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有的过去令人觉得不堪,有的过去却令人觉得很好是一个让人成长的过去,我曾经也有过不好的过去,我甚至做过情人,这样的地下情人成为了我一直的人生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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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韩燕做过情人。

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

当年,宋韩燕的父母,在她2岁时就因为一场车祸离世,她是被养父母养大的,但13岁那年,养母因病去世,养父独自抚养她。

怕人说闲话,15岁开始就让她住校,18岁之后,养父再次结婚,新养母还很年轻,摆明了不想要她。

于是,她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好在,宋韩燕考上了大学,养父也悄悄替她支付了一年的学费,以后就要靠她自己了。

宋韩燕不怪养父,毕竟谁也不欠她。

大二那年,宋韩燕喜欢上一个男生。

人生第一次心动,她却不敢表明心意,开始也许是老天眷顾她,就在她暗恋一段时间后,男生竟然主动跟她表了白。

于是,两人顺理成章地恋爱了。

但是,他们一直没像别的情侣那样有亲密举动,直到三个月后宋韩燕无意间看到他的短信,才知道他原来不喜欢女生。

原来他一直有一个在校外交往的男孩子,宋韩燕只不过是他的幌子。

宋韩燕觉得天都塌了,果断提出分手,可是很久她都走不出这场失恋带来的阴影。

春节回老家的时候,她认识了高中同学的表叔张深深,他也在上海工作。

他是个28岁的职场新贵,温文尔雅,前途无量。

他说他不打算结婚生孩子,只想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更不想花心思谈恋爱,但想要一个听话的女朋友,问宋韩燕愿不愿意。

一个月给她4000块,宋韩燕权衡之下答应了。

那个时候,普遍工资也就两三千块而已,又不是当第三者,她需要存钱来生存,把大学读完,当然了,没有他,她也可以,但有捷径,为什么不走?

就当谈一场恋爱吧。

宋韩燕跟张深深在一起两年半,除了每月按时付钱之外,他们就像普通的情侣。

大学毕业后,因为张深深出国,他们结束了恋爱关系。

但是,后来宋韩燕回忆起这段关系,总觉得耻辱,以至于她再也没谈过一场正常的恋爱。

这些,宋韩燕从未跟人提起过,但一直藏在她的心底。

直到,她重逢张深深。

这一年,宋韩燕30岁了。

大学毕业后,她一直在上海工作,28岁因为养父生病,又辞职回了小城,在一家电商公司任职。

恰逢短视频的风口,她为公司赚了不少钱,一年半就升了部门主管。

如今,30岁的她年薪60万,买了房也买了车,只是因为没有驾照还不能开车。

春天时,她报了驾校,练车时,她居然看到了张深深。

十年没见,也毫无联系,她竟然一眼认出了他。

张深深也看到了她,眼神诧异之余,竟有一丝惊喜,他似乎是想过来打招呼,但宋韩燕立刻背过了身。

宋韩燕一直低头,避免跟他眼神碰触。

尽管过去了十年,可那些回忆仍历历在目,其实第一次见到张深深的情形,宋韩燕并不是很有印象,可她在后来的回忆里,渐渐补全了。

那年春节,她从上海回老家,同学孟杨组织同学聚会,宋韩燕原本不想去,但经不住劝,还是去了。

张深深是孟杨的表叔,只比孟杨大8岁,所以关系一直很好,就把他也拉去了。

晚饭时,宋韩燕坐在张深深旁边,孟杨提到宋韩燕在上海念书,张深深在上海工作,两人礼貌性地聊了聊有关上海的事。

孟杨说,“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在上海有事可以找我表叔帮个忙。”

于是,宋韩燕跟张深深交换了电话号码。

春节后,回上海那天,宋韩燕跟张深深坐同一班大巴去机场,张深深特地跟人换座位,坐到了她身边。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天。

换登机牌时,张深深选了她旁边的位置,他的肩挨着她的肩,从地面升入高空,遭遇气流剧烈摇晃时,他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到了上海后,两人又见过几次面,张深深提出建立恋爱关系时,宋韩燕还挺震惊。

