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非洲大陆似乎是失落的大陆,遭受着上天的诅咒。即便有着丰富无限的矿产和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也无法享有工业革命的红利。

自由和平等的种子始终无法在非洲大地上落叶生根,代之以替的是本土原始宗教催生出来的政治强人和野蛮军阀。

位于西非的利比里亚的多伊总统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警醒着非洲人民在通往现代化的道路上依旧任重而道远。

非洲小美国

利比里亚坐落于非洲大西洋沿岸,在非洲地图上,西边的缺口处就是利比里亚,面积为11.1万平方公里,相当于8个洛阳,人口430万(2013年的数据),大致相当于0.75个洛阳。境内有28个大小部落。

在19世纪以前,利比里亚地区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国家概念,也没有统一的政治组织。

那时只有分散的部落或者是阵营不同的部落联盟,如果按照社会进化论的学说,利比里亚还是处于奴隶社会。

落后的社会形态加之倒霉的地缘环境,使利比里亚成为了三角贸易的重灾区,大批大批的黑奴被葡萄牙人无情捆绑上船运往北美洲。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随着美国资本主义工业的发展,废奴运动在美洲大地上如火如荼展开,不过这可不是白人老爷单纯发善心,而是工业需要强壮的劳动力。

到了1800年,美国约有20万自由黑人,有些黑人在美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日常生活中也饱受歧视。

他们或行乞于街头艰难度日,或游荡于街尾作奸犯科,被白人称为“流行的黑色瘟疫”。

这下美国上层白人阶层觉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再将他们赶回种植园,重新变回黑奴,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这条路行不通。

1816年,那些倡议种族主义的政界领袖和美国福音派宗教人士想出了一个办法,将那些身体瘦弱,又无专业技能的黑人送回非洲。

为此,民间组织还成立了美国殖民协会完成这一计划。

慢慢利比里亚地区遣返的黑人越来越多,在1847年7月26日,利比里亚联邦政府也有样学样,发表了“利比里亚版本的独立宣言”,建国了。

不仅如此,利比里亚第一任总统约瑟夫·罗伯茨以哈佛大学的西蒙·格林里夫教授起草的美国宪法完全移植到利比里亚,几乎是一字不改,摇身一变成了利比里亚宪法。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从美国遣返的自由黑人及其后代,自称他们为美裔利比里亚人,以美国为“母国”。从美国那里,自由宪政精神他们是只学了个皮毛,种族歧视,异端邪说这些坏的现象是完全继承。

平日喜欢说英语,信仰基督教,不同当地黑人结婚,自成一个美裔社会集团,看不起下层的土著黑人,这些也成为多伊日后军事政变的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由美国培养和控制的美裔黑人长期把持、垄断利比里亚政权。利比里亚前总统威廉·杜伯曼在1959年独立庆典时就说:“我们应继续将美国看成是我们的母国,没有美国的昨日就没有利比里亚的今日。”

多伊的军事政变

如果一个国家没有足够的实力,那最好还是要远离美利坚民族。

在1980年多伊领导军事政变之前的158年间,利比里亚各民族一直在美国大资本家和美裔利比里亚人的统治之下。

“真正独立党”从1878年上台执政之后到1980年被推翻时为止,共在利比里亚实行了103年的一党专政。

美裔利比里亚人上层的几十家大家族,特别是像巴克利、谢尔曼、库珀、杜伯曼和托尔伯特等一些最大的家族集团,长期以来控制着利比里亚各个产业,他们是大种植园主、农场主和豪商巨贾。

根据一项估计,在政变之前仅占全国人口的3.4%的少数美裔利比里亚人(约4.5万人),却拥有国家60.4%的财富。

美裔黑人和本土黑人之间的矛盾一直非常尖锐,也是利比里亚建国史的主旋律。

正所谓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反抗。

1979年4月14日,托尔伯特政府单方面提高大米价格,这下彻底点燃了利比里亚本土黑人不满的气焰。

利比里亚的“进步联盟”于是领导数千民众在首都街头抗议示威,托尔伯特不仅不与群众对话协调,还变本加厉地进行血腥镇压,更加激起人民的不满和反抗。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1980年3月7日,“进步联盟”再次上街游行,依旧遭到镇压,并且“进步联盟”的领导人马修斯还被逮捕。

此次事件是导致多伊军事政变的导火索。

在第一次镇压行动中,托尔伯特一气之下开除了拒绝参加镇压群众的士兵多达1500名,因而引起广大基层士兵的不满,这时候多伊嗅到了权力的气味,开始了自己的权力之路。

多伊全民萨穆埃尔·克·多伊,多伊是利比里亚地地道道的土著--克兰族黑人,生于1952年5月6日,信奉利比里亚原始宗教。

由于父亲曾经有过在利比里亚当兵的经历,多伊想着自己也去试一脚,万一从此出人头地也未可知。

多伊在利比里亚军队一干就是十年,这十年多伊还是尽职尽责,没干什么出头的事。

到了1979年,他已经是所在部队的军士长,管理着上百名士兵,放到明朝也是个百户长。

不过克兰族就是多伊与生俱来的原罪,即使在军队系统干得再出色,也没有上升的机会。

原因不言自明,军队高层只有美裔黑人的位子,轮不到他。

恰好托尔伯特给多伊送来了助攻,开除了1500名士兵,这些士兵有些就是多伊的手下。

手下就背地里鼓动怂恿多伊夺权,多伊本来也是一肚子气,将心一横,决定反了托尔伯特。

1980年4月12日,这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干大事的好时机。

开弓没有回头箭,多伊带着十几名亲信和死党,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摸到了托尔伯特的总统府。

