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东北这边的,对于东北的五大仙家比较相信。

印象最深的一件事,那年我怀孕要生了,就在农历的冬月,想着生完孩子要有好久不能回娘家了,就跟老公商量趁着没生回娘家住一晚。

东北的农村都吃两顿饭,下午吃完饭四点多一点,天还没黑。因为娘家离我家不远,不到五公里,我俩骑着摩托车就回去了。

因为两家都是农村,路上有一段是农田。到了娘家也不是很晚,天刚要黑的样子。

我回到家里先去了我父母的屋里说了两句话,就又去我妹的屋子。

那时我妹夫也在,他俩已经订了日子,腊月初六结婚。

当时俩人在屋里聊天,我进屋后妹妹她俩还问我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又闲聊了几句,妹夫说天黑了就回家了,因为在一个村子住的也不远。

不一会儿,大概不到半个小时,我妹妹的婆婆就来找我妹,说我妹夫不知道怎么了,回家就说不舒服,还大哭不止,让我妹跟着她去找大夫。

因为我妹的公公在家看着妹夫,她一个人又不敢去,我妈和我妹连忙跟着去了。

到了妹夫家,看见我妹夫在地上一边转圈一边哭,就说难受,头疼~~可凄惨了。

我妈她们过去的时候顺便去找了赤脚医生,医生进屋一看就苦笑起来,说:“这事儿找我不管用啊,去找老祝啊!”

老祝是我们这里比较有名的出马仙,在十里八村都有名气的。

我妹听了就和婆婆两个人去了老祝家。说明来意后,老祝也没升仙堂,直接说你俩回去吧,家里那个都好了......

我妹忙问是怎么回事,老祝说因为我回去带了一个小黄仙进屋,我因为有孕在身没什么事,而我妹夫就要结婚了,有个什么煞(我记不清了),火力低,就缠上他了。

但是我妹和她婆婆出来时它又跟了出来,走了两个路口就跟丢了,所以家里已经没事了。

我妹她们半信半疑的回到家,果然妹夫已经好了,问他怎么了,他说到时我进屋时一开门,他就感觉一股凉风扑到了他身上,回家就感觉头疼委屈,就想哭。

当时还是发了烧,估计是折腾的,赤脚大夫还给挂了退烧的吊针才回去。这个可能是我最近距离接触黄仙了。

@北方的四季

2001年11月中旬,我从渔场调到水库工作,水库在一片戈壁滩上,天山的雪水融化后一路流淌下来,汇聚在这个低洼地。
水库的旁边有个渔场,由一个昌吉人承包,雇了几个民工养鱼,到了冬天只留下一个人看守渔场。

再加上我这个看守水库的,方圆几公里内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住在渔场,我住在水闸口旁边的宿舍里,相距也有五六百米。
刚到水库的那些日子不大习惯,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手机那个时候刚刚开始普及。

距离水库最近的乡在数公里之外,平时几乎不去,我从家里拿了几本书,用来打发漫漫的时间。
这个水库以前水面比较大,还能跑铁壳船,宿舍旁边的台子上就停着那条铁壳船。

我很小的时候跟随父亲来过一次,印象中水面广阔,有几条船在湖面上荡来荡去。

随着城市用水量激增,让各级领导发愁的是水库的水位年年下降,根本不存在“溃坝”的危险,白天没有什么事,我就到处走一走,看看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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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拍的照片,这是当年住的地方,能看到炉筒子,楼下停着铁壳船。

本文记述的事情发生时,我住在最靠近屏幕的那扇窗所在的房间。

所谓的水坝实际上是一道长长的土围子,大概有三米来高,坝上倒是挺宽,并行两辆卡车没有什么问题。

戈壁滩上到处是低矮的红柳灌木丛,里面会有野兔出没,渔场的老余每过一阵子就会拿一把钢丝做的套子去红柳林里。

但在水库的两年多时间里,只听他说套到过两只兔子,其中一只也不知道套了多久才被发现。

他提着那只木乃伊一样干瘪的兔子显给我看,晚上叫我去吃,我都没敢动筷子。
宿舍西北大概有一公里左右,在坝的外面有个高出水坝的土堆,不仔细留意会当它是自然形成的。

后来偶尔看到土堆靠近地面的位置露出来木头盒子的一个角,才想到这应该是座坟。

“盒子”就是用很薄的木板订起来的棺材。这个坟墓没有任何墓碑一类的标志,土包上长满了荒草,如果不是无意中发现那个露出来的棺材角,谁也不会想到这会是座坟。
明白了这是一个坟墓,于是从烟盒里抽出三支烟,点着了倒插在坟前面。

