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于公元25年,即“天下大酺”。以齐人之见,眼睁睁地看着燕、赵、韩、楚、魏四个国家被秦国所征服,现在秦国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宴会,按惯例,齐人应该派遣使者前往咸阳祝贺。那么齐国又会如何?

《资治通鉴》先从《战国策》入手,追述了一件关于齐王朝更替的事情,说君后精心扶持自己的儿子齐王建,视秦国为兄妹,对各国都是真心的,而且一向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纷争,这也是为什么齐王建登基四十年来,齐国从来没有被人攻陷的原因。这让人们不禁感慨,在那个每年都充满了战争与杀戮的年代,齐王建统治的齐国,俨然成了一片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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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句话也很有可能会让人产生误会,认为国王后寿命很长,而齐王建却一直在她的保护下生活。秦庄襄王元年(公元249年),齐王建登基第十六年,君后去世,故而《战国策》的古人们曾经以为,齐国四十多年没有被人攻破,是因为抄错了,应当按照皇后去世的日期,将四十多年不用兵役,变成了十多年不用兵役,但原文的真实含义是,即使皇后去世了,齐王建依然继承了她的政教,从君王后开始,到齐王建,一直到现在的二十五年,齐国都维持了四十多年的太平。

而在秦国,范睢已经制定了“远交近攻”的方针,与齐建立了友好关系。从秦国的观点来考虑,就是:我要先将齐国稳定下来,然后解决其余的诸侯,然后将齐国吞了。而从齐人的立场来说,则是:我们的对外关系实在是很有成效,秦国对各国都很狠,只对我们齐国好,太平得很,要好好维持。

在此期间,秦国连续数年征战,单以大型战役来说,齐王建即位之初,便爆发了一场大战,那时皇帝后摄政王后,拒不向赵国求助,非但没有出力,甚至还没有向赵国提供任何食物。其后,信陵君联合五国,联合五国军队,在大河之外打败了蒙骜,按《史记正义》记载,这五国分别是燕,赵,韩,楚,魏,只差一个齐国。这件事发生在齐王建继位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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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在编纂《资治通鉴》时,把玉连环的部分删除,改成了皇帝后的死亡。

齐王建对朝政很是生涩,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于是对老妈道:“你稍安勿躁,我要去拿个本子,我要写一份。”竹片称为简,木简称为简,共称为简牍。等齐王建让人送来纸砚,写完之后,她又去找君后,可她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君王后去世,继位任齐国的宰相。

不管上面的记录是真是假,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齐人的心目中,如果皇帝陛下能保持冷静,那么齐王就会被信任的大臣取代。换句话说,后胜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宰相,他要为齐的覆灭承担责任。

前面说了,范睢、李斯和尉缭,秦国一向是个挥霍无度的人,用金银收买山东六个国家的权臣,当然,也少不了贿赂王胜。后来他从秦国得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多了,每次他都会派出贵宾去秦国,贵客们都会送上一些礼物,比如齐秦与他交好。如今是开国二十五年,秦国大获全胜,举国欢腾,齐国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

后升的建议是:如此大事,必由使者前往咸阳祝贺,不过使者的规模再大,也无法表示出足够的诚意,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齐王建前往秦国。所以齐国要不加紧准备,以防范秦国的野望?后生自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这样的提议,在外人眼中或许有些可笑,可齐王建好歹也是享了四十余年太平的人,凭他一生的阅历,恐怕也不会认为向来和睦的秦国会突然与自己撕破脸皮。

商讨完毕,齐王建就开始动身。可是齐国还是有人通情达理,马来向齐王建提出了自己的忠告:“一个国家,为何要当皇帝?这位君主究竟是在为国家服务,还是在为自己服务?”

这个问题在那个时候根本不算什么,齐王建说道:“陛下是为国家服务的。”

“那么,你为何要背井离乡,到秦国来?”

一语惊醒了众人,齐王建转身就走。

这司马不知姓甚名谁,齐国国都临淄,司马为一员。在《战国策》的古代版本中,“横戟当马”四个大节,表示齐王建的护卫要离开临淄的雍城之时,大殿上的司马手持长矛,阻止了齐王建通过。这种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的强硬。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即墨郎中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对齐王建的好感大增,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即墨神医也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不过名字无关紧要,关键是即墨不仅是“五都”,还是兵家必争之地,还是当年乐毅军队攻入齐国后,仍能屹立不倒的两个城池,还是田单当年布下的“火牛大阵”,点燃了整个齐国,这是何等的重要,即墨先生的地位可想而知。

即墨先生的看法是:齐国疆域辽阔,兵强马壮,而三晋的士子们又不肯向秦国投降,于是都跑去了齐国,如今已有百余人。若是陛下收编了他们,赐下一百万大军,收复三晋,就算是临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楚国有许多逃亡的士子,大王若能赐下一百万大军,恢复楚国,就可轻易攻下这座关隘。如此一来,我们齐人不但能保住自己的江山,还能保住秦国,齐国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很明显,即墨的胆子很大,但是他的思想太过美好。至于“千里之内,甲胄百万”之类的说法,更多的是夸张,也不知是因为齐王建对自己的信任,还是因为这个传说的传播速度太快。总之,齐国根本无法与秦国相提并论,而且这五十年来,秦国的实力越来越强,上至将军,下至士兵,皆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而在齐国,即便是那些老兵还活着,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鸟。齐王建知道即墨的这句话很感人,但并没有被说服。

如此一来,齐王建的情况就有些难堪了:他不到秦国祝贺,不整顿兵马,不与各国的逃亡者结盟。不过,就算齐王建表不说,秦国也要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