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一时贪心,为了俩钱儿。

让哥们给我介绍了墓地高管的活儿。

本以为挺洋气的,结果就是个看坟的。

可能你们觉得有点惊悚。

讲句老实话,只要你不去招惹那些东西,也没多吓人。

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去了,不一定能脱身。

至于为什么,我详细讲讲那一段经历。

1、

最近一波疫情,市里静态管理将近两个月。

公司直接把我“优化”,丢了工作。

刚解封,又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轰了出来。

心里苦啊。

原本想着回老家农村待一段时间,另做打算。

临走的这天,哥们找我喝酒,算是践行。

这我可不能拒绝,咱好这一口。

没喝几轮,他手机振动了,拿出来看了一眼,立马满脸不耐烦。

哥们骂了一句,“草,真是不消停。”

我问到,“咋了?”

他又闷了一杯,说到,“没事,我表哥,叫我帮他招人,一天天跟催命似的。”

听到工作的事儿,我立马来了精神,问到,“招啥人?”

哥们说到,“就有个墓地,招看大门的,一个月一万,只上夜班。”

一万?

我心里一惊,又有点狐疑,什么墓地,看大门都给开一万?

我笑了笑,说到,“那不得大把人抢着干,还用你在这愁眉苦脸的?”

他苦笑到,“那活干不得,不然我早推荐你去了,害谁也不能害兄弟。”

“我跟你说,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那个墓地有点邪门的。”

“之前招的夜班,跑了好几个,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每次都干不到一个月,问就说那地方闹鬼……”

我笑到,“你还信这个,建国后就没有成精的,哪有什么鬼怪,净胡扯!”

哥们压低声音说到,“我本来也不信,但上一个人是从我工地介绍过去的。”

“干了三天就失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结果在市郊的河里找到了尸体,据说是喝多了淹死的。”

“但那小伙子我认识,从来就不是喝酒的人,肯定是被什么玩意迷了……”

“现在这事都传开了,压根没人愿意干这活,所以才犯难呢!”

我咬了口串,说,“要不,你介绍我过去得了。”

“你?”

“是啊,咱好歹也是当过兵的,什么鬼啊怪的,从来就不信这个。”

“以前野外生存训练,深山老林单兵作战,还盼着周围有个鬼作伴,小小墓地算个屁。”

说到当年勇,我唾沫星子都飞到隔壁桌了。

“而且,我不正好没工作嘛。”

哥们盯了我半天,又问了一遍,“你想好了,真要干?”

我点了点头。

于是,他给了我一地址,仙居陵管理有限公司。

事不宜迟,喝完酒,我就直奔那公司去了。

刚开始HR也是反复打量,再三确认后,递给了我一份合同。

上面写着,无试用直接正岗,月工资一万。

晚班十二个小时,工作地点在郊外仙居陵墓地。

但合同结尾的违约条款,着实也把我吓了一跳。

合同期一年,除去不可抗力因素,若未履行完合同,违约金100万。

这别是个诈骗公司吧?

小哥估计是看出了我的担忧,说到,“你别担心,那只是个警示条款。”

“干满一年就行了,公司哪能让员工倒贴的!”

我想,也是这么个理儿,高收益高风险嘛。

人家估计也是见多了半途而废的,毕竟招人也要成本。

再说了,我现在穷得叮当响,这么个好机会,真不想就此错过啊。

二话没说,直接签了。

HR办事也爽快,立马叫来公司的车,把我拉到了墓地。

那陵园建在半山腰上,四面环山,树木满地,绿意盎然,很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就是有点寂静,一股阴凉直往身子里钻,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大门口是个相当气派的门楼,中间刻了块牌匾,写着,仙居陵。

门楼一侧有个小单间,HR把我领到那里。

一位皮肤有点黝黑的男人走了出来。

HR对我说到,“这是张大哥,上白班,剩下的,你和他对接就行了。”

说完,坐上车就走了。

我问张大哥有什么活儿要干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到,“跟保安没区别,看个门。”

说完,进屋拿了外套和饭盒,往外走去。

又补了句,“我走了,该你接班了。”

我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傍晚六点。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不远处一排排的墓碑轮廓显得更加阴森。

我心里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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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赶紧进屋,关了门窗,打开灯,发现这是个不大的单间。

进门右手是个独卫,里面靠墙放了张桌子,上面有个电磁炉,桌子旁是个木板床。

正准备坐着休息会儿,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那瞬间,我还真被吓了一小下,心里在想,难道是张大哥又折回来了?

还没整明白,门被推开了。

一位老人的头伸进来了,花白头发,眯缝眼,大红鼻子。

随身还能闻到股酒味儿,嘿嘿,和我一样。

这家伙,估计老酒鬼了。

他先开口,“你是新来的守夜?”

我点了点头。

他先是叹了口气,接着整个人走了进来,扯了张椅子,坐下了。

没等我问,他就说到,“我是墓地的清洁工,你叫我老肖就行。”

“年纪轻轻的,怎么想着做这个事儿?”

