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上海滩，大家心头一定会响起耳熟能详的歌曲：“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上海滩涌现了无数英雄豪杰，也出现了不少败类瘪三。“白相人”中，不乏江湖游侠，更多乱世枭雄。汪伪汉奸集团的帮凶吴四宝之流，是可怕的社会毒瘤、罪恶渊薮！他们的下场如何呢？
一、血染上海滩
汪精卫投敌，舆论哗然，遭到许多报刊抨击。其中《大美晚报》笔锋犀利，引起汪伪集团嫉恨，派出吴四宝这个打手，去袭击《大美晚报》报社。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原本是要打砸法租界《大美晚报》的，不知怎么搞的，竟然错砸了公共租界内的《中美晚报》。行动中有几个特务被巡捕抓住，判了刑。这批特务的家属哭哭啼啼到76号来闹。吴四宝拍胸脯说：“我吴四宝做事体，是一向有肩胛的。”他一面委托律师出庭，一面使出流氓手段威胁法官。后来江苏高等法院第二分院（公共租界内的上诉法院）维持原判。吴四宝恼羞成怒，派人埋伏在刑事庭庭长郁华（著名作家郁达夫的哥哥）的住处外，等郁华出门上班时，将他枪杀在黄包车上。
打错了纠正过来还要打。76号再次出动，冲进《大美晚报》馆，手榴弹一通乱扔，报社人员吓得四散而逃。特务们还不罢休，闯进排字间，把铅字架上所有字盘打翻在地，几个没来得及逃避的工人被打伤。《大美晚报》副刊编辑朱惺公是位愤世嫉俗的报人，76号写恐吓信去警告他，朱惺公气愤地在报上公开答复：“老子一定要骂，有本领就来打我！”吴四宝派出三个手下，守候在朱惺公下班途中，拦下向他射击。朱惺公头部中弹，当场身亡。《大美晚报》英文版总编辑张似旭，因对汪伪的招降一再拖拉敷衍，76号打手公然在静安寺路凯司令西餐馆里，对正在午餐的张总编乱枪轰击，当场毙命。
作为报界同仁，金雄白还记载：“又如大美晚报记者程振章在辣斐德路的被杀，他是一个新进，决不应该是狙击的对象，甚至我从未听到过他的名字，而竟然枉送一命。”普通记者尚不能幸免，可见76号的血腥和疯狂。此外死于76号暗杀的，还有多个新闻界人士，只有几个在枪口下侥幸逃生。
汪伪恶势力，甚至对上海新闻界开出一张83人的黑名单，编辑、记者乃至普通职员“榜上有名”。可笑的是，有几个已经加入或答应加入汪伪的记者，也被列入这张通缉、制裁名单之中。想来是有人借机报私仇吧。
“新闻战”不足，还有“金融战”。汪伪成立中央储备银行，发行货币“中储券”，强行要求各个银行和各家商铺接收使用。军统方面要破坏中储券推广，袭击了中储行上海分行，导致会计课副主任张永纲受重伤。兼任中储行总裁的周佛海大怒，命令李士群报复。李士群安排76号技术员制作了两枚炸弹，送到中国银行营业厅。两处爆炸，炸死十多人。军统不服输，看见汪伪中储行有了戒备，转头去医院将正在治伤的张永纲副主任暗杀。76号马上掀起更严厉的报复，闯入中国银行宿舍，将中行职员128人禁锢在宿舍内，从中抓走6个重要职员押到76号。周佛海日记记载：“当令沪同志于渝系银行中职员中，本晚杀三人以报复。”周佛海未曾过问的是，76号欲杀三个姓张的“抵命”，抓来的中行职员里只有两人姓张，就随手拉了一个姓曹的充数。