心里念念叨叨的说,我是某某,在这里工作,以后也算是个邻居,有个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请多包涵。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唠叨了一会鞠了几个躬才离开。
关于这座坟墓,后来我问起退休的老前辈,他们说当年修水库的时候条件很差,人们都住在地窝子里。

有了头疼脑热就靠抗着,再重一点的病也没法治,伙食更不算得好,何况还有些人是以劳改犯的身份来修建水库的,孓然一身无亲无故。

新疆不比内地,水库距离城市又远,那个年代不用说了,荒郊戈壁交通、通讯都极为不便,一旦不幸亡故,也只能留下来永远陪着水库了。
听了以后心里感叹,苍茫的戈壁,常年劲风呼啸,这些异乡的人们静静地躺在这里,数着日升月落,看着斗转星移,寂寞不寂寞,家乡的亲人骨肉可曾知道他们埋骨何处。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三月,在新疆生活过的人都知道,每年三、四月是新疆的风沙季节,天气晴朗时,在这戈壁滩上也有四五级风。

三月的内地已经是春意盎然,草长莺飞,在新疆依然春寒料峭,偶尔有冷空气南下还可能滴水成冰,好在煤随便烧。
那天中午天气晴朗,但风很大,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就觉得眼皮子发沉,起身去隔壁水闸房提了一桶煤,把炉子填满了,盖好盖子,插好了门又躺了下来。
新疆冬季平房取暖很多时候是烧炉子,产生的烟靠炉筒子排出去,正常情况下每个冬天至少要清理一次炉筒子,把积碳清掉才能更好的排烟,预防一氧化碳中毒。

在前两天感觉炉子烧起来似乎不那么旺,因为风大有点犯懒,就想过些天看情况再说。

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很怪的声音沉沉的、执拗地响了一下。

因为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心里模模糊糊在想:等下起来,炉筒一定要清理了,好像都能闻到煤烟味,这可不能开玩笑——一边这样想,很快就睡着了。
刚睡着就听到有人在敲门,一边敲门还一边说着话,外面风很大,听不清楚说什么。

夏天有人会来这里钓鱼,但这个季节水库很少来人,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小心有逃犯、盗猎一类的人,于是我赶紧走到窗边去看究竟是谁在敲门。
透过玻璃,看到一个男的站在水闸房门口,穿着看不出什么颜色老式军便服一类的衣服,上面都还打着补丁。

另一个男的也穿的差不多,敲完门后转过身顺着宿舍房旁边的过道走了过去,这个距离说起来离我也就有两三米,但隔着一道墙,我大声问了一句:谁啊?

他们没有回应我,沿着过道走了过去,我也转身快步走到另外一扇窗那里透过玻璃观察他们做什么。

敲门的那个人站在屋檐底下,左手扶着栏杆,右手用力的在栏杆上拍了一下。

面对着一大片水面,像是发了一声感慨,又像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我隔着窗户又大声的问了一句:谁啊?
他们依然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看我一下,转过身向他们刚才出现的地方走去。

于是我也又走回到另一扇窗户那里,看着他们向着西北方向走的很快,一眨眼就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我心里又纳闷又诧异,这两人是谁呢?一边疑惑一边转过身向床走过去,这时候我突然看见自己盖着军大衣正在床上睡着,猛的一激灵,我这才真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满屋子都是烟,像有人在房间里放了一把火烧了东西似的,我急忙掀开军大衣。

跳下床,几步过去把房门、窗户都打开,又急又劲的风涌了进来,几下子就把屋里的烟扫了个干干净净,刚把门窗关上,炉子却腾腾的冒出烟来——这是怎么回事?
出了房间我走到排烟口那里一看,顿时明白了:在睡着之前听到那“吱”的一声,是大风把原本向上的排烟口吹拧了一个180度的弯。

当时铁皮之间的摩擦发出了那么个怪声音,而排烟口朝下,煤在燃烧时产生的烟根本无法排出去,所以醒过来看到满屋子都是烟。
当时我是睡着的,而这个地方一般三四天没有人来很正常,也就是说如果不是那两个“人”,如今我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离开水库、离开新疆十多年了,我经常想起那两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祂们。

