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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宽容度较高的网络为粉丝提供了便捷的参与途径,粉丝作为网络综艺最大的消费群体,在综艺市场中发挥的作用举足轻重。随着粉丝对综艺节目介入程度的不断深入,粉丝一系列行为的产生往往是按照有迹可循的路径攀升,最终达成传播主体与受众的双赢局面。

(一)初始观看阶段

一方面,由于新粉丝在综艺开播的初始阶段都是相对独立的个体,出于猎奇、兴趣、追星等不同目的,共同聚集在某档综艺节目中,但此时尚未形成一个完整的群体。具体说来,新粉丝选择观看网络“她综艺”的动因有哪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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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网络“她综艺”在前期宣发过程中刻意强调“全网第一档”“以女性视角切入”等词汇吸引受众的观看目光,免不了出现两种极端情况。

例如芒果TV播出的《听姐说》号称“全国第一档全女性脱口秀挑战节目”,但在实际节目内容中可以发现女性表达略显苍白,由于参与脱口秀的嘉宾都缺乏经验甚至有社交恐惧症,所以在对热点话题的阐述中都不能很好地把控重点,最终口碑也是一落千丈,有人甚至将其形容为“一群女明星在台上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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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该档综艺的嘉宾阵容相类似,全国首档关注银发族的“她综艺”《妈妈,你真好看》,由母女二人组成搭档进行时尚PK,虽然在成片中,多个首次参加综艺的母亲或女儿在镜头面前过于拘谨,但节目效果仍然被拉满,这也是接下来第二个动因直接所导致的:在内容表现中与受众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于是,网络“她综艺”在追求垂直化类型的同时,更加注重与受众产生必要的情感共鸣,包括爱情、亲情、友情等在内的多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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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女性受众较男性而言更为感性,故而在观看综艺的过程中能够产生更深层次的情感联结,例如全网首档职场妈妈成长观察真人秀《上班啦!妈妈》中的9位妈妈都是将“真实”的经历呈现给受众:经历了生育重新步入职场生活的艰辛历程,面对家庭和工作的双重压力常常会陷入两难境地。

孩子生病时的担忧、出差时不能陪伴孩子……几乎每一位职场妈妈都会面临的棘手情况,这档综艺中都提供了真实的画面,为有相似经历的受众提供心灵安慰与经验分享。

(二)主观介入阶段

随着综艺的持续播出及粉丝对综艺的深入了解,无论是新粉丝还是固有粉丝,开始共同参与到节目组预设的模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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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后续的播出过程中,粉丝极大程度上掌握着综艺节目的发展动向,所以在未拍摄的后续内容中会以受众的介入情况为风向标而随时做出改变。从具体的综艺镜头呈现情况中也可以观察到,受众更加倾向于观看的镜头时长占比远远多于其余部分。

最典型的例子是《创造101》中不同练习生的镜头时长差异较大,孟美岐、吴宣仪等自带粉丝流量的练习生成为节目组青睐的目标之一。其次,yamy、王菊等个性化较强且能够为综艺带来多层次化人物形象的练习生位居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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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存在着杨超越这种自带路人缘的练习生在综艺不断播出的过程中,节目组及时调整镜头分配策略对准粉丝更愿意观看的部分。从某种角度上说,偶像类团综可以被称为“功能性综艺”,为粉丝提供服务及介入途径,过多地拍摄练习生日常生活以满足粉丝对于公众人物的窥私欲。另一种主动消费的粉丝行为在当下的娱乐产业中略显疯狂。

“当下粉丝消费模式是娱乐业、文化产业以及线上经济盈利的主要方式,粉丝消费所带来的经济利润不断升高,而粉丝经济正是通过提升现有用户黏度,不断将普通消费者发展为粉丝、从而扩大口碑传播效果和提升企业经济效益,是一种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双受益的市场运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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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们宁愿自己吃苦也要把经费用来为偶像打榜投票做应援,花自己的钱为别人铺路。在这一过程中,往往会有比较消极的行为出现,其中最典型的是《青春有你3》的倒牛奶事件:2021年4月29日,《反食品浪费法》正式实施,而这档综艺的粉丝们为打榜投票,购买赞助商的牛奶并雇佣一群工人直接成箱的将牛奶倒入水沟,造成了极大的浪费。