利比里亚总统府守卫十分松懈,估计也是没料到竟然有人真敢造反。

再者,那些美裔黑人真是费拉不堪,个个怕死。

看到多伊带着枪闯进总统府,有些人一枪不开,立马投降,另一些人放了几枪,是个意思,逃之夭夭。

就这样,多伊仅仅带着十几名亲信,在经过短暂的交火后,就冲进了托尔伯特的卧室。

不用说,多伊根本没有多加考虑,也没想过拿托尔伯特当政治筹码,直接斩草除根,一梭子将托尔伯特打成了筛子。

一夜之间,利比里亚天地变色。持续100多年的“精英政治”瞬间飞灰湮灭,迎来的是更加残暴的军阀统治。

前一天还是个小小的军士长,第二天就成为了国家领袖,只是身份的转换太快,却并没有为利比里亚带来好运。

多伊的残暴统治

多伊一上台,先是释放了“进步联盟”的马修斯,成立了“武装部队救民委员会”,接管了国家政权。

也许是嫌弃自己的军衔等级太低,多伊借鉴美国的军事制度,自己为自己封了个“五星上将”。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千古如是,中外皆然。

多伊没受过现代系统的政治学习,他的治国信条就是弹药为王。

为了防止美裔黑人政治势力卷土重来,多伊将利比里亚本土黑人对于“精英阶层”积蓄已久的历史恩怨一股脑全发泄出来,此举无疑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多伊先是拘捕了百余名前政府官员和内阁成员,其中甚至还包括托尔伯特的弟弟。

这些人没经过罪恶调查,没有司法审判,没有辩护律师,没有书面定罪,十几名知名的官员被多伊剥光衣服,直接绑在利比里亚的海边的柱子上示众。

然后多伊还请来许多国内和国外的记者前来拍照报道,生怕别人不知道。

折磨完毕后,命令手下开枪射击,随后将尸体丢进海里喂鲨鱼。

多伊不仅对外人残忍,还将魔爪伸向了自己人。对他们下手的理由也很简单,多伊觉得他们投靠了敌对者。

在这些人中,最惨的就是西恩、奎翁巴这两位。

西恩是利比里亚的副总统,多伊政变的亲信之一,由于西恩给多伊提了些意见,就被冠以阴谋叛变的莫须有罪杀害了。

奎翁巴是利比里亚军队的总参谋长,1983年被多伊解除了兵权,奎翁巴见状不妙,立马开溜,逃出海外,躲过一劫。

1985年,奎翁巴想来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返回国内试图发动武装政变,可惜功亏一篑,命丧当场。

可能受到利比里亚原始宗教的影响,多伊竟然命令手下将奎翁巴的尸体肢解,还让人分食,以免奎翁巴的灵魂转世。

多伊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妥妥的人类之耻。

在多伊夺取政权的五年间,利比里亚完全属于无政府状态,过得甚至还不如托尔伯特时期。

全国百姓本以为换了个土著黑人,生活能蒸蒸日上,结果等来的却是无尽的恐怖屠杀。

感觉上当受骗的民众纷纷上街,要求进行总统选举。

多伊即便再强势,也不敢在众人面前为所欲为,同意选举要求。

起初在选举中,多伊只得到25%的选票,气急败坏的他再次展现了贪婪无耻的本来面目。

在他的步枪强制授意下,大选计票委员会肯定是没人敢继续干活,于是机票的任务就由多伊的亲信去重新统计,自然而然的多伊以51%的多数选票当选总统。

不过多伊的美好生活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1989年,流亡在外的利比里亚人泰勒带领着自己组建的“利比里亚爱国阵线”反政府武装从科特迪瓦杀了回来。

早就失去信仰的利比里亚政府军一触即溃,谁也不愿意再忍受多伊的恐怖统治。

1990年9月,泰勒的军队攻陷了利比里亚首都蒙罗维亚,兵败如山倒的多伊带着十几名贴身侍卫开始外逃,结果消息走漏,半路上遭到泰勒的伏击。

贴身侍卫大多被打死,多伊也腿部中弹,一代军阀迎来了他的末日。

泰勒先是询问多伊转移的巨额财产下落何处,但自知必死的多伊闭口不言,泰勒恼羞成怒,让士兵砍下多伊的全部十根手指。

再次询问,多伊仍是不答,也是个硬骨头,泰勒又命人用刀割掉多伊的双耳,并且对多伊进行了男人无法接受的“节育”手术。

最终这位不可一世的恶魔被另一位恶魔终结,回归地狱。

即便是利比亚狂人卡扎菲也不过是被反对派从废弃的水管中拖出,在拉行了40多米期间,被士兵用枪托和棍棒击打得头破血流,然后便被用枪打死。

多伊与卡扎菲相比,死得更加惨不忍睹,不过也不必可怜多伊,奴役人民的恶魔是自作孽,不可活。

结语:

如今的利比里亚现状比以前要好了不少,在中国维和部队的不懈努力下,利比里亚逐渐走上了正轨,国家工程建设,人民生活水平都有了起色。

但是利比里亚本土黑人和美裔黑人的歧视问题还没有得到根本性的解决,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时时刻刻威胁着利比里亚的未来。

另一方面,利比里亚本土宗教和外来基督教以及伊斯兰教的文化矛盾也未根除,两者对立气氛逐渐紧张,也是利比里亚的一大难题。

参考资料:

《利比里亚和美国关系的历史演变》李起陵

《军阀总统多伊、泰勒及布拉》 世界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