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劳荣枝一审被判死刑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

被捕时她站在警方镜头下歪着头妩媚微笑的表情,至今看着仍让人心里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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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在检察院铁证如山的局面下,她认错不肯认罪,把所有责任推到已经处决的法子英身上,一审被判处死刑。

死期将近,劳荣枝急了,她迫切地想窃取一线生机。

二审开始,她竟然全盘推翻自己之前的供述,声称自己是受害者,只是参与绑架从未涉及杀人。

最可笑的是“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句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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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七条人命,逃亡20年苟且偷生换了4个姓名的她,有脸面说自己是一个好人?

法律给了她不服上诉的权利,但是拖延并不能让那段鲜血淋漓的过去一笔勾销。

无论藏得有多深,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一个欺男霸女的小混混,一个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却是当年杀人劫财的黄金搭档。

他们相遇时,法子英刚因狱中表现不错而提前结束了抢劫罪十年的刑期。

两人在一场婚宴上相识。

据法子英所言,劳荣枝有英雄情结,对他十分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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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教师工资不过几百块的年代,法子英已经开起了几千上万的摩托,出手大方。

离开婚宴,劳荣枝就成功坐上了法子英的摩托后座。

此时的法子英,有妻有女,劳荣枝还是跟在他身边,家里人怎么也劝不动。

在一起纠缠两年后,法子英彻底抛弃妻女,劳荣枝也从任教的石油公司子弟小学辞职,两个人离开老家江西九江,一起去深圳“搞钱”。

可搞钱的法子没想到,看过了有钱人的花花世界,两个人越发堕落。

再回到南昌时,21岁的劳荣枝已经从表面上温柔聪慧的女教师成变成了夜总会坐台小姐。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两个人用“仙人跳”的方式诈骗钱财。

不义之财越来越多,底线也越来越低。

第一场大祸就是震惊世人的三口之家灭门案。

为了抢走数万元,不惜收割三条人命,其中还有一个3岁的孩子。

落网后的法子英在警方询问时毫不掩饰:

  • “我的目的并不是杀人,我的目的是搞钱。”

这场大案确定劫杀对象的不是法子英,而是劳荣枝。

当坐台小姐,她看人很敏锐。

谁是真有钱,可以从家人手里要到赎金,谁是装阔气,实际囊中空空,她心里门清。

也只有她,能通过色诱的方式把被害人引到她和法子英实施犯罪的出租屋。

据法子英的供述,1996年,化名陈佳的劳荣枝确定了新的猎物熊某。

劳荣枝打电话以装空调为名把熊某诱骗到家,法子英抢走熊某身上所有首饰钱财后,逼问出了熊某的家庭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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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熊某求饶承诺,法子英还是毫不犹豫杀死了他。

并将熊某的尸体肢解,分成四块,毁尸灭迹。

与此同时,劳荣枝拿着熊某身上的家门钥匙找到了位置,还和邻居搭了话。

当晚,二人一起带刀去了熊某家。

害怕周围有人报警,劳荣枝提议法子英把邻居电话线和熊家电话线一起剪了。

劳荣枝负责把熊某家中的现金首饰和邮电债券一扫而光,法子英丧心病狂地把熊某妻子和仅仅三岁的小女儿活活勒死。

劳荣枝明知前因后果,仍不阻止法子英也不肯承认自己参与杀人。

法子英就像是劳荣枝手里的一把刀,指向谁杀死谁,事后两人一起拿着赃款挥霍。

1997年他们流窜到温州,劳荣枝继续坐台以维持两人的开销。

在夜总会干了一段时间后,劳荣枝发现和她一起上班的坐台女梁某身家不菲。

她便以租房为借口诱骗并绑架了梁某。

劳荣枝负责就地取材用腰带电话线把梁某牢牢绑住,法子英拿着尖刀威胁梁某拿钱。

可惜梁某家中只有现金几千元,为了保命,梁某告诉二人,自己没钱但是朋友莎莎(刘某)有钱。

无辜至极的莎莎就被梁某以腹痛的理由骗上了门,交出了手机现金还有2.5万元的存折。

劳荣枝拿着莎莎的存折气定神闲去信用社柜台取钱。

当工作人员质疑不是本人时,她镇定自若地撒谎。

钱到手就用抢来的手机通知法子英:

“可以善后了。”

就是这个电话导致梁某和莎莎都被法子英勒死,他们二人继续亡命天涯。

1999年,化名沈凌秋的劳荣枝和法子英又跑到了安徽合肥,这次他们的残忍到了一个新阶段。

劳荣枝故技重施引殷某进了门,殷某被关进了法子英事先准备好的钢筋狗笼。

殷某知道陷入险境但仍不甘心,他的喊叫惹怒了法子英:

  • “你不信我会杀人那我就杀一个给你看看!”