李士群命令吴四宝再去袭击中国农民银行。搞笑的一幕再次发生，吴四宝带人对江苏农民银行一通乱扔炸弹，开枪乱射。江苏农民银行的职员何其无辜，枉死多人。这样的杀戮还不满足，一天夜里，76号大批特务冲入中国农民银行宿舍，将睡梦中的银行职员唤醒，全部押到楼下，一声令下，枪声骤起，20多人全被杀害。只有一个职员藏在浴盆旁缝隙里，没被特务发现，捡得一命。巡捕把他找出来，下楼看见同事们倒毙在血泊中，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二、枪口下的交易
如果说以上大惨案，吴四宝等人是奉命而为，那你就小看了他们的为非作歹的能量了。76号炸了中国银行，周佛海发下赏金3万元，参与的特务人人有份，当然包括制作炸弹的技术员。事后吴四宝把技术员请到家里，佘爱珍捧出2000元送给他，并派汽车送技术员回家。技术员受宠若惊，暗想：“难道是吴大队长尊重知识重视人才？”不久谜底揭开，吴四宝要技术员制作一个“香烟罐头”（用听装香烟罐制作的炸弹），派人送到协大祥布庄，勒索200万元。布庄老板害怕出事，只得蚀财消灾，乖乖送上。吴四宝夫妇分给技术员2万元。
吴四宝罪恶活动，佘爱珍则是谋划者、参与者。胡兰成书中明确记载：“第一次打《导报》，第二次打《大美晚报》，吴太太都同道去……吴太太一次还到丽都舞厅去踪迹对方的暗杀分子……她的眼睛最尖，只要看过照片，或说了有什么标记，她总不会失瞥或弄错人。（李）士群赞赏说：‘吴太太不做特工，还比受过特工训练的有本领。’”
上海华商纱布交易所
更有甚者，吴四宝操纵期货市场的手段卑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当时上海有四大期货市场，有一次，吴四宝合伙“学生仔”的户头买入大量纱布多头合约，没想到纱布一路下跌，账户亏损严重。认栽不叫“第一恶人”！吴四宝提着手枪来到交易所，逼着交易员撤掉空单，改挂多单，直到自己账户赚得盆满钵满为止。
罪恶还要加上无耻。我们看看胡兰成书中对此怎么描述的：“有个学生子必要她（佘爱珍）做纱布交易来一脚试试，也是托托师娘的财气，讨个彩头之意。（佘）爱珍只答应一声，第二天，就报告赚了四万元。问师娘要结么？她叫再搏一记，第三天赚了十二万元，结了送钱来，她还不要，说自己不曾出过一文，哪里就好当真受起赚头来了？那学生子说叨师娘的光，他也带赚了钱了，这一份必定是师娘的。爱珍才收了。”三天赚12万，如此巨款，佘爱珍会不知道钱怎么来的？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半推半就的劲儿，哪里还有“白相人”的爽快利落？胡兰成竟逮着佘爱珍的叙述自鸣得意地吹嘘，“偏爱”到了有眼无珠的程度，真是可悲可叹！
无怪乎金雄白在《汪政权的开场与终场》中数落胡兰成：“更遗憾的是在胡兰成的笔下，在他那本《今生今世》的皇皇巨著中，举世称得为大人物的，依他的看法，也只有目不识丁的‘七十六号’大队长吴四宝一人而已。”
三、祸根暗埋
吴四宝从一个街头混混，瞬间成为上海滩“明星”，真是其兴也勃焉。但他的“好风光”也就二三年，可谓其亡也忽焉。在他最风光之时，已经埋下数不清的祸根。
《色戒》剧照
风头正劲的吴四宝，目中无人。举两个例子。丁默邨任76号特工总部负责人时，吴四宝是丁默邨手下的警卫大队长。如张爱玲小说《色戒》所述，郑苹如（小说和电影的女主角王佳芝原型）刺杀丁默邨（男主角易默成原型）没成功，逃得一命的丁默邨下令吴四宝去把郑苹如抓回来。吴四宝是怎样对他顶头上司说话的呢？他白了一眼丁默邨：“我再三跟你说，那个女人是敌方的间谍，危险！你就是不听，结果落到这个地步。我看到那个狐狸精就讨厌。你如果想见她，你自己出去抓好了。”
