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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亮,我冷静下来,决心不能坐以待毙。

苏益川背叛了我,就算我哭干眼泪也无济于事,我不愿意再继续这段恶心的婚姻。

换好衣服,我开车出门找了家律师事务所,咨询了一位颇有名气的离婚律师。

“夏小姐,如果想要打赢离婚官司,需要提供男方出轨的有力证据,还要拿到他公司的财务报表。否则在财产分割上,你会吃亏的。”律师在了解完我的情况后,郑重其事地分析道。

结婚这几年,我在苏益川身上花了很多钱,包括他的摄影工作室,也是我出资创立的。

工作室的财务状况,我从没有过问过。

他缺钱,我便给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现在,我只有一个诉求,我要让苏益川净身出户!

“如果目前的证据不足,我的建议是不要和你丈夫闹僵,想办法尽快收集证据。”律师委婉地提议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揭穿他出轨的事实?”

我听懂了律师的意思,苏益川现在已经有了警惕,如果我想要收集到有力的证据,就必须要打消掉他的顾虑,和他维持表面的祥和。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去了趟超市,然后给苏益川打了通电话。晚上他下班回来,看见一大桌子的饭菜,表情有些惊讶。

我抱着他的胳膊,和他撒娇:“老公,对不起,昨晚你走之后,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扔下我和别的女人走了。我很害怕,我爱你,我和孩子都不能没有你!”我说着挤出了两滴眼泪来,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苏益川打量了我几秒,松了一口气,蹲下身亲了一下我的肚皮:“老婆,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打从我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永远都是!老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样的话,过去苏益川也对常对我说。

我还记得大学毕业,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紧紧抱着我,跟我发誓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我。

我望着他深情的目光,第一次觉得过去我最爱听的这些甜言蜜语,竟然是那样的恶心!

这几天我每天都给苏益川做饭,装出一副离不开他的小女人模样,还主动和他提了要给他钱参选摄影奖的事。

晚上,我依偎在他怀中:“老公,钱的事我已经在想办法了。我找凌琴提前结算今年的分红,你的事业,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苏益川很吃这一套,在我额头上印上一吻:“谢谢你,老婆,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夏钧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为如何收集证据苦恼。

“姐,我没钱了,你给我转点吧。”我弟弟夏钧给我打电话,弟弟比我小五岁,今年刚大学毕业。我们的父母走得早,我和夏钧是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

对于夏钧,我没有什么厚望,只希望他能做一个脚踏实地的人。只可惜这小子不学无术,毕业后不但不找工作,还成天伸手向我要钱。

我想起在康复医院门前,他笑嘻嘻敲诈苏益川的画面,只觉得无比痛心。

不过,他既然知道苏益川出轨了,说不定也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思索了片刻,我问他:“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夏钧没想到我今天会这么爽快,受宠若惊地说了个地址。

我从银行取了一万块钱,装进一只信封里,带去给夏钧的时候,他两眼都在放光。

“卧槽,姐你真是我亲姐!这些钱都是给我的?”

他伸手想要拿,我按住信封,沉声问他:“如果想要这些钱,你就告诉我,苏益川出轨的女人是谁?”夏钧先是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叹了口气,目光紧盯着信封,不紧不慢道:“姐,我也没见过那个女人的样子。有个周六,我陪我女朋友去逛街,看见姐夫在陪另一个女人选购内衣。他们手牵着手,一看关系就不正常。后来我给姐夫打电话诈他,他很快就承认了,还求我不要告诉你。”

我脑袋嗡地一声,一颗心如坠冰窟。每个周六,我大着肚皮在家里等待苏益川下班回家的时候,他却在外面陪别的女人买内衣。

他不仅无情,还没有心!

