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安徽省太湖县大石乡的陈强彪陪怀孕7个月的妻子史有琴来某医院做产检。

妇产科医生摸着史有琴的大肚子,一脸严肃地说,“太不正常了,7个月怎么会那么大”。

史有琴坐在凳子上,可她的肚子高高鼓起,像是一个膨胀的大气球,史有琴开玩笑说,“可以当饭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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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有琴说完这句话,她喘了口气,这个大肚子让她特别难受,呼吸不顺畅,腰颈椎也特别疼。妇产科医生让陈强彪扶史有琴去做B超,她也亲自跟了过去,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入B超室,史有琴艰难的躺在床上,医生帮她把衣服掀起来,尖圆的肚子暴露在空气中,仪器放在史有琴的肚子上,屏幕里出现了两张小脸。

此时,陈强彪的手机响了,他捂住手机,“我去外面接电话”,史有琴点头,医生看出史有琴的紧张,安慰道,“放心,没事的,宝宝看起来很健康”。

史有琴刚想说话,医生突然惊讶道,“怎么又多了一个孩子?”

史有琴愣住了,什么叫做又多了一个孩子?

质疑声

2006年2月,27岁的陈强彪和女友史有琴结婚了,他们在老家安徽太湖县大石乡摆了几桌喜酒。

结婚没多久,陈强彪养殖的鱼却病死了一大片,尝试用了各种药都没救回来,请了些专家来看,也弄不懂鱼怎么病了。

最后,陈强彪不仅没有靠鱼塘赚到钱,反而亏完了全部积蓄,还欠下10多万元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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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强彪垂头丧气地坐在家里,史有琴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拿锄头给他,“既然养不了鱼,难道你还不能种庄稼吗?种好了,我们一样能过好日子”。

陈强彪红着眼眶,小半生的积蓄全搭在了鱼塘里,他歉意地看向史有琴,话在嘴边还没说出口,史有琴就摇了摇头,“我都懂,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振作起来的陈强彪扛起锄头往地里走,这个时候正是春耕,他已经懈怠几天了,要加快步伐把春耕进度赶上去。

史有琴目送陈强彪往地里去,她回屋时觉得有些恶心想吐,这段时间史有琴的胃口一直不好,她刚开始还以为是不适应,可恶心的次数多了,史有琴渐渐起了别的想法。

史有琴虽然没有怀过孩子,但农村的孩子嫁得早,生孩子也早,像陈强彪27岁和史有琴25岁才结婚的已经是父母眼中的晚婚了。

史有琴听过很多人说怀孕的症状,她不自觉地摸着小腹,喃喃自语道“难道我怀孕了?”她独自一人在家中,越想越觉得是怀孕了,来到村里的诊所,让医生给看看。

“恭喜你,确实怀孕了”。

史有琴开心地笑了,她小步快走到田里,喊了陈强彪一声,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赶紧上来。

陈强彪的裤腿上沾满了泥土,他看史有琴一脸笑意,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面对陈强彪时,史有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陈强彪更懵了,“有钱了?”

“有孩子了”。

史有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人就想着钱,转念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史有琴才没有再继续吐槽陈强彪,担心给孩子树立不好的榜样。

陈强彪像是被定住,他眼睛眨也不眨,一句话也不说,史有琴推了他一下,“你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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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强彪向后退几步稳住身子,放声大笑道,“小琴,你怀孕了!太好了!”

陈强彪的声音太大,让田里还在干活的其他人看过来,史有琴想让陈强彪小声点,可陈强彪太兴奋,一直欢呼自己有孩子了。

乡亲们都聚过来恭喜他们,夸赞史有琴是一个有福气的,刚嫁过来没多久就怀上了孩子。

陈强彪手上都是泥,他胡乱的摸在裤腿上,扶着史有琴往家走,一路上喋喋不休的交代她不要太累,家里的事留给他做就好了。

由于陈强彪一家住在村里,他等史有琴怀孕3个月后,才来到镇上领准生证。

这3个月以来,史有琴的肚子像是吹了气的球,鼓鼓圆圆的,陈强彪看她走动都担心不已。

来到镇上的计生办,里面的工作人员一看到史有琴他们进来,好奇地问道,“你这有5个月了吧,来办准生证?”

