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诸侯混战,天下生灵涂炭,百姓为了躲避战乱流离失所。所以当时曾经发生过粮食危机,饿死人无数。而当时的曹操就是因为采用了屯田的战略,保证了自己军队的粮食供给。而后屯田制度就在曹魏坚持了下来。而当时的邓艾就曾经力主司马懿搞农村水利工程,搞屯田制,得到司马懿的赞赏。为什么邓艾的意见能得到司马懿的赞赏,并得以实施呢?我们来读一读《资治通鉴》里面的相关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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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资治通鉴》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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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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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收获与反思

其实谈到屯田制,并不是邓艾的独创,汉文帝时,大臣晁错就曾建议汉文帝“徙民实边”。为什么要徙民实边呢?我们要清楚古代的运输其实是很头疼的事情,如果有河流的地方还好,可以通过船运来解决货物运输问题。但如果没有河流,那就要靠人推马拉来运输粮食和给养。而如果一场大的战争,几十万人参战,其需要的人的粮食和牲口的草料就是很可观的数据。所以打仗就是拼后勤消耗。所以当时官渡之战,曹操袭击了袁绍的粮草才导致袁绍兵败就是如此。

而人推马拉不仅运输的粮草规模不大,速度很慢,而且本身这些运输的人也要吃粮食,所以从后方运输,运到前方能剩下一半就很不错了。所以古代边疆打仗很难就难在后勤运输。要想部队驻扎在边疆就要考虑粮食的供应问题。所以才有徙民实边的政策,就是组织内地的百姓到边疆开垦荒田,然后种出来的粮食供应边疆军事用途,这样就大大节省了内地运输的时间和成本,才能让军队能驻下来。

所以我们读汉代历史,在征服西域之后,都是在当地屯田来保障军事的粮草供应。屯田是在特定历史阶段解决战争粮草供应的特殊方法。

而在东汉末年,由于军阀混战,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所以导致大片土地荒芜无人耕种,进而造成粮食的短缺,中原大地饿殍千里。历史上记载袁绍之在河北,军人仰食桑椹;袁术在江淮,取给蒲蠃”。连打仗的军队都吃不上粮食,只能摘桑叶充饥,更不要提手无寸铁的百姓了。所以这个时候的世界就是尸横遍野,百里无人烟的一片凄惨场面。

而当时曹操听从了羽林监枣祗的建议搞了屯田制。因为当时百姓逃荒,很多土地都被撂荒,所以枣祗的建议就是搞国有制大农场,一方面是军屯,就是让士兵在操练和打仗的间隙来种地,一方面是民屯,就是招募和迁徙百姓来大农场种地,收成政府和百姓进行分成。曹操搞的屯田制很成功,第一年就获得了粮食的丰收,使得曹操再对外扩张时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所以曹操军事的胜利其实是建立在屯田制的实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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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诸葛亮西出祁山,也是深受粮食问题的困扰,所以诸葛亮也是采用了军屯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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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讲的邓艾其实本来是南阳的大族,我们讲东汉建立时记得跟刘秀打天下的邓禹就是南阳望族。后来连年战乱,邓艾一家就被政府迁徙到了汝南做了屯田民。所以邓艾从小就对屯田制度的利弊是非常清晰的。

而当时曹魏和东吴对峙,在两个国家对峙的边境地区就是现在的安徽,江苏,淮南这片区域因为经常打仗,所以百姓都跑到了内地,这片区域地广人稀,土地荒芜。而如果曹魏要进攻东吴,当地无法提供粮食供给,就要从大后方运输粮草,所以当时曹魏想要大规模进攻东吴也是比较困难的。

当时邓艾被司马懿所赏识,被司马懿征召为掾属,后来升为尚书郎。面对曹魏和东吴之间终将爆发的战争,司马懿一直也在思考解决方案,就考虑到了屯田的策略,就派邓艾到寿春等地去考察。

邓艾经过考察后,给司马懿提了两点方案:

一个是如果曹魏要想打败东吴,后勤运输是重中之重。而在南方打仗跟北方不同是可以利用河流众多的好处,修建河渠,一方面如果进攻东吴,就可以利用船运运输后勤物资,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要减少十分之九。

