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辩我是雄雌”,谁能想到古诗词中的故事有一天竟然也会发生在现实之中。

她出身农村,高中辍学外出打工,却无意中发现一条谋财之路——空手套白狼;她把自己伪装成日本男人、贵族后代,混迹富人圈,还娶了个美娇妻,直到警察将二人逮捕,妻子才知道同床共枕六年的老公竟是个女人。

她叫钱华,从一个农村妇女到日本贵族,她究竟是如何骗得众人团团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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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华,1970年出生在河北省秦皇岛市昌黎县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前面有哥哥姐姐。

其实母亲怀她的时候邻里亲戚都说是个男孩,当时父亲还很期待能再添个儿子,但没想到最后生出来是个女孩,父亲当时就挺失望的,所以从小钱华就不太受待见。

但是她自幼就很聪明,小学时候一直名列前茅,初中的时候还兼任村里文化站的小站长,村里人都很喜欢她。相比之下她的哥哥就要逊色许多,学习成绩也一直不好。

可是父母终究是逃不过重男轻女的思想,觉得女儿培养得再好以后也是别人家的,还是养儿子才有用。

上了高中后家里的经济负担骤增,父母便让钱华辍学,把钱都留给哥哥上大学,虽然她心里百般不愿,但最后也只能退学回家。

辍学后,在家帮着父母干了一阵子农活儿,有人介绍她去村里从初中当老师,毕竟在村里她也算是个文化人。起初钱华还挺高兴,做老师总比干农活看着体面,而且一个月还有一百多块的工资。

但是由于父母重男轻女,她的工资每个月都要全数上交给家里,父母就用她赚的钱去给哥哥交学费。

钱华意识到自己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于是她决定要出去闯一闯,带着十几块钱的路费,便只身一人来到北京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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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做过几份零工之后,钱华应聘到了一个高干家庭做保姆,正是这份工作让她的视野和格局有了质的提升和飞越。

在那个装修豪华的别墅,每天有鱼有肉的家庭,钱华过上了前所未有的生活。虽然她是个保姆,每天就是洗衣做饭看孩子,但是那一家人都对她很好,工资给的也是相当高。

家里老人闲得无聊的时候就会找钱华聊天。有一天老人跟她提起,自己有一个远方的侄儿,此前一直过得不如意,找工作做生意都不赚钱,后来也不知怎地去入了个阿根廷的国籍,再回来就算是外商了,跟他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后来混得风生水起。

从老人的话语里钱华分析出一条“致富之路”,那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管说什么都容易让人相信,甚至很容易就能从别人手里弄到钱,于是钱华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她也想要住别墅,吃山珍海味,开豪车。

钱华想着如果要成事,必须要搞到第一笔钱来置办行头,于是她想到老家那些村民,他们大多文化水平不高,而且对钱华很信任,这些人应该是最好骗的。

于是,钱华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回到村里,然后跟老乡们说自己在北京做电脑生意,一台电脑好几千,转手就能赚一倍,想要拉着乡亲们一起挣钱。

就这样,她从这家拿几千,又从那家拿几千,有的人家甚至把一年的收入都拿出来给了钱华,这些人有的看着钱华长大,甚至连个借据都没写就把钱给了她,随后钱华便带着骗来的这笔资金回了北京。

起初,她的确是拿着这些钱跑去电脑城做生意,但是进入这个圈子她才发现自己对电脑一窍不通,而且做生意也没有那么容易。

眼看着赔了一大笔,钱华赶忙撤了出来,但是乡亲们的钱她得想办法还回去,毕竟父母还在村里。

于是她想到再用商人的身份去拉拢资金,但是这次却屡屡碰壁,就在她苦于找不到原因的时候,有人无意间一句话点醒了他,那人说现在女人做生意太难了。

这个提醒倒是给钱华打开了新的思路,她假想如果自己能是个男人就好了,但她没有仅仅停留在想想这一步。

钱华想着自己从小就总被叫假小子,再加上自己的长相的确不像个女人,于是她带着仅剩不多的资金跑到一家整形医院,想要做变性手术,她想要把自己变成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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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钱华手里剩的钱不多,根本不够做手术,但是这些钱用来收买一个道德情操不太高的医生却并不算难事,于是他用这些钱买通了一个医生,让他帮忙出一份男性性别鉴定报告,之后带着这份报告跑到派出所,说是自己上户口的时候父母给写错了,让警察把身份证改成了男性。

但变成男人只是第一步,想要达成目的她必须把自己变成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商。这时,她又想到曾经那位雇主跟她讲过的那个远方侄儿,因为有了一个外籍的身份,便能时来运转。

就钱华本人而言,想要成为外籍基本上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做假证的却并不难找,而且价格也不贵。

钱华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长相,左思右想之后决定装成日本人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但是在当时日本外商在中国并不受待见,甚至还容易被排斥,于是她又大胆地编了一个新故事。

