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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九月,我受邀参加了张家界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市作协联合举办的“耕地保护在行动”采风活动,领略了田间地头的独特美景,看到了实施“田长制”给乡村带来的丰硕成果,感受到了村民们日新月异的变化和喜悦,收获满满,感受颇深,特别被长峪铺村、东旺坪村、合群村三个女带头人的先进事迹和人格魅力深深感动,她们在各自不同的舞台,带领乡亲们唱出了一台保护耕地、利用耕地脱贫致富的大戏。

黄炳秀——开山造地的女强人

说实在的,黄炳秀这个名字在慈利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这一辈是听着她的故事长大的,但是近距离了解她,感受她的平凡和伟大,却是这次才实现愿望的。

1959年,年仅21岁的黄炳秀被群众推选为慈利县长峪铺村党支部书记。而当年的长峪铺现状却是人多田少,山石林立,土地贫瘠,十年九旱,自然环境十分恶劣,是名副其实的穷山恶水,是远近闻名的“屙屎不生蛆”的地方。

为摘掉贫穷落后的帽子,黄炳秀带领大家开山造地,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在十年时间内,组织村民开垦花家凸,大战九折坡,开发白竹林,整治干溪沟,炸掉了六千多个岩凸,搬走了十多万方岩石,填埋了53个天坑,运进了20多万方“客土”,建成了八百多亩梯地,整修了两座水库和40多座山塘,建起了一座座支农池和数十个畜水池,改造出来的千亩梯田,被誉为“南方大寨”。通过长达10年的治山治土治水,给长峪铺村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将“跑土跑水跑肥”的三跑地变成了“保土保水保肥”的三保地。为实现土地利用的最大化,黄炳秀又带领大家在梯田中进行“套种”实验:在冬季种植小麦,小麦地间种玉米,玉米厢的两旁套栽红薯,实现两季三熟,彻底改变了村民们广种薄收、刀耕火种的传统习惯,真正实现了旱粮增产增收。

现在的长峪铺人继承了“南方大寨”精神,继续为耕地保护和粮食生产做贡献,做到有地就种,不抛荒。村里鼓励村民及种植大户,通过集中流转的方式承包抛荒耕地,加大耕地保护的宣传力度,极大调动了群众保耕复耕的热情,让耕地保护工作成为“全民战斗堡垒”,让耕地恢复带来的效益不断惠及人民群众,不断提升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

陈曳媛——耕地良田的守护人

进入东旺坪村,最先给人的感受就是村里的房子很漂亮,家家户户的外墙都粉刷得白白的,上面都有着精美的雕刻和绘画装饰,颇具民族特色,房前屋后干净卫生,让人赏心悦目。支村两委班子也很年轻,朝气蓬勃,尤其是支部书记陈曳媛看起来朴素自然,谈笑晏晏,恍若邻家小妹。殊不知,她却是老百姓的主心骨,是东旺坪村的当家人。

东旺坪村是一个典型的“九山半水半分田”的村落,全村13个村民小组551户,分散居住在21个大小不一的山岭之中,村民人均耕地仅0.612亩,生产条件又差,基本上是靠天吃饭,所以以前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水田旱地几乎都荒废了,长满了杂草。

2017年,在外经商多年的陈曳媛回村当了书记,经过多方考察,最终决定利用耕地资源优势发展优质稻。针对“种田是个赔本的买卖,吃力不讨好”的说法,陈曳媛却早已谋好一亩稻田的成本账:利用机械化作业一亩稻田的人工只需6个,加上种子农药化肥,每亩稻田成本可以控制在1000元之内,算下来,每亩可以达到1000元的利润,关键是还可以盘活抛荒地,帮助在家的村民就业创收,有着积极的社会效应。

