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于网络

那年,我与桂娟是在东莞市下面一个沙田镇上的一家鞋厂打工时相识相爱的。我是河南周囗人,桂娟是河南三门峡人。

桂娟在鞋厂车面车间干,我在掹鞋车间干,厂里订单多的时侯,我们都会从早忙到夜深人静之时,翌日,又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赶到车间。

厂里没有订单时,我们又会整天闲着,焦虑着。我们干工,是计件不是计时,多劳多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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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订单时,我会坐在机位上,拚命地干工,感到累了无聊时,我会一边掹鞋,一边扬开噪子吼起家乡的戏剧《豫剧》为自己解闷儿。

我的嗓音不错,每当我唱起,车间的几个河南老乡也会跟着吟唱起来。就这样,我与喜欢听我唱戏剧的桂娟走近了,后来我们相爱了。

不久,我俩便在外租房生活在一起。

初开始,我俩生活的还算幸福甜美,厂里没工开或不加班时,我俩便手拉手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到街头的小吃店,吃一盘炒粉,饮一瓶啤酒或可乐,就是满满的知足。

或一起漫步在郊外的乡间后小路上,看天空上的风轻云淡,看夕阳缓缓坠进天际边暮岚笼罩下的群山重岭丛中……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老板梦,我不想就这样一辈子都给人打工,好在我是个孤儿,没有什么负担,每月出粮后,我都会存一点钱,为自己做一个老板的梦想做着准备。

这年8月,厂里没有多少订单,各个部门每天只忙几个钟就没有了什么工可干了。

无论是车面的,折面的、掹鞋的,一到车间就会忙着去找管理抢工单领材料,员工们之间,常会因为领料的多少而争吵,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谁都想多干点工,到月底能多领点钱,身后都有一大家的人要养。

我看每天没有多少工可干,我就想辞职出厂做收废品的生意,桂娟起初不怎么同意我辞职收废品,她说收废品的赚不了多少钱,还被人瞧不起。

我却很自信地对桂娟说:“你放心吧,我收废品会赚到钱的,过几年,我会让你正儿八经地当我的老板娘,我打算这样做……”

在我耐心说服下,桂娟最终同意了。我在我们租房住的不远处租下了一间比较大的旧房间,专意用来堆放每天转街串巷收回来的各种废品,过几天再送去废品回收站。

在东莞市及下面各镇,收废品的大多是我们河南周囗一带人,所以,在找了几个老乡聊了聊之后,我就自信地认为,自己已掌握了如何操作回收废品的生意。

桂娟依然留在鞋厂车鞋面,她没什么工干时,就在出租屋帮我煮饭或帮我整理归我收回来的各种废品,我回来的早,就会给桂娟煮好饭菜,等她回来一起吃,在外人的眼里,我们俨若一对幸福的小夫妻。

可好景不长,我与桂娟皆遭遇了头痛的事,我这天收废品时,遇到了三个广西中年人,他们说他们有500多斤废铜,便宜卖给你。

我一听高兴坏了,我收了快两个月时间的废品,还没有一次性收购过这么多的废铜,每斤5元钱收购,我拉到废品回收站,每斤可卖至8元钱,这样算起来,我这天仅靠收废铜,就可净赚1500多元。

当时,别提我心里有多开心。

我随三个广西囗音的中年男子来到一家好久没有开工的小型五金厂,他们将我领进满是灰尘的抛光车间的小房子里,拿出6袋废铜。我逐袋打开检查,确信是铜后,便上称装车算账付钱。

正当我踩三轮车离开时,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喊住了我,说隔壁车间还有一堆废铝,他可以带我去看看,价钱也很便宜,我明天早晨可以再来把那堆废铝也收购了。

我说好,你现在带我去看看。

我随中年男子,到隔壁的车间看废铝,确实有一堆成色不错的废铝,他告诉了价钱,我一听,感觉也挺便宜,便决定朋天来收购。

随后,我费力地踩着三轮车,但却很高兴地吭着河南豫剧回到自己的住处,下车打开袋子一看,我却傻眼了,6袋黄灿灿铜块变成了石子旦,我忙踩单车赶到收铜的旧厂,一个人影也找不到了,厂里静悄悄的。

这次,我赔了4000多元钱,等于赔光了我的本钱,而更要命的是,第二天,桂娟又收到他爹的一封来信,说她妈病了,住进了医院,让桂娟寄点钱回去。

当时,普通打工人是没有电话的,腰里能挂上BB机已是很牛的人,“大哥大″之类的通讯工具都是当大老板的才有。

打工人与家人联系,多是写信。桂娟拿着信直掉泪。我心里焦虑而不安,后我外出找几个好朋友借了500块钱让桂娟从邮局汇回去。

过了几天,桂娟对我说她不想在厂里干了,没有订单,每天找不到20块钱,她想去厚街她表姐的鱼档帮她表姐卖鱼,再顺便从她表姐手里再借几百块钱给她妈汇回去。

我一听,心里很难受,东莞厚街镇距我住的沙田镇中间有段不近的路,身边没有了桂娟我会很不习惯的,桂娟看我闷闷不乐,便安慰我说:“你放心,我表姐不会亏待我的,答应每月给我1800元的工资,还管吃住,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桂娟她表姐我见过一面,老公是东莞本地人,很反感桂娟和我住在一起。所以,桂娟去她表姐那里,我心里就有点忐忑不安。

