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4年,金哀宗完颜守绪承继帝位后,选贤任能,调兵遣将,努力抗击蒙古大军的进攻。可惜的是,面对勇猛强悍的蒙古铁骑,今非昔比的金军虽然奋力迎击,但败多胜少,难以扭转被动不利的局面。

1232年正月,蒙古大军强攻金国都城汴京(开封)。十二月,金哀宗被迫离开战况不佳的京都。次年,汴京失陷。不久,中京(洛阳)也落入了蒙古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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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哀宗(画像)

随着汴京、中京等地的相继陷落,金哀宗于1233年六月避往蔡州(今河南省汝南县)。蔡州地处淮水支脉汝水边际,与南宋接壤。

驻跸蔡州后,金哀宗命完颜仲德领省院事、主持朝政;启用老将完颜赛不,令其行尚书省事于徐州。完颜仲德走马上任伊始,即整合金军,严肃军纪,明令赏罚,积极备战。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令金哀宗万万没想到的情况。那就是,南宋与蒙古达成协议,联合攻打金国:金政权一旦灭亡,河南之地归南宋,河北之地归蒙古。

成吉思汗之孙塔察儿统帅蒙古大军,南宋京西兵马钤辖孟珙率领两万宋军,分道向蔡州进攻。

蒙古军队统帅塔察儿(剧照)

1233年九月,蒙古大军率先抵达蔡州城下。十一月,孟珙攻克唐州等地后,与蒙古军队胜利会师于蔡州。

兵临城下,危在旦夕之际,金哀宗召聚群臣商讨应对之策。经过一番磋商,金哀宗诏令分军守御蔡州城:孛术鲁娄室、完颜承麟防守东面,乌古论镐、元志防守南面,乌林答胡士防守西面,王山儿、纥石烈柏寿等防守北面。

安排完蔡州防务后,金哀宗又激励群臣说:“值此国家存亡之秋,大家能和我同患难,可谓忠矣!希望大家凝心聚力,全力抗击敌军,立功报国。纵然不幸死于王事,你们也不失为忠孝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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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见朝臣的金哀宗(剧照)

在金国君臣及全体将士的共同努力下,蒙古、南宋联军被阻挡在了蔡州城下。

被围三个月后,城中粮尽。这时,金哀宗诏令杀“上厩马50匹,官马150匹”,赏给将士食用。同时,命令自己的近侍以及各级官吏,都拿上武器,参加到蔡州保卫战之中。

1234年正月初九,蒙古军队突破了蔡州西面的防御,杀入城中。完颜仲德接到报告后,立即赶赴西城,亲自督率金军,与进入城中的蒙古军兵展开激烈巷战,最终将其逼退。

英勇奋战的金军(剧照)

金哀宗见蔡州形势愈加危急,终将不保,就长叹一声,随之望着身边的几位朝臣,动情地说,“我为金紫十年、太子十年、人主十年”,自知没有大的过失,死而无憾。只是,祖宗传国百年至我而绝,不能不令我痛心。

平静了一下情绪,金哀宗又接着说道:“自古以来,没有不亡之国。亡国之君,在成为敌人的俘虏后,往往受辱于阶庭。但是,我绝对不会走到那一步,请拭目以待!”

当天晚上,金哀宗决定让出帝位。他派人找来防守蔡州东城的、金世祖劾里钵的后裔完颜承麟,对他说:“你身体健硕,骁勇善战,而且胸有韬略。如果能侥幸逃脱劫难,承继祖宗基业,这是我的意愿。”

完颜承麟(画像)

次日清晨,金哀宗升殿,宣布了自己禅位于完颜承麟的决定。紧接着,举行禅让大礼,完颜承麟接受金哀宗诏命,即皇帝位。

仪式进行中,军兵来报,孟珙率宋军攻破南城,塔查尔指挥蒙古军队攻破西城。

完颜仲德闻之,当即提议,结束仪式,马上组织军兵反击。随之,诸位将领急忙奔赴各自的战斗岗位。自卯时激战至巳时,金军仍未能将敌军赶出蔡州城。

无法逃跑,也不愿意当俘虏的金哀宗见蔡州失陷在即,就毅然决然地自缢而亡。

完颜仲德得知后,神情悲壮地对将领们说:“吾君已崩,吾何以战为。吾不能死于乱兵之手,吾赴汝水,从吾君矣。诸君其善为计。”说完,完颜仲德投汝水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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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投水殉国的完颜仲德(剧照)

诸将见了,都慨然说道:“宰相大人能宁死不屈、舍生取义,难道我们就不能吗?”于是,孛术鲁娄室、元志、王山儿、纥石烈柏寿等将士500余人,都紧随完颜仲德之后,葬身汝水!

刚刚登上皇位的完颜承麟,没能如金哀宗之愿,逃离蔡州,延续国祚,战死于乱军之中。

金哀宗自杀,蔡州失陷后,金国尚存的各州相继投降了蒙古人。只有巩州(今甘肃境内)的郭虾?坚守孤城,继续尽自己的守土之责,英勇无畏地抗击蒙古大军。

善射能战的会州(今甘肃境内)人郭虾?,在金宣宗时应募从军。他曾在与西夏人的一次作战中,不幸被俘。但他誓死不降,并寻找机会逃回了金国。后来,金朝廷鉴于郭虾?的英勇忠贞的表现,任命他为巩州钤辖。

郭虾?(画像)

郭虾?据守孤城巩州近三年后的1236年十月,蒙古人集中精锐,再次发动猛攻。郭虾?率领顽强不屈的残存将士,与之血战,伤亡惨重。

城破之日,郭虾?战至孤身一人时,他隐身于一处房舍的门扉之后,继续用弓箭射杀围攻他的蒙古士兵,无一不中。

箭矢用尽之后,金国的巩州钤辖郭虾?自焚而亡。随之,金国故土都变成了蒙古人的疆域。

——战争,尤其是亡国之际的保卫战,是惨烈而又悲壮的!

主要参考文献:《金史》、《元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