我听这语气,他好像挺反对的。

就尴尬一笑,说到,“生活所迫嘛,现在这大环境,有份工作,能赚到钱就不错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说到,“那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听到这句,我心里都乐了,估计又是哥们之前说的那茬儿。

我说到,“大爷,您是不是想说,这儿前几任守夜都出事了,对吧?”

“直说了吧,我是不信的,哪有一失踪,死了的,就怪到鬼神头上。”

“咱社会主义新青年儿,就是不信邪,您呐,也甭劝我。”

那老肖好像被我的话给逗乐了。

笑了几声,又说到,“倒不是这个事儿。”

“我是想问,你年纪轻轻的,有孩子了吗?”

这倒把我问住了。

说到,“哎,连女朋友都没有呢,这不也想抓紧工作,攒点老婆本儿。”

他又叹了口气,说到,“哎,那你更不能做这个事。”

然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反倒是有点不耐烦了,觉得这老头儿说话挺阴阳怪气的。

于是,没好气的说到,“大爷,您这话说得有点不地道了吧。”

他看着我,说到,“小伙子,你先别生气,叔也是为你着想。”

“这墓地不是一般地界,死人聚集地,阴气重,常待在这儿,会绝后的。”

我靠,又是这一套,我才不信。

那老头似乎看出来了,说到,“那我说点你可能信的。”

“这‘尸气’就等于湿气,但它又非同一般,很邪乎。”

“沾染多了,身体容易出毛病,再严重些,阳气被稀释尽了,就绝后。”

听大爷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后怕。

因为此前确实听说过,那些需要和尸体接触的人,身体多少会出现点问题。

尤其是经常和一些腐烂陈尸打交道的,如果不做好防护,沾染上尸毒。

那问题就更大了。

哪怕是做法医的,防护极其到位,工作完也需要喷很浓的香水,用来掩盖尸臭。

所以,这墓地还真不好说。

棺材里尸体腐烂后,挥发出来的“尸气”对人究竟会有什么影响。

我挠了挠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大爷看了看桌子,眼睛里突然放出光。

拿起桌上的水杯,摇了摇,又打开一闻。

笑到,“嘿嘿,小兄弟,你这里面怕不是水吧。”

我惊呆了,连忙说到,“大爷,您这鼻子,够灵啊!”

那水杯里装的确实不是水,是酒。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在这墓地守夜,怎么着心里也有点犯怵。

再加上我也是个大酒槽子,所以每晚都得来几口,那才睡个踏实觉。

要说这大爷可真不一般,盖子盖得老严实了,都闻得出来。

这恰好印证了,他也是个老酒鬼。

咱心里突然就觉得亲近多了。

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刚还怪人家来着。

连连给大爷道歉,“大爷,刚才有些冒犯,您别忘心里去。”

他说到,“你真要是坚持做,咱们也同事一场,帮扶帮扶后辈,应该的。”

说罢,老肖放下水杯,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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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说实话,守夜这活儿,出力气方面,那是挺轻松的。

晚上六点上班,先在墓地巡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最重要的活儿,其实是检查每天来祭祀的。

看看摆的那些香烛、纸钱灰烬,有没有火灾隐患。

能扑灭的尽量扑灭。

当然,整个过程,心理压力是最大的挑战。

大晚上的,墓地里基本就自己一个人了,到处黑漆漆,阴森森的。

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声响。

你要是再想想,这周围都睡着死人,心里肯定得发毛。

四肢发软,哭爹喊娘都不为过。

咱这在深山老林里锻炼出来的,尽管抗压能力很强。

但在墓地,绝对谈不上轻松。

看来之前,也是小瞧了啊。

白天和张大哥换班后,我就基本没事了。

又找老肖借了点钱,在附近村里,租了个小屋,用来白天休息。

起初几天,还是很顺利,但慢慢地,发生了些怪异的事情。

有天半夜,我突然醒来了,脑子昏昏沉沉的。

眼前一片模糊,又感觉到风不停地往屋子里灌。

我揉了揉眼睛,爬起来打开灯,才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

我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准备关上。

可是,突然看到门口躺着一具尸体,不是人,是条野狼。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心都快跳出来了。

那野狼身上也没有血迹,眼珠子泛白,微张着嘴,獠牙明显,舌头也垂到了地上。

我壮了壮胆,走上前,把门死死关上了。

又拉了条椅子给堵着。

然后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乱,今晚是不打算睡了。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后来实在没撑住,迷迷糊糊就又躺下了。

早上,是张大哥把我给摇醒的。

我立即说到,“哥,你没看到门口的死野狼吗?”

张大哥一脸疑惑,说到,“你说什么呢,门口啥也没有啊!”

我立马冲了出去,看了看,门口确实什么也没有。

这下,我心里更慌了,出了鬼了。

难道昨晚是做梦了?

