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一名高级军官宣布,美国和40多盟国要在布鲁塞尔开会,解决弹药和备件短缺问题,梳理军火供应链,准备继续向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

可以推测,北约怎么梳理供应链问题,第一个是去中、去俄,把需要从中国或者俄罗斯进口的东西,从军工生产当中找出来、排除掉。第二个是查缺补漏,查找有哪些零部件或者材料是军工生产所必须、而且中俄也没办法供货的。

第一项比较容易理解,俄罗斯为欧美的航空航天业提供了大量高水平的合金产品和零部件。特别是一些钛合金产品,连俄罗斯自己都不知道,最后用在了什么型号上。我们已经知道的是,在战争爆发前,波音公司有三分之一的钛合金从俄罗斯进口,空客公司有一半钛合金从俄罗斯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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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音和空客的典型飞机上,有15%左右的重量是钛合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欧美制裁了俄罗斯出口的钛合金。因为空客公司警告说,如果禁止购买俄罗斯的钛金属,对欧洲航空航天业的伤害将超过对俄罗斯的伤害。波音自称从2022年3月开始就停止使用俄罗斯的钛,但是用哪个供应商来替代俄罗斯,波音没有宣布。还有一些合金虽然不值钱,但俄罗斯占的市场份额很大。比如说铝合金,俄罗斯出口占全球5%,镍出口占15%,钒的出口占25%。虽然不是绝对垄断,但有足够的能力把市场搞乱,让西方军工生产受到严重影响。所以,想要去俄化,恐怕是件伤筋动骨的事情。

要想去中化,那就更难了。中国如今是全球最大机电产品出口国,许多基本的五金电料、电子设备、机床、机械电子零部件、化工产品、塑料制品,都是中国生产的。其中哪些用在了欧美的军工厂里,恐怕根本就没法清查。他们总不能把正在使用的签字笔、塑料尺、电线、插座、计算器之类的东西全都扔出去吧?

另外,按照外电报道,中国的稀土产品在全球供应链中具有统治地位,比如宝贵的锑合金。没有它,美国就没有什么军事工业了,包括夜视镜、穿甲弹、炸药和核武器,都需要用锑。但美国自己的锑产量远远不能满足要求,几乎完全依赖从中国进口。

所以我们估计,去俄化、去中化,会大张旗鼓提出来、悄无声息地收尾。比如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F35用了中国合金问题,经过几天的持续报道,我们终于知道,原来说的是钕铁硼磁铁。如果我们拆开手机,找到振动功能用的微型马达,里面装的就是钕铁硼磁铁,属于所谓的稀土永磁材料。没有它,我们的手机或许要变成3厘米厚,才可以具备振动功能。

中国是全球第一大钕铁硼生产国。2020年全球稀土永磁材料产量21.74万吨,我国产量高达19.62万吨,其中钕铁硼有4.8万吨,居全球首位。美国所有的军工厂,没有一个能放弃中国造的钕铁硼,否则就只能造傻大笨粗的兵器了。

于是,拜登政府不得不宣布,继续从中国进口钕铁硼,不搞禁运。美国搞这样的梳理对中国是有好处的,我们可以知道,哪些东西卖得太便宜了,哪些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出口,还有哪些东西必须跟我们签最终用户协议,胆敢弄虚作假就立刻禁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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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缺补漏方面的内容,大多是生产原理和生产技术不复杂,但是西方已经没有能力大规模生产了的东西。最典型的就是火炸药和固体火箭推进剂。没有它们,炮弹和导弹都飞不走、炸不响。这类含能材料,欧美基本不可能从中俄进口。包括美国和欧洲,倒是依然在生产这些东西,但产能已经很弱,完全无法应对一场大规模战争的需求。类似的产品还有很多,如“枪管、滚珠轴承和钢制外壳”。

为了维持产能,美军每年都会小批量采购一些武器装备和弹药,就是为了不让生产能力断了香火。但是,从低速生产变成大规模生产,难度非常大。不但要有厂房、机器设备,更重要的是需要熟练的产业工人。这对去工业化的欧洲和正在去工业化的美国来说,都是很大的麻烦。

通过这一轮梳理,美国和北约或许才会真正认识到,自己就是一群张牙舞爪的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