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舒畅没想过自己还有和一夜情对象见面的一天。
叶家私生子荣归家族，舒畅作为叶家二公子的未婚妻应邀出席宴会。叶建雄欣慰的笑声依稀传进舒畅的耳朵：“叶钦进了公司，以后就坐我的位置。”舒畅听见这话挑了挑眉，朝前方看去。
柔和的灯光倾洒，叶建雄与一个年轻男人被一群宾客簇拥着相谈甚欢。男人身姿挺拔，背对她，看不清正面。他腕表折射的光晕投进舒畅眼里，莫名让人生出强烈的心悸。
“小舒，快过来。”舒畅端着娴静笑容抬头。与此同时，叶钦也微微侧过身。世界骤然失声了，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
看清叶钦的五官，舒畅下意识错开发黑的眼，刚刚还觉舒柔的光线，此刻刺得太阳穴突突疼。可受本能驱使，她飞快抬眸，眼底异样全无。
“叶钦，这是昱川的未婚妻舒畅，”叶建雄从旁介绍：“小舒，这是你大哥，叶钦。”舒畅微微一笑，神态自若：“大哥好。”
叶钦面无波澜打量着舒畅，瞳色幽深，淡漠斯文的脸庞然浮现玩味：“幸会。”两个字咬得很重。舒畅的表情滴水不漏：“彼此彼此。”
叶钦听了两句叶建雄对舒畅的夸赞，黑眸轻动：“难怪觉得小舒面熟，原来是位做过新闻翻译的才女。"他唇角勾起，忽然主动伸出手。
舒畅缓缓绽出一抹笑意，矜持地捏住叶钦的指尖随即放开。两个人的视线一触即分。叶建雄只当舒畅腼腆，毕竟她一向文静乖巧，正好有生意伙伴寒暄，他拉着叶钦转身：“我再带你结交几位老友。“
叶钦没再正眼看舒畅，低沉干净的声线不时流泻慵懒的笑，听在她耳里，却满满都是危险。舒畅坐在沙发上，微微皱眉。离那事才过去半年而已，叶钦肯定认得她。这个节骨眼，她绝不能失去叶家的庇护。
叶建雄好像很器重叶钦，哪怕肖若萍母子缺席都坚持办了酒宴。舒畅思忖片刻，撩起纤长睫毛似不经意地看眼叶钦，尔后起身往厅后缓步走去。
“叶钦，还满意爷爷为你筹备的宴会吗？”叶钦单手抄袋站窗边，手里把控着酒杯，眼角不知从何处收回余光看向叶建雄，语气耐人寻味：“挺有意思的。"
舒畅补了妆，从洗手间出来途经二楼的露台时，果然听见打火机单调的滑轮声，一道修长剪影掩映窗帘内。舒畅淡定地解开礼裙的第一颗流苏扣，在人影晃荡的刹那抬脚走过去。
一声含着嘲讽的笑音落地。电光火石间，她被叶钦拽着胳膊禁锢墙面，跟前的微光被他宽阔肩背挡住。
舒畅肩胛骨硌痛，她倒吸口凉气，礼裙绷紧，洁白锁骨下凸显随着气息起伏不定的阴影。
“叶钦，疼。”
“怎么不叫大哥了？”叶钦欺身而上，手腕一翻，坚硬的打火机抵住舒畅锁骨，徐徐下移，眸底炸开忽明忽暗的烟火：“想留到床上？”
舒畅仰视叶钦，流露出清媚的笑容，“看来叶先生对我记忆犹新？”她忽然踮脚，软骨猫般攀附叶钦肩膀，柔润指腹悄悄游移他紧实的腹肌。
叶钦混血的轮廓沉浸在无垠夜色中，他垂眼，冷峻视线逡巡过舒畅，停顿她胸前。二十出头的女孩儿青葱水嫩，腰肢纤细得像一掐便断的玉兰，皮肤白得能发光，眸光盈盈一水。
“作为一个爬床的女人，我确实对你——”不知想起什么，叶钦暗沉的眉眼掠过重重阴郁，只可惜舒畅没看清，因为他把她扒下去了。“记忆犹新。”清寒的四字落地，冻得舒畅发颤：“我知道你回叶家的目的，我可以帮你。”叶钦慢条斯理地停步。
舒畅上前，葱白的手指轻轻拽住叶钦衣袖，还没来得及说话，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铃音。
