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纪民国时期,老虎始终是山下村民的一大祸患。上山打猎、挖菜,都要担心被老虎盯上;就连山下养的鸡鸭牛羊,也得时刻提防老虎前来偷吃。

所以当时不少人以猎虎、打虎为生,专门帮村庄驱逐猛虎,从而获得一些报酬。其中,湖南人贺业武就是猎虎人的翘楚,他一生杀死了305只老虎,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凶猛伤人的壮年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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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打虎这门技术没法传承,但是贺业武有一种独门秘药,谁掌握了这个秘药,就能像贺业武一样打虎如杀鸡。但是贺业武到死也没有把秘方传承、透露出来。

“当代武松”贺业武的秘药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为什么他宁愿自己这一脉断绝也不愿意把秘方传下去?

01 少年拜师,学得射虎秘技

1898年,贺业武出生在湖南省攸县皇图岭镇。他的父亲是当地一位知名商人,颇有资产,还供养着几位门客。

他们个个都是能人异士,有过人的本领。有“驱魔除害”的医生,也有精通周易八卦的风水先生,他们为贺业武父亲的商队服务,从中获取一定的报酬。

其中有一位职业非常特殊,他是一个“射虎大师”。顾名思义,即操作特定的器械,专门射杀老虎,保证商队开采草药、运输的安全。

贺业武家经营范围广泛,大多数商品都是从山林里得来的,比如兽肉、皮毛、草药和野菜等。打猎采集这些东西有一定的危险性,有这位射虎大师的保证,商队才能安心工作。

贺业武成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耳濡目染学会了许多本事。其中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这门射虎的手艺,这位射虎大师年仅五旬,但身强体壮,寻虎、猎虎的本事都是附近几百里的一绝。

贺业武的父亲看儿子如此痴迷射虎之术,便出高价请求这位射虎大师收儿子为徒,最终贺业武得以跟随这位大师学习射虎技术。

就这样,从十几岁起,贺业武就跟着师傅上山学习。

射虎并非等到老虎出现了,随便用一个弓箭就把老虎放倒了,那样不太现实。即便放在现代,给一个普通成年人一支枪,如果不能一击把老虎毙命,谁胜谁负也很难料。

所以射虎需要料敌先机,预测到老虎的行动,提前感知到老虎,才能在出现的时候准确将其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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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业武先是学习看、摸、闻,用自己全身的感觉来发现老虎的踪迹。如果感觉哪个地方可以蹲到老虎,就得提前布置陷阱。

是的,射杀老虎的武器虽然也是弩箭,但并非人为操作弩箭射击老虎,而是用机关来诱抓老虎。这种做法既能保证精准度,又可以降低危险。

布置陷阱的方式并不难,但是对布置的位置和细节要求很高。

首先是老虎的必经之路,或者通过围堵,逼迫老虎走某一条路,从而迫使老虎往陷阱的方向走。

陷阱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弩箭。布置弩箭需要使用一种特殊的劲弩,这种弩是猎人特制的,使用竹片和牛皮筋制成,韧性高,短距离爆发强劲。

在弩箭处挖一个小坑,将弩箭埋藏好,用落叶尘土覆盖,有时候还要撒一些动物的血液或者粪便,以混淆老虎的嗅觉。

第二个部分是触发器,触发器在弩箭前方,用一根丝线连接弩箭。老虎一旦经过,踩踏、绊到丝线,就会触发弩箭。

这枚弩箭本身并不致命,因为它攻击的部位是老虎的屁股或者后大腿,即便是铁质的箭头穿入,也不会立即杀死老虎。

但弩箭上面涂有特殊的秘药,这就是贺业武从这位射虎大师身上学到的独门绝学。这种秘药并非毒药,但可以使得伤口处肿胀发痒。

等老虎感觉屁股中招,就会去舔舐伤口以舒缓,但是这样,秘药就会顺着舌头进入老虎的口腔和喉咙,最后导致喉咙肿胀,就连气管都被阻塞,窒息而死。

由此可见,射虎大师的技术也并非从外击溃老虎,而是由内瓦解老虎,选它最脆弱的地方下手。否则老虎一旦因为伤势凶性大发,难免会造成损伤。而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杀法,能很好地降低伤亡的可能性。

02 猎杀数百只老虎,艳惊四座

贺业武跟着师傅学完了技术,便开始游荡各地,以打虎为业。不过临走之前,射虎大师告诫贺业武,射虎太多,容易恶念缠身,所以在合适的时候一定要收手。

如今他已经把一身本事传给了贺业武,自己也可以就此收手,不再从事这一行。

贺业武谨记师傅的教诲,离家远行。此时是民国9年,贺业武刚刚20出头,血气方刚,一身正气,只想为民除害。

他游荡到江西,听说赣南一带的山里有一只吊睛白虎,曾经咬死过三四个人,十分凶猛。白虎是非常罕见的品种,贺业武也只是听说过,白虎相较于其他老虎,更加通灵性,也更凶猛。

