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
我的老公叫王力,我还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叫甜甜,一个叫明明。
两个孩子非常聪明可爱,不但是我和王力手中的宝,更是公公婆婆眼里的小心肝。
公公婆婆常常对我说:
“咪咪啊,你给我们家生了两个小心肝,你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功臣啊。”
我和王力听了,都乐开了花。
我有一个闺蜜,叫仙仙。
仙仙自小和我一起长大,并一起来到这个城市上班。
在姑娘时期,我们总是形影不离。
直到我嫁人了,仙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我,自己找个地方租房住了。
不过,我却没有忘记仙仙,我家有聚会的时候,我总是把仙仙叫来。
慢慢地,仙仙也和我的家人熟悉了。
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和王力一起出去帮忙做事。
我们一家人都把仙仙当成了我家庭的一个特殊的“小分子”。
不过,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就是有时候我找仙仙的时候,仙仙说自己不在住处。
而当我无意拨打电话找王力的时候,王力却也会找借口说自己到外面办事,要迟一点回家。
这样的次数多了,我就起了疑心。
我想:大家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他们总是这么凑巧有事。
难道仙仙和我的老公王力背后有一腿吗?
做事喜欢刨根问底的我,就决心找出这其中的疑点,给自己的多疑性格一个交代。
可是,话虽这么说,我可不想真的发现王力和仙仙有什么勾当。
可一件事你越怕,它就越容易找上你。
有一天晚上,王力喝醉了酒,一到家就睡着了。
我利用王力的指纹,划开了他的手机。
果不其然,我在王力的手机相册、微信聊天里发现了他和仙仙的亲密相片。
甚至是露骨的视频,乃至亲热无比的聊天记录。
通过他们的微信记录,我还知道了王力每个月给仙仙五千块钱,作为包养仙仙的费用。
这还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看到自己的闺蜜竟然和自己的老公有这么一腿,我的心都碎了。
于是,我把王力出轨的所有证据都发送到我的手机。
我锁上了王力的手机,把它放到了王力的枕头边,然后,我抱着枕头,自己到书房睡觉去了。
半夜,王力起来找我,发现不在我身边,就到书房找到我,要拉我去卧室睡觉。
我满脸泪水对王力说:
“王力,你去睡吧,过两天,我们就离婚吧!”
王力听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咪咪啊,千万不要,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要和我离婚啊?”
我没有回答,就把老公推出了书房。
第二天,我找来了公公婆婆。
我把王力出轨我闺蜜的证据给二老看。
然后,我说:“公公婆婆,对不起,我要和王力离婚!”
公公婆婆听了,都愣住了,婆婆躲到一边低声抽泣起来。
这时候,公公站起来,他颤颤巍巍地说道:
“媳妇,这一切,都是王力的错。为了甜甜和明明这两个孩子,我只希望你们不要离婚!我愿意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移到你和孩子的名下,好吗?”
我听了,也伤心得“哇哇”大哭起来。
老公出轨我的闺蜜,我要不要和他离婚呢?
如果离婚了,我的两个孩子就会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那将会对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可是,如果不离婚,我又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呢?
另外,公公婆婆愿意把他们的财产转移给我,我要不要接受呢?
2
我叫董英,1978年11月出生于河北保定。上到初三时,感觉学习吃力,不顾父母反对,自愿辍学。跟随堂姐,一同在服装批发市场卖衣服。
摸爬滚打了许多年,有一些积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匆匆和相识一年,经人介绍的海涛结了婚。
我们说不上感情有多好,只是互相不讨厌。
结婚一年后,女儿出生,日子变得捉襟见肘。我把孩子扔给婆婆,重操旧业。海涛不愿找别的工作,就和我一起卖衣服。
批发市场上午和下午顾客多,中午比较闲,几个门店的男老板就会凑到一起玩扑克。起初,我不同意海涛玩儿,可是一个大男人天天守着我,总被同行笑话。
所以,他再出去打牌,我也就默许了。时间一长,我经常一天都找不到海涛的人,抽屉里的钱,倒是越来越少了。
我以为他只是玩玩,没想到,海涛迷上赌博,被抓住几次后,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他已经对麻将和网络赌博上瘾,对于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我彻底死心了。
一纸离婚协议书,结束了我们五年的婚姻。
没有什么财产纠纷,女儿的抚养权虽然归他,但由我抚养,也不需要谁给谁抚养费。
离婚后,我回到娘家暂住。母亲守旧,没心疼我孤儿寡母落到这般田地,反而数落我矫情,给家里丢人:
男人不就是好赌点吗,在外边又没养情人,没原则性的错误,至于离婚吗?