尽管心有余悸,但我仍然觉得,那应该是一场梦。

换了新环境,身心和脑子总该有些变化的。

于是,收了收东西,准备回租房。

出门没几步,碰到了老肖。

他上来跟我搭话,问我最近上班怎么样,还习惯不。

干活儿什么的当然没问题,就是睡得不怎么样。

尤其昨晚那一觉,属实算不上好。

我说到,“都挺好,就昨晚做了场噩梦,梦到有条野狼死在保卫室门口。”

他立刻沉下了脸,说到,“莫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笑了笑,说到,“肖叔,你看你,又来了。”

“我就是换了环境,认床,做噩梦而已。”

他没搭话,领着我走到大门口一侧。

打开面前的绿色大垃圾桶,示意我往里面瞧一瞧。

我靠,那条死掉的野狼就躺在里面。

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半天吱不出声儿。

老肖说到,“我早上在保卫室门口发现的,赶紧给收拾了。”

“这是做梦吗?”

老肖问得我哑口无言。

但我实在也说不出什么,心里正乱糟糟的。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确实挺蹊跷的,但就此说墓地里闹鬼,打死我也不信。

极大的可能性就是,这野狼饿急了,吃了墓地里某具尸体。

又发现保卫室有活人气儿,就凑过来了。

恰恰就那么巧,尸肉有毒,这畜生没捱过去,死在门口了。

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很多偏远的医院或者火葬场的停尸间,经常会有野兽袭击,撕咬尸体的。

至于尸肉有毒,不刚好也和老肖说的“尸气”对上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没有那么恐惧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颠覆了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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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可能也是死野狼事件给我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怎么睡好。

几乎每天都做噩梦,还伴随着鬼压床。

手脚无法动弹,身体沉重的压迫感十分真实。

关键是,梦到的东西,都是和墓地有关。

石棺、墓碑、黄纸、红蜡、黑白照片。

最可怕的是,有晚我梦到自己的外套丢了,怎么都找不着。

第二天醒来,那件外套真就不见了。

最后在墓地的一块碑上找到的,不偏不倚,披在上面。

那座坟墓里的人,刚下葬不久。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咱心里不可能不慌张,不害怕了。

晚上,这墓地就我一个人,老肖和张大哥都下班了。

谁能有病似的,跑来墓地戏弄我。

老肖的说法是,新来的“邻居”不安分。

我仍旧觉得有点无稽之谈。

反而认为,大概是我最近目睹了那人下葬的原因。

来我们陵园下葬的,有时候人手忙不过来,张大哥会叫我搭把手。

帮忙下棺,铲土,收拾亲属祭拜后现场的东西。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但那夹克,确实也有点说不通了。

加上这会,我精神像绷得老紧的弦儿,随时要断。

不由得怀疑起,这墓地真有问题。

我竟然动摇了,赶紧给那HR发信息,说不想干了。

结果那小子翻脸不认人,态度恶劣。

说什么不是练过的吗,怎么也怕这个了?

不想干可以,违约金100万,给了就可以走人。

这真是要了亲命,我他妈要是有100万,还能来这鬼地方上班?

离职这件事,只能作罢。

老肖的意思,找个高人帮忙看看。

虽然我仍旧有些固执,但老肖觉得,最起码的,求个心安理得,总该没错吧。

这一来二去,我也就答应了。

某个白天,老肖专门请了假,把我带到一个道观。

里面只有一人,中年模样,穿着青色道袍,留着长须。

颇有些仙风道骨。

他自称清阳道长。

还没等我开口,这清阳道长就说到,“连信士都算不上的人,我帮不了。”

我听得一脸懵,不明白什么意思。

老肖把我拉到一边,说到,“这是道教说法,只要是相信道家的世俗人,都可称其为信士。”

“你这小子,平时不信这些东西,自然排除在外了,人家道长心里门儿清。”

“你别说话了,我来吧。”

老肖连忙走到道长面前,语气有些乞怜。

说到,“道长莫怪,最近陵园里发生了很多怪事,都是沾着这年轻人。”

“要是放任不管,陵园里所有人都逃脱不了。”

“您给帮帮忙,去做场法事,就当是救救我这老汉在内的大家伙儿了。”

原来老肖是担心惹火上身啊。

也正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别说,真管用。

那清阳道长说到,“既然是老肖开口了,我就去一趟。”

然后让我们先回陵园了。

张大哥正坐在保安亭里玩手机,刷着短视频。

一会儿国际要闻,俄乌局势什么的,一会儿本地新闻,银行失窃什么的。

再一对比我这晚班的操劳样儿,真是应了一句话,钱难赚,屎难吃。

傍晚六点,张大哥准时下班。

今儿的天不错,此刻还有些晚霞,墓地里微风吹过,卷着些许暖意。

没一会儿,清阳道长就到了。

5.