但不管如何珍惜,这只白虎霸占整座大山,导致村里几百口靠山吃饭的人无法生活。于是他决定为民除害,将这只白虎杀掉。

之前也有不少猎人来到山里准备猎杀白虎,但是他们都找不到白虎的踪迹。贺业武走遍了整座大山,发现白虎的活动范围虽然很大,但有一个明确的时间限制,那就是秋冬之际不在,只有春夏时节才在山林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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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贺业武通过观察山上其他禽兽的位置与老虎残留的毛发、粪便等,确定了一个白虎可能经过的位置,于是设置了弩箭陷阱,涂抹了大量的秘药。

只不过之后十天时间里,贺业武每天都在远处眺望陷阱,发现一直没有被触发,自己也有些怀疑,莫非这个位置没有选好?

直到第十五天,贺业武听到山林一声咆哮,心中一颤:白虎中招了!

等他带人赶到山上的时候,发现陷阱被触发之后,白虎已经不见踪影了。这倒正常,毕竟不是致命伤,被弩箭命中之后,老虎从舔舐伤口导致口腔肿胀到窒息死去,需要大概十天的时间。

因此贺业武带着人谨慎地搜索每一寸土地,经过几天的搜寻,发现有一片地方非常凌乱,明显是被老虎反复折腾过了,甚至还有一棵树被啃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最终,贺业武带人走进了山间的一座庙宇,发现白虎后退跪地,前腿抱着香炉,已经死去多时。不少人见到这副模样,以为白虎是山里的守护神,不敢靠近。

贺业武倒是不信这一说,如果白虎真的是守护神,又怎么会咬死人呢?

他大胆走上前去,一摸老虎的尸体,果真已经冰凉,于是把老虎放倒在地上,用绳子捆住,派四个大汉抬着白虎下山去了。

下山时,村民们看到头疼已久的白虎伏诛,顿时欢欣雀跃,一起凑了些银元交给贺业武。有些年轻气盛的,还专门带着礼物去找贺业武,请求贺业武收自己为徒,学习猎虎之道。

对此,贺业武倒是没有拒绝。不过他也有个要求,那就是徒弟们可以负责搜寻、布置陷阱、寻找老虎尸体等任何一个环节,但是不能学习秘药的提炼和配比。

不少人觉得这是因为贺业武要藏一手,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也是人之常情。

此后,贺业武就在当地开门立派,广收门徒,云集了近百位弟子,专门在各地为百姓猎杀猛虎。而作为掌门人的贺业武,更是连杀了上百只老虎。贺业武的打虎之术,即便是用现代化的武器,也难以比拟。

1954年,攸县又有一只猛虎兴风作浪,先是咬死了一个上山采药的山民,又跑到山下咬死了村民养的猪。一时间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生怕被老虎盯上。

为了除掉这只恶虎,县里决定由武装部派人持枪进山,猎杀猛虎。一队人马穿着迷彩服,拿着枪和盾,气势汹汹地进山了。

没想到一连搜寻了七八天,别说老虎,连根虎毛都没见着。

两星期后,他们终于发现了老虎的踪迹,但是队员太过激动,导致一枪打歪,把老虎给惊走了。一时间队伍有些泄气,只好暂时回去了。

此时县政府听说贺业武的本事之后,邀请他为民除害,将这只老虎杀死,贺业武当即点头,立下“军令状”:五天之内,必定除掉这只老虎。

头两天,贺业武带着七八十人上山搜寻踪迹,第三天,贺业武亲自设置了陷阱。到了第五天上午,果真听见一声震慑山林的咆哮,贺业武点燃一支烟,对周围的人说:砍竹子做担架,上山找老虎吧!

到了晚上,人们开着探照灯搜寻,果然看见老虎奄奄一息地趴在一处洞穴,顿时对贺业武竖起了大拇指。

03 从除害到谋利,晚年收手赎罪

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贺业武也有“翻车”的时候,而且为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有一次,贺业武带人上山布置陷阱抓虎,没想到这只老虎不怕人,见到贺业武和几个徒弟之后,凶性大发,直接扑上来要杀人,所幸贺业武躲闪得快,反把老虎给送到了陷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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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中了毒箭之后扭头就跑,贺业武带人穷追不舍。一连追了几天,贺业武发现老虎终于卧在一处角落,一动不动。

贺业武跟徒弟们观察了老虎四五个小时,才肯定地认为老虎已经死了,于是贺业武亲自上去试探。

没想到靠近老虎两米左右的时候,老虎突然暴起,用爪子狠狠地对贺业武拍过去。贺业武虽然察觉到了,但还是没有躲闪开来,半张脸都被老虎给蹭到了,其他地方还好,只是左眼直接被抓瞎了。