史有琴笑着说,“才3个月,来办准生证的”。

工作人员看着史有琴的肚子皱起眉,接过他们的结婚证看日期,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史有琴的肚子,不满道,“你们肯定是先怀孕才结婚了,这可不行啊”。

闻言,史有琴不开心了,直接反驳工作人员,“我什么时候怀孕,我自己肯定清楚,刚满3个月”。

工作人员将他们的结婚证放下,语气不善地说,“未婚先孕就是未婚先孕,你这个肚子有经验的都知道是5个月了,又不是不给你们办,承认错误不就行了”。

史有琴急了,陈强彪也急了,他知道未婚先孕这种事传出去对史有琴名声不好,更何况是在村里,有些人还指不定会怎么安排这个孩子。

陈强彪气恼地和工作人员骂起来,史有琴义正词严地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未婚先孕,这个孩子就是3个月。

计生办的其他工作人员赶忙上前打圆场,客气地和他们道歉,让其他工作人员办理史有琴的准生证。

史有琴心中憋着一口气,“你等着,我回去拿证据给你看”。

产检

和史有琴夫妇吵架的工作人员气得不行,要不是同事拦着,恐怕还要再继续和史有琴夫妇争执。

陈强彪和史有琴走出计生办的大门后,气恼极了,史有琴拦住他,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我们去医院做产检”。

史有琴说干就干,拉着陈强彪急冲冲赶到医院,妇产科医生看到史有琴的肚子关切地问,“几个月了?做过产检没有?”

史有琴说才3个月时,医生诧异的抬头,看史有琴表情不像作假,让陈强彪扶她去做一个B超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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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史有琴第一次做B超,冰凉的液体涂抹在她鼓起的肚子上,史有琴显得有些紧张,陈强彪站在旁边握住她的手。

医生拿着仪器在史有琴肚子上来回移动,最后停在一个点,笑着对史有琴说,“是双胞胎,恭喜了”。

史有琴笑了,她母亲生她的时候怀的就是双胞胎,医生了然,一家人中如果有人生过双胞胎,那么下一辈中也会有人可能怀双胞胎。

医生仔细地给史有琴检查了一遍,并嘱咐她一定要按时产检,“你怀双胞胎不能大意,一定要按时来做产检”。

陈强彪听到史有琴怀的是双胞胎时,整个人就傻愣住了,不管谁和他说什么,陈强彪只会点头。

医生笑得不行,交代他们一些注意事项,便让陈强彪扶史有琴赶紧回家休息。

史有琴离开医院后却没有着急回家,“我们去计生办”。

计生办的工作人员看到史有琴又来,笑脸迎上来,史有琴径直走到和她吵架的那个工作人员面前,把B超单放在桌上,“你看清楚,我怀的双胞胎,目前就3个月大”。

工作人员拿起B超单仔细看,上面写明了怀孕周期等信息,工作人员知道自己错了,态度良好的给史有琴道歉,“对不起,是我弄错了,非常抱歉”。

史有琴没再说什么,拿着办理好的准生证和陈强彪回家。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着,史有琴的肚子像是鼓起的球,在村里的医院看都没什么事情,可陈强彪的心却高高悬起。

史有琴怀孕7个月时,她的肚子已经可以当桌子了,而且,史有琴经常觉得腰脊椎疼,呼吸困难,说一句话要喘好久,就连走路都成了困难。

陈强彪紧张不已,他劝道,“要不我们去县医院看吧”,村里的女人怀孕,大多是在村卫生所看看就好了,极少数才会去县城或者省城大医院看。

史有琴同意了,陈强彪带着史有琴来到太湖县医院做检查,医生看到史有琴的大肚子吓了一跳,“几个月了?”

陈强彪回答才7个月,医生皱起眉头,问他们有没有做B超检查,陈强彪拿出3个月时的B超检查单,“怀的是双胞胎”。

“双胞胎7个月不会那么大的”,医生给他们开单子,“赶紧去做B超看看”。

陈强彪不敢耽误接过单子,扶起史有琴往B超室走。

史有琴感觉难受,一段路走出了一身汗,护士推来一个轮椅,让史有琴坐上去,推着去做检查。

陈强彪把史有琴扶到病床上,又把手放在史有琴后背,让她慢慢躺下。

医生看着史有琴的大肚子不自觉提着一口气,拿过枕头给她垫着,史有琴张着嘴巴呼气,肚子的重量压得她难受,呼吸声越发沉重。

医生用仪器在她肚子上移动,看到两个小孩,刚想说什么时,陈强彪的电话响了,“我出去接个电话”。

史有琴嗯了一声,稍稍挪动了一下肚子,医生手中的仪器偏到旁边,“咦”,医生坐直了身子,凑近屏幕,手在史有琴的肚子上移动,瞪大眼睛仔细辨认,“你怀的不是双胞胎”。

“什么?”

史有琴惊了,她着急地问道,“是孩子有什么事情吗?”

医生笑着说,“你怀的是三胞胎,三胞胎挺罕见,你真有福气”。

史有琴微微放下心,可脸上却没有笑意,家里的经济情况越来越差,一个孩子都不好养活,更何况是三个孩子,他们该怎么养。

此时,陈强彪进来了,医生又恭喜了他一遍。陈强彪愣了一下,并没有当初得知双胞胎的激动,他和史有琴想的一样,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要拿什么养孩子。

陈强彪强颜微笑说了几句,医生还在继续给史有琴检查,他揣着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喜,“我去打一个电话,和叔叔讲一下”。

陈强彪刚出B超室门口,医生就让史有琴稍微转个身,她注意到有一个孩子身后还有个阴影,担心是什么东西。

史有琴在护士的帮助下稍微转了身,医生的眼睛快贴在屏幕上了,“哎呦”。

史有琴听医生略带惊讶的语气,有些担心,“怎么了?孩子有问题吗?”

