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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羊小暖。

人们出轨,是图什么呢?

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图物质上的满足,图身体上的欢愉,图心理上的刺激。

还有人,图的是一场救赎,一场与过往伤痛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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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约好了和邢刚见面,我特意到卫生间去整理了一下自己。

栗棕色的长发打着卷披下来,闪闪发光,走起路来头发卷随着步伐的律动弹跳。白皙而充满了胶原蛋白的皮肤,弯弯的眼睛含着笑,嘴唇饱满、湿润,微微地上翘,看起来充满了活力和自信。

虽然已经四十七岁了,但这副眉眼却仍是春风含笑,秋波荡漾的样子,岁月对我分外友好,似乎从某种程度上弥补了我童年的那些不幸。

这个年纪,人并没有老,事业也过得去,作为外贸公司的财务总监,收入尚可,家里的一切开销基本都是我在承担,还有一个刚上大学的儿子,依然也还有功成名就的男人为我着迷,人生至此,复有何求呢?就算老公不养家,就算他在外面有些不清不楚的事,大不了我们相互扯平。

做完心理建设,我站在镜子前又左左右右地照完了自己,随手从包里掏出香水瓶往耳边喷了几下,捋了捋头发,精神抖擞地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公司的大门。内心雀跃着,就像个小姑娘一样。

距离公司不远处的那棵榕树下,停着一辆明光锃亮的车,那是邢刚在等我。

板正的发型、一身商务休闲装、亮得照见人影的皮鞋,意气风发的,就是那种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的标准样子,看着都让人喜欢。

如果不是自己一把年纪怕被人笑话,我真想张开翅膀,像小鸟一样飞过去扑到他怀里。

邢刚是我婚外的男人。自打五年前在一次商务活动中认识以后,他就对我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既欣赏我在工作里的精益求精,又迷恋我漂亮的外表,尤其陷入我的温柔而不能自拔。我性格温和,说话声音清脆动听,人们都说像白居易《瑟琶行》里的“大珠小珠落玉盘”。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我却总爱像小孩子一样撒娇,加上那样一副好听的嗓音,常让男人在我面前缴械投降。

可以这么说,只要我愿意,以我的资本,随便吸引几个婚外的男人,一点难度都没有。

曾经的我认为,原则和底线,是需要去遵守的,而不是去打破的。之前觉得那道底线上耸立着巨大的高墙,可一旦越过去,就发现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高墙只不过是自己制造的幻觉,只要一步就能轻易跨过去。

从前的我,三观正得像天安门前的那条街,笔直不带拐弯。以为只要结了婚,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出轨没有背叛,除了丧偶,没什么是能让一个人孤单的。

可是如今呢,我却沉迷于这样的婚外感情不能自拔。我喜欢那样被男人捧着、哄着、迁就着,感觉自己是一个被爱包围的公主,没有人比我更重要。

所以,在邢刚追求我几个月之后,我和他就像亲密爱人一样,无话不谈、难舍难分了。

每周,我们都会在固定的时间约会。就像现在这样,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见他,上车深情地拥吻,然后去吃那些有名的馆子,在杯盘叉戟的碰撞里,在烛光浮影中,在红酒绵绵不绝的后劲里,我们又在一起,再一次跨越了那道并不存在的高墙,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和邢刚在一起,我轻松而快乐,觉得世间那么美好,被爱那么美好。我觉得对于我来说,被男人爱,胜过一切,什么事业、工作、钱,都不如有个男人爱我更重要。

爱这可真是让人上头啊,欲罢不能。

和邢刚拉拉扯扯的感情,已经持续了四五年。在这四五年的时间里,我从最初迷恋被爱的感觉,到现在真的慢慢爱上了他。我不满足于和他只有一周几次的约会见面,我希望我们两个各自离婚,然后组建新的家庭,天长地久。

邢刚比我小两岁,是一家做得比较好的律所合伙人。人到中年,像很多中年男人一样,有家有口有老婆。

如果说我们走到一起,除了沉迷于被爱的感觉,邢刚最吸引我的,是那种和我一致的三观。此前,我主张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会跟我念,说对不起自己的老婆,那么年轻跟了他,陪他白头起家,为他生儿育女,再怎么样,不能在她人老珠黄而自己飞黄腾达的时候抛妻弃子,那就真成了陈世美了。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爱他,一定要做那个抛弃自己板正的三观,非要拆散别人家庭的坏女人。

我开始各种哭闹、作天作地,逼邢刚离婚。闹得邢刚招架不住,慢慢开始躲着我,电话要打几次才接,或者,很久后才会给我回个电话不咸不淡地说几句话。见面的次数少了,气氛也有些尴尬了。

我是谁?我从小就自尊心强,心高气傲。心想,他既然不能成为我一个人的男人,那就散了吧。

我只能享受男人爱我,却不能忍受男人躲我。

四五年的感情说断就断,那是会痛的。不亚于断手断脚坏心肝,我被折磨得气若游丝,一提起那个人,就哭得眼泪哗哗的,像下雨。

我想起我充满眼泪的童年。

有人说,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难道我这一次次离经叛道的痛苦,就是在治愈我的童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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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两岁的时候,妈妈得了重病,永远离开了我和姐姐。

不久之后,由奶奶作主,给爸爸在村子里找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爸爸是大学生,性格冷漠而严厉,他对我们姐俩,除了狠言厉色地要我们好好学习,出人头地,从没有像别人家的爸爸那样疼爱我们,对我们温柔以待。

在和后妈结婚后,他调到了城里,我们一家随他到城里生活,不久之后,后妈又给我生了一个妹妹。

我很小就懂事,知道察言观色,知道有个后妈在家里,一定要小心翼翼地才能好活一点。我主动做饭、洗衣服讨好后妈,知道爸爸喜欢我们像他一样爱学习,我就努力学习,顺利地考上大学,顺利地分配工作。