弟弟家里有一个男孩儿,比女儿小很多,但在家颐指气使,看着女儿可怜怜巴巴的样子,我狠心把她送到私立学校,随后自己也搬出娘家。
以前做生意时还有一定的人脉,经人介绍,我租下了一个小门面,开始经营驾校招生的生意。
白天是门面,晚上是我一个人的小窝。周边有三所大学,地理位置好,许多大学生愿意学车。
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脑子灵活,很快实现了扩招,发展学生成为我的代理,每介绍成功一个人,提成100元,转介绍50元。
通过这种快速裂变的模式,我经营的驾校,招来了不少大学生。
我又乘胜追击,由各个学校的学生会主席牵线,以驾校名字命名组织歌唱比赛,并提供奖品。比赛还没有结束,报名人数已经创出新高了。
生活稳定下来后,身边的亲戚朋友都开始劝我考虑个人问题。因为有前车之鉴,这次我一定要擦亮眼睛,找一位正直上进、能为我遮风避雨的人。
我就是在一次朋友组织的饭局上,认识了明强。
明强气质儒雅、风度翩翩,身高1米75,头发微卷,笑容可掬,待人温和。
听朋友说,明强有一个生产加工厂,主要做农产品加工,手里还有两项发明专利。但由于忙事业,和妻子聚少离多,产生隔阂,遂两人离婚。
现在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和一个儿子归他抚养,好在孩子们刚成年,没什么负担。
我对第一次婚姻,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就是因为海涛不求上进,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对于只一心想只做“咸鱼”的人,任凭你怎么鞭策,他终究是条不愿翻身的“咸鱼”。
明强不一样,他是带着标签出现在我面前的:
年龄相当,事业有成,从三个孩子的归属权可以看出他有担当。
即便没有朋友的调侃,我也有些心动。
没过多久,我和明强走到了一起。
我没有文化,是农村户口,除了自己有一个驾校,加上老家拆迁可能可以分得一大笔钱之外,就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资本了。
在本科学历又事业有成的明强面前,我总是自卑的。
拉明强和朋友见面,我像长在他身上一样,不论吃饭,还是接打电话,我们总是十指相扣。这一举动,简直让朋友怀疑人生,她不相信,一对离异的中年男女,孩子都不小了,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比许多小情侣还甜蜜。
我和明强结婚的时候非常低调,也没有大宴宾客。
觅得良人的我,自然想把婚礼办的风风光光,请双方的亲人朋友见证我们的喜悦;可明强不同意,他父母双亡,老家亲戚过来也不方便,再说做生意的人,最忌招摇。
直到这时我这才发觉,对于明强的人际关系,我只接触过他的三个孩子。
明强成了我生活的中心,一直忙于打理驾校不擅家务的我,把厨房变成了我的新阵地。
每天看着丈夫心满意足吃我亲手做的一日三餐,我简直幸福感爆棚。
我的驾校生意,因地理位置优越,加上有我弟弟帮忙,不用我多操心,每月都有固定进账。
丈夫做的生意我不太懂,平时也不过问,工厂的具体事务都是他的大女儿在打理。
每次和大女儿一见面,她就亲热地挽着我的手,一口一个阿姨地叫着。
我很欣慰,都说后妈不好当,可明强的三个孩子对我从来没有陌生感,处得像一家人一样。
结婚一年后,明强说生意上出了点问题,需开拓客户,出差非常频繁。
每次出差前,他都会说自己在经济上遇到困难。我二话不说,拿出学员的报名费直接给他,而他每次回来,又是送花,又是亲自下厨犒劳我,让我心里美滋滋的。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多,我沉浸在明强给我编织的童话里。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明强陆陆续续在我这里拿走了70多万元。我也不是没有过怀疑,但这份怀疑很快被我自己甩出脑海:
直到有一天,明强兴奋地告诉我,他接了一笔大单,只要投入生产,原来亏掉的钱,都可以赚回来。
然而,明强说这次需要启动资金,购原料才能加工生产。
我的存款已经所剩无几,手里的钱对生产也是杯水车薪,我面露难色,明强把手深深插进头发里,也没吭声。
一次晚饭的时候,我顺嘴提到父母的拆迁款,明强双眼放光:
能不能让你父母把拆迁款借给我救急,按二分利,一旦生产出来就还钱,我的买家已经联系好,就临时周转一下。
我有些犹豫,深知这笔钱是父母的养老钱,真要打了水漂,以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为了这事,明强提了好多次,我都没有答应。后来,他带着我的父母出门旅游,一路照顾,比亲儿子还亲。
看到丈夫的表现,我想也许是我想多了,父母听说明强困难,拿出了全部积蓄60万元。
明强自然是千恩万谢,期间弟弟想阻拦,又因为是父母的钱,他也不便说太多。
丈夫见状主动提出打欠条,交给母亲保管。