她闻声面色微变。叶钦径自抓住舒畅腕骨换了方向。恰好有扇房门虚掩，叶钦一脚踹开，将她推进去，脚尖轻慢带上门。檀香味扑鼻，是肖若萍的佛堂。通话声断断续续，是叶昱川的声音。
“……我根本瞧不上舒畅，只喜欢你，等拿下茂名，一定解除婚约。”
“晚点再过去陪你，你不穿最好看。”叶昱川话里的不屑似钉子能把舒畅钉死十字架。头顶鄙薄的嗤笑倏忽响起。
舒畅倒洒脱得很，毫不在意未婚夫对自己的评价，借着刚刚的位置，把叶钦搡到墙面主动吻上去，柔嫩的手流连他腰腹。
“你还真不像个纯少女。”叶钦无动于衷，眼里含着轻贱，淡淡道：“外面那蠢货知道你这么骚？”
舒畅继续熟练撩拨，柔凉指端下的皮肤渐渐热烫，咫尺的呼吸也有了波动。“回叶家不无聊吗？我帮你寻点乐子……”舒畅勾着眼，尾音上扬。尚未说完就被男人贴身反压门边。她蹙眉抱怨：“你弄痛我了。”
“那次惹一身腥，只一晚是亏本了。”叶钦意味不明地轻笑：“想不到还能连本带利讨回来。”舒畅眼瞳微缩，脊背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叶钦漫不经心自后撩起舒畅裙摆，当那双莹白修长的腿映入眼帘，他眸底漆黑一片。她双腿秀气地并拢着，中间一条笔直的缝隙。看了两眼，叶钦反应更胜。
浅淡月色映射，墙面两道模糊人影交缠。窗帘被风翻卷得很高，能望见下方的宾客。一墙之隔。叶昱川那端跟朱砂痣谈情说爰。舒畅这端却被一场妖娆春色掠夺了思绪。在佛堂做这种事加上外头踱步的人。的确很刺激。
叶钦冷眼盯着舒畅胸口显得温柔甜美的小棕痣，身体与神情呈现截然相反的温度，音色也平稳：“既然还想从我这儿拿好处，就得让我看到你的价值，我不喜欢关照废物。”舒畅眼中的月光颠簸晃荡，她发不出声。结束后，舒畅直接站不起来了。
叶钦依然西装笔挺，连袖口都没一丝明显褶皱。
“一个月内，叶昱川茂名的工叶必须易手，但愿你其他能耐照样厉害。”他淡然一笑，开门出去。
舒畅靠着墙，双眼弯起冰冷弧度。舒畅摇晃着扶墙起身，眼底翻涌月影。等她换完衣服，酒会还没结束。
叶钦衣冠楚楚地跟旁边人谈笑风生，眉目如乌玉，气度清冷端正，像探不出深浅的湖。舒畅回想刚才的情景，脑海里顿时跳出衣冠禽兽这个词。果然人不可貌相。
叶建雄正训斥被逼返家的叶昱川，瞅见舒畅手里端着的醒酒茶笑了笑：“小舒就是懂事，不过我也说了，这些事让佣人做。”
舒畅轻声细语：“配方是我老家那边的，佣人掌握不了火候。”
叶昱川奚落：“叶家只有您给她撑腰，不讨好怎么行？”
“够了！"
叶建雄怒气冲冲：“今晚你就给我留家里，敢偷跑出去我打断你的腿！”
叶昱川面色阴沉，看看众星捧月的叶钦，再看看低眉顺眼的舒畅，冷笑着上楼。
“别理他，”叶建雄表情和蔼：“我有事和你说。”
舒畅将醒酒茶放茶几，坐姿端庄：“您讲。”
“叶钦刚从国外回来，你下学期就要实习了，不如给他当段日子的翻译，他负责欧/洲市场，一家人互相照应。"舒畅带笑应诺。
叶建雄挺欣赏舒畅的稳重，不枉这么多年的精心培养。他目光投向醒酒茶：“你一直在煮茶？”
“我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舒畅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还不太适应和她们交际。”
