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牛哥(河南开封人)

文:张小强

我是一个80后,从2006年开始便在广州漂泊,在这些年里,我认识了很多人,从陌生人到朋友,我见过太多人的幸福和心酸,也遇到了太多的相爱和背叛。

在我刚到广州的时候,去了一家电子厂里做业务,工厂在广州白云区石井镇小滘心,第一次到工厂的时候,我觉得这里和我心目中的广州有太大区别,我心目中的广州是一个繁华大都市,到处是高楼林立,后来来广州才发现,广州太大了,就算是广州也有很大的不同,我上班的地方算是最偏僻的农村。

其实小滘心过往前再走几公里,过一座大桥就是佛山的地界,所以在那里上班的时候,非常无聊,平时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和同事大大台球来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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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门口的台球馆

我在这里工作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件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那时候办公室里有同事阿玲,和我发生了一段地下情,说不上相爱,也许是当时在外面漂泊的人相互取暖吧。

阿玲是湖北宜都人,和我同岁,当初我们都是在办公室里做外贸,最初我在工厂里住,工厂是大宿舍,里面住好多人,很不方便,那时候我在工厂里的工资比起其他人来说算是好的,因为是我做业务的,宿舍里很多都是生产工。

搬出去之后,周末的时候,阿玲提出要去我的住处吃饭,我就邀请她到我的住处,我们就在我住的附近的超市买了菜,虽然是去我家里吃饭,但我只是站在她身后和她聊天,她站在厨房里做饭。

做好饭之后,我们两个坐在一起吃饭,还买了一些冰镇啤酒,感觉生活非常惬意,比我一个光棍一个人吃饭好多了,我一个人吃饭经常是很凑合,另外我们河南人本来吃饭都不讲究,不像湖北人那么多做饭。

她也是刚到了广州,这里算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在这里也属于人生地不熟,那时候我就想自己也没有女朋友,也想和阿玲发展发展,工厂里的伙食很不好,我常常也请阿玲去外面吃饭,她也不拒绝我。

所以工厂里很多同事,就认为我们是一对,其实那时候我们并没有开始恋爱,后来有同事问我:“牛哥,你是不是和阿玲在谈恋爱。”

我也一本正经地说阿玲早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你们不要打她的主意啊。

其实我只是公布一下,不让其他人追她,其实我只是准备和她在一起。

后来每到周末她就到我家做饭吃饭,也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关系,我就和她说让她直接搬过来。

我就结束了我的单身生活,热恋的生活总是甜蜜的,哪怕是那个时候,什么一无所有,也不知道将来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能在广州站得住脚。

马上就到了过年,阿玲早早就买了去湖北宜都的车票,当年我没有打算回家就一个人住在出租房里一个人过年。

没想到这一下就结束了这段感情,其实那时候阿玲早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她回家之后,她发信息告诉我,年后可能不回广州了,就把自己已经结过婚的事情告诉了我。

我那段短暂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而且自己还不知不觉当了一次第三者。

为了这次感情,我伤心了一段时间,我也离开那家电子厂。

就来到了离石井不远的江高镇,在那里我认识了浦克亮,当时浦克亮开了一家小作坊,因为是同行,我早就认识他了。

当时我决定出来做,我就和我同学一起做起了贸易,也就是联系以前的老客户,接到订单后,我们就找工厂加工。

当时浦克亮刚刚开始开厂,业务不多,就邀请我们两个去他厂里办公,说分给我们一间办公室,后来我们坚持给他房租,他是意思是想让我们从他那里调货,但我知道我不可能全部从他那里买。

如果不给房租将来就不好说话,在我们的坚持下,他就说可以吧。

我们就搬到他那里做业务,他当时也没有结婚,女朋友是广西河池人,叫阿萍,人长得很普通,但女孩人很有能力,前些年在东莞的一家音响厂里走业务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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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克亮是湖北谷城人,早年间他初中毕业便出来打工,在白云区钟落潭的夜太阳做装配工,他脑子还算灵活,也就是人们说的:“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

学了一些简单的装配技术,这个行业基本上都是组装,真正有研发能力的厂家很少,但电子行业如果没有研发的话,也就是等于说只能挣个辛苦钱,广州确实是很多人创业的热土,因为不管你是大老板,还是普通的打工者,都可以去创业,所以成就了很多低文凭的创业者,他应该就算是其中之一吧。

光有一点点技术没有销售肯定是不行的,他就物色一个有能力的女朋友,作为他的业务人员,这样来说业务更稳定,而且还不用开多少工资。

有朋友就把阿萍介绍给她,阿萍确实很能干,为人坦诚,而且有个特点就是酒量惊人,我和她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没见过她喝醉过。

当时,阿萍就告诉她,如果让她过来两个人就结婚,当时他们年龄也不小了,浦克亮那个人,虽然他目的不纯,仅仅是为了利用阿萍,也变答应了这个要求,他就和阿萍领了结婚证。

虽然他领了结婚证,但他却没有和阿萍办婚礼,甚至连结婚照片都没有照,他们仅仅是法律上的夫妻。

甚至他在其他的女人面前,他一直宣传是单身。

一年之后,我自己和朋友在旁边开了厂,和他们非常近,在一起一年里,我们倒是和阿萍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可以说人与人之间,只有坦诚相待才能得到真正的朋友。

他们是生意也做得顺风顺水,一年多时间规模也扩大了不少,这里面阿萍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但两个人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起因是浦克亮就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后来就发展到经常也不归宿。

阿萍刚开始忍耐,后来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就质问他,但收到的结果就是一顿暴打。

为此我经常跑去拉架,我清楚记得她被打倒在地,躺到大马路的情景。

阿萍那时候,无处倾诉,常常向我倾诉她的痛苦,但我作为局外人也只能劝她想开点,因为是婚姻的事情,我不好提供太多的意见。

后来阿萍来到我的住处,找我喝酒,她说自己当初不应该相信一纸结婚证就能拴住一个男人,对此她非常后悔。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说她当天就住在我的住处,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也许是出于报复吧,但我因为阿玲的事情,我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做,如果那样做的话,我感觉自己也会失去阿萍这样一个好朋友。

更何况她那时候正在闹离婚,虽然我收留她住在我那里,我不能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后来两个人就离了婚,阿萍就拿了自己几年的工资,浦克亮自己又找了一个湖北女人,成了过去。

但最终浦克亮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一年多之后,他的公司倒闭,而且他欠了很多公司钱,随即消失,被人起诉,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老赖。

阿萍结婚,生了一个女儿。

在广州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故事,也结识了不少的朋友,如今已经很少联系,但发生的事情如同在昨天,希望他们能找到自己的人生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