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来到了一家数码影像公司工作,在那里遇到了他--杨明(化名)。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像我这样一个疯丫头,居然会和一个很腼腆很内向的男孩合得来,还和他成了最好的朋友。

不过在相处中,我渐渐发现他虽然很内向,但他却是个很热心的人。

知道我喜欢听歌,他会用MP3录下自己唱的歌,第二天拿到公司放给我听;知道我喜欢喝酸奶,他每天中午都会给我买一瓶;知道我喜欢发短信,他每天晚上都会陪我用短信聊天……渐渐地这些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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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公司两个多月后,一天早晨我刚进公司,就听同事们在议论杨明,从他们口中我得知他早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女朋友比他小5岁。

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虽然这样,我也没去问他,我还和平常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他不想说,我干吗要问呢?

那天晚上,我给他发短信说:“人们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你说我们会拥有真正的最纯洁的友谊吗?”他很坚定地说:“会,只要你不变,我愿意一辈子和你做最好的朋友。你不会变的吧?”

听到这话时,我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反正只记得有液体从眼睛里流了出来,那是我无法控制的。

沉默许久,我说道:“我不会变,希望我们能成为这个例外,打破他们的说法,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一个月后,公司招了一批新人,于是,她走进了我们的生活。

她叫静静(化名),刚来我们公司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杨明就一直带着她。静静每天都向他请教问题,频繁的接触使他们慢慢熟悉起来,并成了朋友。

我们之间却越来越疏远,也许更准确地说是我开始刻意回避和他们碰面,但是同在一个公司一个部门,每天见面是少不了的,更何况他们的工作还都是我来安排的。

每次看见他们在一起眉开眼笑时,我的心就很乱,很酸。

突然我开始恨她了,仿佛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但是静静并没有抢,况且杨明也不是属于我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处在什么位置去生气,那段时间我过得好累。

一天中午,经理找我出去,他说:“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最近杨明和静静走得很近。安排给静静的活几乎都是杨明替她做的,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了?”

我心里怦怦直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很不自然地说:“我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不正常的啊,静静是我们公司新招来的员工,杨明教教她不是很正常的吗?我想是经理您想多了吧!”

经理看了我一眼,说:“我希望是我想多了。杨明是个数码天才,是我们公司很有潜力的员工,时间长了也许会耽误他,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他们走到一起。下次你分活就不要再分给静静了,她要是不满意就让她来找我,告诉她是我的意思。”

经过再三考虑,我还是把经理的话告诉了杨明,没想到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他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也认为我和她之间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吗?你相信我吗?”

我傻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说他在乎我的想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在乎我吗?那这种在乎是对好朋友想法的在乎,还是……

沉默了半天,我最后只给了他很得体的回答:“其实我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只要你觉得你自己做得对,那我就支持你。”

他说:“你要相信我能处理好和她的关系,我有分寸的。”

刹那间我好像又重新有了希望,好像我的东西失而复得了一般。

一个星期天,我发短信给杨明问他有什么安排,他说去他女朋友家,想和她好好谈谈,谈得好就继续处,谈不好就分手。

这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起他女朋友的事,他说,一个月前在她家看见她和一个男孩在一起,为此他们冷战了一个月,他还说,其实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只因为他知道她很喜欢他,还为他做了很多傻事,他不想伤害她,所以才答应和她在一起。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只要是自己的选择,自己不后悔就好。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永远支持你!这次也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早就知道他有女朋友,却一直在为一个不是她真正女朋友的人生气,当杨明说起他的真正女友,我反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也就在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杨明的感情生活与我无关。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我没再问他那件事是怎么处理的,他也没对我说起过。转眼我来到公司已经快半年了,我特别想换个环境,也许更多的是想逃避自己,逃避他,逃避我对他的感情!

这时候我已经很清楚自己爱上了他。但我们曾经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不可以犯规,不可以出局,更不可以告诉他我爱他。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离开的那天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悄悄地走了,没有告诉任何人,无声无息地走了。

路上我给杨明发了条短信:“我走了,我决定离开这里,去寻找新的生活。在这里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你带给我的快乐我永远不会忘,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我人在哪里,都会默默为你祈祷,希望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你永远的好朋友。”

到现在,我离开那里已经半年多了,我和杨明之间还偶尔有些联系。后来听说我走没多久他也离开了公司,随后很多曾经的同事也都相继离开了。

前些日子我从以前的一个同事那里知道公司解体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毕竟那里有我的快乐和成长,有我的汗水和欢笑,有我的梦想和骄傲,还有,我在那里遇见了他……