黄金荣剧照
当时76号里丁默邨正与李士群“职场斗法”，吴四宝偏向李士群，他这样的表现尚属正常。他又是怎么对待“前辈”的呢？先说大名鼎鼎的黄金荣吧。有一次，黄金荣与公共租界巡捕房几个探长正参加朋友的寿宴，吴四宝别着枪闯进来，当着黄金荣的面，指指点点骂道：“这批瘪三，现在寿世已满，再与老子为难，穷爷一个个都要打死他们！”极尽威吓谩骂之能事。在座的探长和大佬黄金荣等人，噤若寒蝉，不吱一声。
吴四宝对“过气”的黄金荣不放在眼里，连杜月笙也不在他话下。抗战爆发后，杜月笙避居香港，上海的产业和事务交给亲信万墨林打理。万墨林等于是杜月笙在上海的代理人，他与汪伪官员和军统特务都有交往。一天万墨林突然被抓进了76号。汪曼云是杜月笙的徒弟，在汪伪集团里任中央执行委员兼社会部副部长，闻讯赶忙去营救。万墨林见到汪曼云就诉苦：“我天天盼你来，这吴四宝忒勿漂亮，看见我闲话勿曾问，就开我一顿鞭，这算啥个道理？！”汪曼云顾不得安慰他，赶紧问：“你说出什么没有？”万墨林说：“他们逼我两件事，一是傅筱庵，一是隔壁的事。傅筱庵的事我承认，隔壁的事我没有讲。汪先生，我自杀好不好？杜先生交代的。”汪曼云说：“杜先生是怕你说出隔壁的事，你只要不说就不用自杀。”
这里需要交代一下万墨林所说的两件事。傅筱庵曾任汪伪上海市长，军统和杜月笙策划，诱反傅筱庵的厨师，用菜刀将傅筱庵劈杀。“隔壁的事”为什么万墨林宁可自杀也不能讲呢？杜月笙在上海华格臬路的公馆，隔壁住的是结拜兄长张啸林。后来张啸林投靠日本人，军统策反张啸林的保镖将其击毙。虽然杜月笙没派人动手，但参与了谋划，所以严格要求万墨林保密。
杜月笙
汪曼云再三叮嘱：“隔壁的事你千万不要讲，因为关系到先生（杜月笙）做人的问题。”万墨林苦恼地说：“此地的生活（刑罚）我实在吃勿消。”
汪曼云见了万墨林，转身去找吴四宝。吴四宝不在家，汪曼云掏出5000元支票送给佘爱珍，佘爱珍不肯收，说：“万先生和我家四宝是朋友，这钱我决不能收，收了四宝会怪我的。”汪曼云出门，去银楼买了两副银台面和果盘银盆之类，差人送去，佘爱珍才收下。实际这些东西不止5000元。在李士群、吴四宝眼中，万墨林是头“肥猪”，曾隐晦地开价40万，至少也要20万！
连租界巡捕房都怕了76号和吴四宝的威风。有一次是佘爱珍带着保镖，坐车去公共租界烫头发，被静安寺巡捕房的英籍巡捕拦住汽车要检查。保镖带着手枪，害怕违禁被没收，坚持不让检查。争执之下，双方掏枪互射，租界的巡捕和佘爱珍的保镖当场身亡。一批巡捕围了上来，对着车辆猛烈射击。佘爱珍“坐汽车里端然不动，玻璃的碎片飞溅得她一身，她怕飞着眼睛，用手掩住脸。”奇迹的是，四周弹痕累累，她却毫发无伤。事后吴四宝觉得伤了他的面子，派出大批特务包围租界巡捕房，闹得巡捕房以为76号是受日本人指使，故意来找茬的，赶紧息事宁人，答应以后巡捕房的汽车不在76号门前停留，印度骑警不得至76号巡逻。
四、劫金大案
在上海滩的横行一时让吴四宝利令智昏，为所欲为习惯后，他什么钱财都敢想、都敢动。一件事成了压死吴四宝这个恶人的稻草。有一次，日寇从江海关押送一批黄金到市内日本正金银行金库。这个消息被吴四宝获知，他和他的得力“学生仔”张国震决定来一个太岁头上动土——劫运金车！
