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迁网讯(记者 徐其崇)今年9月5日上午8点多,老战友罗绪礼的儿子给我发来微信:“徐叔,我爸走了。”噩耗传来,悲痛万分。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这样的事情却又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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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战友罗绪礼老家在泗洪县梅花镇,1952年出生。他1969年参军,在北京某工程兵部队服役,因身体素质好,训练成绩突出,后被选拔到海军潜艇部队服役。他从一名普通的战士,成长为正团职上校军官。他1994年转业,先后在淮安、宿迁工作,2012年光荣退休。

在部队,罗绪礼是我的首长,既是我的战友,又像我的大哥。和他结缘,已经整整39年了。那是在1983年9月9日,我从潜艇学院训练团毕业分配到潜艇上工作的日子。那时候,他是我所在潜艇的副艇长。我第一次登上潜艇的上甲板,就看到一位英俊的军官向我微笑。原来在同批上艇的战友中,他已经了解到我是宿迁人,是所在潜艇部队老家距离最近的老乡。

我不会忘记,1984年4月17日,我艇奉命执行远航任务,水下航行31昼夜,我们同舟共济,记得我们值一个班次,一起就餐,一起睡在舰首鱼雷舱;我不会忘记,罗绪礼担任鱼雷业务长后,到我所在的潜艇任代理艇长,我是水手长。每一次出海训练,我们配合是那样的默契,训练考核成绩全优;我不会忘记,罗绪礼引导我钻研军事业务,鼓励我发挥新闻报道特长。即便我被抽调到支队政治部、海政宣传部,也不止一次激励我采写出像样的新闻稿件;我不会忘记,有多少个节假日,罗绪礼在随军住处备好了饭菜,让我和战友们去喝几杯,品尝他亲手做的菜肴;我更不会忘记,我家属到部队探亲时,星期天,他起早到几十里外的菜市场上买来活鸡活鸭,考虑到天太早打扰我们休息,就无声息地将鸡鸭悄挂在窗外……

罗绪礼正团职转业后,安置在淮阴(现淮安)工作。1996年在我面临转业的时候,是他联系军转安置部门,破格将我安置在淮阴,让我发挥一技之长,主编《淮阴丝绸报》。屈指一算,我们哥俩在部队及地方,在一起工作时间长达20年。后来,罗绪礼调到宿迁工作,我也回到了宿迁工作,尽管不在一个单位,却也是几乎天天见面,感情亲密,情同手足。

罗绪礼退休10年了,本该安度晚年,没想到无情的病魔降临,使他备受摧残。从2017年开始,他顽强地与疾病抗争,默默地忍受着疾病的折磨。即便如此,他还是乐观面对,没有屈服,展现了上校军官的强大心胸。我们的微信记录可以作证,每天清晨,我们都会互道平安,互相鼓励。我们最后一次对话,是在8月24日早上7点21分,8月25日、26日,却没能等到他的回音。我想,可能他的病情严重了。后来,他的儿子告诉我:“我爸9月4日下午到夜间神志不清的时候,自言自语几个小时,我坐在旁边听,大都是说部队在海上演习训练的事情,什么鱼雷攻击、速潜、远航、战斗警报……”听着,我不禁潸然泪下。一日从军,终身是兵。

家人按照罗绪礼的生前遗愿,丧事简办。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不开追悼会,只是在9月7日在公墓举行简单而又庄重的安葬仪式。选择的遗像,是其年轻时的军官照,现场没有播放哀乐,而是循环播放《人民海军向前进》这首曲子。面对前去送行的亲友及其老战友,他儿子现场致答谢词:“我最爱的爸爸走完了他积极和乐观的一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留给我们的是永久的缺憾和无尽的思念。因为疫情取消告别仪式,在这里为爸爸举行庄重的葬礼。站在爸爸的灵前,回首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内心的悲痛无以言表。爸爸的一生光明磊落,两袖清风。他把人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回首爸爸与病魔搏斗到最后接近5年的时光,无论我们经历过怎样的悲伤与绝望,和爸爸所受的折磨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老首长、老战友走了,我和其他战友们心里都很难受。连日来,脑海里不断浮现当年在潜艇部队共同生活的情景,罗绪礼指挥潜艇出航英姿飒爽,训练之余战友间谈笑风生,严格管理部队一丝不苟的作风,官兵友爱一往情深。更让人不能忘怀的,是罗绪礼所带出的先进团队,还有他自己获得的一枚枚军功章,都给生者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