他依旧是道袍加身,顺便背了个布袋。

我和老肖与他打过照面后,咱们就直奔墓地核心,整个陵最高的地方。

那里放置着一座石棺,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纹路,四周修了水泥墩子。

整得像个景点。

清阳道长看了眼石棺,神色凝重,然后朝那石棺鞠了一躬。

他说到,“这石棺位置可不一般啊。”

“那里葬着的,是某朝的一位大将军,很有些年头。”

“它的位置正是位于这山背之中,风水说里,是牛头马面怨念聚集地。”

“得益于大将军英武灵气之镇压,才使得这块风水俱佳。”

“但这经营陵园的,利欲熏心,规划过度,坏了风水。”

“白天暂好,但晚间阴气过重,多有怪事啊!”

这一通说得神神叨叨的,但碍于老肖情面,我也不好反驳。

心想着,这风水如何,关我屁事。

他又转过头对着我,问到,“这几天,你晚上在墓地里做过哪些事?”

我就简单交代了一下,巡视,灭火星儿之类的。

那清阳道长立即摇起头来,说到,“哎,坏事坏事。”

我当时就有点不耐烦了,搞得好像我做这工作,百般都错了似的。

清阳道长接着说到,“你掐了红烛,踩了纸钱,不就是砸了人家饭碗么?”

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每逢过节,需要祭拜祖先的时候。

家里老人确实会嘱咐,不仅纸钱不能踩,烧的时候,要烧透。

不然那边的人,拿不到完整的钱。

小时候确信不疑,长大后,其实觉得没什么。

但出于对祖先的怀念与尊敬,也不会去反驳什么。

这时,老肖开口了,“那依道长所见,这事儿要怎么处理?”

那人摸了摸胡须,说到,“现在常规禀告是没什么用了。”

“必须要请香了。”

我和老肖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不懂是什么意思。

清阳道长又说到,“新入葬的,头三日,要把三支香插到坟头缝里。”

“这就叫主动处好关系,往后相互为敬。”

“另外,这最上边石棺,不可靠近,那是风水聚集地。”

“每晚过了子时,也别往陵园深处去了,阴气太重。”

说罢,那清阳道长就走了。

老肖赶紧给送了送。

完事后,我俩在保安室里坐了会儿。

那老肖估计是看出来了,我有些不耐烦。

又对我说到,“都这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这老骨头来回陪你折腾,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你要是没钱买香,我给你,按照道长说的做,对咱们呐,都好。”

说着,就从兜里掏钱。

我赶紧拦住了。

说实话,老肖这番话说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这几天为这些事儿,他也没少操心,跟着一起受累。

还尽心尽力帮我,又是借钱又是介绍人的。

就算是我年轻人不信这些东西。

老肖心里肯定是相信的,这不跟每个家里老人一样一样的。

这也可能是代沟问题,哪怕是为了老肖安心,我也得照着道长说的做了。

老肖这才放下心来,临走时又说了句,“年轻人,有点敬畏心,不是坏事。”

当晚,我照常喝了两口酒,心情安定,睡得还挺踏实。

第二天,是张大哥把我叫醒的。

脑子仍旧有点昏昏沉沉,但比之前减轻了很多。

一看表,好家伙,都十来点了。

张大哥又跟我说到,“来大活儿了,你要是不着急回去,就留下来帮忙。”

6.

正想问来着,外面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很是热闹。

原来今天有新下葬的,瞧那阵仗,看来是户有钱人家。

前边儿敲锣打鼓的、举牌的不在少数,中间抬灵棺的也将近有十来人。

亲属们不计其数,在后面啼啼哭哭。

再细瞧一下,清阳道长也在里面,走在灵棺前面。

时而摇铃撒纸钱,嘴里念叨些什么。

安葬完,轮到我们收尾了。

到那墓前一看,位置是真不错,就在将军石棺下面。

张大哥和我用铁锹铲除了墓地周边多余的黄土。

老肖也在整理一些鞭炮碎屑,顺便给我讲了些这陵园的事迹。

开发商就着将军石棺这一说辞,陵园里所有的墓都设计成类似于石棺。

两侧用厚厚的石壁,以此格挡出独立的空间。

里边儿再掏空,放入棺木后,再用些黄土填入,上边儿盖上石盖,特别气派。

也被称之为“小将军墓”。

打扫得差不多了,张大哥依旧回安保室刷短视频去了。

老肖也过来歇息会,把随身带的包放下,上厕所去了。

我瞅了瞅,他包里还有个册子,打开一看。

好家伙,上面是他手画的陵园草图,每个墓的位置标记清晰。

就连下葬的时间都有,可能是为了便于打扫。

老肖这工作干得也太细致了。

完事后,我就回家休息了。

差不多傍晚六点,又赶到陵园。

张大哥早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我又突然想起来今天下葬的“新住户”。

三日内都要请一请,此刻也没到子时,赶紧去做了吧。

但天儿是完全黑了,四周寂静无声,连风都不鸟我了。

我拿了把香,打开手机的自带电筒,就摸着出去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我脑子里都不自觉地在幻想坟头上坐了个人。

