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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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曲琳是个按摩师，听起来不太体面，可容颜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的她却是店里的招牌，店里一半的客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因此，老板一直很重视她。
傍晚时，客户王哥跟曲琳约晚上8点来找她按摩。曲琳就把8点到9点的时间空出来专门留给他。
按步骤，曲琳先给客户按摩头部，她的手刚搭在王哥头上，王哥就握住了她的手，问：“妹子，我也是老客户了，除了按摩，你做不做别的服务？”
曲琳今年31岁，她知道这话是啥意思，笑着抽出手，说：“王哥，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咱是正经按摩店。”
王哥说：“那你去拿精油给我推拿。”
等她拿了东西进来，王哥又说：“琳琳，你能不能真空上钟，用你的身体给我按摩？”
听到这里，曲琳勉强笑道：“咱店里没有这样的服务，您也别为难我，我给您好好按按背，放松放松。”
王哥见她如此说，倒也没再说什么。
曲琳怕他不满意，按得很仔细。等按完背，她让王哥平躺着。曲琳给他按腿时，颇有些不好意思，这男人也太容易起反应了。
她每天上钟，接触的男男女女都有，她又是已婚，对男女之间这点事门清。可是，她两年多没享受过男人的爱抚了，说实话她有些想男人，但她也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曲琳让王哥抬起腿，王哥却猛地坐起来，猛地把她按在按摩床上，啥也不说就七摸八摸，手上动作精准的很，根本不给曲琳反应的时间。
这特么的用强？
曲琳屈膝猛地顶在他裆部，王哥痛呼一声，放开曲琳，捂着裆部躺在地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没敢大叫。
曲琳瞪着他，说：“老娘是个按摩女，不是妓女，想找乐子到外面去！”
王哥以为曲琳几年没被男人碰过，肯定想的很，见诱导不成，这才用强的，没想到她竟是个烈女，一时有些后悔，忙跟曲琳道歉。
冷静下来的曲琳，也不想失去一个稳定客户，就把王哥扶起来。或许她刚刚太过用力，王哥这会儿捂着裤裆，疼的龇牙咧嘴，想揉又不敢揉的样子，看的她面红耳赤，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哥让曲琳再帮他拿套衣服来，曲琳不解，看到他松开手，才意识到原因。
她忙转身出去拿新的衣服来，回来时，王哥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要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剩余的时间给他下次补回来。
她拿着王哥换下来的衣服准备送去洗衣房时，却发现裤子上的并不是尿液。
曲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2
老板娘琴姐来找曲琳，说：“琳琳，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守身如玉，你家里那样的情况，不说咱们想不想男人的事，你总得挣钱啊，你只做按摩，每天累死累活地能挣几个钱？你们去趟医院，你大半个月就白干了。”
曲琳也知道。她现在一天也不敢休息，每天上钟，休息的空档就不停地联系老客户来按摩。她不怕累，就怕挣不到钱。
琴姐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又说：“我也不强迫你，你想接客就接，不想接就不接，如果你真接了，费用你自己看着收，完事儿给我25个点的抽成就行，我也可以给你介绍，但我介绍的客人，你得给我40个点的抽成。”
曲琳笑了笑，说：“谢谢琴姐，我再考虑考虑。”
前台同事说，有客人找曲琳按摩。
琴姐站起来，拍了拍曲琳的腿，说：“姐也是冒着风险的，当然，也是心疼你，你好好考虑。”
曲琳给客人拿了衣服换上，她脑子里都是王哥猴急的样子，许是脑子里想着这些，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瞄着客人。
客人觉察到了这一点，不由兴奋起来。
男人真的很容易起反应，尤其是在面对身材姿容姣好的女人时，更何况又是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按摩，暧昧的气息很浓重。
只是，两人都在试探，谁也没有率先迈出第一步。