“你以后是叶家的主母，要学会习惯应酬。“
二、
叶建雄提议：“这阵子跟在你大哥身边，多随他见见世面。”
“小舒也去恒远？”叶钦抬步走来，居高临下地睨了眼舒畅。
“小舒精通多国语言，她做公司的翻译绰绰有余。”
叶建雄对舒畅赞不绝口：“况且小舒帮衬你我也放心，但是她年纪小，有不懂的地方，你耐心教她。"
“能和未来的弟媳一起工作，我荣幸之至。“
叶钦一派道貌岸然，视线调转到舒畅身上，语声文质彬彬：“不用您交代，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轻缓自持的声音落舒畅耳畔，与咬着她肩膀爆发的野兽判若两人。
舒畅抬头，望进叶钦漆黑的眼睛：“以后有劳大哥多指教了。”
叶建雄喝了口解酒茶：“叶钦，你刚不是醒酒去了？稍后尝尝小舒这茶。”
叶钦挑眉，眼底蓄着兴味：“茶的成色不错。”
舒畅笑得彬彬有礼：“谢谢。”
翌日清早，叶昱川拍开舒畅的房门。“老爷子要你跟着叶钦做事？”
舒畅垂着眼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不同于沈瑶的性感风，舒畅穿着很保守的睡裙，没多余风光可露。叶昱川只看一眼便撤开眸光，这种乏味可陈的女人比花瓶还无趣，他环顾四面，房间的装潢精美典雅，处处显露高贵。怪不得舒畅削尖脑袋要嫁给他。
“算了，”他俊脸闪过深意：“你帮叶钦，也等于帮我。”
“什么意思？”叶昱川审视着目露疑惑的舒畅，循循善诱：“我反正不可能娶你，你是不是得为自己趁早打算？尤其你那个疑难杂症的妹妹更重要。”舒畅脸色微白。
叶昱川很满意舒畅被吓住了，直言：“我拿一千万给你，你把叶钦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
“你要我做商业间谍？”舒畅错愕地睁大眼。叶昱川被舒畅的愚蠢逗笑了。
“只是做眼线。”
叶昱川耐心解释：“叶钦刚接手公司，人生地不熟，我不信他能面面俱到，他的动向你都一五一十汇报给我，我自有打算。"舒畅犹豫不决。
叶昱川看到她这模样就来气，加重腔调：“你妹妹的靶向药很快会批下来，医院我们叶家开的，我妈是董事之一，你也不希望爷爷为了你屡次找我妈起争执。”舒畅终于慢慢点了点头。
“不要太因为大哥有压力，你那么聪明……”这状若体贴的安慰立刻激发叶昱川的不悦。
“谁说我忌惮叶钦？一个陪酒的女生，他算什么东西？”
叶昱川折眉打断舒畅：“茂名的工叶一定能成功，这次的设计推陈出新……”余音戛然而止，叶昱川神色难看地扫了眼舒畅。舒畅不明所以，清澈的眼眸水波粼粼。察觉自己居然在舒畅面前卖弄，心高气傲的叶昱川更添抑郁。
“这儿有三十万，你拿着垫付医药费，当我给你的报酬。”
“谢谢。"舒畅抿抿唇，去接叶昱川递来的支票。叶昱川手机忽地响了，专属铃声循环往复。他不等舒畅接稳就收手，越过她往房外走：“瑶瑶。”
舒畅置若罔闻，蹲下身将那张拓着皮鞋印的支票捡起来，拍干净灰。什么都没打探到。舒畅从口袋里掏出摁着的录音笔随手丢在床上。按理说，叶家供养她们姐妹多年，她不该恩将仇报。可，如果先伤害蛇的是农夫呢？
舒畅做了一天笔翻，吃过饭，晚上得回学校。因为叶钦的到来，家里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小舒，司机有事，我让昱川送你。”
叶建雄看向百无聊赖玩手机的叶昱川：“你送小舒回一趟学校。”
