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黄华
编辑 | 谢欣
9月14日，福建省政府采购网公开HPV（人乳头瘤病毒）疫苗采购项目结果，沃森生物旗下的玉溪泽润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简称“玉溪泽润”）以1.42亿元中标。
与该项目此前公示的预算费用1.91亿元相比，沃森生物此次中标降价幅度约34.5%。若按公开的采购58万支疫苗总量估算，沃森生物HPV疫苗招标价约为245元/支。
若是按项目预算总价估计，此轮HPV疫苗至高可报329元/支。而329元/支的价格也是当前国内许多地方国产二价HPV疫苗的接种价格。换言之，沃森生物以低于市场价格的报价拿下了福建省的招标。
当前，已经获批上市的国产HPV疫苗只有两款，且均为二价HPV疫苗。除了沃森生物，另一厂商为“中国首富”钟睒睒控制的万泰生物。由此，沃森生物的中标，也意味着万泰生物的淘汰或者放弃。
二级市场上，自今年4月13日以来，万泰生物股价已跌超40%。万泰生物股价承压的背后，是国内HPV疫苗市场激烈的竞争和变幻。
万泰生物为国内首家获批国产HPV疫苗的公司，原本拥有巨大的先发优势和市场占有率。该公司二价HPV疫苗获批时间为2019年12月底，并于2020年5月正式上市销售。得益于此，公司2020年、2021年业绩持续大增。2019年-2021年，万泰生物扣非净利润数据为1.65亿元、6.17亿元、19.46亿元。
今年上半年，万泰生物实现营收59.3亿元，同比增长201.9%；实现归母净利润26.93亿元，同比增长273.2%。东方证券研报显示，今年上半年，该公司的二价HPV疫苗继续保持产销两旺，销量突破千万支。
今年5月，万泰生物在公开投资者关系活动记录表时称，二价HPV疫苗上市前，基于市场格局，外界对公司二价HPV疫苗能否实现良好的销售成绩有所质疑；事实证明，消费者对HPV疫苗具有很高的关注度，这对产品销售有帮助，公司二价HPV疫苗上市以来销售情况良好；公司产品的定价比进口疫苗低，当前市场接种需求旺盛，自费市场广阔，进口HPV疫苗与公司的二价HPV疫苗的销量均在上涨。
产能方面，万泰生物表示，二价HPV疫苗的产能提升受原液表达系统表达量影响，是一个工艺提升的过程；公司正通过优化工艺、精益管理等方式提升产能，预计弹性为10%-20%左右。当前，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的年产能达3000万支。
不过，随后在今年3月24日，沃森生物的二价HPV疫苗也得到批准上市，为第二款国产HPV疫苗。而事实上，国内HPV疫苗的“香饽饽”当属默沙东的九价HPV疫苗。沃森生物二价HPV疫苗上市既不是“首家”，也不是“九价”。由此，为了进一步打开市场，沃森生物正在发起价格战。而福建采购已不是这家公司年内第一次向市场展示其背水一战的意志。这也给了万泰生物一定的压力。
在此次福建省招标前，沃森生物就已经在南京的招标采购中主动降价，报出246元/支的价格。从此，像今年3月万泰生物以329元/支价格独家中标广东省政府采购HPV疫苗项目的情形将不复存在。
对此，万泰生物此前公告称，公司二价HPV疫苗在南京地区拟以329元/瓶的价格中标9600瓶，该拟中标价格与该款疫苗在自费市场的销售价格一致；万泰生物称，公司注意到，沃森生物的二价HPV疫苗近日在南京地区的拟中标价为246元/支，中标22400支。万泰生物还表示，2021年，公司二价HPV疫苗的销量超过1000万支，政府采购量占比为1.5%；公司二价HPV疫苗自上市以来主要供应自费市场，各地方政府自主针对特定年龄段免费自愿接种的采购量占比较小，对公司营业收入影响有限。
在表达“影响有限”的同时，万泰生物的公告其实也透露出，与沃森生物尝试依靠降价突破政府采购端的策略不同，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主要在自费市场发力。不过，近年来，在消除宫颈癌的呼声之下，国内多地启动适龄女孩HPV疫苗免费接种工作；由此推测，政府采购市场的重要性已经在逐步提升。
今年7月，国家卫健委表示，将大力推广广东、海南、福建等省份经验，总结各地利用政府民生项目和医保基金等多渠道筹资的经验做法，鼓励地方先行先试，重点推动条件成熟的地区率先出台免费HPV疫苗接种政策，不断提高适龄女孩HPV疫苗接种率。而在更早的2021年5月，国家卫健委在全国15个城市启动了“健康城市建设推动健康中国行动创新模式”试点工作，探索消除宫颈癌综合防治策略措施。
据国家常规免疫报表数据，2018-2020年，各地报告HPV疫苗接种数分别为341.7万、675.3万、1227.9万剂次，疫苗接种数量逐年上升。
除了沃森生物和万泰生物，国内目前已有五款HPV疫苗产品获批注册，包含三款进口HPV疫苗和两款国产HPV疫苗。二价疫苗之中，还有葛兰素史克（GSK）也拥有二价HPV疫苗。其他疫苗方面，还有来自默沙东的九价HPV疫苗和四价HPV疫苗。当前，国内可免费接种的HPV疫苗均为国产HPV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