“姐,我知道的都说了,你看这钱……”夏钧笑嘻嘻道。

我无力地松开手,他动作麻利地打开信封,清点着里面的钞票,美滋滋道:“姐,我这个人帮钱不帮亲。他动作麻利地打开信封,清点着里面的钞票,美滋滋道:“姐,我这个人帮钱不帮亲。上次苏益川只给了我五千,今天你给了我一万,我今后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好一句帮钱不帮亲。

我和他血浓于水的亲情,居然要靠金钱来维持。

“我来找你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痛心道。

见我脸色难堪,夏钧将信封收好之后,瞪圆了眼睛问我:“姐,你该不会是想和苏益川离婚吧?”他还算聪明,也了解我的个性,知道我性子倔,不会甘心受这种委屈。

我沉着脸说:“这件事不用你管。”

夏钧接连叹了几口气,并没有劝我:“姐你要真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东西你拿去,说不定能有用。”

他交给我一款微型跟踪器,说是可以定位车辆轨迹。我收进包里,起身结账离开。

傍晚开车回家,正值晚高峰的时间,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经过一座公园的时候,我看见一家三口正在放风筝。丈夫牵着妻子的手,一边欣赏着夕阳,一边嘱咐手执风筝线的儿子跑慢些。

我转过头,看着前方车辆的尾灯,眼睛又开始发酸了。不,我不能哭。

我不喜欢过于软弱的自己。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看见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我原本承诺过会给他一个幸福的家庭,会一辈子呵护他、保护他……

可是现在……

“对不起宝宝,妈妈恐怕做不到了……”我抚摸着肚皮,眼泪还是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我甚至开始犹豫,是否应该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三天之后,苏益川陪我去做孕检,我趁机把跟踪器安在了他的车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在家盯着手机,监视着苏益川的一举一动。

刚开始的几天,苏益川的轨迹没什么可疑的,他早出晚归,每天都在工作室与家之间往返。

转眼到了周六,我起了个大早。

“老婆,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苏益川洗漱完毕看见我。

我从厨房端了杯热豆浆出来,递给他:“老公,你辛苦了,周六还要上班。”

“不辛苦,我现在努力工作,将来才能给你和孩子最好的一切。”

苏益川一口气喝光了豆浆。

他穿戴整齐,出门前吻了我的脸颊:“老婆,老公去上班了,你和宝宝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好。”我面带微笑,目送他离开之后,立马打开了手机。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见苏益川的车子从小区驶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我看着地图上的定位,一时间有些迷惑。苏益川真的去了工作室?

可是邹丽明明告诉过我,工作室周六是不坐班的。犹豫再三,我拨通了工作室前台的座机。电话响了许久,可是没有人接。

苏益川明明去了工作室,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现在在做什么?

女人的第六感让我心跳加速,我心中生出了一个很恶心的猜想,苏益川会不会把那个女人带去了工作室?我已经脑补出了每个周六,在别无他人的办公室里,苏益川和一个娇媚的女人翻云覆雨的画面了!想到这些,胃里一阵恶心,我不由得干呕了几声。

盯着屏幕上的小红点,我捏紧了拳头,决定亲自去一趟工作室看看。

苏益川的黑色轿车就停在马路边。

自从有了身孕后,我已经很久没来过工作室了。进入写字楼的时候,一位年轻的保安见我面生,拦下了我:“女士,请问你找谁?”

“我去17楼。”我说。

“17楼的摄影工作室吗?我记得他们周六不上班的吧?”保安诧异道。

我心里一沉,就连楼下的保安,都知道工作室周六不上班。

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另一位中年保安闻言暧昧地笑了笑:“小陈,你来的时间不长,所以不清楚。17楼的苏总每周六都来的,说不定今天就是在等这位美女,你快放行别让人家等久了。”

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自在。

电梯门开了,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17楼整层都是苏益川的工作室,出了电梯就能看见大门。

此刻,工作室的大门虚掩着,可是里面黑灯瞎火的,并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苏益川真的会在里面吗?我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随即,我便听见会议室的方向,传出了一阵打情骂俏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找去,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件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衣。

通往会议室的路上散落着满地的衣物,我从中发现了苏益川今早穿出门的蓝色衬衫。

我不受控制地屏住了呼吸。

只觉得心口处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那种疼痛的感觉让我几乎窒息。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女人的呻吟声:“你真坏,你老婆怀孕了满足不了你,你就使劲折腾我!”

“刚才进门的时候,是谁二话不说,抱着我说想要的?你这小妖精惹的火,当然得由你亲自熄灭。”苏益川喘着粗气。

“那你就不怕她发现我们的事儿?”

“她那么蠢,等她发现的时候,钱早就到我们的手里了!”