忽然间,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晃荡了一下,砸到了石砖上,发出碎的声音。

我吓出一身冷汗,估摸着是某个墓碑前的碗碟吧。

跌跌撞撞来到“新住户”的坟前。

为了确认好,用手机电筒四下晃了晃,照到墓碑上。

一张老人的照片突然映入眼帘。

那刻,我心脏都停了,尖叫一声,又下意识往后躲了几步。

稍稍稳定后,拿出火机,把手里的一把香点燃了。

抽出三根,塞到石棺与盖子的缝隙里,又来到坟前,拜了三拜。

眼见手里的香多了不少,我想着,干脆这附近都招呼了吧,用完为止。

完事后,赶紧往回走,脚上像长了风火轮,跑得飞快。

回到屋里,锁上门,才发现上衣湿了一层,空气里都弥漫着汗臭味儿。

我坐了会,平复一下心情,又喝了几小口,就倒下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大哥还没来,老肖敲开了我的门。

他脸色很不好,像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7.

老肖有点不悦,说到,“你昨晚去请香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到,“请了请了,那新坟周边我都请了。”

他突然厉色到,“你怎么能这么办事,不听道长的话。”

“他一大早就找到我,说你不按规矩办事,妄自惊动了其他魂魄。”

“还好是在将军棺旁边,没酿成什么大祸,以后必须按照道长说的做!”

完后,摔门就走了,搞得我一脸懵。

一整个白天心神恍惚不定,这活儿给干的,简直是折阳寿。

回到家,睡意全无,手机突然响了,来了短信,原来是工资到账。

上个月上了十天班,结了三千块钱。

这给我一顿高兴的,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等到傍晚交班后,先是去了“新住户”那请完香。

返回时,路过将军石棺,却看到那石棺旁有暗绿的光。

我的心又揪了起来,第一时间是想到了鬼火。

倒不是什么真有鬼在燃烧,是死人体内挥发磷化氢,这玩意燃点极低。

鬼火在墓地里很常见。

但仔细一瞧,那光亮又不像是燃动的火焰,非常蹊跷。

我壮着胆子从侧边绕了过去,不敢上水泥墩子。

够着头一看,果然不是鬼火,那是个发光的圆形小球。

我哆嗦着手,匍匐着身子,把它捡了起来。

幽幽的绿光,还有些好看,不会是夜明珠吧?

揣在兜里,撒着欢跑到保安室。

打开灯,那绿光稍微暗淡了些,不是很明显。

但我很确信,这玩意儿,铁定值钱。

我整个人都兴奋了。

想想看,自从按清阳道长说的做了,我仿佛遇到的都是好事。

其一,那些怪事没再发生,其二,现在收入也稳定。

这家伙,今天还捡到了个大宝贝!

我赶紧拍了张照片,发给从事鉴宝的哥们,于明。

那家伙看了后,给我回到,“你丫的不会是去盗墓了吧?”

我满头雾水,这家伙说什么呢?

且不说我没有盗墓,我在仙居陵守夜的事儿也没跟任何人讲过啊。

我赶紧回到,“你啥意思啊?”

于明马上回了,“你小子还装愣,前几天我们市有名的珠宝商阮式家族掌门人死了。”

“据咱们业内几个人流传,这有钱主儿搞了一批珍稀珠宝陪葬。”

“说是带下去孝敬阎王的,可保家族长久兴旺。”

“因而在珠宝上刻了家族姓氏,以便阎王爷认出。”

“你丫的怎么干起这种勾当了?”

看到这,我整个人都傻了。

赶紧仔细摸了摸那珠子,果然,某处有个极小的“阮”字。

吓得我一激灵,把那珠子扔在一边。

我又立即给于明解释到,“最近在墓地干活,顺手捡到的,千万不要说出去。”

但他说到的盗墓,会不会是真的?

那意思是,阮家掌门人的墓,就在我们陵园?

那到底是哪一座?

我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新闻。

果不其然,本市珠宝大亨阮家老爷子前几天刚去世。

我一看照片,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这人就是那晚我请香,不小心用灯照到的墓碑上的老头。

敢情前两天来我们陵园下葬的就是他啊,怪不得那么大阵仗。

那会不会是盗墓的,不小心把珠子掉在将军石棺那里?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也不想掺和到这事里。

再一瞧时间,这拖拖沓沓的,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不能出门了,明天一大早就放到原位去吧。

然后喝了几口酒,压压惊,接着就躺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闹铃吵醒,浑身酸痛。

脸上也有点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几巴掌。

赶紧揉揉眼,准备把珠子还回去,但眼前的景象把我惊呆了。

8.

屋子里到处乱糟糟的,桌子上的东西七零八落的,箱子也被翻开了。

这铁定是进贼了啊!

