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俄乌战争爆发后,西方主要国家宣布联合制裁俄罗斯。

短时间内,俄罗斯遭到了多达6000项经济制裁,包括金融和外贸的方方面面,美国总统拜登曾扬言“要让俄罗斯经济陷入极夜”。

冷战结束后,这样大规模的经济制裁极为罕见。这导致俄乌开战前两个月,卢布就剧烈贬值,俄罗斯国内物价的确大规模波动,海外进口商品一度飙到天价。

可是很快,俄罗斯央行就出台了一系列保护卢布的措施,尤其是在俄罗斯宣布“非友好国家燃料贸易以卢布结算”后,这次贬值就被彻底控制,卢布甚至大幅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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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出台这项措施的人,俄罗斯央行行长纳比乌琳娜被认为是挽救俄罗斯经济的人,甚至被誉为“普京背后的女人”。

欧洲媒体分析,没有俄罗斯央行的雷霆手段,这次俄乌战争的军事胜负先不说,俄罗斯的经济肯定会一败涂地。

截至今年,纳比乌琳娜已经掌管俄罗斯央行10年,目前她开始了新一轮的连任,那么她的任期起码将会延长到15年。

如果完成第三个任期,纳比乌琳娜将成为俄罗斯历史上任职时间最长的央行行长。

那么纳比乌琳娜到底有什么能耐?普京为什么对她这么信任?

一、纳比乌琳娜,俄罗斯的财务管家

埃莉维拉.纳比乌琳娜,1963年出生在前苏联东部伏尔加河畔的巴什基尔自治共和国,这片土地今天叫做“巴什科尔托斯坦”。

巴什科尔托斯坦是俄罗斯最重要的矿业中心,在苏联时代,这里的资源为整个社会主义世界提供养料。

纳比乌琳娜的父母都是当地的国有企业工人,她在该地区首府乌法长大,和很多偏远地区的孩子一样,纳比乌琳娜的梦想就是去莫斯科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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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比乌琳娜从小学业优秀,尤其是理科成绩出众,中学毕业后,她如愿以偿考到了莫斯科国立大学,修经济学专业。

纳比乌琳娜上大学时已经是80年代初,苏联处在国力巅峰时期,国家欣欣向荣。

但在她上学的4年间,这一代苏联学生眼睁睁看着苏联在阿富汗战争越陷越深,国家经济日益低迷,物资紧张,苏联从上至下都陷入迷茫中。

此时的莫斯科虽然没有列宁格勒那么开放,但是大学里的思想还是很开放的,纳比乌琳娜在学校里学习了很多西方理论,成为了一个坚定的自由派。

纳比乌琳娜于1986年毕业,她被苏联科学和工业委员会录取,成为一名国家公务员。但是她还没工作几年,苏联就在1991年宣告解体,纳比乌琳娜也失业了。

苏联解体后,新生的俄罗斯遭遇了残酷的经济寒冬,“休克疗法”差点让俄罗斯咽气。这段时间里纳比乌琳娜在民间任职,帮助俄罗斯企业家搞顾问工作,反而过得很滋润。

1994年,叶利钦重建经济部门,她重回俄罗斯经贸部,担任经贸部改革司副司长。

此后的20多年,纳比乌琳娜都在俄罗斯经济部门任职,尤其是1999年普京上台后,她被调到经贸部当副部长,后来又担任部长、央行行长,成为俄罗斯经济的头号“掌舵手”。

纳比乌琳娜能被如此器重,和她的师承分不开关系。

她的老师就是前俄罗斯经济部长叶甫盖尼.亚辛,此人是俄罗斯自由派经济的大佬,和普京、梅德韦杰夫为代表的“圣彼得堡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纳比乌琳娜是他的高徒,深得他自由经济的真传,所以普京上台后就把纳比乌琳娜放在身边,为他的经济政策出谋划策。

二、在位10年,为俄罗斯经济打造护城河

2000年,纳比乌琳娜当了经贸部副部长,普京要求俄罗斯经济在5年之内走出低谷,在10年之内复苏,俄罗斯经济部门的压力很大。

作为俄罗斯高层为数不多的女性,纳比乌琳娜的发挥非常亮眼,趁着早期俄罗斯和西方关系不错,她努力促成俄罗斯放弃金融管制,完全开放市场。

2006年俄罗斯取消金融管制,金融市场的确有了起色,外资大量流入。后来俄罗斯于2012年进入WTO,还参与国际金融清算系统即“SWIFT”,俄罗斯经济也发展到了制高点。

加入WTO后的2013年,纳比乌琳娜被任命为俄罗斯央行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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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比乌琳娜上任之初,俄罗斯的经济形势大好,但谁也没想到,2013年就是俄罗斯经济最好的一年。