前些天在他的QQ个人资料中知道了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对象,找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我真心祝福他和那位我并不认识的姐姐能得到幸福。

现在,我生活得很好,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生意还不错。我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漫长,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会过得很幸福。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遇到自己的另一半,那个要陪我走完今后的路的那个人,我会学着珍惜他,珍惜今后的每一天,珍惜身边所有爱我和我爱的人,珍惜所拥有的一切。

我记得看过一段话,大概的意思是这样: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做恋人,因为做恋人如果有一天分手,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但是如果一直做朋友的话,却可以做一辈子。

李想曾经为这段话的单纯和真挚所感动,但是喜欢一个人,却选择做朋友,大多也都是无奈的选择。就像我们的主人公含含,她不去争取,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害怕破坏这段友谊,更是害怕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

李想一直比较赞同“想爱就要争取”,靠自己的努力去赢得爱情。但对于有些人来说,也许在胜算比较低的时候,把爱放在心里,培养一段地久天长的友谊,也不失为一个聪明的决定。

其实,选择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听从了自己心底的声音,并不悔地向前走。

2

一个风雨飘摇的子夜,梁秀敏家的保姆苏梅去关二楼的窗子,当她刚刚打开挨着楼梯的那间房门时,门铃“当啷啷”地响了起来。苏梅断定是梁秀敏大儿子程云回来了,立即返身下楼,撑了把雨伞,急匆匆地向大门走去。

这所宅院坐落市郊,梁秀敏喜欢这里交通方便,空气清新,所以,就将家安在这里并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望月山庄。

当啷啷——门铃急促地响个不停。苏梅加快脚步猛地将门一拉,出乎意料,门外站着的是个女人。只见她头发乱蓬蓬湿漉漉的,水珠正从她额前的刘海向下淌着。

苏梅将身子堵住了门口,还没等她说话,那女人先开口了:“苏梅,不认得我了?”苏梅定了定神,把那人仔细地打量一番,终于认出这女人竟是在许家生活过两年的儿媳妇莉莉!

苏梅想伸出手去,把她拦在门外,可莉莉一阵风似的穿过庭院,咚咚咚地上了楼梯。苏梅忙闩好门,紧跟着也上楼。

可当她走到楼梯拐弯时,突然听得楼上“砰”的一响,吓得她心肌倏然一抖,她本能地感到出了什么事了,双膝不禁软了一下。接着,又是“砰”的一响。她听清了,是槍声!就在楼上!她什么也不顾了,快步向楼上跑去。

当她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只见莉莉手里握着手槍慌慌张张地奔了下来。苏梅恐惧地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莉莉趁机冲了下去,转瞬间便被夜色吞噬得无影无踪!楼上楼下的人全被这奇怪的槍声惊醒了,挨楼梯的那间屋里亮着灯,门半掩着,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向那间屋跑去……

睡在床上的梁秀敏副市长头已歪在枕下,直挺挺的,一动不动。血从床上滴滴答答地流着,地板上涌起了红红的一片。

他死了,身上带着两处槍伤。梁秀敏的妻子程秀扑在丈夫身上哇哇大哭,苏梅倒还镇静,拿过电话,迅速

报了案。

刑警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案发现场。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法医初步鉴定梁秀敏身中两槍,被槍击致死,凶手系许家的儿媳妇莉莉。两个小时后,莉莉在野外被抓捕归案。凌晨,莉莉被押进了审讯室。

在审讯中,负责审讯的孙局长问她杀了谁,当莉莉回答她杀死了程云时,孙局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告诉莉莉,程云活得好好的,她杀死的是许副市长。

“啊?”莉莉仰起了头,疑惑地盯住孙局长的脸,“不,我没杀他,我真的没杀他,我上了二楼,程云的房门虚掩着,我打开灯,程云像死猪一样睡在床上,我冲他打了两槍,然后又去杀梁秀敏,他的门闩得很紧,开不开。这时,我听到苏梅在上楼,里边屋里也有动静,就饶了他……”

孙局长恍然大悟。清晨,他询问程秀的时候,她说,这些天程云不在家住,老头子就睡在程云的屋里。

于是,孙局长问:“这么说来,你的目的是要杀死梁秀敏和程云父子俩?”莉莉点了点头。孙局长告诉她说,昨天晚上她槍杀的是梁秀敏,并问她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莉莉朝着审讯席上威严的人们怯怯地望了一眼说:“这,全是他们逼的!”然后,她下意识地镇定了一下情绪,如泣如诉地讲了起来。

