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7月20日凌晨,丽江市宁蒗县的粮农金古拉农从朋友家打牌回到家里。

先是看到小儿子卧室的台灯还亮着,就进屋把灯关了,来到客厅他看到妻子正坐在沙发上发呆,便问道:“你怎么还不睡觉?”

妻子没有反应,金古拉农上前一看,发现妻子有些不对劲,金古拉农赶紧跑到邻居家求助。

五个村民闻讯赶到金古拉农家里,拉开灯一看,看到金古拉农的妻子浑身是血,他的大儿子也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目测两人已经死亡很久。

现场血迹斑斑,在场的村民皆不忍直视,金古拉农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发疯似地冲进小儿子的房间,掀开小儿子的被子,发现小儿子也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

金古拉农的哭喊声惊动了乡里的领导,乡领导闻讯赶到现场,一方面组织人员保护现场,然后立马报警。

一个多小时后,警方赶到现场,案发现场已被死者家属破坏,先后又有10多个村民进入屋内,尸体也曾被人为移动过,调查一时陷入瓶颈。

4点半左右,警方又派出几组侦查员对全村80余农户挨家挨户进行走访调查。

事发当晚,有人看到金古拉农与同村的村民吵架,两人皆言辞激烈,经警方调查排除该村民作案的可能。

警方又对金古拉农的妻子进行调查,发现她与邻村的一个男子存在暧昧的关系。

警方迅速调查该男子,发现男子并没有作案的时间,嫌疑再次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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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警方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直到上午8点左右有村民在离金古拉农家不远的桥下捡到一把带血的小刀,在桥下还发现一把木槌浸泡在河水里。

经过专案组调查的结果显示:作案人员应该在两人以上,小刀和木槌很有可能就是作案工具,死者应该死于熟人之手。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作案动机很有可能是谋财或者是仇杀,首先排查涉毒、涉赌人员,以及有前科的劣迹人员。

7月21日,专案组兵分八路对附近刑满释放人员以及留有案底的人员进行逐一摸底。

同时鉴定结果下来了,证实小刀和木槌就是行凶用的工具。

警方顺着凶器这条线往下查,经证实木槌是用栗木做的,栗木只有在高山上才有。

顺着这条线索侦察组排查出家中有栗木工具的村民10余户。

在排查的过程中,警方发现有一个姓阿西的村民在案发后神秘失踪。

专案组立即联系阿西的家人,随后在阿西家的院子里发现了大量的碎木片,经技术人员确认,这些碎木片就是从被发现的木槌上分离出来的。

有了这条物证,专案组有理由相信阿西就是此案的凶手。

根据阿西妻子提供的消息,阿西离家前跟她说要去牦牛坪买花椒,据当地人称牦牛坪并没有花椒卖。

专案组认为买花椒只是一个幌子,不过阿西很有可能会去牦牛坪,甚至就藏身在牦牛坪。

警方赶到牦牛坪的时候意外走漏了风声,被阿西的舅舅发现,阿西确实来过牦牛坪,这几天一直躲在舅舅家里。

舅舅将警方的消息透露给阿西,阿西为了逃避追捕,立马躲进了深山老林之中,导致警方这一次行动以失败告终。

7月24日凌晨,警方从村民处得到消息,有人看到阿西在山上出现过,警方立即派人进行搜索,山上的夜晚漆黑又寒冷,警方再次扑空,随即对周围各个路口设卡,缩小阿西的活动距离。

搜索一直进行到当天下午5点,仍没有阿西的消息传来。

由副所长邹欣带领的几名侦查员按照计划来到大坪村,此时他们已经连续走了50多里山路,已经三个晚上没有合眼,四人又累又困。

邹欣带着人在集镇的小旅馆进行排查,发现镇上有一家旅馆的老板正好姓“阿西”,追踪许久的阿西会不会就藏在这里?

邹欣带着人来到小旅馆,询问旅店老板有没有客人是从宁蒗来的!

旅店老板告诉他们,店里确实有一个宁蒗人,但是不是姓阿西就不知道了。

四人突然来了精神,旅店老板说的这个客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宁蒗人阿西。

邹欣负责守在旅店门口防止阿西逃跑,三名队员则持枪来到房间外,发现房间门虚掩着,房间里空无一人,侦查员发现房间内的两张床,其中一张床被人睡过,三人迅速分工合作,派一人守住旅店大门,一人冲向后门,另一人仍在二楼搜索。

在搜索中,侦查员发现二楼的平台上有一人正在呕吐,此人的着装与阿西穿着的特征相符,侦查员立即亮出身份,并开枪示警。

对方立马颤抖地说:“我不跑了,你不要开枪!”

