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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程道:“如果宁姨不答应的话,那当我前面的话没说过吧。”

王母瞪着她,好半会才咬牙道:“行,我帮你弄来,不过你要说话算话,要是你再敢纠缠……”

周程程打断她的话:“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一定说话算话,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赶紧把承平送回军中去。”

王母当然知道要将他送回军中去,可他们俩要是不断的话,送回去也没用。

周程程道:“对了,我现在住的地方还少了一棵果树,如果宁姨能帮我弄来的话就更好了。”

狮子大开口,就等这个时候。王母咬着牙:“行!”最终王母是黑着脸离开国营饭店的。看她一走,周程程嘴角上扬起来。

一石三鸟啊。她记得刚开始恢复高考时,很多人别说考试资料了,连课本都借不到。

这些资料她打算留到明年以平价卖出去。一来可以赚钱,二来也可以帮助明年高考的考生。

一般的人很难买到完整的数理化册子,就算她现在去书店找也未必找得到。可王母有这个渠道。

这第三嘛,就是送走王承平这朵烂桃花。王承平为人不差,只是有这么个妈在,她连朋友都不想跟他做。至于平白无故让王母出钱,她会不会觉得内疚?答案自然是不会。

如果她不拿这些东西,王母肯定会以为她舍不得离开王承平,以后说不定会时不时过来骚扰她。

到时候会引起更多的麻烦。再说了,王母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骂她,不让她出出血实在太对不起自己。

想着即将赚到第一桶金,周程程心情很愉悦。回到家,却发现周南岸受伤了。周程程回到家里,发现气氛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周南岸抱着手臂坐对着墙壁,好似在跟谁赌气,周树荫坐在他面前,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周绵绵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平时她回来都能看到她两只眼睛会弯成月牙,此时却充满了担忧。

她看看二哥,又扭头看看三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二哥、三哥,你们别吵架,绵绵给你们吃糖。”

她把手里的奶糖塞到两个哥哥手里,可平时贪吃的周南岸这次却没有拿。周树荫则是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抚道:“哥哥没吵架,糖果你自己吃。”

“有,你们有吵架!”

周绵绵固执地要把糖果塞到他们手里,在她小人儿的心里,只要吃了她的糖果,哥哥们就会开心起来,然后就不会再吵架了。

“发生什么事了?”

周程程把军挎包拿下来放在桌子上问道。周绵绵率先踢着小短腿跑过来:“姐姐,二哥和三哥吵架了,三哥头撞伤了。”

周程程把她抱起来,朝周南岸走过去:“你的头怎么受伤了?是自己撞到的,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对着墙壁不说话的周南岸突然猛地转过身来,眼睛通红地瞪着她:“不要你管!”

周绵绵被吓了一跳,小唇儿扁了扁,带着哭腔道:“三哥你坏,你不能跟姐姐这么说话!”

周南岸鼓着眼睛吼道:“她是你姐姐,又不是我姐姐,谁要她多管闲事了!”

说完他转身跑出客厅,紧接着房间那边传来重重的关门声。周南岸走后,客厅安静了几秒。

周树荫和周绵绵两人四只眼睛同时看着周程程,眼底都带着担心和小心翼翼。

“姐姐对不起,三哥坏,姐姐不生气。”

小团子小小的人儿,却知道姐姐受委屈了。同时还隐隐担心姐姐会骂三哥,她不想姐姐和三哥吵架,所以替三哥道歉。

周树荫抿了抿唇,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南岸他不知道怎么了。”

要是换作以前的周程程,早就拉下脸来。既然你觉得我多管闲事,那行,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可上辈子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学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遇事要冷静。周南岸是个熊孩子,但他熊得有分寸。

她第一天回到周家时,两兄弟心里都对她有意见,可在那种情况下,周南岸也没有当面给她难看。

虽然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意叫她一声姐姐,可平时她说的话、安排的事情他都会去做。因此,他今天突然有这个举动,应该是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极大可能跟她有关。

刚才周南岸转过来时,她也看到他额头的伤口,没有出血,但淤青了一大块。难道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想到这,周程程眉头蹙了起来。校园暴力这东西,无论在哪个年代都存在,并不会因为这个年代的人纯朴它就不会发生。

相反,往往越纯朴的人,欺负起人来才越可怕。

周程程看周绵绵扁着小嘴儿,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干净先安抚她:“姐姐没生气,姐姐是在想事情,你吃饭了吗?”