当即,贺业武在地上打滚,嘴里哇哇大叫。徒弟们赶忙上去,老虎见状立马一溜烟跑了。几天之后,老虎的尸体虽然找到了,但是贺业武的左眼却已经瞎了。

自从失去了一只眼睛之后,贺业武的脾气也变得差了许多,只要提到老虎,就势必赶尽杀绝,任何一个地方听到有恶虎出没,他都要亲自赶过去把老虎除掉。

贺业武之所以能靠打虎养活上百人,是因为老虎的价格颇高,而且一直有价无市,供不应求。

在民国年间,一只体型小的老虎都能卖上千银元,体型大而强壮的老虎更是可以卖出四五千银元的高价,而1块银元在当时都能购买几十斤上好的大米。

贺业武带领徒弟们走南闯北,猎杀了两百多只老虎,连带着贺业武之前自己猎杀的,总计305只老虎,可以想象这是多么大一笔财富。

而老虎之所以珍贵,一是虎皮,二是虎骨。虎皮不必多说,民间认为,虎骨泡酒可以延年益寿,滋养身体,虎骨酒是难得的一道补品,社会上的有钱人不惜天价收购虎骨,仍然难以寻到。

所以很多富人都跟贺业武订了收购合同,一有老虎到手,立马派人带着现钱过去接收。

贺业武卖老虎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把全部的财富揽在自己身上。他杀了老虎之后,除了一些恶虎要拉到山下“游街示众”,其余的都在山上就地处理了。

虎皮卖掉之后把钱分给乡里人,只有虎骨的钱是自己和徒弟的。虽然收入不低,但是贺业武没什么积蓄,也没有娶到老婆。

因为贺业武虽然赚钱多,花钱也不少,他有一个恶习:赌。每赚到一些钱,他就要到村子里的赌场去赌钱,但是贺业武不懂这里面的门路,大把的银钱丢进去翻不起一点浪花。

每当钱不够了,贺业武就只能再去山里打虎。起初他仗着年轻,对这些毫不在意,但是逐渐年过花甲,贺业武也有些后悔当年的举动了。

到了1959年,贺业武彻底放弃了打虎。根据他的记录,自己这辈子一共杀死过305只老虎,有很多次都背离了自己为民除害的初心,单纯为了赚取银钱。

于是他决定停手,并为自己犯下的罪孽忏悔。

他回忆道,有一次自己进山发现陷阱被触发了,搜寻一番发现了老虎的巢穴,中招的是一只母老虎,死之后剥皮取骨,发现母老虎肚子里还有虎胎,连母带子都死在了自己手里,着实是一种罪过。

金盆洗手之后,贺业武告诉了自己的徒弟,不少人希望贺业武能把秘药的配方交出来传承下去,否则这一门将来必定要不复存在了。

但是贺业武总是说“在再等等”、“还不是时候”,不肯交出秘药配方。

很多人都觊觎贺业武的秘药配方,但是从来不知道贺业武到底是怎么打理出来的。由于从小跟师傅学会了秘药配方,贺业武没有留下书面配方,而是完全依靠自己的记忆配比。

制造秘药的时候,贺业武就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布帘子遮住房间,不让别人窥探。

有些人偷偷取过老虎身上的毒素,想分析出来。但是他们发现照着这种毒素配出来的毒药,会导致毒素入骨,虎骨就没法卖钱了。而贺业武的毒药不会侵骨,这才是奥秘所在。

04 奇人离去,时代变迁

1980年,贺业武忽然得了一种怪病,经常感到内脏疼痛,呼吸急促,就像当初中了毒药的老虎一样。贺业武觉得这是自己应该遭受的报应,所以没有就医,只想用生命赎罪。

这可急坏了他的徒弟们,不少徒弟争着要贺业武交出秘药配方。其实此时距离贺业武金盆洗手已经过了20年,绝大部分徒弟都已经改行,只有少数几个人依然追随贺业武,靠上山打猎挖草药为生。

贺业武感念徒弟们的孝顺,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虎骨拿了出来,分给他们,但秘药是万万没有。

1982年,贺业武进入了弥留之际,临终前,贺业武回光返照地要徒弟取来笔和纸,把秘药配方写给他们。

徒弟们激动地照做,但是贺业武又要求屏蔽周围,等自己死后再看配方。

徒弟们关了门在外面守着,一直等到日落时分,敲门发现没有声音了,这才推开门,发现贺业武已经咽气。

贺业武手中的笔已经落在了地上,床上那张白纸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徒弟们顿时眼前一亮,这就是秘方!

取过白纸一看,竟然是几句话:

打虎只为安民不图利益,我陷入其中多年,罪孽深重,愿以死谢罪。望后来人遵守政府规定,保护老虎,不再徒增杀孽。

顿时,徒弟们恍然大悟,不再执迷于所谓的“秘药”。

本来打虎就是为了防止老虎伤人,如今老虎已经不会威胁人类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又何必屠杀老虎,谋求那点利益呢?

如今野生老虎也已经是保护动物,十分珍惜。不少偷猎者毁灭式杀虎卖钱,严重危害了生态平衡和种群生存。在国家政策的保护下,老虎已经严禁私人猎杀。只有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才是长久之道。

参考信源

1,射虎能人贺业武

2,当代“武松”贺业武:一生打死305只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