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8月,河南新郑干旱,有个村民看菜都蔫了,决定在菜园子里打口井。他怎么也想不到,菜园底下睡着一位国君。

村民叫李锐,是位乡绅。他的好几亩菜园都因干旱蔫了,才生出打一口井的想法。

谁知,还没挖多深,就挖出了好几件青铜器。看着这些宝贝,李锐按捺不住狂喜,叮嘱工人闭嘴,不许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接下来几天,李锐又挖到了数十件宝贝,其中还有金银器。他挑了一件大号、两件中号的铜鼎,带到了许昌一个富豪家,卖了一大笔钱。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李锐挖井挖出一大堆宝贝,还卖了很多钱的消息传开了。当时新郑的知县听说后,跑到李锐家,一看这井,知道底下应该不同寻常,很可能是座古墓,阻止李锐,让他不要再挖了。

费了一点力气,就赚到一大笔钱,底下的可全都是财富。李锐不听劝阻,反而挖得更起劲了。

恰好,北洋陆军第十四师师长靳云鄂到了新政,听说了李锐寻宝的事。他马上到李锐家,阻止他继续挖宝,还将他挖到的东西全部收缴了,同时命令副官和参谋监督剩余的发掘工作。

在连续多日的挖掘中,上百件文物陆续出土,靳云鄂将态度明确地表示:所有宝物应该归于公家。

挖掘工作结束后,靳云鄂又找到那位买货的许昌富人,以原价从他手中买回3件铜鼎。接着,靳云鄂将上百件文件装车,押运到开封,送到了河南古物保存所。

在这么多文物中,有一对十分出名的珍品,那就是“春秋莲鹤方壶”。这对文物一件收藏在故宫,一件收藏在河南博物院。它们装饰十分瑰丽,造型灵动。故宫的叫立鹤方壶,高125.7厘米,河南的叫莲鹤方壶,高126.5厘米,两件都重64.28公斤。

运完宝贝后,靳云鄂又回到了李家菜园,立了一块碑。他的义举获得了一片称赞。

但谋取私利的李锐,面对大公无私的靳云鄂等人,也是留了一个心眼的。

他并没有如实上交所有文物和买卖情况,而是藏起了一部分。不久后,河南古物保存所所长来到李锐家,又找到了兽牙、下颌骨、颅骨等多块。

两年后,河南的一位官员又在一处王氏宅院里,搜查到铜鼎4件、甬钟1件,这都是李家菜园出土的。

李家菜园出土的器物,是不是还有流失的,不得而知。

那么,李家菜园底下,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能有这么多宝贝呢?

据考古,这是一座新郑大墓。那墓主人是哪一位郑国国君呢?

虽然这座大墓出土了很多文物,但一方面,当时的挖掘算不上科学考古挖掘,另一方面,没有什么文字材料,包括青铜礼器上都几乎没有铭文,很难确认大墓年代和主人。

在出土物中,只有一件青铜炉上刻有7个字的铭文“王子婴次之燎炉”。但这7个字也引发了各种争论。其中,比较知名的一派为学者王国维。

1924年,王国维就指出,这里的婴次应该是公子婴齐,楚庄王的弟弟。婴齐的东西出现在新郑,是因为晋楚鄢陵之战,楚军战败而退时,留在新郑的。

照这么推算,这座墓就是在鄢陵之战(公元前557年)后,可能是郑成公及之后的某一代郑公的墓。

1965年,考古大家郭宝钧也认为王国维的说法比较正确,并根据后来的考古发现,认为这座墓大概在春秋中晚期时,可能是郑成公或郑僖公。

但郑成公在位14年,国力较为衰弱,是否有实力能有这么大规模的青铜器入葬呢?而郑僖公在位仅5年,之后,郑简公国力增强。因而,现在,专家推测,墓主存在郑成公和郑简公两种可能,大墓日期大约在公元前571年到公元前530年之间。

尽管大墓日期仍无法确认,但这里出土的宝贝,确是货真价实的国宝,令人大开眼界。要不是有靳云鄂等人出面阻拦,这里的宝贝或许早已流落四海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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