那时候,她还没走出那场恋爱带给她的伤害,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加上张深深也不让人讨厌。

他在上海混得不错,但说话时,从不给人压迫感,温柔又客气。

他们第一晚,知道宋韩燕是第一次时,张深深露出了懊悔的神色。

他问宋韩燕,“孟杨说,你好像谈过恋爱。”

宋韩燕把那场恋爱说给他听,然后自嘲地说:“准确地说,我的初恋还没开始。”

张深深忽然抱住了她。

宋韩燕是个合格的女友。

她从不主动联系张深深,每次都等他电话,如果不是每个月准时到账的钱,她会恍惚地以为,他们是一场正常的恋爱。

说起来,张深深虽然是雇主,但是非常的体贴,有时候给宋韩燕带束花,有时候也会下厨煮饭给她吃。

他记得她不吃蒜,爱吃香菜,记得她喜欢绿色,记得她不喜欢狗喜欢猫,记得她穿什么尺码的内衣,记得她小脚趾上有一个烫伤的疤,记得她生气时也不会发脾气,只会皱眉。

宋韩燕也偶尔给他买东西,但很少,也都是些便宜的东西,但每次张深深都特别开心。

有一次,宋韩燕给张深深买了一件蓝色的细条纹衬衫,因为路过橱窗时,她觉得这件衣服跟张深深很配。

张深深要给她钱,她摆摆手,“一件衬衫而已。”

其实那件衬衫不便宜,要800多块。

那是宋韩燕给张深深送的最贵的礼物,也是唯一一次。

但张深深笑得像个傻子,第二天就给宋韩燕买了一对钻石耳钉。

张深深说:“我原本想买戒指,但好像不合适。”

宋韩燕当时不太理解,后来才懂了,张深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跟她长久,也不必许下诺言。

大学毕业时,宋韩燕拍了一张学士服的毕业照片,发给张深深。

过了许久,他才回复,他说,他要出国了,她毕业了,可以继续住那间房子,他已经付过一年的房租。

宋韩燕的笑,一点点碎在唇边。

最后一次见面,是张深深出国前一晚。

他们在以前常去的咖啡馆里,宋韩燕看着30岁的张深深,两人举杯告别,一向很爱说话的张深深变得沉默寡言,两人都沉浸在了离别的悲伤里。

那悲伤仿佛弥漫了整个咖啡馆。

张深深说:“我应该不会再回国了。”

宋韩燕嗯了一声,笑着祝福他,“祝你前程似锦。”

张深深说:“祝你……幸福快乐。”

幸福快乐,是宋韩燕唯一所求。

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张深深先开车走了,宋韩燕站在原地看他的车,消失在车流里,眼泪才涌出来。

这晚以后,宋韩燕跟张深深彻底断了联络。

这些年里,宋韩燕也想过重逢的画面,但一年年过去,她渐渐不再想了,却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重逢,让她措手不及。

离开驾校,宋韩燕还没能从回忆里挣扎出来,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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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宋韩燕又在驾校遇到张深深。

这次,他没给她躲避的机会,她也做好了准备,不再逃离。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宋韩燕抿嘴微笑,“是啊。没想到你还没考上驾照。”

张深深说:“没办法,回来得考国内驾照。”

宋韩燕又道,“不是说,不会再回来了吗?”

张深深说:“在国外混不下去了呗。”

宋韩燕还想说什么,轮到张深深练车了,她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开车的样子,出了神。

40岁的张深深,比30岁的张深深老了一点,胖了一点,但声音没变,走路的样子也没变,宋韩燕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

张深深练完车轮到宋韩燕,他没走,而是在场外等她。

他说,“一起吃个饭吧。”

宋韩燕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地点是张深深定的。

点完餐,张深深跟服务员叮嘱不要放蒜的时候,宋韩燕的心,突然一紧。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仍记得她的忌口。

两人聊了聊现状,张深深说:“你也不小了,还不打算结婚?”

