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这个夏季,几乎每天都挂在新闻头条的不只是屡破纪录的持续高温,还有在公安机关夏季治安打击整治“百日行动”中侦破的多起命案积案,其中很多都是二三十年前的命案,每一起命案积案的侦破不仅给生活在悲痛中的被害人亲属一个交代,也给全社会心怀正义感的人们带来一丝慰藉。

近几年,“命案积案”一词已经成了流行的公安术语,原因是过去几十年尤其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和本世纪头十年命案多发,相当部分的命案在当时没有侦破,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了二三十年甚至更久,如果这些命案再不侦破,可能就会成为永久的悬案,所以公安部在最近几年发起了诸多专项行动追查这些命案积案,在这些专项行动中,公安机关利用近年的科技进步例如指纹或DNA大数据比对技术、人脸识别技术等,侦破了一批案件,抓获了凶手,随着一起起命案积案被侦破的宣传报道登上媒体,“命案积案”一词逐渐被人们所熟悉,命案积案问题也成了社会关注的焦点,特别是一些骇人听闻的命案积案如“南大碎尸案”、“桂林朱紫巷案”、“温州九段案”、“红安八尸案”、“呼兰大侠案”、“天上人间案”、“独山子人车失踪案”等等更被高度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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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碎尸案被害人姐姐举着妹妹生前的照片

那么,究竟有多少命案积案呢,还有多少命案积案未被侦破呢?迄今为止各地公安机关从未对外公布命案积案的数量,估计也不会公布,不过从已经报道的一些信息来看,命案积案的数量很多,而且大部分尚未侦破。举个例子,山西省公安厅曾经在2004年公开悬赏举报十起命案,只要提供这十起命案中任何一起命案的有价值线索,都给予一定数量的赏金,尽管公开悬赏,但截至目前,这十起案件仅有三起被侦破,其它各省市县公开悬赏的命案侦破情况也差不多,而那些没有公开悬赏的命案积案侦破率恐怕会更低。还有一些命案在当时被“侦破”了,后来却被证明为“冤案”,又重新转变成了“命案积案”,前几年被报道的呼格吉勒图案、聂树斌案、佘祥林案、刘忠林案等等都是如此,这些冤案的真凶至今未被发现。更有甚者,在命案积案中,有一部分连死者的身份信息都不清楚,这种命案积案被称作“无名尸案”,连死者的身份都不清楚,案件就更难侦破了。

2004年山西省公安厅悬赏的十起命案,迄今只有第1、3、5起案件侦破

除了已被立案的命案积案,可能还有一些命案没有被立案,实际上,部分公安机关长期存在立案不实问题,这部分案件是否被纳入了命案积案攻坚专项行动,也是未知的。造成大量命案积案有多方面原因,首先是命案多发,主要原因是贫困、社会矛盾突出,最近曝光的多起命案积案是丈夫杀害妻子、邻里之间起冲突伤害致死,还有很多是因为生活艰困而抢劫行凶,有的仅仅只是抢劫几十元而已,根源往往都是贫困、社会矛盾尖锐,另一方面是侦办能力薄弱,客观原因有技术条件的限制,主观原因是业务水平低、官僚作风、腐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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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破多起重大命案积案的公安部刑侦局局长刘忠义

命案积案能否侦破,主要取决于公安机关的主观能动性和技术手段的进步,如果案发时公安机关提取到了凶手的生物检材例如指纹或DNA,那么依托越来越先进的大数据比对技术,迟早能够锁定凶手身份,如果未能提取到有效的生物检材,则只能通过其它传统手段侦破。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局长刘忠义说过:“办不出来的疑难案件都是欠群众的账,每一起命案积案都意味着一个个无法安息的亡灵,希望所有的公安机关都能有刘忠义那样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改进工作作风、提高办案能力,让被害人亡灵安息,给被害人亲属和全社会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