他让劳荣枝租了一个冰柜放进卧室,自己在劳务市场诱骗了一个找活干的小木匠。

在殷某面前刺了小木匠二十多刀,眼睁睁看着他大出血痛苦死亡。

又当着殷某的面把小木匠分尸装进了冰柜。

殷某吓破了胆,要妻子准备好三十万赎自己的命。

妻子拼命与持枪的法子英周旋,找机会报了警,谁知殷某已经被撕票。

前后三年,七条人命。

法子英在持枪前往受害者殷某家中取赃款时被严密布控的警方生擒。

劳荣枝和法子英毫无愧疚感和心理压力。

被抓获的法子英拒不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靠扯谎编故事混淆警方视线,为劳荣枝争取到了4天的逃亡时间。

而劳荣枝知道事情不对时转身就逃,还给法子英留下字条:

  • “亲爱的,我先走了,我会在家里等你,我爱你。”

1999年12月28日法子英被执行死刑后,劳荣枝彻底人间蒸发。

直到20年后的2019年11月28日,厦门警方把化名雪莉的她捉拿归案。

逃亡的二十年里,劳荣枝的生活远不是她口中的日夜煎熬心惊胆战。

她在法庭上巧舌如簧,却掩盖不了这些年自己过得风生水起的事实。

劳荣枝被抓时,在厦门一家钟表店柜台上班。

谈吐温柔长相周正,还交了新的男友。

据男友讲述,劳荣枝是个善良有品位的女人,平时衣着讲究,还养了两条宠物狗。

学过小提琴和钢琴,还去过画廊画画,连朋友圈都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

一个保养得宜的文艺女青年,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出还藏着沾满鲜血的过去。

往回看,逃亡的时间里,她大部分工作经历仍是在KTV夜总会坐台,依附男人过日子。

2016年劳荣枝身着圣诞裙装的照片还被印上了夜总会海报。

摇身一变就是“女神雪莉”。

她还在法庭上大言不惭:

  • “走到哪里人家都觉得我知性美,哪里风流风骚了?”

据爆料,劳荣枝在娱乐场所颇受欢迎,有时她的收入都能逾万元。

被警方抓获时,身边仍有3-4万存款。

而受害者的家属们呢,过得却是地狱一般的日子。

南昌案熊某的母亲承受不了儿子一家三口被残忍杀害的事实一病不起,一年多后含恨离世;

温州被害人刘某的姐姐独自照顾瘫痪在床的父母十余年;

常州案幸存者刘某的胳膊上至今仍有当年劳荣枝用铁丝绑他时留下的疤痕,每每想起,都是一阵胆寒。

最可怜的就是小木匠一家人。

小木匠陆某是个老实农民,农忙时做农活,农闲时进城做木工,一个人的收入要养活全家。

一个勤勤恳恳靠做手艺活挣钱的人,既不去歌舞厅也不混夜总会,却因为法子英要证明自己的凶狠就被残忍杀害。

小木匠离世,这个本就艰难的家失去了唯一的顶梁柱和经济来源。

妻子朱某痛不欲生,可身边还有三个孩子和一个瞎眼的婆婆要养。

三个孩子上至7岁,下至3岁,都是懵懂无知需要照顾的年纪。

全家谋生的重担压倒了一个身体不好的寡妇身上。

十几年来,朱某为了照顾婆婆也为了不让孩子受罪,拒绝改嫁。

她四处打工把三个孩子慢慢养大,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有朝一日害死她丈夫的凶手能被绳之以法。

朱某的律师在现场质问劳荣枝:“你养了两条狗,追求高品质生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受害者的家庭连活下去都很难?”