宋韩燕说:“你不是更老?”

张深深笑了,“我说过,我不打算结婚的。这辈子都不会。”

宋韩燕愣住,也许是两人都想起了十年前,谁也没有再说话。

好一会儿,宋韩燕才说:“没遇到合适的。”

张深深点点头,“是啊,不能随便找,要相处一辈子的人,哪这么容易找到。所以我没这个打算。”

吃过饭,两人又沿街走了走。

这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张深深都没有再联系过宋韩燕。

宋韩燕却浑浑噩噩,在过去和现实里,不停地穿梭,夜里醒来,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哭。

其实,她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安宁美好,可张深深一出现,就打破了她的平静。

月底,孟万晟30岁生日,她借这个由头,约张深深吃饭。

张深深带着蛋糕来看她,还给她带了一束花。

两人吃饭,开了瓶酒,喝了酒的孟万晟,也不再那么拘谨,话也多了。

她说:“你为什么不想结婚?”

张深深不想回答,转移了话题,可随着酒越喝越多,他还是讲了出来。

张深深的父母,从他记事以来,感情就很差,两人都出轨,也被他碰到过好几次。

在他上初中那年,他爸妈的感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他爸不肯离婚。

最终,他妈把他爸的胃药,换成了抗生素,晚上他爸喝了很多酒,当晚就被送到了医院,没抢救回来,他妈也自首了。

张深深爷爷奶奶都不愿意管他,孟杨的爸爸,也就是张深深的表哥,把他带回家照顾了两年多,高中他就住校了,后来去上海读书,就留在了上海。

因为他爸妈的事,他不相信自己能给别人幸福,也不相信婚姻,更不相信爱情。

他只想努力赚钱,活得像样一点就行。

宋韩燕,怎么也没想到,张深深的背后,竟有这样的过去。

她看着张深深平静地说这些,感叹道:“我也和你差不多。”

张深深说:“你的事,孟杨早就跟我说过了,所以那时候我才找你。”

宋韩燕恍然大悟。

原来,张深深当初找她,其实也是为了帮衬她。

那晚,他们聊了很久。

心里的症结解开后,宋韩燕面对张深深时,也坦然许多,两人开始像朋友一样相处,一起吃饭,看电影。

这是宋韩燕,曾经不敢想象的。

有一次,他们看了一部爱情电影,走出电影院时,她装作半开玩笑地问张深深:“十年前,你爱过我吗?”

张深深却没说话。

宋韩燕却说:“我爱过你。”

张深深不敢相信地看向她,她抬起头接着说:“我已经30岁了,不再是个扭扭捏捏的小姑娘。我爱你这件事,是在你走后,我才发觉得。我想过无数次,我们会重逢,但没想到已经是十年后。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你爱过我,我们不仅是交易而已,对吗?”

张深深怔怔地看着她,仿佛这一刻才意识到,她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举目无亲的小姑娘了。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宋韩燕说:“你这次回来,难道不是因为我吗?否则你该去上海,而不是回来这里,对吗?”宋韩燕,直直地看着张深深。

从前,她依仗和仰望他,如今她已经可以和他平视。

张深深垂下头说,“我不想耽误你,你该找一个人好好过日子。”

宋韩燕却笑了,“谁说我想结婚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宋韩燕哽咽了,但口吻坚定地说:“张深深,这次,我们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吧。”

张深深愣住,看着孟万晟,看她滚滚而落的泪水,慌了阵脚。

他忽然生出一丝窘迫和自卑来,他说:“我40岁了。”

宋韩燕说,“我不在乎。”

“我不打算结婚,我恐惧婚姻。”

宋韩燕说:“那就不结婚。”

张深深终于红了眼眶。

孟万晟说的对,他就是为了她回来的,他在国外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他怎么也忘不掉她。

哪怕过去十年,哪怕一面也不曾再见,他还是爱着她。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见她第一面,就喜欢她,后来他无数次后悔,他用那样的方式和她在一起,拥有了她两年半的时光。

眼看她要毕业,他想让她有正常的生活,所以才远走异国。

以至于,他再也没有资格去说爱她,甚至不敢跟孟杨打听她的消息,哪怕回国后,他也不敢主动去找她,却没想到他们会在驾校重逢。

可现在,她竟然说爱他,而且从十年前就开始了。

他还有什么理由逃避?