明强出差后,我每天望眼欲穿的期盼他早归,可打他电话,每次都说“马上,马上”,却不见踪影。
一个月后,我再次拔打明强电话时,他竟然关机了。
一丝不祥的预感流涌上心头,我托人打出明强的通话记录,发现他和几个女性名字的号码频繁通话,而且时长较长,有时聊到凌晨。
我仔细核对了一下,每次和这些号码的通话时间,都是明强拿钱从我这离开的时间。
一股凉意从后背袭来,我眼前突然黑了一下,自己赶忙坐在沙发上。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想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这才发现,明强除了贡献一张巧嘴外,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全部是我在出钱,他所谓的事业,永远停留在他嘴中的上升期。
我决定不动声色地到明强公司去一趟。
还未走近公司,见一辆奔驰迈巴赫停在公司门口,我感觉反常,一般这样的高端车如果是客户,都会开进工厂当坐上宾,怎么还会让客户停这么远再步行进厂?
我把车缓缓熄灭,在我视线范围内静静观察。大约有一刻钟,从车上走下来的居然是明强的大女儿燕燕!
她打开车门的一刹那,似乎头还和里边的人粘在一起,身子从车里慢慢抽出,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燕燕关车门时,车里边伸出一只手,抚在她屁股上,随后又拧了一把,女孩娇嗔了一下,随后“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奔驰车掉头,车窗被缓缓放下,那只手又挥了两下,然后加大油门,冲我开过来。
尽管我车膜贴得颜色较暗,外边看不见,我还是下意识缩下身子,两只手挡住脸,撑在车把上,相遇的一瞬间,我看见里边是一个秃顶,油腻的中年男人。
我的心狂跳不止,嗓子发紧,干呕起来。过了几分钟,强忍住颤抖的手,把车开到厂区。我
环视了一圈,没有见到工人,只三三两两的人,在写着销售科牌子的办公室打扑克。
燕燕在经理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包,正背在身上试,桌子上的袋子就是刚才她从奔驰男手里接过来的,我扫了一眼,是一个奢侈品牌子。
尽管包包很小,看似普通,我浏览过品牌网页,那个包二万多。
燕燕见我过来,一脸开心地挽着我的手迎接我,并说:
阿姨,我买了一个包,您看好看吗?
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简单聊了几句,问起她父亲,她说,也好久没看到人了。
那一天,我都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回到床上。没有抽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滴滴哒哒落在枕头上,整个人都是蒙的,耳朵有异响,身体不能动。
好几年的感情,所有的积蓄,爸妈的养老钱,以及我像一个小丑一样的付出,仿佛都是笑话。
如果第一段婚姻,我还有失败的理由,那么和明强这一段又算什么?眼瞎吗?
就在我打算满世界找明强时,他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一进门,他像变了一个人:胡子拉碴,眼神涣散。一个劲地说小儿子和二女儿琳琳杀了人。
我不寒而栗,拿自己二十不到的孩子做挡箭牌说谎,天下除了他这个父亲应没别人吧。
但随着他的讲述,我整个人完全惊呆了:
燕燕姐弟三人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后来生意不好,钱不够花。双胞胎老二琳琳纠结社会上两个混混,就一直预谋抢劫拉金属的货车,因为金属重,价格高,抢劫成功后,再把司机杀死。
商量好后三人一直在保安路踩点查看过往车辆,琳琳又把计划告诉自己的亲弟弟。后来姐弟几人经常带着作案工具跟随过往拉金属的大车。
案发那天,他们用弩射击货车副驾驶侧的玻璃,迫使货车停在路边。琳琳用车挡在货车前面,几个混混以货车溅起石子碰坏轿车为名将司机骗下车,强行带走。
琳琳和弟弟,把大货车开到放置的出租房内,将司机所带的9000多元现金抢走。
又把司机带到弟弟的养猪场内,对其拳打脚踢,并灌注乙醇,最终因乙醇过量,两位司机中毒死亡。
“现在呢?”我大喊。
“警察已经把她们两个抓捕归案,是琳琳的主意,她是主犯,可能死刑,儿子现在争取死缓,我总要保一个。”明强有气无力地说。
“那钱呢!我父母的钱呢?你把钱还我,我不要管你们家的事,我求求你,把钱还给我。”我跪在地上,双手扶住明强的腿,身上像筛糠一样。
“已经没有了,全部拿来办官司了。”
我双腿一软,瘫在地上。随即扬起手,狠狠地在他脸上扇着耳光,用手抠他的眼。
最后,我筋疲力尽,浑身像散架一样,出声让明强滚蛋。
我看眼前的安眠药,厨房里的刀,推开窗户从楼上纵身一跃,哪种都能结束我失败的人生,可父母呢?让他们得知真像后,再雪上加霜吗?
