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本是一句公益广告词,指的是不去买卖野生动物就不会对野生动物造成伤害,逻辑很简单,只要存在买卖市场,伤害就不可避免。

在经济学有一个重要的理论:眼镜蛇效应,当我们尝试利用市场经济手段做一件善事的时候,往往会适得其反,把事情带向了另一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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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效应

“眼镜蛇效应”故事发生在殖民地时期的印度,当时印度德里地区受到大量眼镜蛇的伤害,于是当局就想到利用有偿捕杀眼镜蛇的方式,消灭眼镜蛇。

在法令刚颁布的那段时间,眼镜蛇确实急剧减少,但是过一段时间之后,眼镜蛇的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当局收到的眼镜蛇数量越来越多。

随后经过调查发现,民间开始大量人工饲养眼镜蛇,因此眼镜蛇的数量要远超过法令颁布之前的数量。被迫无奈,于是当局就宣布暂停眼镜蛇的有偿捕杀。

由于民间饲养了大量的眼镜蛇,在无利可图之后,他们纷纷把这些眼镜蛇放生到野外。英国殖民者发现,德里的眼镜蛇在经过这一轮有偿捕杀之后,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大幅增加,给百姓造成了更严重的伤害。

于是后世把这种善意的举动最后却适得其反的行为称之为“眼镜蛇效应”。英联邦被认为是治理水平比较高的政府,然而在治理过程中也犯了这样的错误,那么中国古代有没有类似的错误呢?

王安石的青苗法

过去百姓每到春耕的时候,由于没有本钱,不得不借高利贷买种子,然后到了秋季的时候连本带利再还上。这种民间借贷,不但会产生大量的民事纠纷,还会导致土地兼并,百姓贫困化加剧。

于是王安石颁布“青苗法”,每笔贷款的利息是20%,每年可以贷款两次,各地以仓库当中谷物为本钱,向外借贷。

现在看20%的利息确实有些高,要知道宋朝金融体系不像今天这么完善,民间借贷往往要超过100%,因此这项政策有着很大的善意。

然而在执行的过程中,这项政策却逐渐变味,各级官员把粮仓当中发霉的粮食发给农户,收回的时候又要求用新粮;除此之外,还会故意压秤,甚至采用小斗出大斗进的方式提高差价。一通操作下来,朝廷发放的贷款比高利贷还要高,因此百姓贷款意愿大为降低。

但是为了完成指标,地方官员只好强行摊派,导致民间苦不堪言。如果发生在灾年,朝廷为了收回利息,还会到处抓人,百姓只好卖地卖儿女。青苗法实施的几年,谷物价格不但没有下降,反而一路飙涨。

王安石本想利用经济手段减轻百姓的负担,然而却加重了对百姓的伤害。

谈虎色变的熊猫烧香

王安石的故事或许太遥远,发生在我们身边“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的事例也枚不胜举,比如发生在上个世纪90年代,杀毒软件对我们的“过度保护”。

20世纪90年代,电脑刚刚普及,互联网也随之进入蓬勃发展的时期。不像现在阿里、腾讯有万亿市值,富可敌国,那时候的互联网看上去非常热闹,却很少人能够从中挣到钱,比如当年的腾讯QQ,虽然注册用户上千万,但是亏到服务器都租不起,马化腾一度想贱卖QQ,只是苦于找不到买家。

能够从互联网当中挣到钱的除了游戏、广告以外就是杀毒软件。那时候的电脑几乎没有不感染电脑病毒的,哪怕浏览网页都有可能中毒。CIH、冲击波、熊猫烧香等电脑病毒比现在流量明星还要有名,几乎家喻户晓,人们对此谈虎色变。

相对应瑞星、金山等杀毒软件公司也应运而生,我记得那时候每台电脑至少要装2款以上杀毒软件,因为某些病毒只有“特定”杀毒软件才能清除,所以市面上虽然有很多杀毒软件,但是不妨碍大家一起收割市场。

当年电脑病毒有多猖狂呢?拿熊猫烧香为例,这是一款能够自动传播的电脑病毒,能够感染你的系统文件,只要被感染的电脑电脑就会出现一只熊猫举着三根香,轻则文件打不开,重则系统无法重启。

看上去感染的电脑只有上万台,但是对整个行业精神伤害却非常大,每家公司都要花费巨大精力与财力,防范极有可能的系统崩溃。

虽然市面上的杀毒软件公司越来越多,但“熊猫烧香病毒”传播数年都没有得到有效遏制。直至2007年,熊猫烧香的几位病毒制造者以及运营者被一举抓获之后,该病毒才逐渐从人们的视野当中消失。

当年为了对抗这种病毒,我记得我们一家上万人的公司,所有的电脑都不允许接入外网,而且所有电脑的磁盘、硬盘接口都要封死。为了以防万一甚至购买了大量的硬盘,定期备份存档。时至今日,这家公司电脑与外界仍采用物理隔离。

在电脑病毒的助攻下,杀毒软件公司们赚得盆满钵满,瑞星最辉煌的时候,年收入破7亿元。在熊猫烧香最疯狂的时候,瑞星单日注册量能够突破2万套。

可是这种与病毒为伍的日子很快被360给终结,360让互联网进入免费杀毒的模式,于是众多杀毒软件公司相继倒闭,随之,电脑病毒就像当年的非典一样,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到目前我电脑上没有装任何一款杀毒软件,也没有发生电脑中毒的情况。