宋韩燕笑着说:“你就是我的初恋,从十年前就开始了。当然,从现在开始也行。”

面对宋韩燕的灼灼目光,他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她。

他说,“不管你相不相信,这辈子,我只爱过你。”

宋韩燕点头,“我信。”

夜幕已经降临,繁星点点,他们在路灯下拥抱了好久好久。

宋韩燕在心里说,往后滚滚人间,无论多难,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再也,不分开了。

公公瘫痪在床上,婆婆竟然让儿媳妇儿出保姆费来照顾他。

程谨言挂彩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聚在了他的身上。

姚可仁把丝巾缠在程谨言的头上,眼见血一层一层往外渗,姚可仁的手不禁抖了起来。天大的事儿也没有命大,姚可仁想着要尽快带程谨言去医院。

姚可仁搀着程谨言直起身,一眼看到罪魁祸首用包遮着脸,躲躲闪闪往门口蹭。姚可仁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她冲上去就扯住了她的头发。

“姜黎莉,怎么是你!”扯开头发,姚可仁看清了对方那张涂了厚厚粉底的脸,不禁就怔住了。

趁着姚可仁发怔的间隙,姜黎莉挣脱了她的手,也不顾踩着恨天高,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跑。姚可仁用劲太大,手里抓了一把头发,扫眼一看,原来是接上去的假发……这个女人,从内假到外,还真能装神弄鬼。

姚可仁甩甩手把头发扔在地上,抬脚要追姜黎莉,闻声而来的酒店保安把她拦住了。保安人高马大,姚可仁一时挣不脱,再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姚可仁也觉得在酒店闹腾有些不像话,就暂时把火气往下压了压。

“妈,走,我们陪前进去医院!”姚可仁扯着温花来的胳膊说。

温花来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粗气抹眼泪,像只愤怒的青蛙:你……你认识那不要脸的小妖精?

姚可仁心里“咯噔”一下,搀着程谨言的手也松了松……随即,她岔开了话茬,她朝姚大刚扬了扬下巴,对站在旁边的保安说:酒店的损失找他赔!

姚可仁左手挽着程谨言,右手搀着温花来走出了酒店,三个人各怀心思,像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姚大刚也耷拉着脑袋,像被霜打的老茄子。

姚可仁再遇到姜黎莉,她心里是膈应的,就像正吃着饭,看到了一只绿头苍蝇,如果没有姚大刚这一出,一挥手,把苍蝇赶走就是了。

姚大刚和姜黎莉搅和在一起,他作为父亲高大光辉的形象,顿时就褪了色。然而,对于姚可仁来说,她对姚大刚也只是恨铁不成钢,再怎么可恨,他也是她亲爸。所以,她把怨怼的矛头指向了姜黎莉,恨不能让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万箭穿心。

除掉这个祸害,天下就泰平了。

没过两天,姜黎莉就出事了。

姜黎莉公司门被堵了,一帮人围在门口嚷嚷着要退股。刚开始,保安还尝试着要阻拦一下,后来,人越聚越多,保安见寡不敌众,悄悄就溜了。

姜黎莉闻声把自己反锁在厕所不露面,一帮人守了一天,天黑透了,只好暂时撤离。第二天再来,不说姜黎莉了,公司大门紧锁,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程谨言的电话差点被打爆了,那帮老同学,都在跟他打听姜黎莉的下落。

