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4日晚上10点,刘先生给在外打工的妻子晓月(化名)打了个视频电话,两人聊得正开心时,晓月那一头突然传来很大的敲门声响,刘先生不禁奇怪:“这么晚了谁还来敲门?”

晓月也不知道是谁,边说着去开门看一看边挂断了视频,而后,刘先生再给妻子打电话发视频,都毫无回应。他心中隐隐不安,没多久不安的感觉就变成了现实,警方通知他一个沉重的消息:晓月遇害了,另外一起遇害的还有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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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案件发生于吉林省松原市前郭县一栋居民楼,3女1男惨遭邻居杀害,凶手被问及杀人动机竟十分平静地交代:他们家半夜噪音太大,影响我休息。

噪音就能引发如此血案吗?回顾整桩案情,不难发现其中的众多细节,共同造成这起悲剧。

凶手孙某1990年出生于松原,上有一个哥哥,作为家中的幺儿,他并没感受到多少被偏疼呵护的温暖,反而因为有不负责任的父亲,打小养成沉默寡言的性格。孙父好赌,嗜酒,只要手上有点钱便出去打牌,不输光了,不会回来。

即使回家,他也老是喝得醉醺醺的,妻子经常劝他少喝酒,多顾家,孙父哪听得进半句。他脾气十分暴躁,在家里说一不二,谁敢触他的脾气,必定挨打。他的拳打脚踢让妻儿身上都伤痕累累,也让夫妻关系和亲子关系越来越紧张。

妻子思想传统,不愿意让2个孩子失去完整的家庭,于是一直隐忍,直到儿子都长大才下定决心和孙父离婚。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成长,孙某受到了不少负面影响,父亲暴力,母亲软弱,他就算挨打也不知道向谁求助,习惯把情绪堆在心里,自我消化。

受家庭影响,孙某对学习兴趣不大,更没什么志向可言,才读了初一便辍学,之后整天闲逛无所事事,偶尔被哥哥赶着去打点零工,也很快因为不爱和人打交道回家瘫着。母亲心疼儿子,不怎么指责他,反而尽力让他过得轻松些。

2017年家里赶上拆迁,孙母没要安置房,拿到补偿款后和儿子在县城租了套房子住,两间插间出租他人,收租的钱用来保证孙某的生活。有母亲安排一切,孙某索性整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打游戏上网,从不主动跟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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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出门,也只是买烟买酒。他将自己封闭在这一方天地,不出去工作,不谈恋爱,不想未来。直到听见楼上总传来噪音,孙某的情绪才起了波动,诱发后来的惨剧。

孙某和母亲住在4楼,5楼的房子分开多个插间,从2017年开始陆续住进几名租客,2020年4月后,孙某明显感觉到楼上住户比以前多了,每到晚上他们总是声响很大,一会儿大声说笑,一会儿搓麻将吆五喝六,有时候他半夜睡着或打游戏,突然就会被楼上男女的响动打扰。

恼火的孙某先跟母亲抱怨,让母亲找楼上的房东投诉,见没效果,才自己跑去敲门。第一次敲门,对方没给开,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和他隔着门对话。

孙某气冲冲地要求对方声音小点,对方只回复“我们没有声音”,就没下文了,孙某只好转身回屋去。不到一个月,他又因为被吵醒,气得大半夜跑上楼敲门对峙,这次开门的是一名男子,回答与上次的如出一辙。

对方身材高大,孙某问了一句便不敢再问第二句,见他面露不悦,只好用一句“打扰了”结束对话,而后下楼。这两次协商都没有结果,孙某也没想过找物业或者警察帮处理,他将怨气憋在心里,越憋火气越大,甚至产生杀了楼上住户的念头。

7月4日晚上,悲剧发生。时针指向10点,打了一天游戏的孙某困倦了,刚入睡,便听见楼上传来噪音响声。他顺手敲敲墙壁警告,没起任何作用,声音反而更大了些。这次孙某感觉没法再忍,拿把刀跑上去第三次敲门,打算彻底说清。

门一开,4双眼睛齐齐望过来。孙某看清里面有3女1男,对方人多,他先露怯,只好缓和语气:“别整那么大噪音了,影响邻居休息。”早已被孙某找得不耐烦的晓月一行人不是抱怨他事情太多,就是喊着让室友关门,孙某被言语刺激,瞬间大怒。

他从身后拿出刀,边吼着“今天这事不解决不行”,边挥舞着刀冲门口的一男一女刺去,将2人捅倒在地之后又转向里间2名女子。她们吓得连忙往后躲,想关房门将孙某挡住,可已经昏了头红了眼的孙某,就像当年控制不住拳脚的父亲一样,疯了般踹门而入,将4人陆续杀害。

做完这一切,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罪的孙某没有逃走,反而把消息告诉母亲朋友,让他们报警。警方来到现场带走孙某后,他将发生的一切都如实供述,十分平静地等待审判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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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某被指控犯故意杀人罪,因邻里的噪音纠纷,孙某产生犯罪冲动,并因为和邻居沟通不理想,怒而持刀发泄,接连杀伤4条人命,手段特别残忍,情节极其恶劣,后果特别严重。他事发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依照《刑法》第六十七条的规定,构成自首。

自首属于“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的情节而非必减主义,经鉴定,孙某没有精神异常的表现,案发时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其非法剥夺4人生命的罪行极其严重,即使自首、初犯仍然不足以从轻,法院审理后,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孙某的家庭和性格因素、邻里之间缺乏换位思考、理解尊重,共同诱发这桩悲剧,导致多个家庭陷入了破碎。噪音矛盾何至于杀人,孙某的极端报复做法不可取,被害者生前的消极处理也不提倡,多一点积极的处事态度,多为他人着想,很多可怕的事件,原本都能避开......

(《2020年,吉林3女1男惨遭邻居杀害,凶手交代:他们家半夜噪音太大》一文源自裁判文书,当事人系化名;图片均为网图,配合叙事,与案无关。尊重原创,请勿抄袭、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