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书房走出去时,

我妈依旧坐在沙发上,她揉着太阳穴,半分未动地上的东西。

——「妈,您怎么样?没事儿吧?」

——「你都听见了?」

——「是。我以为您会把东西丢出去。」

——「你觉得我应该丢出去?」

——「不,我生怕您丢出去。」

我妈笑了。

自从那件事后,她单身多年,忙前忙后,从来靠自己,我以为她会视金钱为粪土,选择所谓骨气。

——「我不是 20 岁的小姑娘,知道赚钱不易,不会和钱过不去。叮当,我生怕你反对我的做法。」

——「妈,我已经长大。」

在对待男人这件事上,我自诩成熟。

14

仅仅一个周末,钟老师变了。

他看我的眼神,从厌恶到和蔼可亲,全是善意。

他会请我回答问题,给我布置非辅助宋绯儿的工作,完成后会大力表扬,说我是全班学习的楷模!

好友惊呼:

「钟老头儿变了!你给他施什么魔法了?」

我说:

「我可没施魔法,大概是他短路的神经通了吧!」

我心里清楚:

哪有什么短路的神经,不过「有权能使鬼推磨」。

我那位生物学上的父亲,大概率亲自给钟老师打电话了,也许是直言,也许是旁敲侧击,叫他照顾我。

这两年,我妈其实也有表示,逢年过节,塞个购物卡什么的。

只不过,权,永远比钱好使。

我在等。

15

我和宋绯儿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这事儿让我大为震惊!

我们性格迥异,其遗传基因居然有一半来源于同一个男人。

那位宋先生,遗传基因未免太弱,让我和宋绯儿都遗传到了母亲的基因。

我的母亲性格强悍,不依靠男人,小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她的母亲,我盲猜,娇弱且绿茶,喜欢哭唧唧,一身公主病。

16

宋绯儿在班上的人缘并不好。

21 世纪了,她还守着 20 世纪 80 年代小女主的剧本,以为哭一哭就能得天下。

逻辑是这样的: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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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化妆,她打扮,她美丽,她妖娆,她梨花带雨,她含娇带怯……

她成功让班上大部分男生把她划为「需要保护的对象」,再让全班几乎所有女生为之厌恶。

我们寝室的睡前夜话,80% 在说她。

——「宋绯儿怎么这么恶心?

你们知道我中午听见什么了吗?打饭的时候,她把罗飞叫哥哥!

旁边张静直接怒了,差点一盘子饭菜扣到她头上!」

罗飞和张静是我们班公认的一对。

青梅竹马那种。

——「隔壁寝室烦死她了!

每天早上,其他人还在睡觉,就她一个人爬起来,开大灯化妆。

其他人叫她开台灯,她说台灯光线不好,还说化妆才是尊重别人,说其他人都是土包子。」

怎么说呢?高中确实不禁止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