有人报了警,相关机构立了案,这一次,负案在身的姜黎莉,是真的遁地而逃了。

姜黎莉的事儿,是程谨言捅出来的。

姚可仁当时筹划着帮程谨言跟姜黎莉要钱的时候,她就私下里打听了一番。根据姚可仁的判断,姜黎莉所谓的项目,其实就是非法集资放高利贷,这边画着饼吸引投资者,那边把钱放出去赚高利息。

姜黎莉傍上的那个有钱男人,就是靠着这个赚钱的。眼见放出去的钱收不回来,这边还要支付投资者高额的利益,男人眼珠子一转,就把公司过户给姜黎莉了。

刚开始,姜黎莉并不知情,男人以身家相许,那不是爱又是什么?姜黎莉鞍前马后,死心塌地为男人卖命。到后来,眼见公司窟窿越来越大,她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东窗事发是难免的,她只能尽量地拆东墙补西墙,做垂死挣扎。

为了集资筹钱,姜黎莉把啥招都用上了,举办同学聚会,就是想借着同学关系弄一笔钱……即使程谨言不主动开口提投资的事情,姜黎莉也会想办法从他身上抠点钱。

从开始惦记对方的钱那一刻起,情分就荡然无存了。

程谨言把钱从姜黎莉那里拿回来了,也懒得再搅和她那些破事儿了。反正纸里包不住火,那帮同学早晚也会知道,投资的钱是肉包子打狗了。

谁料,姜黎莉不知死活,竟然和姚大刚扯上了。

看着姚可仁又恼又火的样子,程谨言像吃了五味豆似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转过身,他就挨个给同学打电话:你们还不知道吧?姜黎莉手里的“项目”是骗人的,她那公司根本就是“皮包公司”,别想着赚钱了,能把本钱要回来就不错了……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同学圈里蔓延,大家闹哄哄地找姜黎莉要钱,其他的投资者闻风而动,也堵着大门要退股……姜黎莉摇摇欲坠的空壳子公司,轰然倒塌。

外敌已除,接下来,该清内患了。

那天,姚大刚从酒店回来后,温花来扑上去就把他脸挠花了,还不解恨,随后她抄起拖把当武器,对着姚大刚就是一顿打……姚大刚自知理亏,除了尽量地捂着脑袋做防御,根本不敢还手。

温花来折腾累了,就坐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棍刑完毕,开始逼供:你跟小/妖/精/勾/搭多久了?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别说没花钱,小/妖/精又不傻,你不给钱,她会让你这头老牛胡嚼乱拱?你私藏了多少私房钱?钱从哪里来的……

温花来的嘴像机关枪一样,唾沫星子四溅,嘴角也起了白沫子,向姚大刚“哒哒”地开火了……姚大刚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嘴巴像装了铜拉链,一声不吭。

姚大刚太了解温花来了,二十年前两人吵嘴,他动了她一指头尖儿,到现在,温花来还时不时把那个梗儿翻出来说事儿。目前这阵势,开口说什么都是错,要是留下了话把子,还不得被温花来叨叨到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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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拿定了主意,温花来有她的千条计,他有他的老主意,那就是——不承认!不辩解!

姚可仁本来担心姚大刚耐不住温花来的高压逼迫,会选择坦白从宽,要是他竹筒倒豆子全招了,那10万块钱的事儿也就瞒不住了。

姚大刚的沉默是金,让姚可仁踏实了一些,她倒了杯水端了过去:妈,你消消气,身子骨要紧!

姚可仁把温花来扶到卧室躺下,从卧室拿出一条毛毯扔给了姚大刚,没说话,回房睡了。

隔天,趁着家里没人,姚可仁跟姚大刚开口了:你跟那个……姜黎莉,到底咋回事儿?还有……钱的事儿,你要是吐了口,我妈估计不能饶你,以后你也别想再抠一分钱出来了!