第二天,桂娟就去了厚街镇。

我依然留在沙田镇收我的废品,日子似水,一天天地过去了。每隔十天、或半个月,桂娟就会打扮得漂漂亮亮,骑着她表姐的摩托车来沙田镇看我,且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好吃东西让我解嘴馋,几条油炸鱼,半只烧鹅之类的吃食。

不知何故,那几天我心里总有一股莫明及妙的慌乱,感觉自己特别地想桂娟。

这天,我刚外面收废品回来,工友华强就来到我的住处,华强是我的铁哥们,时常来找我玩,每次华强来,我们都会喝几杯。我从厨柜拿出一碗麻辣猪耳朵,又从床下拎起半瓶米酒和华强边吃边聊。

华强饮了几口酒后,眨巴了几下眼晴问我桂娟这些日子去哪了,我说到厚街帮她表姐卖鱼去了。

华强又眨巴了几下眼睛说他昨天去厚街找他老乡办事,在街头远远看到一个和桂娟长得很像的女子从一家名叫XX发廊里与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起走出来,后上了一辆黑色皇冠小车朝东莞市方向去了。

当时天色有点晚,他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只感觉身材和穿的衣服与桂娟有点像,所以他不放心就来看看……

华强离开后,我立马搭摩托车赶往厚街。我到厚街己时至黄昏,我赶至乄乄发廊,问里面几个浓妆艳抹的正在看电视的女孩。

我推门进去,很礼貌地问:“小姐,你们这里可否有一个名叫王桂娟的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上下打量我一眠,说:“有呀,她中午就被一个大老板请出去倍客去了,你是不是也想找小姐倍,她不在,你看我们几个怎么样啊?”

我没有说什么,从发廊里走出来,蹲在发廊的对面,我要等桂娟回来。

大约晚九点,一辆流光闪闪的黑色丰田轿车从西边开到发廊门前停下來,桂娟和一个腰里挂着“大哥大”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那男子搂住桂娟的腰子,桂娟没有躲避,任那男子搂着她。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大喊一声桂娟的名冲了过去,对桂娟吼道:“你不是帮你表姐卖鱼,你怎么来干这事……"

我不由抬手在桂娟脸上打了一把掌,这时,从发廊冲出三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是桂娟她表姐的老公。他们对我拳打脚踢,将我打倒在地。

桂娟哭着拦也拦不住他们。后我他们将我扭送到治安队,接着我又以寻衅滋事罪送东莞市看守拘留半个月。

我出来这天,桂娟去看守所大门口接我,我用伤痛的眼神压了弯桂娟的头,桂娟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流泪。

我抬起手想搭在桂娟的肩膀上,也想对桂娟说什么,但却不知说什么,我把手放了下来,我伤痛地说:“谢谢你今天能来接我,保重!”

随后,我绕过桂娟离开了。

桂娟在我身后大喊一声我的名字,我迟疑了一下,但我没有回头,大步朝前走去。

当时,天空的阳光很明媚,看守所大门对面油菜地里油菜花开得一片金灿灿。

我按我在看守所这些日子已想好的计划回到老家,卖了父母留给我的几间瓦房及屋前院后的树木,攥着6000多块钱,再次再下东莞沙田镇。

用这些钱在东莞沙田镇开了一家废品回收场,我收购价高过其回收场,所以,在东莞沙田镇回收废品的人都将他们回收的废品送到我的收购场。所以,我的生意越做越红火。

一晃五年的时间过去了,我有了大车和小车,也在东莞市市中心地段有了房子,腰里也自然挂起了“大哥大″。

然而,我没有想到,我生意的火爆,却得罪了同行,他们开始报复我。

这天,我正准备驾车在送货去总公司,却有三辆小车冲进我的废品回收场,从车上跳下来8个穿着黑衣服的彪形大汉,他们将已上车的我从车上拉下来,不问青红皂白,一阵拳脚将我打躺在地上,并恶狠狠地对我说:“限你月底离开这里,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当时,这帮人来的突然,我的废品回收场只有三位员工,且其中还有两名是女的。另外九名男员工到我在厚街开的另一家回收场帮忙去了,否则这帮人不一定会占到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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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东莞的治安不太好。

我知道打我的这帮人,是距我回收场约两公里远的“欢欢废品回收场”的老板请来的,老板是广西桂林人。

我随后被华强开车送到东莞市一家医院住院治疗。华强问我要不要报警,我说算了,咱没有证据,之是怀疑,我想等我伤好出院后找到证据再说。

这天,华强再次到医院来看我,一进医院就对我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有人给你报仇了。

我一听,忙问他谁会给我报仇,华强神秘地一笑说:“这人你绝没想到,这人就是你前女友王桂娟啊,你知道不,你前女友她老公的叔叔就在东莞市公安局呢,桂娟这几天私下从一个参于打你的烂仔嘴里套出了欢欢回收场老板化钱请他们打你的证据,随后她就报了案,这几天那些打你的人和欢欢废品回收场的老板都被抓了起来……”

我不解地说:“她是怎知道我被人打了,我己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华强一笑说:“是我前几天上街时碰到她,我就告诉了她,她一听就哭了。”

我一听,眼睛也不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