我慌张极了,又手忙脚乱的找珠子。

可是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啊!

这时,外面传来了动静,估计是张大哥来了。

我只能匆忙收拾下东西。

张大哥一进门就说到,“怎么了这是,屋里招贼了?”

我说到,“没,没,昨晚喝了点,不好意思啊,哥。”

收拾顺当后,我就跑回出租屋了。

我这心里一直敲锣打鼓的,不得安宁。

按照这情形,假设珠子被偷了,那流传到市面上,肯定会被认出来。

姓阮的一家知道后,也就明白老爷子坟墓被撬了。

到时候肯定会怪罪到我们公司,如果那贼人被抓住,再一审。

不就到我头上了?

不对,也说不好,那要是当初下葬时,他们自己疏忽了,把珠子掉在地上。

压根就没有盗墓这么一说呢?

我现在是有点失心疯了,一刻不停地在胡思乱想。

不行,这种坐以待毙的感觉太让我难受了。

我决定主动出击,挖一挖真相。

今晚去撬开那老爷子的坟墓,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其它宝贝。

这事儿一个人干不来,得找个帮手。

我立马就想到了于明。

于是,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原委都讲清楚了。

这家伙一听到有宝贝,像吃了兴奋剂似的,连连答应。

傍晚,等到张大哥下班后,我和于明来到陵园。

先带他在墓地转了一圈儿,确定好阮家老爷子坟墓的位置。

于明这小子有点哆哆嗦嗦的,那股兴奋劲儿全然不见了。

也难怪,毕竟是要去撬开刚下葬的墓,搁正常人身上,谁不害怕啊?

回到屋里,备好工具。

我又拿出水杯,准备小酌几口,压压惊壮壮胆。

于明这家伙,闻着味儿就过来了,一把夺过杯子。

说到,“你丫的有好东西藏着呢!”

说罢,对着嘴,几大口就下肚了。

我赶紧夺了过来,说到,“草,你他妈真不客气啊!”

摇了摇水杯,没剩几口了,可心疼死我了,赶紧收了起来。

我俩在屋里歇息了一会儿。

等到十来点,外面寂静无声,一片死沉的模样,可以干活儿了。

结果,于明那家伙早已睡得死死的,连踹几脚都弄不醒。

我有些着急,怕耽误时间,干脆拿上工具,自己就去了。

怕有人发现,我连灯都不敢打,全凭记忆,摸着黑往前走。

尽管有心理预防,但恐怖情绪还是不断爬上心头,上衣又渐渐湿透了。

我感觉差不多到地方了,准备打开灯确认一下。

突然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前后交错着,像是两个人。

我顿时傻眼了,这么晚谁来这里?

难道是盗墓的?

我慌了神,心想,可千万不能碰着他们。

要是盗墓的,我一对二吃亏。

要不是,那他们就会以为我是盗墓的。

毕竟,这手里还拿着工具呢!

于是,蹑手蹑脚地往上走,到了将军石棺处。

不一会儿,有束光射了过来,两人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他们好像知道我在这似的。

这他妈的要撞上了。

此刻也管不得这石棺能不能靠近了,本来也不信。

我急中生智,慢慢用力推了下石棺盖。

竟然动了!

9.

我人都傻了,又挪了挪,打开一个身子的口儿,直接钻了进去。

嚯,一阵发霉的尘土味儿冲到鼻子里,差点没给我恶心死。

要命的是,屁股底下传来扎入肉的痛感。

我赶紧伸手摸了摸,是一些铁器。

还好,咱有胆儿翻进来,也是因为之前张大哥说过。

这将军墓,多年前就被盗得一干二净。

不然,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和腐烂死尸,或者是一堆白骨作伴啊!

稳住后,我赶紧把石棺盖子合上了。

那两人果然走了过来,似乎在石棺前停住了,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第一个说到,“狗日的,这钱要是拿不回来,咱这局不白弄了?”

另一个说到,“今晚再仔细找找,妈的,挖个底朝天也得弄回来!”

而后,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没一会儿,外面安静了下来。

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打开手机电筒,才看到这石棺里的东西。

铁锹、撬棍、锯子、锤子等等,这他妈不就是开棺的工具吗?

为什么石棺里有这些东西?

我又找了找,发现了一个册子,翻开一看,好家伙。

是老肖的那个陵园草图!

仔细一看,上面不仅有每个墓下葬的日期,还有用其他颜色笔写下的时间记录。

基本都是下葬日期后的三天内。

也不是所有的墓标注了时间,这更加说明,背后是有什么计划的。

我又找到了一个画着叉的墓地,两个时间点都被涂掉了。

旁边又新写了一个,日期整好是明天。

当然,我是看不懂这些时间的含义。

但是,现成儿的东西摆在眼前,我的心揪了起来。

老肖不会和盗墓有关系吧?