曲琳想，如果这个客人也跟王哥一样强行把她压在按摩床上，她会不会推开。她这会儿其实很紧张，甚至有些害怕。
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欲望，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客人说：“你怎么看上去有点紧张？”
此时，曲琳的背上已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手心也微微汗湿了，她拿纸巾擦擦掌心，又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些，才说：“可能有点热。”
客人倒是没再说话，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曲琳的手指和力度，他想如果曲琳能帮他舒缓一下紧绷的“兄弟”该有多好。
可惜，他也只能想想，万一闹尴尬不说，就怕这是个烈性的，闹到派出所去。
曲琳让他抬起腿，他跟着照做。曲琳在给他放松大腿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兄弟”，两人间的尴尬和暧昧达到了极点。
客人说：“我这‘兄弟’不老实，看到美女就起来了。”
这是玩笑，也是试探，他想看看曲琳的反应。
谁知，曲琳的脸一红，没接话。
有时候，沉默是默认。
客人立即坐起来，他抱住曲琳，双手在她背上不停的游走，他摸着了她的内衣带，也不知道怎么碰了一下，她后面的内衣扣竟然开了，弹起的内衣直接撑开了曲琳胸前的衣服。
曲琳吓了一跳，立刻去推客人。
然客人猴急地就想去脱她的上衣，手甚至已经摸到了她的胸部，可曲琳还是拼命挣开他，说：“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她背过身，扣上内衣带。后面的按摩过程，她没再说一句话。
客人忽然不急了，她这么说，也许下次，或者下次他就能得手了，好饭不怕晚，不急这一时。
3
曲琳下班回去时，已是深夜了。
她看着床上瘫着的男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她男人罗斌是个医生，可惜结婚不久，他就因疲劳驾驶撞到石墩导致腰部往下没有半点知觉。
曲琳洗漱好躺在罗斌身边，跟罗斌说了几句话。
罗斌伸手摸向她，说：“你如果想得慌，我用手给你缓缓？”
他刚刚听到了她在洗手间的喘息声，她肯定是在自慰了。想起这事儿，罗斌心中满是愧疚，当初欢欢喜喜娶她，竟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幸福人生，还要她起早贪黑上班，给他挣医药费。
曲琳的脸顿时通红，拂开他的手，说：“我不想那事儿，快睡觉吧。”
可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今天发生的事。她扭头看一眼罗斌，不知道他能不能好，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罗斌知道她没睡着，再次把手伸向她，隔着她的睡裙摸到她的私处，那曾是让他欲罢不能的地方，如今却让她干涸了两年多。
曲琳这次没有拒绝，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对夫妻生活有渴望，可罗斌这样子无法浇灌她、满足她，偶尔用手帮她缓解，比她自己用手要有感觉。
她凑过去亲吻罗斌，她心底里渴望他这时候能翻身、能把她压在身下。
罗斌积极回应她，她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愧疚。娶她之前，他曾信誓旦旦地承诺她，这辈子会让她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她本是一个经络调理师，为了给他挣医药费，改行去做按摩女，这让他痛心，却也没有办法。
他病了，不想死，不想离开曲琳，拖着曲琳为他治病救命。
罗斌为了满足曲琳，在网上买了一些情趣用品，他知道曲琳不好意思用，没关系，他是她的女人，他可以帮她、用手服务她。
曲琳看着那些情趣用品，有些羞涩，有些难为情，但她的欲望也在叫嚣，她需要男人，如果没有，那这些也能让她获得暂时的快乐。
罗斌渐渐没了力气，他躺在床上本就不方便，这会儿已出了一身的汗。他胳膊酸软的垂下来，暧昧的气氛也戛然而止。
曲琳去卫生间重新洗漱了一遍，出来时端了一盆水，拿毛巾也给罗斌擦擦身体。
罗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琳琳，你是个好女人，当初我没看错你。”
曲琳笑了笑，说：“早点睡吧，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复查”。
4
