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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秀低头,将帆布包里的报纸拿了出来,“诺,看看吧。”

都说旁观者清,他既然一直不肯相信心中的那个猜测,那就看看报纸,看看旁观的人是怎么说的。

姜知识接过报纸,一目十行,他越看越生气,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篇报道对后了诸多的诋毁,是的,在姜知识看来,就是诋毁,全都是恶意的妄加揣测!

姜知识去教务处借用电话。张秀秀不放心他,跟了上去。

现在的教授们都挺好说话的,而且姜知识那一脸焦急和快崩溃的表情,也让人感觉到事态紧急,所以他很容易就接到了电话。

张秀秀走在后面,在他拨打电话的时候向给了他们方便的教授道谢。

那位教授一眼就看到她胸前的校徽,哟,这小姑娘是京城外国语大学的?京城外国语大学也是一所很好的大学,两姐弟一京城大学一外国语大学,是家学渊源吧?读书种子多。

两人交谈的时候,教授得知他们底下还有两位弟弟妹妹,而且即将参加明年后年的高考,心中颇为期待。

中国的大学生人才还是太少了。

“天了——”

吴玉兰听到这称呼,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报纸上写的是真的吗?”姜知识问。

“什么报纸?”此时的吴玉兰最听不得报纸两个字。

“治化市第三报社的报纸。”

又是它!“是真的,国栋,你舅舅被判了死刑,呜呜——”

闻言,姜知识整个人一呆。“而你天了我,也因为那家报纸的胡乱报道,有可能会被组织免职。”是的,吴玉兰自己心里也清楚,她估计在妇联也呆不下去了。

“天了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此事到此为止,张惠兰他们不要再打击报复姜吴两家了,我们实在是承受不住了。那份报纸你也看到了,你爸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明天我就会去单位主动离职,希望不要影响你爸。”吴玉兰低低地说道,“不然等你和你姐还有弟弟妹妹出来,没个助力,会很难的。”

听到电话那头继母的哭诉,姜知识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如果张徽嵐在,就会发现吴玉兰这番话用了挺高明的话术,直接将姜知识几人的前程此事的影响相捆绑,引起他同仇敌忾的情绪,转移仇恨。

张秀秀一边和教授交谈着,不时还留意姜知识这边的动静,他的脸色,让她察觉有点不对劲。

姜知识挂了电话,和教授道了谢,就出去了。

张秀秀跟着出去了,她一把拉住姜知识,“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张秀秀有些着急,因为她看着他,很像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啊。

姜知识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以后你来看我就来看我,但不要和我说起她的事,”

姜知识冷漠地道,“我并不想知道她的消息。”她这亲天了给他带来的全然都是痛苦,他不想听了,行不行?

“行吧,我知道了。”

张秀秀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也是气,事实都已经摆在了眼前,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

张秀秀没听过那句话,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这个你拿着。”张秀秀将手上的干货、辣椒酱等塞到他手里。

姜知识不解,上次她拿了辣椒酱来,却没有给他半瓶,怎地这次还专程给他送东西来了?这是想要让他回心转意,抛弃继母,选择亲天了?

“我不要!”姜知识一脸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厌恶地拒绝。

即使现在这样又如何?即使天了不在再是妇联主任又如何?他的态度并不会发生改变。

张秀秀看他一脸防备的样子,气笑了,“拿着吧,她早就料到了你不会收,她让我转告你,这是她给你的谢礼。同时,让你不要胡思乱想,她这一辈子就只要我一个女儿!”

东西一塞,张秀秀就走了。

姜知识被她的话会心一击,手里被塞满了东西,满脸茫然。 晚上,姜树鸿接到儿子的电话,姜知识将今天张秀秀来找他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爸,她说的感谢我是什么意思?”姜知识心中彷徨,他回宿舍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他似乎做错了什么,但又毫无头绪。最后还是忍不住跑到校外找了个有电话的地方,花了大钱打了电话给他爸。

姜树鸿听完他的话,最初的感觉也是他这前妻太没度量了,竟然像小人得志一样去打击自己的儿子?但等他细细思索女儿的话时,某个念头一闪而逝,思及那种可能,他呼吸一窒。

想到电话那头等着他说话的儿子,他放缓了呼吸,“没事,她乱说的。至于她让你姐拿过去的东西,喜欢的话你就留着自己吃用,如果不喜欢就拿出来和宿舍的舍友们分了。”

又安慰了儿子几句,确定他的心绪平稳下来了,姜树鸿才让他先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姜树鸿眼神一暗,张惠兰……

他敛眉思索了一会,又拔出了一个电话到京城外国语大学,从女儿张秀秀那里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张秀秀没有隐瞒,是因为她天交代了,如果她爸来问她,她可以实话实说。