姚大刚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金口:放心……钱的事儿我不会跟你妈说!那个女人,朋友介绍的,说是可以合伙做生意。我……刚开始和她交往,没你们想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姚可仁心里有了底:姜黎莉着急弄钱填公司的窟窿,见个有点身价的男人就扑着身子往前冲。她歪打正着结识了姚大刚,只是想从他身上抠点钱出来。

照目前来看,姜黎莉应该还没得手,姚大刚从小木匠做到家具厂的大厂长,他脑子里装的不是豆腐脑。他也就是花点小钱讨讨姜黎莉的欢喜,找个机会吃嘴豆腐占个便宜。

不说姚可仁拿走了他十万块,他手里应该没有多少私房钱了,就是有,要是没搞清楚状况,他不会轻易把钱扔出去打水漂玩儿的。

姜黎莉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温花来影影绰绰也捕到了一点儿风声。

姚可仁借机做起了消防员:妈,那女人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她就是想骗我爸的钱!我爸那人你还不知道啊,看着比狗熊憨,其实比猴儿都精。不说咱家的钱都捏在你手里,我爸就是有钱,他会轻易往外拿吗?那女人没骗到钱,她会让我爸占便宜吗?所以……你就别瞎想了!

“你爸就是惦记着那小/狐/狸,反正是惹了一身骚……这事儿我跟他没完!对了,我咋听人说,前进跟那女人……之前有过一段?出事儿前,她把前进的钱就给退了?她咋那么好心,会把前进的钱给退了?”温花来苦着皱巴巴的脸,疑惑地问姚可仁。

姚可仁没想到会引火烧身,她顿了顿,就顺着温花来的口气说: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前进啥都跟我说了……读高中都是小屁孩时他俩谈过一段儿,早就分了!前进哪有钱投资啊,都是没影儿的事儿!

姚可仁原本想否认程谨言和姜黎莉那点破事儿,又担心温花来会出去打听。如果温花来真探听到什么,姚可仁说不定就要被扣上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大帽子。结婚才几天啊,就和男人一起糊弄家里人……到那时候,姚可仁就被动了。所以,不如干脆承认,这样还能尽量帮程谨言遮掩一些。

温花来皱着的眉头又紧了紧,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女儿:前进要是有点啥事儿,妈给你撑腰!你说……你们结婚前,我咋就没去前进家附近去打听打听呢?

一个/狐/媚/子,把老头子和女婿都熏得一身骚,这够温花来膈应一阵子了。

温花来和姚大刚过了小半辈子了,用文艺点的说法,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姚大刚偷嘴又没得逞,温花来打打骂骂,日子该咋过还咋过。

可是,程谨言刚到这个家没几天,要不是他这个药引子,说不定还惹不来那个狐媚子。温花来不自觉地,就把这笔糊涂账记在了程谨言的头上。

温花来再看程谨言,横竖都不顺眼!

在家里,程谨言起床晚了几分钟,换下来的鞋子没放整齐,洗脸乱动了她的毛巾……反正逮住机会,温花来就能数落老半天;在厂子里,程谨言俯首帖耳听从摆布,温花来说他没想法,年轻轻就混吃等死;陈前进自作主张处理了生意上的事儿,温花来又说他翅膀毛还没长齐就瞎扑腾,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想单飞,早着呢……

程谨言当然知道,老岳母心病害在哪里,除了暗戳戳地骂姜黎莉几句,对于老岳母的百般挑剔,他也只能咬着后槽牙,忍着!

就在程谨言忍受负重的档口,他家里出事儿了。

大半夜,程谨言被电话铃声惊醒了,看着屏幕上是“老妈”来电,他一个激灵,睡意就被吓没了。

家有老父母,最怕手机半夜响铃声。

王小胡的哭嚎声差点把程谨言的耳膜穿透了:你爸不会动了……该咋办啊?你弟电话打不通……你赶紧回来吧……

程谨言好容易才听明白,他爸半夜里起床去卫生间,下了床,一头栽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程谨言拨打了120,随即就翻身起床往外冲。姚可仁在旁边听得明白,老人这情况,看来不是心脏就是脑血管问题,一分钟都不能耽误。她胡乱套上衣服跟着程谨言往外跑,到了门口又折了回来,摸出一张银行卡揣在了兜里。

