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司马迁

生命的重量不在于长短,而在于广度和深度。古有荆轲刺秦王,为燕国献出自己的生命,此乃为义而死;有屈原于悲愤交加中自沉汨罗江,此举为己也为国。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为情、为义、为国、为人民等等原因他们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生命在刹那间倏然而逝,但生命的火光却在耀眼星空下永恒。

在四川省雅安市石棉县,有座广场就因为一个少年而得名。这位少年叫赖宁,被称为:"救火小英雄",当年牺牲的时候年仅15岁。人们为了纪念赖宁,在广场上树立了他的雕像,以此让后世缅怀,铭记赖宁精神。

救火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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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宁已经离开人世32年了。石棉县烈士陵园的一处广场上,赖宁的雕像安静地耸立在草坪中,神情静穆安详。

雕像上还刻着赖宁生前的一句话:"什么事情,只要努力,不怕其难,才能尝到成功之甘甜"。

见字犹如见人,赖宁本人就是如此,从来不怕困苦,遇到事情总是迎难而上。即使是救火这样危险的事情,在他小小的年纪看来,也总想尽一份自己的力。

1988年3月13日,是让人无法忘怀的一天。赖宁家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山区,春季气候干燥,山上林木繁多,经常会发生起火事件。这一天下午三点左右,赖宁从自家的窗口远远望到山上有一处地方上空升起一股浓烟,随即火光四起,森林起火了。而偏偏起火的地方附近有卫星接收站还有一个油库,一旦火势蔓延,后果将不堪设想。赖宁来不及细想,一股脑儿就往楼下冲,飞奔至火场。

当他赶到山上的时候,住在附近的小伙伴也都陆续赶到了。他们手脚并用,清除杂草,迅速在火场周边建立一个"隔离带",以防火势蔓延。然后借用山上的一些湿树枝扑火,但是火势凶猛,地上干枝枯叶又比较多,任凭怎样努力都于事无补,火越来越大。山林灭火的领导莅临现场,命令赖宁和其他少年火速离开现场,以免发生意外。赖宁被拉上了汽车,送往山下。

但是救火心切的赖宁,趁人不注意,偷偷返回去了。此时天色已晚,火仍然没有扑灭,赖宁心急如焚,再次冲进火海灭火。不幸的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出来。父母在家焦急等待迟迟不见儿子回来,连夜寻求邻居帮忙寻找,人们在山野中一遍遍呼喊赖宁的名字,但唯有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而后消失,得不到回应。直至第二天,人们才在山南坡发现了赖宁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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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宁的右臂紧紧挽着一棵小松树,头靠着山坡,眼镜丢失了,左手撑地,右腿还保持着向上攀登的姿势。大火最终被扑灭了,山上的卫星接收站和油库都保住了,但赖宁却以这样的方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后来,赖宁被当地政府评为"革命烈士"。2009年9月被评为"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

水火无情,面对山火,赖宁想到的是如何尽快灭火,保护山林、卫星接收站和油库的安全。为了灭火不惜牺牲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令人惋惜悲痛。当年"救火小英雄"的事迹传遍了全国,全国上下掀起了学习"赖宁精神的"热潮,但是外界轰轰烈烈,赖宁的家中却是一片死寂。赖宁的父母已人到中年,却要忍受丧子之痛。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哭累了泪干了,就看着赖宁的遗像发呆,一动不动。父亲也是沉默不语,日日呆坐一言不发。

中年丧子,可生活还要继续

赖宁的父母面对儿子离去的这个事实,迟迟无法释怀,每天面对找到儿子遗体的那座山,伤心不已。后来两人就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回到老家绵阳,日子慢慢过去,对于儿子逝世的悲痛也在漫长的时间里缓和下来。父亲赖正刚和母亲黄和榕自从回到老家后,只在1993年赖宁的墓迁入石棉县烈士陵园时,回过旧地,之后就再也不曾踏入这片伤心地。但是,儿子从来未曾离开他们的心中。

赖宁的遗物被黄和榕全部收在一个箱子里,这里面有他小时候去山里玩捡到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儿子曾经说自己的理想是成为像李四光那样的科学家;还有儿子曾经多次救火,最后林业局寄到学校的一封表扬信等等,母亲时不时就会拿出来这些东西看一看,看着看着就落泪了。这么多年,赖宁的父母一直都是这样在对儿子的回忆中度过。后来,又有了个女儿,才将过往默默埋在心里,一心一意为女儿的成长付出。

赖宁的母亲曾经说过:"我宁愿他不是个英雄,而是一个健健康康、平凡的儿子。"

这是一个母亲内心最为真诚的话语,也是她最为恳切的希望。然而,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如今,赖宁的父母住在绵阳一个小区内,女儿已经结婚生子,女儿一家时不时来看望两位老人,天真活泼的外孙女给老两口增添了很多欢乐。几十年来,老两口看着女儿一步步长大成人、结婚,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多年前的丧子之痛虽在记忆深处,但至少女儿的健康成长给了他们些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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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年已经过去了,世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赖宁的事迹已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往事如烟一切终将回归天地间。然而,在赖宁父母这里,他始终都是他们的儿子,始终都在父母的记忆里占据重要的位置,无论世事如何变幻,赖宁都活在老两口的心中。

尾声

石棉县的烈士陵园内,赖宁的墓安安静静地立在这里。墓前的遗像,赖宁的眼睛炯炯有神,这双明目里闪烁着光。这位"救火小英雄"的事迹一直闪烁着光芒,其间蕴藏着真善美的美好力量,也有着为国家财产奉献自己生命的感人精神。

生命是宝贵的,赖宁为了护佑山林,保护油库和卫星接收站,义无反顾冲进火海,他的逝世是重于泰山的,他的精神也将永恒留存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