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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的末尾,群体免疫这辆列车正在全速驶向2023年,我们都挤在这列火车上。

12月份之前,大部分人可能都不曾想到过会是现在这幅场景,大范围的封控没有了,常态化核酸不做了,行程码告别历史舞台,无症状感染者不再统计,我们也可以自由流动了。没有了出行的各种限制,目的地可以设置在全国各地、大江南北。

只是,现在出门流动变成了一件有风险的事。我们又渐渐地把自己封了起来,在外面的都是阳性,没阳的都不敢出来。做的10人混管核酸,检测结果是9阳1阴,一个公司,去上班的只有1人,其他人全部沦陷。

而社会舆论又从“为什么不放开”跳到了“为什么不管控”。

整个社会似乎完成了一次胡锡进式的反复横跳。从长时间的严格管控,到一瞬间的彻底放开,这不仅是一个空间上的180度大转弯,也是一个时间上的紧急刹车。

早在解封之前,就有人指出,放开后不久将会面临一波大规模感染,社会上大部分人都将感染一遍,并且会出现一些新情况,届时就会有人出来指责,放开带来了这些坏的影响,以此证明清零的合理性。

从某方面来说,确实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新情况。现在,感染的高峰正从北京开始打头阵,一些城市可能会在春节前迎来高峰期,我们很难幸免,医院发热门诊人满为患,混管阳性越来越多,也意味着病毒离我们越来越近。

但这并不是说放开是错的。首先,放开是大部分人的共识。这是基于病毒将长期存在的事实。人类漫长的历史上,消灭过的病毒只有一个,新冠病毒似乎没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这三年来,我们并没有找到消灭病毒的方法,它以牺牲自己毒力为代价实现了与人类的共存。这就意味着总有一天,我们必须解除封控,一旦解除封控,一波又一波的感染高潮就会侵袭而来。

其次,这次的放开非常突然。从11月11日发布“二十条”到12月7日发布“新十条”,前后才间隔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广州打响第一枪的前一天,我们还在为浙江宣传的《人民至上,而不是防疫至上》这篇文章欢呼。整个社会所有实体、个人都始料未及,比如,现在大家都在抢药,而我国对乙酰氨基酚和布洛芬的原料产能在全球分别占到了40%和50%以上,药厂的产能绝对是足够的,感冒药也不难生产,只是突如其来的大转弯,让药厂还没来得及释放产能,大家就开始一窝蜂抢购药品了。在一瞬间的强大“购买力”下,口罩这种更基本的物资都卖断货,抗原试剂也未提前准备。并且,当放开已成既定事实时,我们才开始宣传老年人接种疫苗。可见,这次的放开并未提前准备。

没错,全世界都放开了,我们只不过走了一条必须要走的路,前面有很多国家躺平的经验可以参考,放开后产 生的医疗挤兑、药品短缺以及社会民生等问题,这些都是可以预料并准备预案的。国外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短时间的药品短缺,2022年初时,奥密克戎叠加流感季节,很多感冒药都全球性断货, 扑热息痛和布洛芬等止痛药从澳大利亚货架上一扫而空,纽约超 市和药店货架上不仅感冒药早早售尽,加湿器也出现了缺货。今年,香港放开后出现的医疗资源挤兑、重症医疗保障不完善等 问题,导致放开后第一波疫情时出现了超额死亡,因疫情超额死亡1.2万人。这些都 是我们制定放开政策时的宝贵经验,如果提前准备 预案,预留过渡阶段,也许现在的混乱局面就不会出现。

另外,病毒的毒性确实大不如前。与最初武汉时期的病毒相比,现在的奥密克戎已经隔了四代,传播力大大加强,但毒力减弱不少。广州疫情期间,16万病例中大部分都是无症状感染者和轻症,重症和危重症4例,重症率极低。北京的毒株有所强化,症状要比广州的强烈一些,网上很多人分享自己的感染经历都有发烧症状,喝水像喝玻璃,鼻子像被水泥封住,天灵盖像顶着钢板,这些症状形容起来比一般性感冒似乎要严重不少,除了毒株的原因,也可以解释为南北气候差异。北方天气干燥,温度低,室内开暖气空气不流通,形成了密闭空间。尽管如此,南北方的变异毒株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属于奥密克戎家族。

舆论上的反复横跳,可以理解为对感染病毒后的症状预期失败和对放开后的预想产生了差距,支持清零的人仍大有人在。即使病毒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厉害,但也没有厉害到要回到过去的清零模式,我们无法回到过去,也没有人力、物力和财力再去组织一次全社会的清零了,一次次封控,社会成本越来越高,收益越来越小,整个2022年都在试图向我们说明,清零其实是做不到的。

现在,很多省份和城市还没有大规模爆发,我们还有准备的时间,需要做好的是退烧药、 抗原试剂和N95口罩等药品物资 的保障,尽量不 要再让药品哄抢发生,‍让买药的有药,买抗原的有抗原,买口罩的有口罩。这段时间,医疗系统的压力非常大,维护好医疗秩序越发重要,优化发热治疗程序、做好医务人员培训和心理疏导、医院内分流引流这些都是可以去做的。 老人还没有接种疫苗的,也需要尽快去打疫苗,疫苗虽然不能防止感染,但有很大几率降低重症风险。

希望接下来大家都是无症状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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