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美军在长津湖遭遇志愿军伏击后,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悲观地预测道:我们最精锐的部队甚至是当时全世界最精锐的部队——美陆战第一师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布莱德雷的悲观不是没有根据的,美军正在遭遇他们军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伏击战!在西线的清川江地区,美国的两个军遭到了18万志愿军的伏击,而在东线的长津湖地区,美军则遭遇了12万志愿军的伏击。

美国人一度疑惑不解:这30万志愿军是怎样逃过他们的侦查,天衣无缝地进入埋伏地点的。后来,美国的一位军史学家用“没有身影的幽灵”来形容志愿军这次行动的隐蔽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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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志愿军隐蔽得好只是一方面,这次史无前例的伏击战同样离不开麦克阿瑟的配合。

在此之前,美军已经和志愿军在云山等地有过交锋,他们的骑8团遭到了毁灭性的重创,这本应成为麦克阿瑟及其司令部调整部署的一个最佳时机,但狂妄的美军指挥官们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云山战役后,麦克阿瑟虽然承认志愿军已经参战,但他错误地判断中国入朝的兵力不会超过三万,后来他又认为这个数字不会超过六万或者七万。他下令东西线的部队继续北进,他不相信这点志愿军可以抵挡住美军在圣诞节前打到鸭绿江的攻势。

麦克阿瑟最终为自己的狂妄和目中无人付出了代价,他在西线的清川江和东线的长津湖先后饱尝苦果,不久后黯然离开了军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堪称传奇的军事生涯。而他手下的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则在逃亡中被一辆南韩车辆撞翻,当场身亡。

在东线长津湖战役中,统领美军的是美第十军军长阿尔蒙德。他不断地催促部队向北分头推进,声称“不要让一群洗衣工似的乌合之众挡住你们前进的道路。”

他的部下科尔曼团长认为,阿尔蒙德是一位食古不化的种族主义者,在长津湖战役前,他从未真正地把志愿军当成自己的对手,在他眼里,志愿军和在美国为白人洗衣服的亚洲人并无实质区别。

他此刻最想的,是让他的东线部队抢在西线部队前抵达鸭绿江,让他的士兵对着鸭绿江撒尿,他要向偶像麦克阿瑟证明自己。

盲目的自大,乃至种族上的优越感让他对志愿军的战斗力视而不见,即使在长津湖战役进行了3天之后,他还乐观地认为局势可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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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形势每一天都在恶化,眼下,他们已经被分割在柳潭里、新兴里、下碣隅里和古土里,他们面对着零下四十度的严寒和在人数上占有优势的志愿军,他们的退路水门桥也多次被炸断。他开始从极度乐观走向极度悲观,他绝望地告诉东京总部:失败已成定局。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美陆战一师乃至第十军在长津湖一带面临着生死之忧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拯救了这支部队。他就是陆战一师师长史密斯。

史密斯外号“教授”,他工作踏实低调,一丝不苟,这一年他已经57岁。作为一位二战老兵,在他过往的军事生涯中最艰险的时刻莫过于1944年10月的佩莱利乌岛登陆战,当时他是陆战一师的副师长。由于重大的情报失误,美军错估了日军在这个岛上的兵力,这次战役也成了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上最残酷,代价最高昂的战役之一。

惨烈的战役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也足以改变一位指挥官的指挥风格。史密斯从此更加谨慎,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这样的失败。

史密斯认为:“长津湖周边地区不适合作战,即使是成吉思汗在这里也没有办法。”

但他还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他要求全师集中起来前进,沿途留下一定数量的补给,他还要求空中行动部在下碣隅里修建临时飞机跑道和机场,以方便伤员和补给的转运,否则他就甘愿违抗军令,停止前进。

史密斯坚信,他的对手正在拿着诱饵等待他跳入陷阱,他的证据是:向来精明的中国志愿军竟然“忘了”炸掉黄草岭上的水门桥,让他的大军轻而易举地通过。他认为,志愿军是希望他跨过这座桥的,甚至是在邀请他赶快过桥。

他和阿尔蒙德斗智斗勇,使出了浑身解数拖延部队的前进,坚持不让各部队距离太远,并要求部下即使在夜里也要保持防护阵形和防守状态。这些决策让陆战1师在面临突然打击时,仍保持了一定的战斗力。

史密斯看不起他的军长阿尔蒙德,在阿尔蒙德对北上之路表现出盲目乐观的时候,史密斯却充满悲观;当阿尔蒙德觉得逃生无望,陷入彻底的悲观时,史密斯却保持着乐观。在下令撤退后,史密斯说了一句著名的话:“狗屁撤退!我们不是撤退,而是在向另一个方向进攻!”

无论他是不是在强装镇定,这句话都鼓舞了士气坚定了军心。在经过两个星期的鏖战后,史密斯成功地带着他的残部撤到了兴南港。他拯救了几千名美国大兵的性命,拯救了陆战1师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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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史密斯的作战参谋阿尔法·鲍泽心有余悸地说:如果中国人的通讯设备再先进一点,能及时调整对战局的部署,陆战一师也许就走不出长津湖了。

在长津湖美军南撤的途中,麦克阿瑟就命令后方的美军和韩军在兴南港附近构筑起了防御工事,我(少量)志愿军一路追击抵达兴南港附近时,美军凭借着强大的海陆空火力将我阻挡在了防御圈外。

胆战心惊的美军随即展开了一场被美国历史学家称为,“美国军事史上最伟大的海上撤退”和“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单船撤离”。他们集结了193艘船舰,慌忙地将东线的10万“联合国军”全部撤走。在最后一个部队撤退之前,为防止志愿军利用港口,他们还将兴南港炸毁。战后,所有在长津湖服役的“联合国军”都荣获了“长津精英”的荣誉,就连参加了此次紧急运输的船员都获得了美国商船协会颁发最高的荣誉奖章。

看得出来,美国人是真的慌了,这次失败一定让他们想起了1940年那次狼狈的敦刻尔克大撤退,但遗憾的是我们当时没有海军和空军,无法进行追击,甚至连机械化部队都没有。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次撤退的人员中,就包括后来成为韩国总统的文在寅的父母。

长津湖战役的胜利是志愿军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据记载,在此次战役中,我军伤亡为4万多人,其中冻死冻伤的就有3万多人,冻伤减员就达到了兵团人员总数的32.1%。

毛主席在战后给宋时轮、陶勇的电报中说:

志愿军九兵团将士始终在作战中保持了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显示了超出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的勇敢精神和战斗力。二次战役东线战斗的胜利,使我们把美帝国主义侵略军于鸭绿江边打回到三八线上,保护了祖国的安全。战斗的胜利说明我们是不可欺负的,侵略者的进攻是可以击退的。

伟大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