其他两名侦查员听到枪声立即赶来,三人合力将眼前的年轻人制服,经确认此人就是警方追捕多日的阿西史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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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夜突审,阿西对杀害金古拉农一家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供出了一同作案的姐夫阿的古。

阿西三年前开始吸毒,还很烂赌,同年2月阿西的岳父借给他1100元钱,让他修房子。

阿西拿到钱并没有用来修房子,而是拿钱买货和赌钱,很快就把钱花完了。

没多久,他又找二哥借了2000元,其中1000元用来修房子,另外的1000元用来还债,阿西和二哥曾共同找姐姐借了1000块钱。

阿西拿到钱后,既不还钱也不修房子,他将1000元给了妻子,让她买两头小猪回来,另外那1000元又被阿西拿去赌,很快就输光了。

手里没钱的阿西动了邪念,他听说邻村的金古拉农家里很有钱,家里常存放几万块的现金。

7月19日,阿西主动来到大姐家,他对姐夫说自己没有带钱来,想要钱就跟自己回家拿。

下午4点,两人乘车来到阿西家里,将在路上捡起的栗木棍子,加工成锤子的形状。

之后,阿西向姐夫摊牌,说他没有钱,钱都输光了,想要钱就跟他一起去杀一个万元户,之后就把钱还给大姐。

阿的古并不傻,他知道村里穷根本没有阿西说的这种有钱人,阿西便将金古拉农家里的事告诉了姐夫阿的古。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阿西再次对姐夫做工作,要是不去抢钱,就只能等着自己慢慢还。

在阿西的怂恿下,阿的古妥协了,如果他知道这件事导致的结果,当初绝对不会答应阿西,更不会借钱给这样的一个人。

晚上9点40,两人戴着木槌和小刀来到了金古拉农家,他们发现金古拉农并不在家,只有金古拉农的妻子和16岁的小儿子在家里。

两人按照计划进入金古拉农,与金古拉农的妻子拉起了家常,由于双方认识,金古拉农的妻子并没有怀疑。

10点左右,金古拉农17岁的大儿子回到家里,小儿子已经回房睡觉。

10点半左右,金古拉农的妻子暗示时候不早了,希望两人尽早离开。

就在这时,阿的古拿出藏在身上的木槌猛击女主人的头部,阿西则将金古拉农的大儿子按翻在沙发上,阿西在抽刀的时候,刀被卡住没有抽出来,大儿子迅速挣扎起来,准备反击,阿西立马向阿的古求助。

大儿子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准备反击时,被阿的古用木槌打中后脑,这时阿西抽出了小刀,在大儿子的身上一阵乱捅,回身又对女主人连刺7刀。

将母子二人制服后,阿西继续怂恿阿的古,让他把小儿子也杀了,否则金古拉农回来,两人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事到如今,阿的古已经没有退路,两人来到小儿子的房间,将睡梦中的小儿子杀死。

阿的古用木槌敲打小儿子的头部,阿西用小刀在其身上猛刺5刀,确认小儿子死亡后,阿西又回到客厅,发现大儿子还有微弱的呼吸,阿西又连补了几刀。

最后,大儿子身中30多刀当场死亡。

所幸,金古拉农8岁的小女儿在亲戚家玩,当晚没有回来,逃过了这场血光之灾。

杀死三人后,阿西和阿的古开始在屋子里寻找“万元”,讽刺的是他们只从女主人的身上搜到几张零钞,总共只有300多元。

木已成舟,两人只能关上灯逃离现场,跑到路旁的小河边将作案的凶器顺手扔进河里。

两人随后换上了阿西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将作案时带有血迹的衣服藏进猪圈,连夜外逃。

第二天,两人逃到牦牛坪在阿西的舅舅家躲了两天。

23日早上,得到舅舅通风报信的两人继续外逃。

出逃后,两人分头逃窜,阿西在24日早上租了一辆摩托车来到大坪村住进了一家小旅馆。

阿西很鸡贼,当他看到民警进入旅社后,就溜到旅社平台上假装醉酒呕吐,结果被民警识破。

阿西被警方抓到时只有24岁,小学文化,审讯时他供出了自己的舅舅,舅舅也因包庇罪被拘留,同时全力追捕在逃的阿的古。

最终,阿西和阿的古皆被依法判处死刑,落后的法制观念,文化素养低造成该地区恶性事件频发,落后和愚昧才是罪恶的根源。

阿的古在临刑前,表示如果有来生,他再也不会借钱给别人,就算关系再好也不借,如果不是当初做好人把钱借给小舅子,他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走上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