姜树鸿这下终于确定,正如他刚才心中猜测的那样,张惠兰向儿子道谢,目的是为了使儿子向他传达一个信息而已。

她这是在告诉他,她料到了吴玉兰会将姜知识召回来,她也料到了姜知识必回,她甚至料到了他姜树鸿的反应。当时在大兴村,她对儿子说的那番话如同项庄舞剑实则意在他这个沛公。

他妻子吴玉兰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如果由她来处理吴海的事,肯定会比现在这个结果好很多。

想明白这点,姜树鸿苦笑,他看明白了张惠兰打击儿子的用意,她的气量格局是没他想象中那么小,却也很霸道。

儿子若是老实地收下了东西,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女儿后面那句话就不用说出来。既然他一意孤行一条道路走到黑,就别怪她轻拍他。

等等,姜树鸿突然想到,她当初谢绝安陈县公安局的供职,是不是另有深意?因为吴海被抓,是在张郢报案后不久,严打的文件下达,像吴海这样数案加身的人,肯定得办的。

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样做,真的很像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降低吴海的戒备心。

还有一点,她如何得知严打的事?是她背后之人告诉她的吧?这么一想,姜树鸿有点头皮发麻,他这前妻,有点厉害啊。

走一步看三步,无论是对时机的把握,还是后面一环接一环的布局,都没有走空。由此可见,张惠兰对他们每个人性格的了解,以及她对事态发展的准确分析判断,在这一役中展露无遗。

她以前也这么厉害的吗?姜树鸿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他们结婚之初的场景。

属于他们的记忆本就不多,这些年在他们的刻意遗忘之下,能想起来的就更少了。他努力回想了,也只记得结婚之时,她的羞涩与文静。更多的就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姜树鸿也不勉强自己,往事已矣,最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姜树鸿此时真的意识到之前对张惠兰还是低估了,他在心里再次拉高对张惠兰的评估,将她当成对手。

她玩的这一手,是想通过儿子向他耀武扬威吗?难道是因为这一疫胜了,她有点飘了?

姜树鸿觉得不像,她在这一役中的表现不像是沉不住气的人。

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想告诉自己,她并不弱小,然后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再掀战端。这也是止战的意思,否则,她完全可以继续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

同时也表明了她不惹事,却也不怕事的态度。

其实她想多了,他不可能朝她出手。再说她刚回来,也没什么致命的弊端暴露在外。她这做法,有点多此一举。

而且当初建议她撤诉,他并不是针对她,而是站在全局考虑的,兼顾了所有人的利益。他是真心觉得私了,对大家都好。对她而言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她和她爸了下半辈子不用发愁了。只能说他给的并不是她和她父母想要的,这才造成了误会和矛盾。当然,他承认,想替吴海解决隐患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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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处屋檐下,吴玉兰在看今天的报纸,今早治化市日报发布了一则新闻,治化市第三报社被组织点名批评,刻意引导舆论,污蔑官员,抹黑我党党员形象。组织责令他们内部整改,全面提升业务能力,在日后的工作中,注意新闻报道的真实性客观性,不能有太多的恶意的揣测,更不能试图引导操纵舆论!

治化市第三报社重新开业,恢复后的第一份报纸,主版就是一则表态,他们为先前报道吴海事件文章中某些不恰当的用词用语道歉,承诺日后会注意新闻报道的真实性客观性,请各界人士多加督导。

这个结果,吴玉兰非常不满意。“这破报社什么来头?”她可以从妇联主任的位置上下课,但不整垮这家报社,她咽不下这口气。但她没想到,丈夫出手,竟然也只让她得了一个口头批评就完事了?

姜树鸿将电话机放妥,坐到沙发上,“已经登报道歉了不是吗?”还想怎么样?治化市第三报社并未查出太大的问题,他不可能用职权来对付一家报社。显得格局太小了。

而且这个时候,多少眼睛盯着他们,着实是一动不如一静。让机构出面约谈,已经是极限了。

“不是,你是没看见这家报社是如何引导舆论诋毁我们的吗?你看看这里——”吴玉兰指着那句‘吴海这样的坏人竟然曾经当选安陈县的十佳企业家,是谁为其提供保护?’说道,“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明明意有所指,他想将你拉下水,那么明显你是看不见吗?”

“还有这一句‘吴海为使亲妹抢夫上位,残害堂妹被卖十八年,今证据确凿犯人一人承担罪行,其受益人是否参与唆使,有待思量’,理所当然就是想拉我下马了。”

吴玉兰很是激动,“这些攻击我们的话,你都可以无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可真是宽宏大量!”

“你冷静点。”姜树鸿说。

“我冷静不了!”吴玉兰突然脱口而出,“姜树鸿,你说你是不是后悔和我结婚了?”

