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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的教训对我来说太惨痛了,从此我便失去了对男人的信心,更是否决了爱情的存在,和你分手以后的近十年间,虽不乏有人追求,我都一概拒绝。想你我从小相恋,又在同一个环境里长大,你尚且见异思迁,偶然认识的人,又何能可靠……——毛彦文

渡口深爱深山,薄雪意属晚莲,明月高悬,谁不在身边?命运总是离奇神秘,挑挑拣拣,诸事不成全。青梅寻竹马,竹马兴阑珊。此去缺圆满,专心看人间,闯人海,风月关,走着看,红颜伴白首,终在身边。

一、饱读诗书

毛彦文,中国第一位留学女博士,小名月仙。1898年出生于浙江省江山县一个乡绅的家里。毛彦文的家境殷实,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商人,父母非常重视小彦文的教育。年仅七岁的她便入家塾启蒙读书,学习知识。后又被保送到杭州女子师范,1920年以浙江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英文系。1922年又远赴美国密歇根大学求学。毛彦文是一位清丽优雅的东方美人,是受过良好教育、聪明伶俐的大家闺秀。

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虽然毛彦文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又得以去国外开扩眼界,增长见识,但在婚姻中,对她来说却是相对封建迂腐的。在毛彦文9岁时,家人就早早为她订下了娃娃亲,是当时姓方的一户人家。

1913年,毛彦文因成绩优异被保送到杭州女子师范继续深造,在此期间,她与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哥相恋,毛彦文的家里人很快知道了这件事,要求她赶紧与表哥结束这段恋情,早早与方家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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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青梅依旧,竹马不再

对于父母订下娃娃亲的包办婚姻,毛彦文内心十分厌恶,但在被逼无奈之下,毛彦文只得答应。但在与方家的婚礼举行前期,叛逆的毛彦文趁机会逃跑,恰巧在后门遇见了表哥,于是二人便齐齐逃走。家人看毛彦文态度如此坚决,又有为了追求自主婚姻而逃婚的壮举,所以为他们举办了一个小小的订婚仪式,二人也沉浸在热恋中无法自拔,毛彦文也对与表哥的婚后生活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直到后来,表哥去国外求学,二人相距甚远,那个年代通讯又不发达,只得通过书信交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表哥给毛彦文的信越来越少,信的内容也越来越敷衍。六年后,表哥学成归国,想当面与毛彦文解除婚约,理由是不再爱她,逐渐移情别恋,遥远的距离让他对毛彦文的感情越来越远。六年的异国恋,也被遥远的距离所打败,毛彦文的痴心等待也化为了一片泡影。

四、吴宓的猛烈追求

在表哥出国留学的这六年里,毛彦文结识了表哥的同学吴宓,吴宓对毛彦文一见倾心,在吴宓与他的妻子陈心一离婚后,便对毛彦文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但毛彦文的是一个有个性、有理想、爱交朋友、善良温和的人,她不像吴宓前妻那样的逆来顺受,她不喜欢吴宓,不能忍受吴宓的急躁焦虑的情绪,而在吴宓为追求毛彦文,甚至在报上发表爱情诗,当中有"吴宓苦爱毛彦文,九州四海共惊闻"之句,是当时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话题。

金岳霖也曾对吴宓说:"你的诗如何我们不懂。但是,内容是你的爱情,并涉及毛彦文,这就不是公开发表的事情。这是私事情。私事情是不应该在报纸上宣传的。我们天天早晨上厕所,可是,我们并不为此而宣传。"吴宓听了很是气愤,反驳说道:"我的爱情不是上厕所。"金岳霖说:"我没有说你的爱情是上厕所,我说的是私事不应到处宣传。"可见二人性格相差甚远。

吴宓没法给毛彦文情感上的安全感,她有事业学业上的追求,所以她才会克服困难,去美求学。她处事平稳,为人低调,不愿过多宣扬感情的事,而吴宓却与她恰恰相反,是一个高调且焦躁的人,两人未能有缔结姻缘也是在情理之中。

五、老夫少妻,红颜伴白首

在毛彦文来到北平之后,经常受到她的老同窗熊芷的热情相邀。不久以后,毛彦文便结识了熊芷的父亲熊希龄,此时的熊希领晚年丧妻,精神十分萎靡抑郁,但随着相识的深入,熊希龄精神渐渐好转,熊希龄与毛彦文二人也迅速坠入爱河。

1935年,66岁的熊希龄与33岁的毛彦文准备结婚,二人在上海举行婚礼仪式。婚礼上,红颜伴白首,熊希龄甚至剃掉了蓄养十多年的长须,再加上留美归国的教育学硕士毛彦文相伴在侧,顿时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毫无暮气。当时,几乎所有的文人佳人都来到他们二人的婚礼现场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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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上宾客如云,高朋满座,很多亲朋好友也纷纷赠联来调侃这对红颜白首的老夫少妻。其中以沈尹默的对联最为引人:且舍鱼求熊,大小姐构通孟子;莫吹毛求疵,老相公重作新郎。老新郎熊希龄也说道:"不知所谓的老与少,不能单单以年龄大小为准。老年人心情好,精神好,意志也并不会衰老,自然也可以和少年一样的结婚。"这番话也让众人忍俊不禁。

然而,生老病死,理之自然。在熊毛二人结婚仅仅两年零十个月后,熊希龄因心力衰弱而突然于香港病逝,让人唏嘘。

毛彦文与表兄朱君毅青梅竹马20余年,最终却以表兄的移情别恋而结束婚约,这给予了毛彦文巨大的身心伤害。但后又与66岁的丈夫熊希龄相知相守,婚后她辞去大学教授一职,协助丈夫开展慈善事业。

1999年11月,毛彦文在台北去世,享年101岁,著有《往事》回忆录一部,里面花费了大量的笔墨描绘了她对于亲情,友情和爱情的理解。她感情上的丰满有吝啬,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被人所遗忘。得与失,聚与散,莫求全,只因那民国的离乱沧桑,匆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