当年甚嚣尘上的“电脑病毒自我进化论”,“电脑病毒植根于win系统当中无法被彻底消灭”的言论,一夜之间全部破产了。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如果从2019年12月份算起,我们已经度过了艰难的3年时间,起初我们的政策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得到那么多人的拥护,然而政策进入某一阶段就会形成眼镜蛇效应,随之会遭遇政策的反噬。

3年前,在病毒刚被发现的时候,确实对患者生命都造成巨大的伤害,任何极端的措施都不为过,毕竟生命至上,为了让政策能够快速落地,于是我们实施了“就地免职”简单有效的行政政策。如果行动不力,从街道、区里,甚至到了市里每一级官员都会收到牵连,轻则问责,重则免职。

过去,我们认为欧美之所以拉跨,就是因为没有采用像我们这样“雷厉风行”的政策,甚至行程码都不允许使用,可是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之后我们发现,我们这种政策极易产生“眼镜蛇效应”,不良后果要远大于当初政策的收益。

有人说之所有如此大的负面效应,那是因为有检测公司从中渔利。如果你是一名理性思考者,肯定知道这是乱世当中的谣言,这种言论不断传播力广,而且还符合人们心中的“阴谋论”,对于事态的发展没有任何有益的影响。

我为什么不相信那些机构做出千夫所指的“恶行”呢?要知道我们有一套完整的检测流程,任何机构不可能在此过程中绕开监管,进行大规模的造假。目前各类造假的新闻,我看均来自私信截屏,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而所谓的公开报道被责令整改也是某些程序上的不规范,和造假不是同一个概念。

所以在这些媒体口中的买卖行为,我是不大认可的。但是没有了买卖,是否就意味着没有伤害呢?

基层官员们的恐惧

首先这种伤害来不是来自于病毒的恐惧,而是来自于“就地免职”的恐惧。如果在政策执行过程中,有漏网之鱼的产生,这些官员们也会受到极大牵连。

拿这一次郑州为例,为什么基层组织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发声,除了对于舆论的恐惧,另外就是对于“扭曲政策”的恐惧。对于无法预测与防御的病毒,几乎每级官员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们被“就地免职”吓傻了,不敢出示任何公文,甚至还要层层加码,放大风险预测。这种检测就像我们上学时期学的酸碱度测试,没有绝对的酸度与碱度,如果你把浓度调高了,灵敏度调高了,就会出现大规模的羊性。

这也是为什么国外没有检测出来,飞到国内就出现症状的原因,我们把CT值调到35以下,就会出现大量的疑似病例,而如果调到35-40,或者40以上,就不会出现大面积的疑似状况,而那些所谓的假羊性,也是源自于此。

这么简单的道理,只要理性一点,简单分析就可以得出结论,然而我们的各级领导们显然都被吓傻了,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敢对着麦克风讲一些“正确的废话”。

这种扭曲的政策显然违背了它的初衷,就像当年“青苗法”一样,王安石还在沉醉于自己的利民之举,实则已经生成了一条恶龙,在四处吞噬底层百姓。

对孩子的伤害或许更严重

孩子从始至终是“沉默的大多数”,在网上我们看不到他们发出的声音,然而据《自然杂志》报道,他们一共观察了672位0-3岁的儿童,发现在这3年间出生的孩子,综合表现要比正常孩子低了两个标准差。这些孩子无论是行动能力还是语言能力,都与正常年份的孩子相比有很大的差距。

《自然杂志》认为,孕妇抑郁是导致这些孩子能力低下的主要原因,相比于正常年份,近3年孩子母亲更容易抑郁。

近些年生物学家对我们人体基因测序发现,我们的基因会有两套反馈系统,如果是灾年,这些保守的基因就会打开,孩子长大后更倾向于保守。比如身高,如果评估即将到来的是灾年,可能就会让身高尽量低,以保持低能量消耗。

这些孩子出生前社会压力大、父母焦虑,从小的印象就是人人都戴着口罩,对他们的影响可能伴随终身。

这些孩子或许是整整一代人,在看不见的背后,他们承受了伤害,却不自知。

每一位普通人的伤害

近日中科院院士陆林在公开演讲当中表示,近段时间全球新增抑郁症患者超过7000万,还有9000万焦虑症患者,数亿人出现了睡眠焦虑等问题。世界卫生组织近期发布报告也显示,全球焦虑和抑郁发病率提高了25%。

陆林院士认为: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会出现抑郁、焦虑、失眠和急性应激反应。其中有超过10%的人,之后也不能完全恢复正常。

如果说房贷、车贷是显性的压力,那些长时间隔离所造成的认知障碍或许是更大的风险。大量年轻人因为隔离在家,长时间沉迷游戏,生物规律紊乱,导致情绪低落,不愿出门,不愿与人见面,很多人甚至无法正常回归社会。

然而我们中国人又羞于表达自己的心理疾病,认为这是“神经病”,如果失眠、出汗、胸闷、心慌、过度敏感等症状一直无法消解,会导致更严重的心理疾病。

陆林院士认为对儿童、青少年尤为警惕,之后要让孩子更多去室外活动,多参与集体活动,有助于减少这段时间的伤害。

伤害已经无可避免,不是和“买卖”有关,而是一种“眼镜蛇效应”,政策已经脱离了原先设定的轨道,逐渐产生负面影响。既然错误已经发生,我们要正视错误,并减少错误对我们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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