小团子点了点脑袋瓜,奶声奶气道:“吃过了,二哥做的菜,没姐姐的好吃。”

周程程闻言忍不住失笑,小人儿居然还学会挑三拣四了。她捏了捏她的鼻子,把她放下来道:“你自己去一旁玩,姐姐有话跟你二哥说。”

周绵绵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踢着小短腿去找周南岸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南岸受伤的?”

周树荫眉头微蹙:“放学的时候,我问过他,但他没说。”

周程程想了一下道:“那等会你也别再追问他了,明天你去学校打听一下,下课时间也多加留意,看是不是有人欺负他。”

周树荫点头:“好。”

其实她不说,他明天也打算这么做。周程程点头,站起来准备去烧水洗澡,突然就听周树荫道:“你不生气吗?”

周程程茶气冲天道:“不生气,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弟弟,我回来就是为了保护你们!”

周树荫的心好像被人用力掐了一下,酸酸涨涨的。他垂下眼帘没有再出声。

周程程红唇微勾:“对了,南岸最喜欢吃什么?”

周树荫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怔了一下道:“南安他喜欢吃肉,还有葱油拌面。”其实周南岸是最喜欢他们妈妈做的葱油拌面,只是他们再也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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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程点点头,转身出去烧水洗澡。周南安直到睡觉前都没有再出来。

第二天,周程程比平时早起一个钟头起来做饭。她打算给周南岸那个熊孩子做个葱油拌面。

上辈子她有个闺蜜人长得漂亮,家庭条件优越,家庭关系温馨,可她一直缺少安全感,她起初很不明白,后来才听她说,她在家里排行老二,从小就被家人忽视。

她大哥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备受关注和宠爱,小妹比她年纪小,是父母最后一个孩子,娇憨可爱,父母也十分宠溺她,只有她这个老二,不上不下,永远是最不受关注的一个。

她觉得周南岸应该也有同样的感受,所以她今天打算给他一点温暖和关爱。

周程程把面粉倒在盆里面,放进一点盐,用凉水揉成面团,然后盖上布醒面。葱油拌面的关键在于葱油,她把大葱洗干净,大葱切段,小葱切成葱花。

再把昨晚从国营饭店带回来的黄瓜切成黄瓜丝备用。

冷油下锅,油热后把葱段丢进去小火熬制,等熬到葱段变成焦黄色时下酱油和盐,再加入一勺白糖搅拌,很快就有香味飘出来。

最后把已经变色的葱段捞出来,葱油就做成了。这会儿面也醒好了,她把面团做成拉面,然后放进锅里去煮,煮熟后过凉水。

等面条煮好,周树荫等人正好起床了。周南岸醒来后心里已经不生气了,反而有些后悔自己昨晚发了脾气。

可要他道歉,他也说不出口。他偷偷看了周树荫一眼,发现周树荫看过来,他立偏头装作在看天花板。

周树荫道:“快起床去洗漱吃饭。”周南岸没出声。周树荫也没骂他,转身出门了。

周树荫走出去后,周南岸这才坐起来,懊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把自己的头发弄成鸡窝。周树荫一走出房间,就闻到一股霸道的香味从厨房传出来。

那味道闻着很像葱油。他突然想起周程程昨晚问他的话,心中一动,加快脚步朝厨房走过去。

越接近厨房,味道越浓郁,他的肚子忍不住发出咕咕的饥饿声。周程程抬头正好看到他走过来:“你来的正好,葱油拌面已经做好了,你端着去客厅吃吧。”

周树荫看着灶台上散发着香味的葱油拌面,昨晚那种心口酸酸涨涨的感觉又来了。

他“嗯”了一声,端起两碗葱油拌面去客厅。走过房间时,周南岸正好从房里走出来。

看到葱油拌面,他双眼一亮,顿时忘记了别扭高兴道:“二哥,这是你做的吗?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葱油拌面?”