她花天酒地月花销上万的时候,朱某正满心愧疚地告诉孩子:

  • “是妈妈没用,只能养活你们,没法培养你们……”

这种痛苦,劳荣枝丝毫不在乎。

她想到的还是自己逃亡时要求“一点也不高”。

补偿?对不起,我也没有钱,只有我回归社会才能补偿你。

法庭上,她紧紧抓着案件年代久远证人大多数被灭口的事实,把所有责任推到法子英身上。

她是“受害者”,她是“被胁迫的”,她是“从犯”。

可这些说辞瞒不了抽丝剥茧的检察官,整整48份口供与笔录里,前后矛盾的每个细节都会是让她定罪的关键。

说没有动手杀人灭口,那殷某的死亡时间是在法子英已经被捕后要怎么解释。

说被胁迫,为什么两人逃亡时钱一直保管在劳荣枝手里。

说愧对受害人想补偿,可20多年那么多可以自首的机会为什么还是隐姓埋名逍遥法外?

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就算表现得多委屈多无辜,她也钻不了空子!

罗翔老师说:“有些人学了法律,就失去了人性。”

而穷凶极恶之徒学会了法律,就开始践踏人性。

法子英与警方持枪对峙时,警方劝阻:

  • “放下枪,其实你的生命也是很珍贵的……”

他嗤之以鼻:

  • “珍贵什么?就你们那一点工资?”

当年的法子英穷凶极恶无可救药,如今识人无数的法官一眼看出劳荣枝有极强的心理素质。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害人。

可和法子英一起逃亡途中还是游山玩水,毫不紧张。

与检方对峙的过程中,劳荣枝表现得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法官问她是不是和法子英住在一起,她回怼:

“不然还能租两套房吗?”

法官问她为什么被绑的刘某愿意把存折拿出来,她呛声:

“我不知道,你去问心理专家。”

法官质问法子英为什么在没拿到钱的情况下杀了殷某,她继续:

“你去问法子英啊!”

她可以说第一次杀人是法子英诱导了她,但接下来的案子里,劳荣枝就是在放纵内心最邪恶的那一面。

一旦开了头,陷进了不劳而获的大发横财的恶魔之口。

麻木不仁,随波逐流。

她说自己胆小,一生没杀过一只鸡,没杀过一只鸭,只有颗感恩的心。

但那流窜作案的三年来,他们杀人比杀鸡还无情。

劳荣枝远走高飞,披上了四五层皮。

在南昌叫陈佳,在合肥叫沈凌秋,在厦门叫雪莉,从陪酒女招待到柜台小妹,她转圜于各种环境中游刃有余。

能瞒过全中国的警察在繁华的大城市潜伏20年不被发现,必然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直至今日仍然漠视生命,毫无同情心和是非观。

她隐姓埋名逃亡20年行为和意图,绝不是她口中的后悔歉疚,也不是被抓后所说想要补偿被害人家属。

恐怕后悔的也只是自己一时不察,被警方抓住。

要是早想补偿,二十年的时间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受害人家属道过一次歉?

在厦门钟表柜台打工时,一无所知的同事们眼里,劳荣枝性格温顺,从不与人吵架。

可谁知温顺的羔羊,扒开皮囊竟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她在庭上为自己开脱的所有理由就是:

  • “当年我涉世未深,不懂法;

  • 我年纪小,被法子英威胁;

  • 我什么都不懂,是他要逼我;

  • 我只是想活下去,如果不是法子英我也不会犯罪;

  • 我是个懂感恩的人……”

在她眼里,错都是别人的,她委屈她温柔她心思单纯。

她都这么惨了为什么不能原谅她?

因为死者无法瞑目,遗属目眦尽裂,旁观者无不怒火滔天。

他们被折磨时的哀求和痛苦,他们反抗时的绝望挣扎,他们看着母亲、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不欲生。

这些她要怎么还?

7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孤儿寡母们生不如死日日梦魇的二十年,她一句轻飘飘的“记不清了”就想匆匆揭过。

当事人不会答应,法律更不会答应。

摆在劳荣枝面前的是绑架罪、抢劫罪、故意杀人罪三项沉重的罪名。

她却始终死死套住那个温和柔弱的白莲花假面。

无论是在法官检察官还是公众面前,劳荣枝一直在自欺欺人地表演。

二审不服上诉的劳荣枝拒不承认自己参与杀人。

她唯一认下的只有当事人尚活着的常州绑架抢劫案,因为她知道,有幸存者的证词自己脱不了罪。

常州案刘某是两人作案以来唯一幸存者。

更值得深思的是,刘某幸存的这场抢劫也是唯一一次劳荣枝不在现场的案件。

我们看不清劳荣枝的真实面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不是自己口中那朵无辜的小白莲。

与恶魔谈良知,与屠夫谈怜悯,不如期待正义和法律的当头棒喝。

法律终会给受害人一个公正的交代。

我们能做的,就是静静关注二审正式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