在最初很长的人生里,我的世界都是灰色的。我没有快乐,不敢和爸爸和后妈提任何要求,活得小心谨慎,从不敢越雷池一步。我渴望能通过不犯错和讨好,得到爸爸和后妈的一点爱。

可是任凭我如何听话,如何努力,爸爸好像从来都没有对我笑过,也没有对我好好地说过话,而后妈的眼里,永远只有妹妹,我像空气一样存在于那个家中。

上班后,同事里有个叫李林的看上了我,疯狂追求我。总体来说,他厚道、上进、对我是真的好,各种迁就、各种照顾,我一下子就觉得,找到了童年里一直缺失的那种感觉,我被李林的温柔和爱所包围,觉得自己活得温暖而幸福,这就是很多年里我一直在追寻的那个感觉。

于是,顺理成章地,我和李林结了婚。

其实,邢刚已经是我的第二任婚外对象了。为什么和他开始得那样快,因为高墙踏过一次,再多踏一次也就无所谓了。

此前,就在我的事业快速上升的时候,我的顶头上司看上了我。

我曾说过我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这辈子只要结婚,就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婚后的生活,却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平淡如凉开水,没有波澜没有惊喜。李林依然对我很好,比我爸爸好,比我后妈好。可是,随着我的工作不断上台阶,收入不断提升,我开始有点看不上李林了。数年如一日的普工,没有晋升,没有加薪,而且似乎安贫乐道,没有追求。买菜做饭、照顾孩子和我,就是他最大的追求。

我的男人,怎么能这样?我要很多很多的爱,也要很多很多的钱,家里的经济负担让我一个女人家扛着,像什么话。

我的上司,是多金又多情的男人。长得标致板正,看得出我对婚姻生活的不满意,常常带着我出差,让我借着公务的名义,看这里那里的风景,赚更多的出差补助,还帮我接私活搞审计赚外快,他对我出手也很大方。

他很会哄女人,会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送花,送限量版的名牌鞋,给我订意外的惊喜大餐,会带我玩小时候没有玩到的旋转木马,大方得像个土豪,也浪漫得像个绅士,

当我坐在京都怀石花传日餐厅和上司吃着人均几千块的美食的时候,李林正在给孩子辅导作业。

当我和上司在高级套房为爱鼓掌的时候,李林正在给孩子洗澡洗衣服。

不过,这些对我不重要了,钱和爱,我都要。缺钱因为现在,缺爱因为小时候。

奈何纸包不住火,李林无意从我的手机当中,发现了我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温吞的男人,像雄狮一样怒吼,两眼通红地一把把我像小鸡一样拎起来要摔出门外,看看坐在那里学习的孩子,又把我放下来,直气得在客厅里原地转圈,摔碎了触手能及的所有物件,咆哮、发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

我们没有离婚,他要我断了和上司的一切往来。

想起他从前对我的百般迁就,除经济之外对我的百般的好,我同意了,忍痛和上司断了往来,还好,他也正好被总部人事调到别的分公司去了。

自发现我的不光彩的事后,李林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对我像以前那样好。生活里有分歧,他也不再迁就我,而是他要怎样就怎样,说话阴阳怪气,对我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很生气,犯过错不是都改了吗?凭没什么不能对我像以前那样好?

而且可怕的是,我发现一段时间后,李林也出轨了他的高中同学。

我哭着求他断,求他像我和上司那样干净利落地断,也像从前一样爱我迁就我,哪怕挣钱少也无所谓。但是,他真的变了。他说,那女人重情重义,他不能辜负她。

我笑了。

她重情重义,我生孩子养家就不重情重义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活得痛苦而纠结,我想我可能最终失去了一个真的爱我的人。

我学会了在酒吧里买醉,在酒精里回味从前被李林独宠的日子,而邢刚,就是我在酒吧里遇到的人。

在邢刚和我渐渐疏远后,我又有了别的男人。是的,我陷在这样的关系里不能自拔,我需要人来爱我,宠我。人都说,我是个四十几岁缺爱的孩子,我也觉得我是。因为我的心里,有个黑洞,总也填不满,我希望有人关心我,有人无条件爱我,就像我的妈妈爱我那样。

我沉醉在和婚外男人的各种浪漫和奢靡里,但我的婚姻却没有散。李林说,孩子不能没有家,我们就这样过吧。

一个中年迷失的女人,心里住着一个没有长大的内在小孩,通过寻找各种各样婚外的男人来填补童年时没有缺失的爱,这就是我,一个中年少女对于内心的救赎。我一边迷失,一边自责,一边沉醉,一边又感到罪恶,可是,我停不下来。

这,是我的错吗?我找不到答案。

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我想,我确实是在用我这一生治愈我童年早早失却的母爱,用来去不断的男人,弥补父亲用严厉代替的温柔和慈爱。我半生,都在寻找爱,可是却好像又失去了所有的爱。

那个全然爱我的李林,他不爱我了。我治愈了自己么?好像并没有。

小时候经历了太多“缺失”,长大后便容易陷入代偿的陷阱里。

就像熬夜后,白天的补觉弥补不了身体上的伤害,小时候可望却不可及的东西,长大后,或可弥补些许,却难真正治愈。

有人长大后,不想要童年的那颗糖了。

有人长大后,吃遍天下糖果,却甜不到心里。

如果有时光机就好了,让孩子想要糖时便吃个满足,然后甜满余生。

配图 | @casandrabanuelos

投稿邮箱 | xiaonuangushi@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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