“不得空。”叶昱川没掀眼皮：“她自己也会开车。”舒畅睫毛闪了闪，似是有些失落，好脾气地笑：“爷爷，我搭车就行。”
“你每天在外头沾花惹草，公司也帮不上忙，能有什么事？”叶建雄疾言厉色刚想再斥责几句，余光扫到叶钦稳步下楼的身影。叶钦没打领带，只穿了一件黑衬衫。
“叶钦，你是不是要出去？“叶钦虽然昨天才回国，以前也在镜海住过。叶建雄指着边上沉默的舒畅：“你送小舒去学校。”舒畅下意识转头。两个人的视线短暂交汇。舒畅的右肩膀隐隐弥漫出酥麻的痛感。
灯光落进叶钦的眼底，他颔首，情绪轻淡：“攒了局，可以顺路一叶。”舒畅表情腼腆：“这也太麻烦了。”叶川突然阴阳怪气地笑。
“家里已经有个马屁精，现在又来一个，不过你搞错对象了，这女的是我未婚妻，你讨好她没用。”叶钦气定神闲地扬眉，没理他，直接看向舒畅：“走吧，我送你。”
叶昱川被叶钦的态度蛰得面孔铁青，忽然拽住舒畅，把她毫不怜惜扯近自己，盯向叶钦：“正好我也要出门，舒畅，你到底想坐谁的车？”
舒畅夹两兄弟间做夹心饼干。氛围称不上剑拔弩张，是叶昱川单方面的宣战。
叶建雄皱眉呵斥叶昱川：“你做什么？”
“我听爷爷的吩咐送她去学校。”
叶昱川意味深长地瞥向舒畅：“要坐谁的？”
舒畅没看叶钦，轻软吭声：“你。”叶昱川挑衅得胜，果然拉着舒畅走了。
叶钦目送舒畅被叶昱川拽着大步离开的身影，微微眯眸，脸上风平浪静。还没出雍景湾，叶昱川便迫不及待地扔弃了舒畅。
三、
他赶着去见沈瑶，一分钟都不能耽搁，从钱包里甩出几张钞票，扔下一句“自己打车。”就绝尘而去。
舒畅驻足原地，虚假的笑意消散无踪，冷冷撇唇，被这男人幼稚的把戏弄得一阵无语。这里被划入高级豪宅区，走到公交站需个把多小时。幸亏不是深更半夜的荒山野岭，就当散步消食。
舒畅大概走了几十米，终于受不住了。她演技尚可，但运动神经欠佳。该s的叶钦昨夜没怜香惜玉，她腰腿本来就疼，走姿异常僵硬。正打算休息片刻，一辆车以匀速滑到路边，稳稳停放，紧跟着，凉薄嗤笑徐徐入耳。
叶钦侧头睨向舒畅，单手搭窗，衣袖往小臂卷打折，腕表的晕圈映射炫目灯芒。他挑眉示意她的腿，眼神高高在上：“被甩了？”舒畅很不喜欢他轻鄙的神色，可骨气这玩意儿，如今的她要不起。
“是啊，叶先生可以再当次好人吗？”她坐着石凳，笑眼弯弯，清妍脸庞笼着光。大晚上的，跟森林里出没的艳魅一样。叶钦的视线悠悠划过她周身，像打量待价而沽的货品。良久，叶钦貌似觉得货物勉强过关，微晒：“上来。”车子去了镜海大学的后校门。周遭树影婆娑，人烟稀少。
舒畅注视着窗外：“我问过叶昱川，他说茂名的工叶设计标新立异，但没告诉我具体细节。”
“床上试试。”叶钦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稀薄光线流逝过眉眼，语气冷静而平淡。
舒畅讽笑，歪头凑近他：“你这就为难我了，我属于谁，你很清楚不是吗？”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鼻端，叶钦敛目，触及她水光潋滟的眸，彼此气息可闻。
“为什么不威胁我？”
“你睡自己的……”
舒畅的眼睛围着叶钦打转，唇形吐露两个字：“是很难做人，可你肯定早就晓得我身份。”叶钦饶有兴味地看着舒畅。
“的确如此。“
“你根本不怕。"舒畅迎视他深不见底的黑眸，目光一闪，音色勾了点软软的媚意。