在医院里，曲琳推着罗斌又做了一堆检查，花了好几千，但是结果显示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起色。
主治医生是罗斌曾经的同事，跟曲琳说的也坦诚，医院里引进了一套新设备，如果罗斌要继续治疗，手术费用不会低于30万，而且不一定能治好。
曲琳说：“不管多少钱，我们治，治疗总会有希望。”
这一点让罗斌很感动，无论他是什么样子的，曲琳都不会放弃他。
但是这么大一笔治疗费，她怎么拿得出来？这两年多，他治病吃药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回家后，曲琳叫来双方的父母，曲琳的爸妈拿出了8万积蓄，但是罗斌的爸妈声称自己没钱，且罗斌的弟弟还没结婚，将来也是一大笔开支。
罗斌听后摔了碗，但无济于事。
曲琳拿着爸妈给的8万块钱，再加上自己还有的3万多积蓄，又问亲戚朋友借了一些，但她家这情况，愿意借钱的不多，曲琳只借到4万多块钱。
还差至少一半，但已经够前期的费用了。
曲琳跟罗斌的父母说：“既然你们没钱，那就出力吧，罗斌住进医院后，白天我去照顾，晚上我下班晚，医院不让进，晚上你们照顾。”
也只能如此了。
曲琳考虑再三，她准备接客了，但不能跟琴姐合作，一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二来她挣这皮肉钱，不想让琴姐冒风险，也不想给琴姐抽成。
她最先约的人是王哥，说前两天没怎么给他按摩好，让他有空再来，她把钟补上。
王哥倒也爽快，晚上一下班风风火火就去了。
琴姐见他来，还给曲琳使眼色，意思让她把握机会，但曲琳没理会。
到了房间里，曲琳先让王哥换上衣服，曲琳坐在他旁边，说：“王哥，如果我陪你做，你一次给我多少钱？”
“1000？”
“太少了。”
王哥说：“你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你想要多少？”
曲琳说：“黄花大闺女生涩，像我们这样的熟女，你们更能享受。”
那倒也是。王哥一咬牙，把价钱给到了2000，但是他要曲琳真空上钟。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了。曲琳只提了一个要求，这件事情是他们两个的秘密，谁都不能告诉。
王哥当然满口答应。
曲琳反锁了门，脱掉了自己的内衣内裤。她们以前的工作服是衬衫长裤，后来改为了衬衫包裙，这也是王哥想让她真空的原因，方便行事。
没了内衣的束缚，曲琳在给他按摩时，随着动作，胸部也会跟着晃动，晃的王哥心猿意马，燥热难耐。
王哥不由伸手去抓，这女人的身材是真好，该饱满的地方饱满，该挺翘的地方挺翘，她老公得多幸福，天天守着这样一个漂亮有料的女人。
按摩约摸十分钟，王哥就受不了，他脱掉自己的裤子，让曲琳坐上来。
王哥忽然欣喜地问：“你是不是很久没做了？”
曲琳没说话，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家里的事情，也不想让别人探听她的隐私。不过这种感觉她很久没体会过了，她抱住王哥，身体完全投入了。
王哥一边做一边想，果然是熟女啊，这真是让他飘飘欲仙，这2000块钱花得值。
送走王哥，曲琳穿好衣服，在按摩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去外面。她看着王哥给她转的2000块钱，心里没有赚钱的快乐，只有伤感。
罗斌瘫在床上两年多，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不忠，但是她没办法，她得挣钱给他治病。
5
曲琳借着给客人按摩的时间提供性服务，客人在房间里如果中间不按铃，不会有其他人进来打扰，因此，没有人知道曲琳做这事。
尽管如此，每次她看到琴姐，还是觉得愧疚，毕竟她用了按摩店的床，却没有给琴姐抽成。
只是，琴姐也是个人精，来按摩的人，如果按得舒服，可能会眯一会儿，睡眼惺忪的出去，可曲琳最近按摩的客人大多出去时是容光焕发的。
这不就是明摆着有猫腻吗！
曲琳在接待客人时，琴姐就留了个心眼，有回她想假装送水果走错门，推门时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听到推门的曲琳慌忙从客人身上起来，迅速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去开门，客人则直接拿小被子盖住了自己。
曲琳动作再快，穿衣服也需要时间，等她打开门时，琴姐已经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曲琳。
客人说：“按摩呢，你出去干什么，这中断的时间你得给我补上。”
曲琳忙接过琴姐手上的水果盘，又反手关上了门。因为这个插曲，客人心里不爽，尽管曲琳说给他补5分钟的时间，但客人却没了兴致，只给了曲琳一半的钱。
也是这件事，让曲琳知道琴姐起了疑心，不然不会故意来试探。