吴四宝亲自布置，由张国震带人埋伏在正金银行附近，当运金车驶来，立即把预先停在路边的汽车开过去，挡住运金车去路。张国震跳出来勒令司机停车。哪知司机十分机警，顺手拔出车钥匙，混入人群之中不见了。张国震钻进运金车驾驶室，发现车辆无法开走，当场傻了眼。耳听得警笛大作，只好带人溜之大吉。
黄金虽然没有损失，但日本鬼子恼羞成怒。“皇军”的金子都敢动，是可忍孰不可忍。追查之后，得知作案人是张国震，便要吴四宝交人。吴四宝被迫将张国震交给日本宪兵队，并一再叮嘱张国震：“你放心去好了，我和李部长（李士群）会把你放出来的。”
话这么说，吴四宝只是稳住张国震不要供出自己。他自知事情不妙，和佘爱珍躲了起来。日本人找不到吴四宝，向李士群要人。李士群正苦于找不到吴四宝夫妇二人，这时佘爱珍向胡兰成打电话，请胡兰成帮忙向李士群说情。胡兰成找到李士群，说：“由日本宪兵来捉人，国体何在，这件事你必得出来挺。”李士群要胡兰成带佘爱珍来面谈，唐生明也在场。李士群向佘爱珍保证：“此事非四宝哥到日本宪兵队自首不能了，我与兰成兄及老四（唐生明在唐家排行第四）陪四宝哥同去，我以我的纱帽及身家性命当场保释四宝哥回来。”
李士群见佘爱珍犹豫，又发誓：“你们三位都在此，灯光菩萨为见证，我李士群若出卖兄弟，日后一般不得好死！”软硬兼施之下，佘爱珍只得相信李士群，把吴四宝从躲藏的地方叫出来，由李士群和唐生明陪同送到日本宪兵队。李士群并没有实践“当场保释”的诺言，以工作忙碌为由，避去南京，两个月不回上海。
其实，李士群已经下决心除掉吴四宝。据汪伪特工组织的后台、日本“梅”机关中佐晴气庆胤回忆录《沪西七十六号特工内幕》记载：“我（晴气自己）强硬要求李士群将吴四宝赶出‘七十六号’。李士群一直深思不语，我也闭起眼睛等待他的回答。……（李士群）狠下决心说：‘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但是，他拥有凶暴的部下，是个令人可怕的无赖，如果搞得不好，他会怨恨你我，从而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晴气庆胤深以为然，心想：“疯狗，稍不留神，一松开锁，它就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如果赶走他不行，虽说可悲，也只有干掉他了。”
吴四宝故居——愚园路749弄67号
李士群不但要除掉吴四宝，而且十分眼红吴家的财产。把吴四宝送进日本宪兵队当天，李士群迫不及待地将汪伪政治警卫署长马啸天从南京召来上海，要马啸天会同日本宪兵去查抄吴四宝家产。马啸天为难地说：“我不知来上海的任务，关防印信没带，抄家后要贴封条，没法盖章。”李士群嗤地一声道：“有什么关系？你临时刻一颗，谁敢问你印章是真的还是假的？”马啸天硬着头皮来到吴家，佘爱珍殷勤招待。日本宪兵也是驻76号的熟人，大家吃吃喝喝，每人收下一份礼物，象征性地查封了一个保险柜，敷衍交账。
五、恶有恶报
进了日本宪兵队监牢的吴四宝，是时候亲身体验他折磨别人的手段了。除了“正常”拷问以外，日本宪兵中的摔跤好手，把200磅重的吴四宝当成运动器材，练习过肩摔，相互比赛谁摔得漂亮，以此为乐。