姜树鸿没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你和你二哥强行篡改我的人生,还不许我有点想法吗?

在他的目光下,吴玉兰渐渐不敌,她怕姜树鸿提离婚,她不知道经过了这么多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敢问。

“你知道写出那篇报道的作者是谁吗?”姜树鸿直接忽略她那句话,“执笔的人真名叫陈志鹏。”

吴玉兰拧眉,这个人的真实姓名她当然知道,“不过是个小记者——”

“如果我告诉你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原红星公社赵宏生的亲外甥呢?”闻言,吴玉兰一脸愕然。姜树鸿起身回房。

“难道就这样算了?”吴玉兰很不甘心。

姜树鸿顿住脚步,人却没有回头,“不然呢?这是你们吴家当年欠下的债啊。”

“别忘了我们当初这么做是为了谁?”吴玉兰冲他吼道。

姜树鸿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冰冷,“我不需要!当初你们有和我商量过吗?你以为的是你以为的吗?”

吴玉兰瑟缩了一下。“我打听过,之前陈志鹏的志愿是当一名医生的,你想想吧,是什么令他生生改了志愿成为一名报社记者兼编辑的?这时候你还觉得你们无辜吗?”姜树鸿轻声问她。

治化市机构领导班子召开重要会议,由市委上司商怀南主持,就妇联主任吴玉兰的任免问题展开讨论。组织部部长姜树鸿因为避嫌,没有与会。

姜树鸿身为组织部长,吴玉兰为其妻子,对于她的任免问题,避嫌是很有必要的。

“吴玉兰当初是因为在农村给妇女做思想工作出色,被举荐到妇联的。很显然,以她的经历而言,目前已经不合适主持妇联的工作了。那么她是免职还是调职,大家可以讨论一下。”

妇联是为了维护妇女的合法权益,帮助妇女成为独立女性的。吴玉兰这样一段经历,其身不正,德不配位,确实不适合再主持妇联的工作了,甚至不适合再呆在妇联。

最后,经市委组织部一致决定,罢免了吴玉兰妇女主任的职务,将其调往党史办任主任。

“那姜树鸿同志呢?”会议上,有人提出了疑问。

毕竟在那篇报道之中,影射了他以权谋私为吴海保驾护航的意思。现在其妻都处理了,他呢?

“吴海已经承认了所有的罪行皆是他一人所为,没有同伙。我们没有必要再深挖硬究。”

吴海并非姜同志的直系亲属,便是直系亲属犯罪,也是检察院插手,确定其有没有牵涉的问题,如果没有,一样恢复原本的职位。

“可是舆论……”

商上司双手压在桌子上,“舆论?这么在意舆论,这是想做什么,难道还要再掀起运动吗?治化市第三报社已经被点名批评了。我们不能再让人因言获罪了。”

他不是偏袒谁,而是站在大局的角度。这股歪风得遏制,这个调子得定下来,不然在治化市这个头一开,那可不是小事。

同理,在吴海一案上,吴玉兰或许只是有挑唆的嫌疑,但很难定罪,并且在吴海本人一力承认了罪责的情况下,更难了。所以将她调离妇联,并非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的经历确实有悖妇联的宗旨。

“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越应该更加警惕,不能让这次严打在我们这里变了味!严打的对象是什么?是十年内乱滋生的一大批伤害别人分子、强奸犯、抢劫犯、杀人犯、盗窃犯以及其他严重危害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犯罪份子,而不是我们队伍中的同志。姜同志是我们队伍的好同志。组织已经查明,姜同志与吴海案没有牵涉,他同样是被蒙蔽的一方。”

“舆论对姜同志及其后来的妻子结婚时未及时办理结婚证这一点有很大意见,认为他们属于未婚苟合。”

商上司伸手压了压,“关于这事,当年姜同志在部队上受伤是立了功的,后来其妻失踪,他为了方便照顾老人孩子退伍回乡。其妻或许有挑唆吴海的嫌疑,但已经做出处理。恰恰是未能及时办理结婚证这一点,证明了他并非了解。如果他是了解,决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和漏洞。”

“姜树鸿同志无论是转业前还是转业后,在工作岗位上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他在其妻失踪的第三个年头续娶,不管有没有立即,都情有可原,没领证也属于事实婚姻。在农村,全国多少人是事实婚姻的?将心比心,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妻子失踪两三年后再娶,问题不大。不必上纲上线。”