周树荫看了他一眼:“不是我做的,是她做的,她昨晚问你喜欢吃什么,我告诉她你喜欢吃葱油拌面。”

周南岸眼睛瞪大,好像听不懂这话一样,又好像不相信这话。周树荫没吭声,端着面条去了客厅。

周南岸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去院子洗脸刷牙。

刷牙的时候,他的眼睛时不时落在厨房那头,一看到窗口出现周程程的身影,他就立像被发现的小动物低下头去。

周程程猜到周南岸会别扭,没有去客厅吃饭,直接在厨房消灭了葱油拌面,然后去叫周绵绵起床。

周南岸本来还担心等会见面会很尴尬,不想直到他去上学,都没有跟周程程碰上面。说不清为什么,他心里有些失落和难受。

周程程把周绵绵带去魏家,还把昨天去供销社买的面粉还给魏家。

突然,她想起王赵映给她的那块“的确良”,问道:“对了,沈奶奶,你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人会做衣服?”

柳陈梅:“怎么?你想做衣服吗?”

周程程点头:“嗯,我手里有块‘的确良’的布,想把它做成裙子,不过我自己不会做。”

现在不允许私人做生意,一般人要么去百货买成衣,要么自己做,但有些裁缝会偷偷接一点私活,不过这种事需要熟人介绍才能找得到人。

柳陈梅笑道:“那你可是找对人了,我家里的衣服都是我做的。”

周程程眼睛一亮:“真的吗?沈奶奶原来手艺这么了得,我还以为你们的衣服都是去百货公司买的呢!”

柳陈梅眼底的笑容更浓了:“都是我做的,我家里有缝纫机,你回头把布带过来,我给你做。”

“谢谢沈奶奶,不过我一般要晚上下班后才有时间了。”

国营饭店的工作是很轻松,但有一点不好的就是一年三百六五天,除了过年那会,几乎全年无休。

柳陈梅笑道:“没关系,你到时候下班就过来吧。”周程程又连连道谢,然后跟她和周绵绵道别去上班。

周树荫去到学校,心里一直记挂着周南岸的事情,上课好几次都分神,还被老师点名批评。

一下课,他就冲去低年级那边。他没有直接去周南安的班级,而是在周围找人询问和打听。

只是这种事情不好打听,认识周南岸的人不知道这事,不认识周南岸的人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问了好几个人,一点线索都没有。课间时间不多,他也不能一直耗在这里,他准备去上个厕所然后回去上课。

谁知走到厕所,突然听到有声音从厕所后面传过来。

“周南岸你个怂蛋,你不是说你要去告诉老师吗?你怎么没去?”

“当然是因为他怂啊,他要是敢去的话,我就把厕所的屎都吃下去!”

“哈哈哈……你也太恶心了!不过你正好提醒了我,你去厕所弄点屎过来,我要喂他吃!”

周树荫听得火冒三丈,双手紧握成拳,额头和手背的青筋全都暴露出来。

他拔腿朝厕所后面跑过去,然后就看到周南岸被几个男孩压在厕所的墙壁上,嘴巴被塞着一只鞋子呜呜发不出声音来。

除了额头,脸上又多了好几道伤痕。周树荫脑子里“嗡”的一声,理智的线瞬间崩断。

他涨红了脸冲过去,一脚踹在那个尖嘴男孩的屁股上。尖嘴男孩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偷袭他,人往前一扑,整个人撞在墙壁上。

他的嘴巴和鼻子一阵麻痛,鼻子酸酸涨涨的,一股热流涌出来。他伸手一摸,妈呀,他流血了!

尖嘴男孩骂了一声粗话,转身扑过去和周树荫扭成一团。其他两个男孩反应过来,也立邱加入打斗。

周南岸刚才一直被抓住双手不能动弹,这会儿看到三个人打他二哥一个人,他将嘴巴的鞋子拿出来往那几个人一扔,也迅速加入打斗。

几个人打得难分难解,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人立邱去报告老师。

接着老师们过来,几个人被分开并被带到办公室去。邱梅是周南岸的班主任,同时也是尖嘴男孩的表姨。

看到表外甥被打得鼻青脸肿,鼻子还流血了,她的手指戳到周树荫的脸上:“亏你是大年纪的学生,居然以大欺小,我看你是不想在学校读书了!”

周树荫冷着脸:“是他们先欺负我弟弟的!老师你为什么不批评他们?”

邱梅冷笑一声:“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弟弟?”

听到这话,周树荫目眦欲裂,双目赤红瞪着邱梅。他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对方。

邱梅看他这个样子,怒火燃烧得更旺,伸手“啪”的一声扇在周树荫的脸上。“你这么瞪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打我这个老师不成?”

