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和林仙儿,这两个人尽可夫的女子,让人恨得牙根直痒痒。马夫人全然不会武功,却搅得整个丐帮不得安宁,若是看容貌,她必然是安分守己,三从四德的女人。金庸先生没有赋予马夫人的武功,她却让全冠清、白世镜、段正淳这些人拜倒在石榴裙下。林仙儿更是了不得,不仅工于心计,武功也非等闲之辈。在我的印象里,好像除了李寻欢、阿飞之外,书中的男子都和林仙儿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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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仙儿是古龙作品《多情剑客无情剑》里的人物。从明面上来看,林诗音是女主,但是看过原著的人都认为林仙儿才是女主,她的戏份,要远远多于林诗音。古龙对于这个人物的刻画,下了很大功夫,着了很多笔墨。她是古大侠所有作品中,最为淫荡的女子,使读者看了七窍生烟。她将阿飞玩弄于股掌之间,让这位昔日的剑客华光不在,侠气全无。阿飞为了林仙儿,险些和李寻欢反目成仇。他是林仙儿的挡箭牌,是真真正正喜欢她的人,到头来,却被她伤的最深。

马夫人是为了恨,她和林仙儿有所不同。洛阳百花大会之时,群雄无不垂涎她的美色,恨不得一亲芳泽,唯独乔峰除外。在场群雄以乔峰居首,而在马夫人康敏的心中,若是乔峰不看自己一眼,那么千余男人都偷偷望她,又有什么意思。显然这是一种征服的欲望,她自负美貌,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一路货色,没想到乔峰乃是大好男儿,岂能对嫂子有不轨之心。林仙儿和马夫人出卖色相,看似一样,实则是有差别的。林仙儿出身低微,骨子里的“自尊”,让她没有安全感。男人是靠不住的,但是可以短暂的依偎,且不必动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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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仙儿的父亲是兴云庄的管家,一副神气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由地发笑。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到了林仙儿这里,她仿佛在告诫自己,男人也好,女人也罢,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穷家小户的女人,不同于大家闺秀,她们所想的事情,就是柴火油盐酱醋茶。而在林仙儿的身上,还不只是这些,她的欲望强烈,把她推向了罪恶之渊。

马夫人是为了恨而恨。她恨乔峰没有看自己一眼,更恨乔峰喜欢阿朱。和那个黄毛小丫头相比,她输在了哪里呢?恐怕临死之前,马夫人也没有想通这件事。细想之下,马夫人和林仙儿,她们的身上有一些共同点。首先出身贫贱,非官宦之家,都是为生活所迫,才改变性格命运。

年幼的马夫人,就不同于常人。七岁的那一年,她家中贫苦,到了腊月里,她的父亲打算将鸡和羊拿到集市上卖。待卖了钱之后,再剪块花布,给她做新衣服穿。听闻父亲的话,她终有所盼,每日喂鸡、放羊。从这个小细节来看,她并不是为了父亲分担,而是为了买新衣,在邻里面前炫耀,以此满足虚荣心,故此才放羊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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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下大雪,将羊栏屋给压垮了,羊儿和鸡让狼给叼走。她的父亲前去追寻,却未果而回。这里的描写相当精彩,马夫人没有担心父亲的安危,反而是心挂羊儿能否被夺回。父亲摔伤了腿,她只顾放声大哭,不问父亲伤情如何。推究其故,是为了穿花衣,羊和鸡不见了,这个愿望便已落空。年三十晚上,她偷偷潜入邻居江家,把一个姑娘的新棉袄给剪烂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这是马夫人的行事风格。乔峰不正眼瞧她,后来还爱上阿朱,这一系列的事情,让马夫人彻底堕入万丈深渊。

林仙儿是为救重病的父亲,难道这是真的吗?显然并不是这样。她和马夫人一样,都是利己之人。只不过在读者看来,她更像是龙啸云的一颗棋子,用来牵扯住李寻欢,所以出身贫寒反倒是有些弱化。其实并非如此,为了钱,林仙儿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加之欲望强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马夫人是妒火焚心,林仙儿是心里扭曲。后者更加喜欢不劳而获,她专门带男人下地狱。马夫人更像是“小女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马夫人是女子,亦是小人,这样的人最为可怕。殊不知哪件事做错,或者是不经意间的动作得罪了她,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乔峰便是这般稀里糊涂上当,错杀挚爱阿朱,塞上牛羊空许约。林仙儿与马夫人的不同,是她心里极度变态,到了最后,身处秦楼楚馆,终成男人们的玩物。

游龙生、伊哭、百晓生、吕凤先、郭嵩阳、上官飞、荆无命、上官金虹……这些江湖上的大人物,皆和林仙儿有床笫之欢。就连龙小云都没能逃过林仙儿的魔掌,可见这位武林第一美人,果然是老少通吃。马夫人是恨,林仙儿是空虚,或者是安全感缺失,导致她这般堕落。从林仙儿的父亲来看,他不是那种老实本分的人,是喜欢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这一点从李寻欢到兴云庄的时候就已看得清清楚楚。父亲尚且这样,女儿又怎么会懂礼教呢?至于马夫人,更像是武侠版的“曾子杀猪”。父亲答应的事没有使她如愿,这让马夫人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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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人和林仙儿,她们降临人间之时,都是洁如白纸,一尘不染。后来变成人尽可夫的女子,父亲的影响是巨大的。一分钱没有,难倒英雄汉,这两个弱女子,自然无法抵受住这样的冲击,在诱惑的驱使下,她们走向歧途,并且尝到美味。在敲骨吸髓之后,这种精神上的快感,让林仙儿和马夫人不受控制。

马夫人和林仙儿都招人恨,但是她们也是可怜的女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读者恨马夫人害死阿朱;恨林仙儿欺骗阿飞,挑拔阿飞和李寻欢之间的关系。真是可恨、可怜、可悲、可叹……明明可以换一种人生活法,却一步错,步步错。马夫人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妻子,若是没有欲望唆摆,她会锦衣玉食,受人尊敬。林仙儿的命运,何尝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武功高强,机智过人,但却未用在正途。

不得不说,古龙和金庸描写的太有味道。让马夫人和林仙儿这样的形象跃然纸上,看到她们之后,人们说不出来的厌恶。像马夫人和林仙儿这样的女子,我想在现实生活里,应该没有人会喜欢吧。欲望是一包毒药,吃下便无药可解,在康敏和林仙儿的身上就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