莉莉大学毕业后一心想找份好工作,有一次在火车上遇见了时为市委办公室主任的梁秀敏。

两个人聊得挺投机。当梁秀敏知道她想找份好工作却苦于无门时,就答应把她调回W市。莉莉当然乐意了。可他们必竟素不相识,所以,她并没把这件事当真。

梁秀敏的话还真灵,不上一个月,莉莉竟然真的接到选调市的通知。

梁秀敏接到莉莉启程的电报,便派车把她从车站接到自己家中。

不过,莉莉没想到,梁秀敏竟让她献身来报答他。就在莉莉不知所措的时候,梁秀敏的夫人程秀走了进来。

她一下子相中了莉莉,让她当他们家长子程云的媳妇。莉莉见程云风度翩翩,再加上怕拒绝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也就点头同意了。

于是,莉莉住在许家了。不久,在程云的一再要求下,便和他同居了。可她没想到的是,无论她怎么要求,程云就是不结婚。

后来程云喜欢上了一个歌舞团的姑娘,就不要她了,她含泪离开了许家。

谁知后来程云出了车祸,没了一条腿,那个歌舞团的姑娘跟他拜拜了,这时候程秀又想到了已到一家药厂当出纳的莉莉,上门求她跟程云重归于好。可无论程秀说得多好听,莉莉就是不答应。

可没过几天,厂长把莉莉叫到办公室,劝她嫁给程云。

莉莉知道许家又在背后捅刀子了,她把这件事和好友周敏说了,周敏给她出主意说要想摆脱许家,结婚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周敏把她介绍给市科委的谭峰,两人闪电般地登记了。

然而,就在他们结婚的当天,几个法警闯进来,以贪污的罪名逮捕了莉莉。无论莉莉怎样申诉,她最终还是被以贪污罪判了三年徒刑。

在狱中,她几乎夜夜做噩梦,可盼到从监狱大门走出来,找到谭峰的时候,谭峰却判若两人,不再理她了。

莉莉思前想后,决定给同在市的刘思源打电话求助。刘思源在市警察学校当教员,小时候和莉莉家住在一个大杂院里,他对她关怀备至,把她当作小妹妹一样。

晚上,周敏值班,屋里只留下莉莉一个人,八点半,刘思源来了。

见到刘思源,莉莉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刘思源说他什么都知道了,莉莉对刘思源说她准备告他们。刘思源气愤地让莉莉上北京告梁秀敏。

一提北京,莉莉忽然想起了患癌症去世的妈妈。妈妈临终前告诉莉莉说,莉莉不是她生的,是一个乡下女人送的。

正说话间,门开了,从门口闯进几个人来,不由分说把刘思源扭走了。

领头的竟是瘸了一条腿的程云!程云抓住她的胳膊非要她回家,一股怒火从莉莉心头陡然升起,她挥手就给了程云一个耳光,然后拔腿就跑。

第二天,她去了郊外河边给母亲烧纸,这时,天快黑了,她孤身无处可去,她又一次想到了死,于是一步步地向河边走去……

莉莉正说着,孙局长打断她,问她杀害许副市长的槍是哪里来的。莉莉说捡的。见孙局长不相信,莉莉说,就在她要穿过树林去跳河的时候,看见一株柳树杈里,放着一件军衣和军用挎包,她一看,挎包里有一支手槍,五发子弹。

复仇之火又在她的胸中点燃了,于是她就去了望月山庄。作完案后,她便把那支槍扔在化肥厂南侧的污水沟里去了。

就在这当口儿,刑警队长于古从门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说:“经过鉴定,梁秀敏身上的两处槍伤系死后伤。”于古的声音不高,然而却像一个猝不及防的雷霆在房顶炸响了。

“那么,许副市长是怎么死的呢?”孙局长话音未落,于古便接口道:“氰化钾中毒。”

“啊?!”孙局长的脸色刷的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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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古连忙掏出了化验单,递给了孙局长,说:“我们取胃液化验的。”

登时,大家的脸上又聚重重疑云。是啊,若不是于古复验伤口认真细致,恐怕很快就要宣布结案了,那样就会放纵了真正的凶手!想到这里,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化肥厂位于市区的东北部,在莉莉交代的抛槍地点,刑警们摸到了一把“六四式”手槍。用清水洗过之后,槍号清晰的显露出来。

回局之后,于古立即到技术科进行槍支痕检:嵌在梁秀敏身上的两颗子弹,正是从这把手槍打出来的。档案室资料员很快查出了“六四式”槍号的登记卡,持槍人为刘思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