医院里,王小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三魂七魄,两魂五魄已经被吓丢了。她见了护士医生匆匆路过,手按着膝盖就努力拖起身子,可怜巴巴地问:我老伴儿到底咋了啊……他会不会死?瘫在床上都行,只要能留条命……

医生见惯了生死,他掰开病人的眼睛看了看瞳孔,又把病人的胳膊腿摆弄了一番,询问了程谨言一些问题,说要尽快准备手术,让程谨言去缴费。

医生提到缴费,程谨言顿时就傻了眼,从姜黎莉那里要回来的钱,他都还信用卡和网贷了,他现在兜里比脸蛋都干净。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程谨言不是英雄,医疗费也不是几千块的事儿……可老人躺在那里等着做手术救命,做儿子的却拿不出救命钱。那感觉,就如把他这近二百斤的大块头放在火上烤,丢在油锅里烹。

程谨言抹了抹额上的汗,揪了一把头发,嘴巴干的像着了火,他拿出手机翻了翻,却不知道这半夜三更,该跟谁打电话借钱。

姚可仁咬了咬嘴唇,从兜里掏出卡塞给了程谨言。程谨言捏着卡,眼眶一下子就湿了,他抓住姚可仁的手,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转过身,抹了把脸,急急地去缴费了。

不到万不得已,姚可仁其实也不想花这钱。可是,她不能眼见着程谨言受煎熬。

王小胡当初说,20万算是她和老伴儿的养老钱,程谨言对他们,可以活不养死不葬。转过头,王小胡就把钱给花了。

小儿子程光明谈了个女朋友,说程家要是不买房,她立马要分手。大儿子倒插门做了上门女婿,王小胡一门心思早点给小儿子成家,等着抱孙子。现如今,家境不好,媳个妇儿比抓个仙女儿都难……所以,她就把20万付了一套小户型的首付。

现在老头子往病床上一躺,王小胡也拿不出一毛钱来。

姚可仁陪着程谨言在医院折腾了大半天,病人出了手术室进了ICU,两个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了。

温花来迎上来就问:情况怎么样了?要花多少钱?咱家可没有钱往无底洞里扔,像鸟衔着小石头填大海……

程谨言没说话,扭身进了卧室,关门的声音有些大,又引起了温花来一阵唠叨。

温花来再看程谨言不顺眼,面子上的工程还是要做一下的。陈前进的父亲从ICU转入普通病房后,她拎着一兜鸡蛋去探望病号。

温花来没有让姚可仁陪她一起去,她想私下里警告王小胡,别打女儿的主意!姚可仁是程家的媳妇儿没错,可是她没要程家一分钱彩礼钱,如今公公病了,她根本没出力出钱的义务!

温花来出了电梯口,想着去护士站打听亲家住在哪个病区,一抬头,就看到了王小胡。

王小胡沉着脸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头发蓬乱如蒿草,身上却依然是穿红挂绿,特别引人注目。

温花来正要过去打招呼,却发现姚可仁就坐在王小胡边儿上,愁巴着小脸摆弄着指甲盖。温花来眼珠子一骨碌,悄悄地绕了个弯儿,摸到了王小胡身后。

王小胡大嗓门,说啥话也降低不了分贝:你爸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离不开人,我侍候你爸就不能摆摊了……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跟前进每个月拿点钱,就当你们尽孝心,给你爸请保姆了……

温花来多日来积郁在心底对程谨言的不满,被王小胡的话全给挑了出来,她扬起手里装着鸡蛋的袋子,照着王小胡就砸了过去:你这老妖精,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你侍候老头子是应理应当的,凭啥让我闺女出保姆费?

蛋清蛋黄顺着王小胡的头发往下淌,王小胡“嗷”了一嗓子,冲上来就和温花来扭成了一团。

这个场面可以说是非常的壮观了,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就像是两个麻花一样,拧都拧不开,很多时候我们都可以看到两个女人打架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不是抓头发就是掐人,她们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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