曲琳开始有些纠结了，如果她跟琴姐说了，那就多了一个人知道她在卖，她觉得自己的想法也很可笑，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必须尽快挣到更多的钱，才能让罗斌后续的治疗跟上。
还没等她想好要不要跟琴姐说，王哥却跟另外一个客人因为谁先找曲琳按摩的事情起了冲突。
王哥知道她愿意卖后，就每隔半个月来找她一次。只要他来，晚上7点钟，曲琳都会提前给他留好。
可今天曲琳留了钟，琴姐又安排了一个。
两个客人因为谁先谁后吵了起来，琴姐推说曲琳没跟她说，她不知道曲琳留了钟，为了两边都不得罪，琴姐说：“那就一起上钟。”
这不扯淡吗？曲琳当然不同意。
可王哥和另外一个顾客似乎都明白了这话的含义，意思是让玩“双飞”。
但另外一个客人凑近曲琳，说：“你如果不接，我就举报你卖淫，罚款、坐牢，应该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琴姐把曲琳拉到一旁说：“客人都到了，今天你不做，以后就别来上班了。”
曲琳不想被举报，她也不能失去工作。
她在这里上班，只按摩，一个月也能挣一万左右，再加上陪客人做挣得，一个月能有三万左右的收入，她是打算挣够罗斌的治疗费后就只按摩，不再陪客人做了。
可如今，她被客人和琴姐同时威胁，她只能豁出去了，她一声不吭地带着两个客人去了按摩间。
王哥当然还是要求她真空上钟，曲琳不想玩多人游戏，就说：“两位大哥，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咱们能不能只按摩？”
王哥不满，“我跟你约时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另一个客人说：“只按摩有什么意思，一起嘛，你相当于上了一个钟，挣了工资，还挣了两份外快。”
那是曲琳第一次同时接两个客人。她也知道，这事儿后，她瞒不了琴姐了。但她没想到，她刚送走客人，琴姐就发难了。
6
琴姐把曲琳推进按摩间，抬手就是一巴掌，说：“曲琳，我对你不好吗？把你捧成店里的招牌，知道你有难处，有客人都先排给你，为此其他按摩师找我抱怨过很多次，我都压了下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曲琳捂着脸，没说话。
琴姐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个的？你用我的场地卖，不跟我说，也不给我抽成，你真是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
曲琳自知理亏，说：“琴姐，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按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自己约的客人，给我25个点的抽成，我介绍给你的，给我50个点的抽成，你自己算算钱数，把该给我的给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曲琳只好说：“好，我算算有多少。”
琴姐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打开门出去了。
曲琳算好之后，要给琴姐差不多1万块钱。她有些舍不得，也有些不甘心。她准备去找琴姐再谈谈，却听到琴姐在打电话。
“王哥，我跟她摊牌了，让曲琳下定决心卖身，真是多靠你了，我早跟你说过，她想男人想的紧，肯定会做的。以后你那边的客户多介绍给我，她陪睡一个，我给你20个点的抽成。”
曲琳听后气得浑身颤抖，原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原来王哥那天是故意占她便宜，他们抓住了她的心理，一步步引导她。
难怪，最近客人来按摩，大多都会问她能不能提供性服务，以前只是偶尔有客人问，最近怎么这么多，她还想着是客人说漏了嘴，没想到竟是琴姐提前给客人透了消息。
她冲过去猛地推了一下琴姐，“原来是你们合伙算计我！”
琴姐忽然被推，当然气不过，抓住曲琳的头发就打，两人在店里扭打起来，谁也没占到便宜。
幸好被店里的其他人拉开。
琴姐不停骂曲琳：“臭婊子，什么叫我们算计你，你不想男人吗？你不缺钱吗？不是你自己主动约的王哥吗？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你用我的地盘，还背着我，还让客人都给你保密，我呸——”
曲琳哭着说：“难道不是你想利用我挣更多钱吗？”
“谁都想挣更多钱。”琴姐冷笑一声，“别跟我那么多废话，马上按抽成比例把钱转给我。以后，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不保证你家人会不会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
