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永乐年间,牛栏坡是来往客商必经之路,而来福客栈更是人来人往,三教九流。可年景不好客栈没有了生意,老板娘请不起了小二就找个丫头来帮长工。小丫头机灵能干直到发生这件事,才知道“扳指”不是随便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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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河北连涝三年,庄稼颗粒无收。大翠的家住在河北北部,灾情略好一点,但也是勉强维持。

一日,黄昏刚过,大翠被老板娘叫住。嘱咐道:“今晚有重要客人来,打起精神,把锅碗瓢盆擦洗干净,把两口酒缸的酒注满。”大翠不敢大意。喏喏退下。

捱到了三更,眼看着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大翠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这时候,一阵清脆的铜铃声自远而近,悠然而至。

老板娘像风一样迎了出去,笑着说道:“早就接到消息,知道您要来。上好的牛肉煮了三斤,爱喝得秋露白也备好了两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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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紫面汉子,阴着脸,像挂了一层霜。穿得长袍又肥又大。他把手里的铃铛放下,大翠闪身跟在后面,只觉耳朵里登时清静了不少。紫脸汉子“嗯”了一声,一挥手,后面几个人鱼贯而入。确实吓了大翠一跳。

这三个人手臂向前伸着,头上戴着大斗笠,脑门上带着半尺多长的黄色符咒,垂到下巴上,被风一吹,来回晃荡。

紫面汉子一挥手,三人动作一致,走到大门后面,依墙而立。

大翠气儿都不敢出,忙不迭地取来杯碟茶盏。老板娘亲自斟酒,看茶,一双猩红的指甲在灯光下愈发夺目。

酒足饭饱后,紫面汉子回房间了。 隔着浓重的夜色,大红灯笼显得异常渺小,微光莹莹。

直到黄昏,客店里这一天是异常的安静,大翠却忐忑不安了一整天。快擦黑的天儿,那人才出来,大翠安排好净面与吃食。对老板娘说了些感谢盛情的客气话,一摇铃铛就上路了。

大翠不敢多言,看着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消失在密林深处。老板娘拿出几个碎银两放在大翠手上,让大翠留着买胭脂香粉。

让大翠好好干,以后才有好日子过。大翠小心地接过,目光滑过老板娘嫩葱一样的玉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手上多了一枚祖母绿的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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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多天,老板娘在柜台里扒拉算盘,大翠守着酒桶发呆。老板娘说,方才摇铃铛的客官是赶尸匠,另外三个是死人。

一想到那三个人,大翠的浑身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原来这个店是专门做死人生意的店呀!做满这个月赶紧结账走人。这也忒晦气了。只是爹娘不知道肯不肯依?正胡思乱想着,外面陡然风声大作。两扇敞着的大门“咣当,咣当”直响。

大翠缩缩脖子,哗啦!呱哒……,里屋的门也响了一下。

一股阴风直扑面门。不能任凭这风往屋里灌啊,大翠无可奈何地起身去关门,瑟缩着走到门口,冷不防从外面走进一个鬼脸,准确地说,那鬼不是走进来的,是蹦进来的。吓得大翠扯嗓子“嗷!”地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那鬼跟进屋里,只是看了一眼大翠,就转身朝柜台的老板娘扑去。

大翠看清了,那不是鬼,是白天的死尸啊!

那尸体张着嘴巴朝老板娘脖子咬过去。情急之下,老板娘拿起椅子招架着。老板娘背后是墙,退无可退。椅子被僵尸夺过去,摔了个粉碎。事情紧急的时候,一阵铃铛声传了进来,跟着一声断喝“畜生,还不放手!”紫面汉子,声到人到,一张符咒贴在了僵尸脸上。

僵尸不动了,只剩下嗓子里不甘地嚎叫。

老板娘吓得浑身筛糠一样地抖动。

赶尸人走到她身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从她的手上摘下了那枚扳指,戴在了僵尸的手上。

僵尸平静了下来,跟着赶尸的人,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

老板娘说,她是在院子里捡到的那个扳指。当时只是觉着是个稀罕物件,便戴在了手上。

大翠回想起赶尸人那恶狠狠的眼神,总觉得不是“捡到”那么简单。

莫不是偷来的吧?

后来,大翠勉强坚持了一个月,就找借口回家了。之后找了个忠厚人家,清清白白,平平安安地过了一辈子。

钱财本是身外物,有些人有些钱财只怕有命拿,却没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