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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调查发现,年轻人的亲情观有一点割裂:既想和父母做朋友,但相处模式上不那么「朋友」;既认同孝顺,但不认同「顺」,涉及到自己的生活也不愿让步;既想为父母尽孝,但付出的意愿有限,也没那么主动……

某种程度上,这验证了人类学家阎云翔说的,年轻人对孝道是真诚的。他们的生活压力很大,一方面他们想要「孝」,但实际上,他们又做不到。因为对人脉、房子的需要,他们的确也需要父母的支持才能生活下去。这种内心的纠结时常伴随他们。

一方面,孝道的观念已经改变,而其标准似乎降低了。本次调研中,84.8%的人认为应该为父母养老,但除此之外,大家对「怎么尽孝」缺少进一步共识。

另一方面,在回报、反哺父母的基础上,这一代年轻人正在为自己和父辈的生活设立界限。在理想的情况下,这能让双方都更独立自由。

年轻人的亲情观念确实产生了动摇。尤其是最近几年,互联网上对东亚家庭文化的批判不断,而亲情痛苦的根源,经常被归结为中国家长。这代人前所未有地表达出了自己的不舒服,揭示出各种「用亲情包装的情感勒索」。但在现实中,很多人却比以往更需要父母,而上一辈人的巨大付出又会让他们背负沉重的愧疚。

可以说,我们这代人,确实是「对父母普遍怀有复杂情绪」的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