胡兰成见吴四宝关进去后，并没有像李士群说的那样“当场保释”，甚至李士群躲躲闪闪，根本没有营救吴四宝的迹象。胡兰成急了，缠着李士群兑现承诺。外号“赛诸葛”的汪曼云也劝李士群：“大家都知道吴四宝是你手下一员大将，现在他们跟着你，是因为相信你会保护他们，如果你连大将都保护不了，他们会离开你直接投靠日本人。所以你要设法把吴要回来，该杀该打，应该由你来办，这样你才能拉住76号里每个人的心。”
李士群
李士群与日本特高课林少佐交涉密议，先将张国震要了回来，由特工总部宣判死刑，拉出去一枪崩了。然后吴四宝也引渡回来。胡兰成记载：“是日四宝回家，沐浴理发更衣，到正厅拜祖先，转身又向士群下跪，谢他拯救之恩，我在一旁，见四宝忽然流下泪来，心里感觉不吉。”这时汪曼云到来，吴四宝又向汪曼云下跪称谢。汪曼云回忆：摆谈中吴四宝抱怨，我知道今天要出来，午饭不想在牢里吃，但日本宪兵端来饭团和来苏汤，都凉透了，拿进来硬要我吃，现在还觉得肚子难受。汪曼云安慰道：“多吃点热的东西就好了。”
吴四宝被判刑三年，前往苏州监禁。李士群轻松地对佘爱珍等人说：“交给我看管不过是一句话，就请四宝哥在苏州玩一个时期吧。”吴四宝在苏州饮马桥有一幢洋房，服刑的地方就在吴家。这何异休养？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坐火车去了。第二天，吴四宝大喊腹痛，上吐下泻，翻来覆去折腾，终于一命呜呼。这一天，是1942年2月4日。据说，身材魁梧的吴四宝，死后缩得像猩猩一般大小。这也是这个曾经的上海滩“第一恶人”应有的报应吧！
胡兰成听说吴四宝死了，急急赶往苏州。佘爱珍向胡兰成哭诉：吴四宝还背着通缉令呢。胡兰成气冲冲地跑到南京，找到李士群，将一张请求撤销吴四宝通缉令的签呈递给李士群，要他共同署名上报汪精卫。李士群还想推诿，胡兰成将笔递到他手里：“你现在就签字！”李士群只得第一个签了。胡兰成又找了几个人共同署名，催着陈春圃面呈汪精卫。汪精卫还是给面子，很快批准。胡兰成拿了批示赶回苏州，吴四宝的丧事才铺排起来。
吴四宝的葬礼十分隆重。灵柩回到上海，“诸亲友祭拜，吴太太才至灵前跪下，即哭倒在地，怎样也解劝不得，众人都叹息，服侍吴太太的沈小姐说：‘已经两天水米不沾，只是这样催脏悲哀，铁打的人也是吃不消的呀！’沈小姐与吴太太的弟弟及弟妇央求我说：‘胡次长劝劝阿姐，惟有你的话她听的。’我走近俯下身去向吴太太耳边轻声说：‘不要哭了，将来我会报仇。’”
胡兰成将怎样报仇？李士群又会为他的毒誓得到怎样的结局呢？《色戒背后的男男女女》下一篇，讲一讲有关李士群的故事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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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简介：王正兴，原解放军某野战部队军官，曾在步兵分队、司令部、后勤部等单位任职，致力于战史学和战术学研究，对军队战术及非战争行动有个人独到的理解。其著作《这才是战争》于2014年5月、6月，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栏目分两期推荐。他的公众号名亦为“这才是战争”，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