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7月12日,来华访问的也门共和国总理兼外交部长阿卜杜勒·法塔赫·伊斯梅尔在人民大会堂举办告别宴会。周恩来总理应邀出席,并与他分别代表本国政府在两国经济合作协定上签字。

担任这次活动摄影的摄影师按照事先的计划,只照完周总理和伊斯梅尔签字握手的镜头便收起设备,到一边歇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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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会见古巴客人

结果,周恩来同应邀参加宴会的阿富汗驻华大使握手,足足握了两分钟,都等不到摄影师过来拍照。

周恩来火了!他马上让秘书把中央外事摄影小组负责人找到跟前,严厉的责问:“我和阿富汗大使握手,握了几分钟,你们摄影师叫都叫不过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到时候阿富汗大使向我们要照片怎么交代?”

这位负责人也是跟随周恩来多年的老摄影师。他赶紧去找那位闯祸的摄影师。

那位摄影师听说总理发了脾气,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得说:“我不是不给总理照,我的机子里没有胶卷了。外交部只交代我拍总理和伊斯梅尔签字握手的镜头,所以我没有带多余的胶卷......”

中央外事摄影小组负责人在一旁检讨:“他是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没有经验,我没有安排好,我要负主要责任。”

此前,作为宣传阵地的重要岗位,新闻摄影一直得到周恩来的重视和支持。1963年底,周恩来出访亚非14国,女摄影师舒士俊和同事们跟随拍摄新闻纪录片,那时我国的摄影器材还很落后,舒士俊他们扛的是笨重的35毫米胶片摄影机,加上电瓶和胶片包,一个人总负重达18公斤,在当地40度的高温环境下,挥汗如雨非常辛苦,而那些外国摄影师扛的是先进的摄影机,即轻便又灵活,周恩来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周总理会见外宾

回到宾馆,周恩来把摄影记者们召集在一起,亲自扛起摄影机试重,并了解了世界上先进摄影设备的性能和价格,当场批了十几万美元的专用款。中国的新闻摄影工作者终于用上了轻便灵活性能先进的16毫米摄影机。

但是,周总理对摄影记者的要求也比较严格。在重大外事活动中,周恩来看到那些外国摄影记者身上挂着各种设备,为了拍摄跑前跑后,爬上爬下,有时候为了抢拍精彩镜头不惜跪在、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而我国的一些摄影记者由于没有竞争压力,缺乏主动性和灵活性,敬业精神和拼搏精神也远远不如外国记者,只会摆好了场面四平八稳的拍摄,拍出的照片呆板僵硬缺乏情趣和生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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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与越南领导人胡志明

对此,周总理曾对我方摄影师的工作作风提出过批评,要求改进。今天出现这么大的工作纰漏联想起以往的工作表现,总理发脾气也在情理之中。

他余怒未消地说:“你们就会按计划拍,只会拍死的,不会拍活的;不是你们服从人家,而要人家服从你们。

你们看看人家外国记者,他们背着那么多东西,趴在地上照,你们就不敢。你们就是仗着社会主义公有制这碗饭好吃,是不是?”

摄影组一行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周总理居然发这么大脾气。回去后他们立即开会整改此后工作作风有了很大的转变,作品质量也有了明显提升。

50年过去了,敬爱的周总理的话依然不过时,对个别的机关企事业单位“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以及“不思进取、得过且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庸政、懒政、怠政思想依然有着强烈的警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