第二就是可以在边境地区搞屯田制度。现在与东吴打仗,粮食都靠后方运输,在路上的损耗和运输能力都不足以支撑大规模的战争。所以如果能在边境地区搞屯田,就可以实现当地的粮食产出就能供应大军粮草,如果再进攻东吴,不需要从后方运输大量的粮草,这样才能实现大军团作战无忧。

在邓艾的方案中,还提到了修建农田水利工程。就是在开挖河渠的同时,考虑农田的灌溉,修建灌溉系统,这样就能保证农田浇灌用水,提高粮食产量,改变靠天吃饭的局面,就能让粮食产量大幅度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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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听了邓艾的方案是大加赞赏,曹魏由此开始了在东南的屯田和农田水利建设工程。经过几年的时间,魏国在淮南、淮北广开河道,大举屯田。北以淮水为界,自钟离以南,横石以西,至沘水源头之间的四百多里范围的土地上,五里设置一个军屯营。每营六十人,一面屯田,一面戍卫。同时,淮阳、百尺两条河渠也拓宽了,从黄河引水注入淮水和颍水,颍南、颍北修成了许多陂田。淮水流域挖掘了三百多里长的水渠,灌溉农田二万顷,从而使淮南、淮北连成一体。几年之后,从京都到寿春,沿途兵屯相望,鸡犬之声相闻,出现了一派繁荣富庶的景象。

而曹魏这种屯田制度才让曹魏最终打败了东吴,成为了三国中获胜的一方。

为什么在三国时期,这种国营农场制度的屯田制度能得以实施并取得很好的效果呢?

其实这背后的原因就是当时因为战乱,很多百姓都内迁,导致大量的土地荒芜,从而导致之前的土地私有制相当于瓦解了。而这时政府出面,将土地收归国有,然后购买农具牲畜,然后迁徙百姓来进行屯田耕作就变得可能。

而在过去土地私有时,大量土地被少量豪族所控制,政府从土地上面的税收越来越少才会导致财政危机,导致国家衰败战乱频繁。而采用国营农场机制,政府将土地和农具提供给百姓让他们耕种,然后跟他们分成,这样政府实际上拿到了收入的大成,这就有力的保证了战时的粮食供给制度。

而且如果是私有制度下,农田水利工程的修缮其实也是投入比较大,地主并不愿意大规模的投入。而国营农场,可以搞政府投入,集中资源搞农田水利建设,这样农田水利工程的建设成本就相对比较低,而通过统筹规划,利用率也比较高。

而对于当时的百姓而言,由于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失去土地,这时政府提供土地让百姓耕种,跟百姓分成,也要比过去百姓耕种地主的土地分成要好一些,所以百姓的积极性也是有的。

所以在三国时期,曹魏实施的屯田制度才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但这种国营大农场的屯田制度如果都这么好的话,为什么后世没有继承下来呢?其实这就涉及到了不同的时期,不同政策的适应性的问题。在战时,这种国营农场机制其实还是有其先进性的,能用国家的资源整合进行农业开发,将农业的效率大幅度提升。

但是当后来西晋统一了天下之后,这种国营农场机制就又呈现出来了他的弊端。一方面这种农场机制限制了农民的人身自由,而经过人口的繁衍,人均的效能也就出现了下降。而国营的管理问题却变得越来越突出,贪腐,盘剥等现象层出不穷,反而让农民苦不堪言,所以后来的这种国营农场机制的屯田制也就逐渐被废弃了,而代之以土地的流转和交易,土地再次逐渐的被集中到了豪族手上。然后就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国家财政危机,战乱纷起,朝代更迭,这就是历史上的朝代周期律。

所以从曹魏时期的屯田制也可以看出,其实任何政策和制度没有尽善尽美的,都是各有优点各有缺点,一个政府采纳那种政策,一定是各种力量博弈之后权衡的结果,所以没有什么绝对的政策的好坏,背后一定是时势罢了。

所以不管我们现在如何吐槽土地集体所有机制,吐槽房地产政策,吐槽防疫政策,背后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