2014年的乌克兰危机改变了一切,广场革命爆发后,俄罗斯闪电收复克里米亚,并支持乌东独立,随后北约开始制裁俄罗斯。

倒霉的纳比乌琳娜才刚上任一年,卢布就开始跌了。

尽管俄罗斯央行最终用提息、管制换汇等方式稳住了卢布,但纳比乌琳娜知道,俄罗斯老这样被西方牵着鼻子走,不是长久之计。

在之后几年,她左右开弓,一边积极积累外汇,储备欧元、人民币、黄金,另一边带领俄罗斯央行开始整顿资本市场,清理灰色贷款,保住国内的货币市场稳定。

普京对纳比乌琳娜和手下的工作非常满意,他时常邀请纳比乌琳娜参与国家重要会议,这位女行长由此开始频繁出现在人们眼前。

作为央行行长的纳比乌琳娜,算是普京政府的前5号人物之一,但是这位经济学高材生却非常低调,极少出现在媒体上。

纳比乌琳娜讲话时永远是代表俄罗斯央行,她不说套话,也不吹捧政府,这种风格让媒体非常喜欢她。

而且纳比乌琳娜打扮素雅,从学生时代就保持着一头短发,穿衣风格也简单利落,这种风格常常让人想起前美联储主席珍妮特.耶伦。

2022年俄乌战争爆发,卢布开始大跳水,如果不是纳比乌琳娜花了七八年时间打造的“金融护城河”,俄罗斯经济可能比现在更惨。

可让外人不解的是,战争爆发没多久,纳比乌琳娜居然就向普京递交了辞呈。

纳比乌琳娜要辞职,遭到了普京的坚决反对,最后她收回辞职信,并在国家“杜马”选举中再次连任央行行长。

纳比乌琳娜的辞职在现在看来不好解释,毕竟国家在紧急关头,央行行长甩手不干,有点让普京下不来台。

外界对纳比乌琳娜的辞职动机猜测很多,有人分析是纳比乌琳娜是对于战时经济没有信心,不堪压力才辞职的。

也有人认为战争爆发后俄罗斯经济被彻底封锁,纳比乌琳娜和同僚们10年来的耕耘成绩原地蒸发,所以纳比乌琳娜才选择辞职。

但无论怎么说,普京最后还是把她留了下来,毕竟在这个关键节点,他需要一个有能力,而且可靠的人当行长。

俄乌战争开始时,全世界都被普京的胆气所惊讶,同时,西方人也认为俄罗斯这回要伤筋动骨,因为北约国家联合制裁俄罗斯,对于脆弱的俄罗斯经济是个巨大的打击。

而2022年3月底,纳比乌琳娜连任俄罗斯央行行长,这是她的第三个任期。

这个任期一开始,俄罗斯央行就采取了一系列强硬措施保护卢布,如限制居民取款,限制兑汇,大幅提高存款利息等。

这些手段是央行应该做的,但却跟纳比乌琳娜的自由派思想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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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功劳不在纳氏一人,但她功不可没

2022年3月底,俄罗斯也放出大招,宣布任何“非友好国家”进口俄罗斯燃料,必须以卢布结算。而放眼世界,所谓的“非友好国家”,主要就是美国和他的小弟们。

俄罗斯这一招可算打在欧洲人的软肋上,西欧几乎全靠俄罗斯天然气发电,无奈之下,西欧国家只能用卢布支付货款,卢布大幅上涨,价值居然比战前还高。

面对西方制裁,俄罗斯央行的一系列举动被外界称赞,哪怕是欧洲人都觉得俄央行表现出色。

因而,当反制裁措施出台后,全世界都在盛赞纳比乌琳娜的手段高明,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挽救卢布的颓势。

但是也有人认为卢布的价值回升意义不大,在全面的封锁下,卢布在国际上已经没有竞争力,俄罗斯央行只能保证俄罗斯本土经济不会露底,金融体系不至于崩溃。

与此同时,一些媒体也认为:把这个功绩单独绑定在央行行长纳比乌琳娜身上,其实对于俄罗斯政府不公平。

2022年的俄罗斯,国内尚有价值几千亿美金的外汇储备,所以哪怕开战后美国冻结了俄罗斯在海外的3000多亿存款,俄罗斯政府也没有揭不开锅,依然能进口外国商品。

至于央行行长,她的任何决定也是管理层共同决定的,各级部门领导人,以及经济专家、海内外顾问都有参与决策的权力,只是央行最终拿出的结果从纳比乌琳娜的嘴里说了出来。

目前来看,俄罗斯这一系列经济活动里,最有力,最有含金量的就是“卢布强制结算”。这种方式在以前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因为没有哪个国家的资源有俄罗斯的天然气这种竞争力。

俄罗斯能打出这张牌,其实是基于三个原因:

第一是老天爷赏饭吃,谁让人家天然气丰富呢?
第二是俄罗斯20年来的布局在起作用,让西欧全部用俄罗斯资源发电,产生了资源依赖;
第三才是俄罗斯央行的政策。

眼下来看,即便功劳不能都算在纳比乌琳娜身上,但至少她在统筹大局方面做得非常好,起码深得普京的信任。

俄乌战争目前没有什么起色,俄罗斯开战之初表面上追求“速胜”,兵分两路出击,一批军队直接杀向基辅,一路进攻乌东。

但是现实很残酷,杀向基辅的俄军没有取得任何收获,被迫撤退,俄军最后还是得在东部和乌克兰军队鏖战。

战争持续时间越长,俄罗斯的经济问题肯定就会越严峻。

但是作为一个工业大国,俄罗斯被卡脖子的地方较少,加上背后有中国、印度等国的支持,相信俄罗斯完全可以挺过西方的制裁,维持国内的稳定。

至于这位被誉为“普京背后的女人”的纳比乌琳娜,她在统筹俄罗斯现有局面上确实是可圈可点的。

即便稳住俄罗斯经济和让卢布起死回生的功劳不能全算在她的身上,但作为统筹者和执行者的她,也是功不可没的。

文/商学野

参考资料:

1、《纳比乌琳娜:俄罗斯央行女掌门》,张怡

2、《俄罗斯央行行长纳比乌琳娜的下半场》,刘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