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网课爆破,人民教师惨死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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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课爆破:未成年人寻乐子

河南疫情多点爆发,新郑市的刘老师开始用网络直播授课,在一次讲课途中,突然出现了一段音乐打断了她,课件也被人替换成了白色面板,上面写着“你瞅啥?我是梦泪,感谢发来的会议号。”

刘老师询问是谁,但没有人回应,涌入网课的陌生人反复播放音乐、用各种污言秽语扰乱课堂,课件不断被切换,刘老师再三劝阻无果,只能退出直播。

这节课后,刘老师再也没有出现,学生们都以为她“生气了”、“失踪了”。

但实际是,网暴之后,独自在家的刘老师心梗发作,不幸去世。

刘老师的女儿把事情曝光在网络,教育局、公安局均已深入调查,此时人们才意识到,入侵网课的暴力事件,一直在蔓延。

这种入侵网课的行为,在网络上被称作“网课爆破”,参与者称自己为“爆破猎手”。在网络平台输入“爆破组”、“网课爆破”、“禁止网课”等关键词,就能搜索到很多高达百人的爆破群和相关广告。

一般来说,这种“网课爆破”的行动,都是由上网课的学生提供网课时间和会议码,随后爆破手们就会“接单”,根据这些信息涌入网课教室,播放与课堂无关的音乐和视频,在公屏上涂鸦留言,谩骂老师和学生,以一系列的极端方式扰乱教学秩序,腾讯课堂、腾讯会议、钉钉等都是被“爆破”的对象。

这些“爆破猎手”会根据客户需求,展开不同的行动,常见的爆破服务有:扰乱课堂、诬陷、表白等。

有学生不想上课,他们就以扰乱课堂秩序为主,有客户看不惯某位老师,爆破组就会谩骂教训老师,之后栽赃给其他学生,曾有无辜学生因此被退学。

早在今年9月,沈阳城市建设学院学生上网课时,就遭到了“网课爆破”,爆破组在课堂上开麦放歌,并刷屏“老师我爱你”。

可以说,“网课爆破”已经形成了灰色产业链,他们是有专门账号、技术,并且收取费用的“强大组织”,敢公开在社交平台打广告,一度在网络上掀起阵阵“血色狂欢”。

有人以此牟利,也有人纯属是找乐子,爆破手组织里有很多初高中生,或是没有考上高中、大学的未成年人,他们在网络上寻求刺激,宣泄情绪,以破坏秩序、将老师气哭当成一种用以娱乐的“乐子”。

爆破结束后,他们会分享爆破的录屏和截图,津津有味地回顾自己的精彩表现。

其实,这类人很像曾经在学校周边徘徊的小混混,他们将线下的骚扰移到了线上,愿意不收钱,只喜欢用网络霸凌来满足的自豪感,有记者问过爆破手的动机,收到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好玩。

他们不知道,自己寻求的乐子,真的会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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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课堂:教师规训失灵

一场围猎课堂的爆破,令人震惊的不仅仅是未成年犯罪和网络暴力,更是“学生”对“老师”的肆意拿捏。

学生时代,课堂上免不了有一些爱捣乱的孩子,线下传统教学时,他们无非是不听讲、说说小话,即便是对老师有不满,也不敢公然反抗。

因为在传统校园模式中,每个人的身份清楚明白,学生穿着校服,践行课堂礼仪,老师站在讲台上,注视着下面的学生,享有管理的权力,这是教室才会有的空间规训。

一旦放学回家走出教室,没有了老师的凝视和压迫,学生们就会变得散漫流动,不再归顺于教室体制,服从于校园生态。

但是受新冠疫情影响,学生和老师只能通过网络连接,空间规训和身份权威被削弱,网课最大的问题是学生比老师更懂互联网,一旦网课秩序受到破坏,老师是没有能力对抗的。

失去了面对面的交流,老师的管理权被剥夺,无法掌握学生的真实状态,教育的传递被严重影响,很多老师使用网课平台时,都要经过学生指点和帮助。

曾经高高在上的老师们,将弱势暴露在学生面前,当一些学生察觉到自己的老师不能完全控制课堂时,爆破猎手就诞生了。

老师缺席、镜头遮蔽、教室变成了卧室,极大增强了学生对于线上空间的操控力度,不仅能够骚扰老师课堂,学习的劲头也渐渐瓦解。

原本在校6点起床上早自习,现在8点才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躺在床上穿着睡衣学习,吃着早饭上课,边和父母讲话边听老师讲课,新的课堂空间正式产生。

为了应对新的上课模式,老师们只能制定新规训,突然点名提问互动,要求打开语音或摄像头回答问题,这些新的规矩,迫使着学生去听讲,但和传统教学模式相比,有多少学生能达到以往状态呢?

如果老师稍有训诫,无论哪位学生,是不是都可以找到“爆破猎手”,悄无声息地给自己老师一点教训呢?

刘老师的遭遇,不只是个体悲剧。

疫情何时结束没有确定时间,网课很可能成为一种新的教学模式,既然漏洞已经被看见,如果还要老师全权负责网课是不可能的,需要学校、政府和网课平台三方重建网络课程秩序,给网课开辟单独的进入系统,把传统的校园秩序在网上重建。

对于那些故意扰乱课堂秩序的人,要实行立法惩戒,否则一些未成年人只会仗着年龄,更加肆无忌惮,我们只希望刘老师的悲剧不要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