这种无知行为一经传播,就得到了北京市广播电视局的紧急叫停,并责令爱奇艺视频平台停播该综艺即刻做出相关整改,该事件也引起了新华社、人民网评等主流媒体的加以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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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她综艺”粉丝的理性消费行为将有效促进娱乐产业的内部发展,自发地形成群体为女性意识表达增加路径,同时也滋生着以消费女性为目的的产业循环。事实证明,粉丝文化在深入发展的过程中逐渐产生弊端,催生着娱乐产业的诸多乱象。

(三)全民狂欢阶段

在经历了观看与介入阶段后,粉丝群体开启了全民狂欢模式。网络“她综艺”的粉丝群体以网络为观看、介入、狂欢平台,以女性外表、恋爱、婚姻、生活、工作为重点讨论的议题,具有全民平等、高度自由、娱乐至上等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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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综艺进行时或播出后,群体性的狂欢开始出现。前苏联学者巴赫金曾提出著名的狂欢理论,其前提是对两种世界的划分。

第一世界的生活“是常规的、十分严肃而紧蹙眉头的生活,服从于严格的等级秩序的生活,充满了恐惧、教条、崇敬、虔诚的生活”;而第二世界的生活。“网络空间与巴赫金关于第二世界的隐喻具有很高的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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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放的网络里,没有谁拥有天然的霸权,凡人可以说话,弱者尽情狂欢;参与狂欢的人只有一个身份——网民。在网络“她综艺”的社群讨论中,高度自由的议题选择和言论发表使得粉丝群体尤其是女性粉丝群体拥有“狂欢广场式的自由自在”的第二世界的生活。

她们通过虚拟世界与文字符号来抒发内心情感,以填补现实生活中对于女性群体的诸多不公。那么女性粉丝群体为何能够在网络“她综艺”中获得狂欢的感受?一方面,网络“她综艺”类型的无限垂直细分以满足不同身份女性受众的狂欢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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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过于细分的类型反而使得受众群体更为局限,例如舞蹈竞演综艺《舞蹈生》的受众群体就偏向于热爱舞蹈或者有舞蹈基础的年轻女性,rap竞演综艺《黑怕女孩》目标受众则多为关注说唱的女性群体……按照此趋势,接下来的趋势是继续将舞蹈类型细分为古典舞、芭蕾舞、民族舞、民间舞等竞演节目,为不同受众群体提供了狂欢的多种可能性,也为狂欢广场的参与者提供多个阵地。

另一方面,以粉丝群体为代表的受众根据不同网络社交平台的风格特征建立起相应的狂欢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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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档综艺的粉丝群体首先聚集在实时更新的“综艺弹幕”狂欢广场中,即时看到别人的畅所欲言同时能够在公屏上给予回应,每个人都可以根据主观看法大胆解读综艺内容与各种细节,于是加入狂欢广场的受众彼此间形成了紧密连接,尤其是新加入的主体更加能够感受到狂欢广场上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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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则是类似豆瓣这样规范管理且严格审核的平台,只能按照豆瓣社区要求或某一档综艺小组规定进行有所保留的发言,违反了狂欢广场的自由规则。

网络“她综艺”依托着网络作为其宣传阵地,粉丝也依托着网络来实现对综艺节目的直接观看与主观介入,这是传统电视综艺的播放平台和播出模式所不能企及的。由于网络平台规模庞大,网络监管过程中难免有空白与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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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界所倡导的“平等自由”在全民狂欢的过程中会发生转变,例如各大粉丝平台开始划分等级,通过签到、打榜和应援等具体行为才能提升等级,根据积分排名区分等级,从而能够获取不同层次的利益,从这一层面上看狂欢重新回归了第一世界的严格秩序。

因此,粉丝群体的自由狂欢表象背后仍然是嫁接着不同程度的秩序规范,完全意义上的自由无法实现。由此可见,网络“她综艺”粉丝群体女性自由意志的表达在狂欢的持续进行中无法得到真正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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