手术。妈妈身体逐渐转好,离开了医院,张宇重新回到学校。再后来,张宇爸爸为了维持生计,开着朋友送的小餐车卖起了鸡蛋灌饼。懂事的张宇也早起帮忙,他们想着,总有一天能还完债,生活也会好起来。

3 癌症复发,还要30万,妈妈疼想自杀

时间来到了2022年,张宇上了三年级,刚有起色的家庭又一次全线崩塌。张宇妈妈癌症复发并转移,是癌性脑膜炎,化疗药物一个月3000元,预估手术费要30万。从医院回来后,一家人抱头痛哭,生活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们陷入沼泽,失控和失序感笼罩在整个家庭上空。

同时,放化疗的副作用折磨着张宇妈妈,疼的她满地打滚。有一次,实在忍受不了,她光着脚跑到6楼往想往下跳,嘴里喊着,“跳下去就不疼了”。幸好爸爸发现及时拉住了,如果再晚一分钟,张宇就永远失去了妈妈。

从这以后,爸爸不敢离开妈妈半步。张宇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也是陪在妈妈身边,捶捶背揉揉肩,希望能让虚弱失眠的妈妈舒服些。生活的磨难让这个10岁的男孩失去了玩耍的时间,但并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变得更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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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岁男孩5点起床卖早餐给患癌母亲治病,愿望是带妈妈操场逛一逛

4 零花钱从来不花,留给妈妈治病

爸爸出摊儿一年算下来,最多能挣6万块,三两年很难挣出30万手术费,想尽快手术解除妈妈痛苦的焦虑情绪在爸爸的眼神里,在生活的每一处。况且上一次手术费用还没还完,这30万是雪上加霜。张宇深知家里的困难,零花钱从来不舍得花,说要省下来给妈妈治病。在爸爸陪妈妈去医院的日子里,他每天吃泡面,省钱又管饱,还是孩子的张宇,懂事又节俭。

生活的窘迫与不安,多少让他有些敏感。起初,张宇会想,妈妈以后会离开吧,离开就意味着不在了。妈妈不在,谁给我做饭,谁陪我玩呢?每天放学后,他担心最多的是爸爸妈妈在哪儿,如果不在家就可能在医院。想到这儿,他神情落寞,去医院这件事成了他心底的噩梦。

后来,张宇在日记里写到:“我很感谢我的妈妈爸爸”。虽然现在疾病让妈妈坐上了轮椅,失去了笑容。但还记得妈妈生病前,很能干很漂亮,每天做不同的饭菜,把家搭理的井井有条。这时他安慰自己,妈妈会好起来的,他和爸爸共同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5 要长久的活着,一直陪我身边

张宇爸爸相信时间可以带来改变,他说:“我一定要把她治好,努力卖饼,要靠自己的劳动照顾她,照顾这个家。等病好了,找几个像我们一样的残疾人共同创业,让大家生活都好一点,都有属于自己的事业。”

张宇则笑着憧憬,有一天妈妈病好了,要带她出去逛一逛,没有病痛,开开心心,希望妈妈活的长久,一直陪在我身边。

生活每天都上演着绝境与方舟。张宇和他的爸爸在谈到未来的时候,没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