在这里为祂们念一声“南无地藏菩萨”,衷心祝愿祂们能够从轮回中解脱,自在喜乐。

经常想起在水库工作的那两年时光,想起我的那两条狗,渔场的老余。

续一个故事,也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不过不算是灵异事件——

2002年夏天的一个上午,烈日当头,万里无云。

我正坐在桌边看书,赶着一群羊刚刚从门口经过的一个维族老爷子“腾腾腾”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喂,小某,快,走!那个地方一个女的病了,快走。
我扔下书,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赶过去。

离宿舍大概五、六百米的地方,一个女人躺在湖边,气息奄奄,身上是紫色的块状痕迹,嘴巴里有黄色的分泌物。

我第一感觉是“这个季节来湖边玩,又不打伞,肯定是中暑了”。
于是我和老爷子一个抬脚,一个抬身子,打算把她搬到宿舍旁边的会议室休息,但人在昏迷的状态下重的要命。

又是个女人,搬起来还有些顾忌,走几步人就要从手里滑下去,试了几次实在是不行。

我说,老爷子,你去渔场叫几个人一起来抬,老爷子二话没说扭头就去了。
不一会功夫,渔场的几个工人都从堤坝上跑下来了,老余在最前面,到了我面前说,还以为是你出事了,我们全跑过来。

我说我没事,这个女人可能中暑了,不好搬。

大家不由分说七手八脚的抬起那个女人,但还是不行,人虽然多,但没有使劲的地方,女人穿了件T恤衫,下身穿了一条裙子,虽然是救人,一帮大老爷们还是觉得不方便。
我突然想起来,会议室的门坏了以后早就拆下来了,就招呼了个渔场工人和我一起跑回去,拿上门板,这才把那女人顺顺当当抬了起来。
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抬着门板,终于走到了宿舍门口,在上台阶的时候,恍惚中,我似乎听到那女人出了口气,心想:还好,人还活着。

(照片拍于11年,屏幕最左边那间是水闸房,冬天的煤存放在此。屏幕右边依次三间房,左边那间当时我住,最右边那间是废弃了的会议室)

到了会议室里,大家轻手轻脚把门板放下,老余去开了吊扇,我把水桶提过来,拿着勺子一边往她身上浇,一边一点点往她嘴里灌。

但没有任何作用,探探鼻息,似乎还有,把脉,也好像有。急救电话,报警电话都打了,因为这里地处偏僻,一时还来不了那么快,只好干着急。
乡里派出所的警察来的快一点,他们来一看就说,人已经死了。我们心里都是一凉。其中一个警察问现场在哪里,是谁发现的?

我和老爷子就带警察去,没想到,去了以后又在红柳丛里发现一双皮鞋,一对短丝袜,一个黑色的皮革包,都是死者的物品。
警察打开包检查里面的物品,我们围了过去,另外一个警察挥挥手意思让我们离远点。

包里有个空药瓶,还有一封信(遗书)。根据遗书上留下的电话,警察通知了死者的家人。
死者的丈夫住在北边的另一个村里,接到电话很快就和朋友骑着摩托车来了,看到死者,整个人显得非常失落。

警察问是怎么回事,其实遗书上写明白了,两口子吵架,女人一气之下来到水库边上吃了药。
警察问过这些,简单做了个笔录,家属和我们几个分别签了字,然后他们就收工回去了。

死者的老公和他的朋友,还有我们几个坐在门口等殡仪馆的车。
下午四点多钟,殡仪馆的车才到了,司机停好车,拉开门就抱怨,你们这个地方太难找了,我们走错了路。

然后拉出担架把死者放进车里,又填了些表格,这才和死者老公一起离开。
事情告一段落,人都散去了,天色尚早,但也能感觉到黄昏的气息渐渐临近。

临走时老余问,晚上你一个人怕不怕,要不去渔场睡吧,我说,没事,我又没害她,怕什么。

我心里知道,如果第一个晚上熬不过去,以后怕是天天熬不过去。
夜很深了,毫无倦意……那一周,带的是一本《阅微草堂笔记》,于是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鬼怪小说。

没敢想过要关灯,怕万一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身边却察觉不到。

夜更深了,门外传来“滋拉滋拉”指甲挠门的声音,刚到水库头一次在夜里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吓得头发几乎都要竖起来,久了以后才知道那是戈壁上不怕人的大黄老鼠用爪子划门。

平常无所谓的事,这个晚上又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但后来还是扛不住,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亮不久,我醒了过来,过去看看那个房间,水桶、门板、水浇在身上和泥混起来的印迹还在,那个生命已经永远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