政治是残酷,但它不是儿戏,牵一发动全身。每一个决定,牵涉的是方方面面的。

与会的人面面相觑,商上司的话说得很清楚,吴海那把火烧到吴玉兰那里为止,不能再蔓延。这是定调了。

话虽如此,但商怀南知道姜树鸿这次升迁肯定是被划掉了。

商怀南为他感到可惜,但最多也就这样了。

政治部的审核没那么肤浅,没有实质的过错,不会因为舆论就罢免一个人。而且姜树鸿作为组织部部长,已经属于中层后备高官了,升迁被影响已经是很大的关联了。

安陈县监狱

因为中央下了文件强调,这次严打,党政军等有关部门齐动手,将判处死刑的权限下放到区县级人民法院,同级党委领导可直接决定判处死刑。

所以,安陈县人民法院是具有判决死刑的权力的。

吴海被执行死刑前,安陈县人民法院依法安排其会见了近亲属。

陈侨银带了一位律师,在兄长的陪同下,也来见吴海最后一面。

她无视了吴家人对她的白眼,发现吴家没有将两个孩子带来见吴海最后一面,她心里松了口气。

“陈侨银,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徐秋兰第一个沉不住气。

陈侨银朝她看了一眼,轻蔑一笑,不语。她这副看不起人的模样,徐秋兰气就上来了,正要上前与她理论。旁边的工作人员就轻斥了他们,让他们保持安静。

没多久,他们就被告知可以进去了。吴海没想到陈侨银还会来见他,一想到那天,她落井下石地帮张惠兰作证,他就恨。

陈侨银道,“恨我?咱们现在两看两相厌,你不想见我,我又何尝想来?”

“那你现在怎么来了?”吴海反唇相讥。

“我是不想来,却又不得不来,因为我再不来的话,就没机会了。”说话间,陈侨银取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签了吧。”

这是离婚协议以及那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协议,吴海扫了一眼,不为所动,“你想离婚,还想要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做梦!我不会给你的。”

陈侨银冷冷一笑,还真被张惠兰说对了,如果她不作证,不将吴海吴家逼到这步田地,她是拿不到孩子们的抚养权的。

陈侨银一听就怒了,“你凭什么扣着孩子的抚养权?你难道想让孩子因为你这个被判死刑的爸爸被他们的同学朋友指指点点吗?”

她这话,让吴海眼睛狠狠一缩。

“因为你,孩子以后政审都成问题,高考的时候很多专业不能考,不能出国,很多路子被堵死,无形中比别人差了一大截,你还有脸扣着孩子的抚养权?”陈侨银步步紧逼,让吴海整个人狼狈不已。这些信息当然是张徽嵐告诉她的,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吴海被执死刑对孩子们的影响那么大。一想到这个,她对吴玉兰就深恨不已。

“把文件签了,算是你这做父亲的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你给孩子带来那么大的障碍,这是你该做的。”陈侨银将笔递给了他。

吴海还是拒绝,“你走吧,我不会签的。”

“你以为这抚养权你保得住?你死了之后,我照样可以打官司争取。有你这样一个死刑犯的父亲,为了日后孩子的健康成长,我相信法院一定会同意我的请求的,我只是不想浪费那个精力而已。而且孩子跟着我,总比跟着你父母强。至少我是他们的亲天了,我还有钱。”

“孩子我会交给我妹妹来抚养,你就别想了。”吴海就是不松口。

“哈哈——”陈侨银大笑,心里大恨,“你还指望你妹妹?呵呵,她妇联主任的位置都保不住了,你还指望她?”

吴海不敢置信地看向父母和妹妹,他们的沉默教他明白陈侨银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会这样?他明明都扛下了一切罪责,为什么她还会被连累到丢了饭碗?

“二哥,别担心我们了。只是调离了妇联,去了党史办。你知道的,即使我不当妇联主任,以我的能力日子也不会差,再不济我还有鸿哥呢。”吴玉兰不忍心她二哥到了这个时候还操心他们。

党史办?那是最没有实权的衙门,比民宗委、地志办、档案局、残联等还要差。

吴海此刻前所未有的冷静,他知道陈侨银刚才的话很难听却是事实。

两个孩子留下来,因为他这父亲,百害而无一利。而且还会成为他父母的负担,甚至还会拖累他妹妹。把孩子的抚养权给陈侨银,对大家都好。

陈侨银看着吴海在两份协议上分别签上姓名,等她将文件拿到手,便将其交给身后的律师保管。

“吴海你知道吗?你这次栽得不冤。”

嗯?他知道自己错估了形势……

“说起来也是你们当初欠下的债,现在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吴海,当初你那样做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陈侨银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所以她说完就走。

她的话句句刺人心,但吴家人已经无力再上前撕扯分辨。

“二哥,都怪我,那几天我要是不回市里就好了。”吴玉兰很痛苦,并且很后悔,如果她不是碍于姜树鸿的警告回到市里,有她盯着,一定不会让他们闯下这大祸。那她二哥也不用死,大不了坐牢就坐牢,在监狱好好表现,争取立功判刑,关几年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她重生的,多的是办法让他重新辉煌起来。可人一死,就真的没办法了。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