“如果闹得人尽皆知，肯定我先跳海，你倒是不痛不痒，我无依无靠还带着拖油瓶，所以请大哥多关照我呀。"叶钦轻轻笑了一下。
舒畅准备走人。“啪嗒”一声，叶钦揿了中控锁。舒畅坐回原位。
叶钦领口两颗衣扣散着，喉结随话音鼓动：“我最不爱做善人，坐了我的车，你是不是得拿点什么回报我？”
“大哥如今手握叶家半壁江山，还缺车费？”舒畅侧身靠着车椅，窗外的灯影映在皎洁面庞，流转出诱人光泽。她肆无忌惮地打量叶钦，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块儿，勾勾缠缠。
叶钦看着舒畅，扫视过她衬衫裙下隐隐约约的黑肩带与斜斜并拢的长腿，眸色渐深。
“车已经开到这儿了，后悔是没用的。”
叶钦瞥了眼腕表，淡声：“做完再走。”
“可我记得昨晚有谁吐槽我清粥小菜，好像对我很没兴趣。”舒畅抱怨，手却不安分地拉拉他皮带：“你有局，我哪儿能耽误你？”
“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况且天天山珍海味容易三高。”
叶钦将震动的手机随意抛向仪表盘：“你觉得时间短，今晚可以不回校。”舒畅的面色逐渐变得复杂。叶钦言辞露骨，表情却堪称冷肃。这个人，突然让她感觉很可怕。与虎谋皮。
不过，她就喜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沉默只维持了几秒。
舒畅主动坐到他身上，吻住他，舌尖轻巧地撬开他的薄唇……叶钦扣住舒畅的手引其至拉链。和昨晚的情形又是如出一辙。
她溃不成军，他除了呼吸微乱依然衣衫齐整，单手扶着她腰，俊脸斯文清隽。
“叶钦你别……”女孩子的声音娇媚得不可方物。男人低笑，语气微带强迫：“叫大哥。”
舒畅鄙视，这什么恶趣味？月亮害羞地藏起半边脸，舒畅终于从那辆车走下来，步履滞缓。
叶钦的视线自头也不回的倩影转移到车窗，上面贴着膜，掌印若隐若现。手印纤秀，是舒畅失控时遗留的。车厢仍旧温度火热，味道奇异。
叶钦开窗通风，嗅到领口散发蔷薇香，袖扣也缠了两根长发。他丢掉头发，面无表情擦净手，眉目冷漠异常，过分深幽的眼睛渗透危险。包厢内一片乌烟瘴气。几个美女看见叶钦齐齐发愣。
吴东叫人离开，随后狐疑地盯着叶钦：“我约你八点碰面，你快十一点才过来，电话也不接，上哪儿鬼混了？“叶钦轻描淡写：“有事。”
吴东借着镭射灯闪烁的光影端详他，竟然在他眉宇间发现旖旎艳色。“是指睡女人？”叶钦不置可否。
“你不是心里装着小青梅？怎么回镜海就破戒了？”吴东挤眉弄眼：“什么样的姑娘？”
“玩玩。”叶钦言简意赅。
吴东看出叶钦不愿多提，转了话锋：“你家老爷子把你请来替他打工，可能会想办法让你联姻，多半还是空架子。”
当年叶钦母子被叶家拒之门外，好好的原配做了小三，正统也沦为私生子。叶建雄眼看叶昱川撑不起公司，才伏低做小请回独当一面的叶钦。
叶钦叼根烟在嘴上：“你替我物色个女人，别太聪明也别太笨，家世一般，我拿来应急，要跟对方挑明是演戏，免得到时给我惹麻烦。”
“你刚搞的不能用？”
叶钦把玩着打火机，火苗窜出孔洞，点燃他唇边衔的烟，半边暗影落脸庞。
“不足挂齿，解闷的乐子罢了。”
吴东越听越好奇：“非常美？身材有料？”
叶钦嗤笑，舔舔后槽牙，语气漫不经心：“勉强及格。”【本文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