曲琳爽快的把钱转给了琴姐，干脆利落地收拾东西走人。她想着以后都不来上班了。
可她刚回到家，就看到了婆婆坐在客厅等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婆婆说：“曲琳，你到底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刚才我们接到个电话，说是你在按摩店里卖……”
曲琳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琴姐那个狗东西这么快就打电话给她家人了，早知道当初入职时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就该乱填一个。
曲琳承认，说：“罗斌治疗需要钱，你们又拿不出钱，我不去卖，我短时间内上哪儿弄几十万？”
婆婆上来就打了曲琳一巴掌，“你真是丢尽了我们罗家的脸，我儿子就是死了，也不能娶个你这样的女人！”
“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曲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这个声音是公公的，明显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曲琳看到婆婆左手握着的手机，才明白过来婆婆来问罪，并且跟公公通着电话，让另一端的公公也听着。
她现在不知道，公公有没有让罗斌听到。
可罗斌的声音很快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曲琳，我早知道你挣得是肮脏钱，我就是死了也不用！”
那一刻，曲琳忽然觉得很累。
7
罗斌坚持要求出院，并要要和曲琳离婚。别人都劝他，他如今这样，离了婚谁照顾他，可他说他就是死，也不想再看见曲琳。
照顾罗斌的事情落到公婆身上，公婆越想越气，扬言要去派出所举报曲琳卖淫。
曲琳以前的生活虽也不容易，但干干净净，如今，她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的，而且她做了那样的事，心里也一直自责。曲琳拿到离婚证后，越想越气自己，没等公婆去举报，她自己就去派出所自首了。
她供出了琴姐，供出了王哥。
各有各的报应，各受各的处罚。
曲琳离开后，罗斌的爸妈指责罗斌太冲动，曲琳在还能照顾他，多少还能挣钱，他现在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罗斌瘫在床上不说话，爸妈愿意养他就养，不愿意养他就让他死。
他深爱着曲琳，不愿再拖累曲琳一丝一毫，她从前多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她以前是经络调理师，后来为了给她治病，去做按摩女，如今，为了还是为了她竟然去卖身，可见也是被钱闹得实在没办法了，他现在废人一个，什么也不能做，只知道不能再拖累她了。
曲琳从拘留所出来后，终是放心不下罗斌。其实她知道，罗斌是不想拖累她，才要跟她离婚的。只是，她去看他的时候，见床上都是屎尿，他身上也脏兮兮的。
曲琳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深爱的男人何时这样邋遢过。
罗斌说：“你怎么来了？爸妈出去了，还没回来帮我换洗。”
曲琳二话不说，接了盆水给他擦洗身体，又换了干净的床单。她想了想，这样终归不是办法，说：“要不，咱不在城里待了，你跟我回镇上，我找份正经工作。我去咨询了中医，中医说，你这种情况，或许可以试试针灸。”
罗斌说：“咱俩离婚了，你别……”
“离婚了，还有爱。自从高中时认识了你，我就一直仰慕你，这么多年，我习惯了身边有你。我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卖过，好不好？”曲琳抹了一把泪，说：“不管你啥样，我都会想办法给你治，我希望你站起来，希望你健康。”
罗斌捂头痛哭，这个傻女人啊。
曲琳把罗斌接到镇上，租了个小房子，曲琳找了份经络调理的工作，虽然挣得不多，但两人都心安。她白天上班，晚上回来给罗斌按摩，针灸。
日复一日，罗斌的腿竟然慢慢有了知觉，这让两人十分欣喜。
罗斌重燃了对生活的希望，他要快点好起来，他还想给曲琳一个幸福的余生。
其实，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况且有些错，也是出于无奈，不应该一杆子将人打在耻辱柱上。
遇到曲琳，罗斌才终于明白，何谓生死不离，白头不弃。爱真的能给人能量、给人力量、给人希望。
愿大家都能遇到对的人，不离不弃地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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