邱梅的手劲很大,一下子就把周树荫的脸给扇偏了,左脸瞬间红肿了起来。周南岸看二哥被打了,冲过去就要跟邱梅拼命。

不过他还没碰到邱梅,就被周树荫给抓住了手臂。可饶是这样,还是激怒了邱梅:“怎么?你这是想兄弟两人一起打我吗?来啊,打啊!”

“你们大家看看,看他们这个态度,他们这是连老师都想打,这种学生你们敢教吗?反正我是不敢教的!”

周树荫和周南岸两兄弟才刚转来这个学校,老师们对他们两人都不了解。

而且他们才刚来不久就跟同学打架,现在又跟老师呛声,所以其他老师看在眼里,对他们的感观非常不好。

“现在做学生的怎么这么猖狂?”

“就是,小小年纪就这个样子,长大了那还得了?”

“当初怎么同意他们两兄弟转学过来的?”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都指着周树荫和周南岸两兄弟批判。周树荫唇瓣紧紧抿着,死死抓住周南岸的手。

周南岸脸涨得通红。他的脸被打肿了,嘴角也流血了,此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他不能哭,他不能让这班人看笑话了!邱梅看大家都站在她这边,不由越发得意了:“主任,你看这事应该怎么办?”

“不是我要偏袒我外甥,可我外甥在学校跟其他同学向来相处得很好,家里人个个都很疼爱他,要是他爷爷知道他在学校被人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心疼呢!”

她外甥汪明的爷爷是教育局主任,她不信教导主任敢冒着得罪被辞退的危险,选择不处置这两个死兔崽子!

教导主任知道邱梅这是在向自己施压。

邱梅一直借着这层关系在学校里狐假虎威趾高气昂,汪明这学生也没少在学校欺负其他同学,可偏偏谁也不敢得罪他们。

他知道这两个转学新来的学生应该是被欺负了,他也很同情他们,只是他也无能为力。

教导主任沉思了一下道:“那就把他们的父母叫过来吧。”

邱梅笑出一声猪叫声:“主任你应该不知道吧,这两个兔崽子的爸妈都死了,这也难怪他们这么没有教养!”

周树荫和周南岸两兄弟双眼赤红,尤其是周南岸,如果不是周树荫拉着他,他肯定要扑上去跟邱梅拼命。

教导主任这才知道两人父母没了:“那他们总有其他长辈吧?”

邱梅嗤笑一声:“长辈当然有,不过那长辈有还不如没有呢,他们的奶奶是疯子,听说见人就打,而他们的姐姐,那更是让人不齿,你们知道他们姐姐做了什么吗?”

众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做了什么?”

邱梅:“我本来也是不知道的,可最近我表弟谈了个对象,才知道他对象的舅舅因为跟媳妇吵嘴了几句就被人给举报了,现在不仅两夫妻离婚了,而且连同她外婆也一起被举报送到农场去!”

“听我表弟的对象说,她之前的舅妈也是被人给怂恿了,怂恿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是谁?”

“该不会就是这两个学生的姐姐吧?”

邱梅义愤填膺道:“没错,就是这两个兔崽子的姐姐!你说夫妻之间吵吵闹闹那不是常有的事情吗?至于要闹到公安局去举报吗?”

众人对这种事情闻所未闻,都瞪大了眼睛,回过神来纷纷议论道——

“要是吵嘴几下就要被举报,那以后还有谁敢结婚娶媳妇啊?”

“就是,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坏人姻缘者,那可是会有报应的!”

“啧啧,我活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做媳妇的去举报自己的丈夫和婆婆!”

邱梅越发得意了,像只战胜的公鸡昂首挺胸:“有这样的姐姐,你说他们做弟弟的能好到哪里去?”

办公室的老师本来就对周树荫两兄弟的感观不太好,此时印象更加不好了。

特别是一些年轻的老师,对破坏别人婚姻这种做法很是反感。

床头吵架床尾合,人家夫妻的事情她一个外人去掺和什么,居然还怂恿人家媳妇去举报,还得人家一家子都去了农场,真是太下作了!

教导主任刚才还有点同情周树荫两兄弟,此时那点同情也没了:“既然有姐姐,那就让他们姐姐过来吧。”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