接下来的日子,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样一样的求证。
明强和妻子不是聚少离多,而是妻子和明强最信任的业务员,卷款潜逃。明强被釜底抽薪,从此生意受挫。
为维持光鲜亮丽的外表,明强一直靠女人为生,他在外边一直变换有钱的情人。
孩子受原生家庭的影响,三观不正,又从小过惯衣食无忧的生活,燕燕给老男人做“小三”也是公开的秘密;
琳琳和儿子一直骄奢淫逸,最后因为没钱,铤而走险,最终入狱。
明强像领着三只小狼的领头狼,寻着我的气味儿,接近我、哄骗我。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父母,父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母亲伸手打了我一巴掌,随即大哭。
然后父亲突然语言不清,身子一软,倒在床上,我们七手八脚把人抬到医院,大夫说,父亲突发脑溢血。
父亲在出院时,变成呆呆傻傻的一个人,智力像一岁的孩子,没有吞咽、语言能力,大小便失禁。母亲也一下老了十岁,还要照顾父亲,弟弟也骂我遇人不淑。
驾校的生意虽不如以前,但还能勉强支撑日常开支。
明强已离开本市,去了另外一个省会办厂。我给他打电话还钱,并要求离婚。他每次都接,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一边找律师办理离婚,一边应付工作和家庭。
精力不够,出现幻听、焦虑,时尔自言自语,有时仿佛明强就在我身边,我就和他对骂,有时从身边路过熟人,我好像听见她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明强是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在省外和别人合作办厂,他出技术干股。
但公司账面余额亏损,做为夫妻共同债务,我有义务帮忙还债,而且公司账面注册资本是三千万,净利润是一个我认为的天文负数。
他从我这里拿走的钱,没法追回,只有给我父母打欠条那张具有法律效力。
一切尘埃落定,办完离婚手续,我和明强结束了五年的夫妻关系。
又是一个五年,除了拿着一张60万遥遥无期的借条,和岁月在我脸上留下的痕迹,仿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随后,我在弟弟的劝说下,去了精神病院治疗。
有时在医院,我认为我没病,和大夫伶牙俐齿地争辩;有时,低到尘埃里,连光都怕。经过一系列疏导、药物和音乐治疗三个月后,我顺利出院。
最后,还是驾校拯救了我。过去它是我生活来源,现在是我安身立命之所,更是我向生活绝地反击的阵地。
刚出院时,我手下的教练早已伙同内勤另立门户,拉走我不少生源,最后仅弟弟一人当练车教练,我一切又重新开始。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进去,一步步增加网点,扩大宣传,和各个学校的学生会成员等搞好关系。
驾校是一个先收钱,再出钱的过程,余下的,就是利润。它不像开饭店等大多数生意先投资,后回本。
只要人足够多,不愁没钱赚。
经过两年多的运转,我已经把父母当初损失的钱慢慢赚了回来。
如果不是被逼到这一步,我还想像不出我有这么优秀。
和明强的官司胜诉,但他没有可执行的财产,我现在已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如果名下实在没有,法院还会中止裁定。
我还会一直盯着,一旦发现他有可执行的财产后,立即告之法院,恢复执行,而且永不届满。
我很感谢明强这样人面兽心的人,让我见识到人世间的丑陋,让我感知人性,让我在困境中披荆斩棘,发现不一样的自己。
女人在婚姻中,都在寻找一个可依靠的肩膀,可停靠的的港湾。殊不知,最大的底气,是来自于女人的经济和精神独立。
这一生,爱也好,恨也罢,当度过那个阶段之后,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都会像时光一样消失在生命当中,最后你能够依靠的还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