随后,钱华跑去跟做假证的买了一张阿根廷国籍的护照,给自己编了一个日本出生阿根廷长大的身份。

为了伪装得更像,钱华又跑去日语培训班学了一个多月的日语,因为她从小就很聪明,日语学起来也简单,只要能掌握基本的日常交流用语就行。

与此同时,她还给自己起了个日本名字——中泽华一,是日本贵族的后代,后来因为家族变故迁居阿根廷,而他就是在阿根廷出生,故事编圆了之后钱华从此开启了肆无忌惮的诈骗之路。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钱华用手里剩下的钱置办了一身行头,又注册了两家空壳公司,之后便以中泽华一的身份开始在北京的商圈里寻找目标。

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她很快就取得了对方的信任,紧接着便以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的名义问对方借钱,就这样成功骗到第一笔巨款。

钱华拿着这笔钱在北京繁华商圈找了一个写字楼,整整租了三层的办公室,又招聘了不少人,甚至还从外面挖来几个高官,伪装出一个业务非常繁忙的公司,但是这些人入职之后发现公司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业务,但老板中泽华一每次都能找到适当的托词,让他们相信自己真的在一家正规公司上班。

随后钱华又租了豪车、别墅,买了好几套名牌服装和名表,把自己从里到外打造成一个非常有钱的日本富商,然后用这个身份开始参与各种豪华宴会,并借此机会认识到更多的富商,从他们手里继续用空手套白狼的法子骗来更多的钱,就这样资金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多,有时候还能用下一批钱补上上一个坑。

随着中泽华一这个名字在圈里被传得越来越响,钱华也在不断完善自己这个日本贵族后裔的身份,然后她发现作为一个有钱有势的富商没有女人的话就太奇怪了,钱华便琢磨着应该给自己找个媳妇。

于是她开始在宴会上放出消息,声称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很想在找一个中国媳妇。

这个消息同样打动了另一个贪心的人,是一个姓龚的女商人,她有一个女儿刚刚从日本留学回来名叫徐延慧,听说中泽华一要结婚,便想到要把女儿介绍给他,说白了就是想要嫁入豪门,为此他不惜棒打鸳鸯让女儿跟日本的男朋友分了手,然后安排她跟中泽华一见了面。

其实第一次见面徐延慧对这个中泽华一的印象并不好,他个子很矮,长得也很老土,日语说得也不地道,但中泽华一解释说自己在阿根廷长大,所以日语不太标准。

徐延慧本来想推了这门婚事,但是母亲极力劝阻,又不停地在中间牵线搭桥,她的信任让钱华觉得这个徐延慧很合适做他的媳妇。

随后,中泽华一对徐延慧展开了猛烈追求,手段简单粗暴就是砸钱,名牌衣服、包包、首饰接连不断送过去,虽然很俗但却很有用,很快徐延慧就拜倒在中泽华一的攻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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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中泽华一跟徐延慧在一间豪华酒店里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钱华请来不少圈里的富商,让大家见证他的婚礼也更加坐实了他的身份。

但是新婚之夜,这个中泽华一却只跟徐延慧道了晚安便沉沉睡去,徐延慧以为他只是忙于婚礼太疲惫也没说什么。

可是随着俩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徐延慧便越来越疑惑,俩人结婚这么久中泽华一就从来没碰过她。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的徐延慧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钱华早就准备好了托词,她告诉徐延慧,自己是早产儿,出生的时候伤了命根子,所以早早地就没了那方面的能力。

徐延慧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但此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婚礼还办得如此盛大,要是让人知道她一直守活寡,自己的脸面也无处安放,更何况现在的生活锦衣玉食,如果离婚岂不是得不偿失。

就这样徐延慧吃了哑巴亏,跟这个中泽华一继续装作恩爱夫妻,还收养了一个女儿,取名中泽太平。

钱华继续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圈钱,这种手段最危险的就是资金链断裂。2001年,钱华的资金链就出现了问题,为了尽快补上缺口,钱华打起了徐延慧的主意。

她用徐延慧的名字在注册了两家公司,然后跟她说自己是外籍没有办法在中国办贷款,此前的投资全是用他日籍商人的身份拉倒的,如果徐延慧也能编出一个贵族身份的话,想必也能拉倒资金,帮助公司尽快解除危机。

在她的哄骗之下,徐延慧答应了配合他实施计划,为自己伪装了一个民国大总统徐世昌后代的身份。

随后,他们以装修为由大张旗鼓的招标,最后一位姓刘的老板中标,之后钱华以需要装修质保金为由让刘老板交了50万押金。

之后,开始装腔作势的研究装修方案,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又以公司发展需要为由,问刘老板借了300多万的资金,并且承诺了很高的利息。

然而装修方案确定之后迟迟不开工,刘老板也一直找不到徐延慧和中泽华一,每次给徐延慧打电话,她都说自己在香港还有几千万的基金,不会赖着他这几百万不给。

后来,刘老板好不容易拿到一张200万的支票,可没想到拿到银行一看竟然是空头支票,找到中泽华一的公司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刘老板于是报警,2003年警方在西安将钱华和徐延慧抓获,当时还以为是一起普通的经济纠纷,但随着侦查的深入连警察都为之震惊,这个中泽华一从里到外都是假的,而徐延慧跟他同居六年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是个女人。

2014年12月20,北京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钱华和徐延慧做出判决,钱华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并处罚金20万,徐延慧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并处罚金10万元。

最终,这场骗局以两人锒铛入狱结束,但徐延慧却是实实在在赔了夫人又折兵,既可悲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