苏益川话音刚落,女人浪笑着,发出了一阵欲迎还拒的娇嗔。

我站在门边,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情况。

那女人有着一头浅棕色的卷发,不多会儿,我也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我头皮一麻,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我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苏益川出轨的女人,怎么会是她?!关于苏益川出轨的女人,我曾想过无数个可能的人选。

唯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苏雨晴......

气血上涌,当下我很想冲进去问问,他们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他们难道不会觉得可耻吗?

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我一脚。

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心如刀割。

我的孩子,他也正在看着这一幕恶心的画面。

他一定也和我一样痛心吧!

我不愿再脏了自己的眼睛,飞快地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我转身离开了工作室。直到进入电梯,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我有太多的想不明白,不明白一直深爱的老公,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我?

雨晴和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她是是我们的好朋友

这些年来我们相处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可是我却从中找不出任何端倪。

究竟是他们瞒得太好,还是我太傻了。

他们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苏益川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担心答案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残忍。

电梯门打开之前,我飞快地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在保安打量的目光中离开了写字楼。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

律师看过我偷拍到的照片,严肃道:“夏女士,这几张照片太模糊了,根本分辨不清人脸。况且,偷拍到的证据只能作为辅助证明,无法当作法院判决的证据。”

我点点头,无力地苦笑道:“我知道了。”

这些照片无法成为呈堂证供,却能时时刻刻提醒我。苏益川背叛了我,这个我在世界上最信任的男人,他往我心口刺了最深的一刀。

我绝不会原谅他!

离开律师事务所,我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驶。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我原本最温暖的家,早在我发现苏益川出轨的刹那间不复存在了。电话响了起来,是苏益川打来的。

“老婆,乖乖吃午饭了吗?今天我下班早,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下午买了带回来。”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我浑身的白毛汗都冒了起来。

他是怎么做到刚和别的女人上完床,转头就给孕妻打电话表关心的?

我突然觉得这个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竟然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令我毛骨悚然。

“老公,我又想吃盐焗鸡了。”

我定了定心神,支他去郊区给我买盐焗鸡。

我必须赶在苏益川回家前赶回去,因为,我想要确定另一件事!半个小时后,我保持着最高时速,一路狂踩油门回了家。

我没有歇息,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试图找到一切有用的证据。

苏益川方才说的话,至今还在我耳边回荡——

“她那么蠢,等她发现的时候,钱早就到我们的手里了!”他口中的“钱”指的到底是什么?这些年来,我给了苏益川不少钱,全心全意地支持他干事业。可是到头来他依旧不满足。

他想从我手里得到更多的钱,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我仔细回忆着这些年来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可是我想不到,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苏益川压着雨晴的画面。

我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苏益川最近有一个摄影奖,需要几万块钱打点关系,可我心里清楚,他想要的肯定不止是这点钱。

我心神不宁地进入书房,登录了苏益川的电脑,调取了他最近的刷卡记录。阅读着屏幕上一笔笔的明细,我最后查到苏益川三个月前,在某保险公司刷卡了一笔高额账单。十万块!苏益川为什么会突然买这么一笔巨额保单?

他是买给谁的?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想起前不久看过的一条杀妻骗保的新闻。苏益川想要我的命?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真的残忍到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

我颤抖地拿起笔,记录下了订单的编号,打算改天去保险公司查证。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我手忙脚乱地关掉了电脑,从书房里出来,和苏益川撞了个正着。

“老婆,你在干什么?”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我,宽大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还出冷汗了。”

我呆呆地盯着他的眼睛,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同床共枕了五年的男人,他竟然要杀我!

我们十几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我回过神来,扯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就是刚才收拾了一下房间,现在有点累了。”

“老婆,你现在怀着身孕,得好好休息,不能累着自己。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吩咐我做,知道了吗?”苏益川将我拉到怀中,温柔地替我捏着肩膀,叹气道,“你要老是这个样子,我每天上班都不会安心的。”在所有人的眼里,苏益川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个完美丈夫的人设。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把苏雨晴压在身下的时候,心里何曾心疼过我这个妻子?

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我劝自己要淡定。

我想要让苏益川净身出户,现在就必须保持理智。

“好,我知道了。”我笑着推开了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