就这样,陈曳媛决定先把村民抛荒的集中连片田以每亩400元的价格流转起来,村里统一经营,第一年就栽种了62亩优质稻。由于资金缺乏,村里无钱请人做工,也无钱购买机耕设备。为破解这一困局,村支两委成员发挥年轻人的优势,自己动手种植,并自愿拿出积蓄凑了6万块钱用于购买机械设备和生产开支。当年就获得了成功,集体经济收入达到了10万多元。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看到有钱可赚,村民们都主动和村里联系,或流转土地,或亲自参与。2019年开始,村里每年发展优质稻面积都在增加,队伍也逐渐壮大,并探索出了一条“合作社+基地+现代农技服务+产业化”的耕地保护利用路子,成立了张家界群发农作物种植农业合作社,村民以土地入股的方式加入合作社。合作社着力发展“田稻+油菜”两季农业和“山地+玉米”一季农业。生产中均采取生产生活污水三级化粪池发酵后灌溉,水稻出苞前施撒生态农药的方式种植,产出的米品质高,口感好,价格也高。合作社除完成本村的农业服务,还推出了农技社会化服务,每年向周边乡镇和村庄承包稻田300亩,负责耕田和收割两项业务,每年创收达10万元。同时还创办了张家界兴东旺生态农业科技有限公司,投资300万元建成了集储藏、收购、加工、销售于一体的粮油加工厂,建成了日产30吨优质大米的流水生产线,不仅对本村基地所产的稻谷、油菜籽进行深加工,还积极拓展对外加工业务,带动了周边村民的农业生产,真正实现了“地生粮、粮富农、农兴业”的乡村振兴目标。几年下来,村民收入翻了三番,村集体经济也得以发展壮大, 2021年达到了100.3万元。为此,东旺坪村被评为桑植县美丽乡村示范村,张家界市乡村振兴示范村。

当有人问到放弃老板当工头,放弃轻松找罪受的感想时,陈曳媛说:“在县城当一个小老板,虽然每年可以赚一二十万元,可我总觉得是给别人打工,找不到归属感。回到家乡当父母官,当田长,村里的田地不荒了,乡亲们有饭吃了,村集体有钱了,家乡的环境变美了,我的幸福感也就有了,也觉得自己活出了价值。过去,我是活在一家人的幸福里,现在我是活在全村人的幸福里!”接着又说:“耕地是粮食生产的命根子,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基。作为新时代田长,我一定要带领大家把发展农业这条路子走下去,要保护好我们的命根子,端牢自己的饭碗”。

钟白玉——土地致富的领路人

“欢迎大家来我们合群村参观指导,首先让我介绍一下我们村的整体情况……”刚来到合群村部大门口,便见到一个剪着“泡子壳”,戴着麦草帽,穿着绣花红布鞋,身上斜跨一个红布绣花包,看起来非常清爽干练的中年妇女,站在村部晒满稻谷的塔中央向我们作介绍,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她是谁?”我立马来了兴趣,偷偷问站在身边的桑植同行,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合群村党支部书记钟白玉!

2007年,钟白玉被村民高票推选为村党支部书记。上任伊始,为发展壮大产业,她创新性地提出“党支部+合作社+基地+贫困户”模式,由村集体统一流转全村土地,把党组织建在产业链上,将全村39个党员分成四个党小组,每个小组负责联系一项产业、管理一个基地、经营一个合作社,让党员冲在最前面,实现人人有租金、人人有分红、人人可务工的“村社合一、党群连心”的新路子。

2018年为打赢脱贫攻坚战,合群村发展黄桃产业1200亩、丑柑产业300亩,占用了649.95亩耕地,其中永久基本农田496亩,产业正在有序发展,黄桃和丑柑都已挂果。但是按照防止基本农田“非粮化”整治要求,市县要求今年需要抢抓季节移栽处理4500余株桃树,恢复120亩农田种粮食。开始,村民们思想不通,为打消大家思想上的顾虑,钟白玉组织召开了耕地“非粮化”整治动员大会,对耕地保护相关政策进行详细解读,并承诺此次移栽果树的人工费用、经济损失由村里补偿,土地恢复后入股村集体由村里给分红。通过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群众终于同意移栽桃树栽种水稻,120亩农田顺利复耕。以钟白玉为首创新的“果树上山、腾田种粮”的“合群做法”也得到了市县自然资源和规划部门的总结和推广。

一直以来,钟白玉始终敢拼敢闯,带领合群村走出贫困,迈向小康,步入振兴。实现了“山上种果子,山坡养羊子,山下栽稻子,群众有票子”的发展目标,建设了四大产业基地:古方峪生态养殖基地,养殖的黑山羊、土鸡、仔猪成为市场上的抢手货;依托“七眼泉”的水资源优势,建成了1003亩优质水稻基地,“七眼泉”生态香米获得了国家绿色食品一级认证,远销省内外;同时还有黄桃基地和丑柑基地,因为施的是有机肥,口感好,销路也很好。村集体经济收益年年攀升,去年超过了150万元;村民人均收入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达到了1.5万元。2021年2月25日,在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合群村党支部被授予“全国脱贫攻坚先进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