医生安抚史有琴的情绪,喊来另外一名医生,两个人凑到屏幕前看了几秒,忽然笑出声,“你真厉害,怀的是四胞胎,有一个孩子被挡住了,刚刚没看见”。

史有琴没有惊讶的出声,刚刚的三胞胎已经让她的心情沉到谷底,现在得知是四胞胎,她的眼眶红红的,犹如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护士和医生安慰着史有琴,告诉她现在医学技术很发达,她和孩子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陈强彪站在门口一直注意着史有琴的动静,看到医生和护士都围着她,急忙挂掉电话进去,“怎么了?”

医生先恭喜了陈强彪喜得四胞胎,又安抚他们夫妻俩紧张的情绪。

陈强彪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开心,他和史有琴一样担心害怕,他们从没有见过四胞胎,现在史有琴却怀了四胞胎,这让陈强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又一个孩子?

史有琴怀了四胞胎的消息长了翅膀,很快便传遍了乡村里,许多村民都想来看看四胞胎是什么样的,可又担心会惊扰史有琴,只能等着孩子出生了再来。

和陈强彪相熟的村民将自家媳妇生产怀孕的经验都罗列好给他,陈家和史家上下更是日夜轮番守着史有琴,担心她磕了碰了。

史有琴的月份越大,她手脚浮肿越厉害,肚子的重量让她弯着腰,可一弯下来,呼吸更加不畅。

医院对史有琴也非常关注,经常和陈强彪交流史有琴的状态,医生们互相交流,准备方案为史有琴接生。

由于史有琴的情况越发不好,原本预产期是2007年1月的她,在2006年12月6日,被提前推进了手术室进行剖腹产。

陈强彪和家人在手术室焦急等待,他在医院走廊来回走动,史有琴的母亲对着窗外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保佑女儿和外孙平平安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里传来第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陈强彪迈步走到门口,透过玻璃往里看。

像是诺骨米牌,一声又一声的婴儿啼哭传出来,陈强彪的心渐渐放下。护士出来恭喜陈强彪,“老大是女孩,老二老三是男孩”。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护士跑出来喊“赶紧准备第五套东西,是五胞胎!”

此话一出,陈强彪懵了,心中涌出越来越多的害怕,手脚冰冷僵硬在手术室门口。

身在手术室的史有琴因为麻药没有打太多,她清楚地听到医生说她怀的是五胞胎时,吓得两眼一转晕了过去。

手术室内的医生们急了,“赶紧看看产妇!”

一番兵荒马乱后,护士和医生瘫坐在手术室里,新进来的护士把5个婴儿推出去,给陈强彪认。

等史有琴醒来后,她和陈强彪对视了一眼,又无力地躺回枕头上,该怎么养这5个孩子成了他们心中最大的问题。

陈强彪和史有琴这次生产的钱大多是从亲戚那边借的,现在有5个孩子,他们的脑子嗡嗡乱作一团。

史有琴生了五胞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国,甚至有好多人了解到史有琴的家庭经济情况后,还打电话给她问能不能抱养一个孩子。

史有琴当即拒绝了,“我们再穷再苦都要把小孩养起来,不会送人的”。

陈强彪拜托前来采访的记者为五胞胎征名,“我们没什么文化,怕取的不好听”,记者当天便把这个消息发布在了晚报上。

安庆市委组织部的郭部长知道后,给陈强彪打了一个电话,“我想了五个名字,分别是鑫雅、圣奥、杰欧、渔美和灿菲,前一个字代表了金木水火土,后一个字暗含了亚澳欧美非五大洲,你看看怎么样”。

陈强彪和史有琴商量后,决定采用郭部长的名字。

夫妻俩等孩子要上学后,带着他们来到了安庆市,当地政府了解过史有琴的情况后,免除了五个孩子的幼儿园学费,还有一个企业每月给他们3000元的赞助,陈强彪跟着一个通讯工程队打工,而史有琴则找了一个家政服务的工作,虽然钱不多,但可以贴补家用。

时间飞逝,现在的五胞胎已经是16岁的少年了,他们在高中努力学习,为光明的未来奋斗。

参考资料
[1]人民网-海外版 《家有五胞胎(我家的故事)(组图)》 20080322
[2]安徽市场报 《生下五胞胎 累垮三代人》 20080416
[2]鲁豫有约 《养育五胞胎让人快乐让人忧》 20110407
[3]中国网络电视台 《五胞胎家的春天》 20100414
[4]北京晚报公众号 《爸爸要把5胞胎分在5个班,网友:想过家长会吗?》 20190905
[5]合肥晚报 《五胞胎家庭: 很辛苦也很幸福》 2012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