我也很难不怀疑,那个夜明珠,有可能就是他偷走的。

不过,我希望是我猜错了,毕竟,老肖确实对咱不薄。

刚来这里,他对我百般照顾,想对待亲人一样上心。

我也把他当成一有点迷信的可爱老头儿。

还想着发工资后,把钱还了,顺便请他吃顿好的。

所以,我更得调查清楚了!

趁着外边儿安静,我赶紧翻了出来。

急忙冲到保安室,于明那家伙还在睡,这头懒猪!

我上前就是几巴掌扇到他脸上,没动静。

突然,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想到了什么东西!

今早我起来,脸上不就是有辣辣的痛感吗?

我突然脑子一激灵,不会是我的酒被人动了手脚吧?

今天,只有于明喝了,我是没喝的。

草,会是老肖吗?

他不会真的在算计我吧?

之前的种种,都是装出来的?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光猜也没啥用,要是真有问题,老肖或许逃脱不了干系。

此时,我心里难受极了。

你想,被一个自己完全信任的出卖,而且还可能是从头到尾的算计。

这他妈就是恶毒背刺啊!

尽管很难受,但我也决定试试老肖。

第二天一大早,我让于明先走了,和张大哥交接后,也没有回去,在墓地里逛逛。

我偷偷跟着老肖,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像往常一样,打扫灰烬,收拾垃圾,顺便修剪一下树枝。

然后在某个墓地转悠很久。

没错,就是那个册子上打着叉的墓地。

我心里多少有点底了,假装不经意间路过。

老肖看到我后,立马搭话到,“下班了,还不走啊?”

我笑了笑,说到,“转转就走。”

然后又说到,“肖叔,晚上别着急走啊,我买了些菜和酒,咱俩喝点。”

老肖推辞,说晚上有事儿。

这我可不答应,不依不饶说了一大通。

这段时间受了您不少照顾,还没请顿饭,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这老头儿被我折腾得不行了,只能应下。

10.

傍晚,张大哥下班后,我摆好菜,拉来了老肖。

故意在他面前开了两瓶新的,其中一瓶摆到他面前。

两人边吃边喝,扯了些闲篇。

酒过三巡,老肖站起身,说不能喝了,家里老婆子管得紧。

可这会儿,哪由得了他,还没走两步,就栽倒在地上了。

没错,他的那瓶酒,我掺了些自己杯子里的酒在里面。

怕他闻出来,没敢多放,仅仅就这样,老肖就不省人事了。

他可是个大酒鬼,酒量绝对比我好。

咱俩喝得差不多,我这会儿还清醒着呢!

他妈的,果然有问题。

我把这老家伙拖到床上。

脑子里一直在思索,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事。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墓地的寂静与肃穆再次降临。

过了好一会儿,屋外边传来动静,在喊着,“老肖,老肖!”

是清阳道长的声音!

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我赶紧扒了老肖的外套,披在身上,又把里面卫衣帽子扣在头上。

从侧窗翻了出去,绕道走到门前。

低着头,侧对着他。

这时候,外边儿一片漆黑,他应该看不太清。

我依稀也看见了,他背着个很大的包裹,里面像是放了不少东西。

清阳道长说到,“家伙准备好了吗?”

我心里一惊,这里面铁定有事。

又赶紧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他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异样,说到,“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我赶紧伸出手,往屋里指了指,示意小点声。

那家伙凑到窗户边,往里面看了看。

又说到,“什么玩意,那傻小子的酒不是被你动了手脚嘛?”

“这会正睡死着呢,担心啥!”

紧接着,他就在前面带头走着。

又说到,“老肖啊,我跟你说,这十万块钱,咱不能要。”

“你想啊,谁闲着没事把钱放在死人棺材里,肯定是过后来取的。”

“这点小钱咱不能贪,做事儿要从大局考虑。”

“今天给人家放回去,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你听见了吗?”

我这正吃惊呢,感觉到他说的话,似乎牵扯到不小的事儿。

他见我半天没吱声,突然停住了脚步,说到,“哎,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这大汗又冒出来了,照这情况,马上要穿帮了!

忽然间,前边儿传来了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垮掉了。

他赶紧往前跑着,我跟在后面。

好家伙,一座石棺被撬开了,黄土都挖了出来,里面的棺材盖儿掀在一边。

我看了看,这座坟墓就是老肖打叉的那座。

道长打开灯,小心翼翼往前面走着,我也稍稍挪了挪。

慢慢的,像是闷熟了的烂肉的恶臭味传了过来,没给我整吐了。

那清阳道长胆子是真大,拿着电筒,往棺材里照去。

那尸体面容惨白,手有些乌青,快没了肉色,还有些斑纹。

我实在是不敢往下看。

突然,棺材里冒出一人,吓得清阳道长立即丢了电筒,瘫坐到地上。

我也猛地尖叫了起来。

紧接着,棺材后又冒出一人,这两人像恶狗扑食一样,骑在了清阳道长身上。

边打边说到,“他妈的,是不是你这狗日的黑了我们的钱!”

好一顿暴揍,道长扛不住了,边挣扎边扯着嗓子说,“好汉饶命啊!”

“兄弟我盗墓盗错了啊,今天就是来还钱的!”

听到这,那两人停住手了。

我见势不对,赶紧抢过清阳道长身上的大包裹,拼命地跑了。

11.

那三人傻眼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清阳道长连忙喊到,“钱就在那袋子里。”

于是,三人赶紧在后头追着我。

要说这晚上的墓地,经过这段时间摸爬滚打,可没人比我熟了。

我像遛狗一样遛着这仨,然后,又急忙拿出电话报了警。

我们四个大约是跑了十几分钟,几乎都累到虚脱了。

警察终于赶到了,当即控制了所有人,包括熟睡的老肖。

我立马交代了问题,把一直藏在胸口的夜视摄像头给到警察。

里面记录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在审问后,这起连环盗墓案逐渐露出水面。

先说说今晚突然袭击我们的那两个人。

他们本来是市里某银行的职工,因为疫情封城,两月没有收入。

于是动了歪心思,利用职务便利盗取了单位十万块现金,之后火速辞职。

紧接着,借由自己亲属去世,把十万块放在棺材里,等到风头过去,再盗墓拿出来。

哪知道,被清阳道长和老肖误打误撞,提前截了胡。

当他们来墓地盗取的时候,发现钱不见了,就冲到保安室,准备查找一番。

结果就遇到喝了酒昏睡的我,他们想把我弄醒问个明白,哪知道扇了几耳光都没见效。

只好翻了翻屋子,却意外发现了夜明珠,就顺手拿走了。

包括后续,我去查看阮家老爷子坟墓被迫躲到将军石棺里的那晚。

半路遇到的那两人,就是不死心的他俩,杀了个回马枪。

今晚,则是第三次来到墓地,真是不见棺“财”不落泪啊!

而清阳道长和老肖,问题就更大了。

首先,警察早就注意到这两人了,因为他们不仅涉嫌盗墓,还涉嫌杀人。

二人最终也交代了犯罪事实。

首先说明一下,阮家老爷子坟墓,是他们盗的。

只是这两人粗心,把一颗夜明珠掉在了将军石棺那里。

这两人很早就盯上了仙居陵墓地,里面安葬的都是本市有点家产的人。

有一些家属会请清阳道长做法,他故意暗示,在棺木里要放些珍稀宝物。

能够起到镇宅安家,福荫后代的效用。

实际上,他伙同墓地清洁工老肖进行盗墓,偷取那些值钱玩意儿。

而这个过程中,会遇到一个大麻烦,那就是守夜的人。

于是,这俩人一不做二不休,通过制造恐怖灵异事件,造成风水不好的假象。

以此吓走守夜的人。

比如说我遇到的死野狼,就是老肖提前准备好的。

由于我喝了被老肖动过手脚的酒,几乎是随意被他玩弄。

他先是弄醒我,迷糊之间,让我看到那条死野狼。

而后,早上趁张大哥没来的时候,又偷偷把死野狼藏到垃圾箱里。

随后的所谓夹克事件,就更离谱了。

其实是他守在我房里,听到我说的梦话,夹克丢了,夹克丢了。

顺势搞了这么一出。

这他妈精准操控,怎么不吓人啊。

插个题外话,辛亏这老东西不是个性变态,不然指不定我要受到什么凌辱。

而此前,我哥们提到的那个在河里淹死的,是因为那小子点儿背。

意外撞见了他们盗墓,这才不得不做掉他。

但他们也发现,不管吓走几个,仙居陵始终都要招人值夜班。

所以,他们干脆利用一下守夜的。

第一个被利用的,就是我。

一层一层下套,让我心理防线逐步瓦解,以此引出清阳道长。

什么狗屁请香,其实是帮助他们做好标记。

毕竟大晚上的,路黑,有香头的光亮,他们能够迅速找到坟墓所在地。

因而,当我第一次请香,把剩下的也都胡乱插到其他石棺上。

算是稍稍打乱了他们的节奏,第二天,老肖就没好气地批我一顿。

他们的作案工具,都是放在将军石棺里,所以也不准我靠近。

石棺盖子也是后来做过手脚,换成了铁皮,面儿上则贴着石块。

这样,重量减轻不少,方便他们来回挪动拿工具。

所以,那晚我用力一推,就开了。

这两人,真是用计颇深啊!

最后,那俩前银行职员因盗取国家财产、盗墓等罪名判了重刑。

而老肖和清阳道长,也因杀人和盗墓等罪名,直接判了死刑。

我终于也是不用担心染上盗取夜明珠的嫌疑。

最关键的是,咱自个儿坚持的是对的,哪有什么风水鬼怪的。

之后,我和往常一样,跟张大哥黑白配。

先干完这一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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