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提起母亲,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想到慈祥、温柔、体贴、关爱等词语;然而在1999年却发生了一起亲生母亲两次要杀死亲生女儿的案件,令人震惊。

这位母亲是个残忍的母亲吗?她到底为了什么做出这样的事呢?

她叫陈梅,是北京市某县纺织女工,是位美丽、温柔的姑娘,她向往平静安详的家庭生活,希望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爱。经过五年的马拉松式恋爱,她和在造纸厂工作的刘金柱喜结良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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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居的生活是美好的,两颗相爱的心紧紧贴在一起。那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缺点,只是感谢生活给予了他们快乐,第二年,他们就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他们给取名刘莲。

小莲的出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夫妻两个下班回家就抱着小莲玩,关于孩子的未来,他们都有无数美好的憧憬。孩子带来了欢乐,同时也带来了一大堆的琐事。柴米油盐之类的家庭琐事。终于因为孩子而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以前没注意过的地方现在都发现了缺点,以前可以忍让的现在只有争吵。在无休止的冷战和热战之中,小莲一天天地长大。家庭矛盾的日益突出,使这个家再也难以维持下去了。

这个仅仅维持了五年之久的家庭,终于在1993年3月解体了。

在法院离婚调解协议书上,陈梅和刘金柱达成了以下协议:婚生女孩刘莲,陈梅自愿抚养教育至独立生活时止,刘金柱自愿将婚前给陈梅的礼金1000元抵算刘莲的抚育费。陈梅同意不再另要刘金柱另贴补抚育费。

陈、刘二人各自挣脱了对方,去寻找自己的新生活。陈梅充满信心地要把四岁的小莲抚育成人,可离婚后抚育费的问题却为日后这幕人间惨剧埋下了祸根。

自从陈梅、刘金柱离婚以后,刘莲就改名为陈莲。母女二人的生活因为没有了整日不停地争吵声,倒也有了几分快乐的气氛。然而小莲转眼就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这可难坏了陈梅。一个月300多元的工资,维持母女二人的吃穿用度已经显得紧张,又哪里有能力再支付孩子的教育费用呢?

面临这样的困境,陈梅实在别无他法,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只好硬着头皮找前夫刘金柱要孩子的生活抚育费。她想前夫一定会帮忙,毕竟小莲也是他的女儿。可是在他们离婚不久就再婚后的刘金柱,在新妻子的面前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本来有几次他已经快答应了,妻子一个眼色丢过来,他又不肯答应了。陈梅看到要抚养费没有成功的希望,再加上女主人一副瞧不起的神色,只得告辞出了刘家的门。

孩子没有钱就无法上幼儿园,没有办法像其他孩子一样正常快乐地生活,怎么办?陈梅的心里真像打翻了五味瓶,生活向她刺出了残忍的剑。几经考虑,她不得不再次走进县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前夫刘金柱贴补陈莲一定的抚育费。

如果说这之前刘金柱心里对他们母女二人还有一点点的愧疚的话,那么这之后他心中只有一种厌恶的情绪了。他认为这次传讯使他在邻居和同事面前丢尽了面子,因此尽管法院的调解员多次上门做他的工作,厂里也动员他负担一部分抚育费,可他就是不答应、在调解无效的情况下,1994年1月10日,法院作出判决,要刘金柱在婚前的1000元礼金抵算小孩部分抚养费的基础上,每月再付一定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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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判决书成了一纸空文,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根本就不打算执行。陈梅为打官司花了—笔诉讼费,可前夫应付给她的小孩抚育费却分文未曾得到。

如果刘金柱能预见到他的失职会给陈梅母女造成日后的惨痛生活的话,他也许会做得好一些吧?

经济上的拮据使母女俩的生活日渐困苦,甚至影响了两人的感情。陈梅常常会对小莲不懂事的要求呵斥,使得小莲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

1995年,陈梅又与县百货商场的职工崔保财相识并结了婚。崔本人也是离过婚的,他和陈梅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两颗受伤的心碰撞出爱的火花。崔保财每月除了贴补前妻和子女一部分费用,还要自己开销,原本不高的薪水就所剩无几了。陈梅母女二人要依靠崔保财抚养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毕竟小莲又有了一个父亲,这个原本破碎的家庭毕竟暂时完整了,一家人生活虽然苦一点,倒也今胜于昔。小莲的脸上又有了纯真甜美的笑容。

然而好景不长,两个“沦落人”婚前并没有过多地了解对方,而婚后则逐渐发现了诸多的不满之处,争吵日益升级。日子似乎是原来婚姻的翻版,两个人终于在1996年底分手了。也许是一个人的生活实在寂寞;也许是无力招架朋友、同事的好心劝慰;也许是两人还有那么一份同病相怜的感情,两人离婚后又非法同居了,然而争吵却成了家常便饭。

小莲就在这种家庭环境中一天天长大,她走过了同龄人无法走过的路,熬过了同龄人无法熬过的苦。望着整日争吵不休的父母,她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得多。她渐渐明白了争吵的主要问题就是钱,这东西是她家永远也入不敷出的东西。当别的孩子还在围着爸爸、妈妈要这要那的时候,她就懂得节约一分钱,就是为妈妈添一份力,省一份心。

在审讯室,陈梅这样说:

我其实也不是一个坏母亲, 自己的女儿,怎么能不疼呢?当看到别的孩子围着父母转,吃好的,穿好的,整天被心肝宝贝似的哄着,而自己的女儿想要又不敢说话的时候,我总要一个人躲到房间里偷偷地哭,埋怨自己无能,叹息女儿不应该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家里无论买什么都要精打细算,节省出每一分钱为小莲添置一些必需品,而案发时,小莲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

最让我母女俩伤心和难熬的就是每次学校开学之际,别的孩子都在父母的带领下高高兴兴地去报名,而我还在为女儿小莲的学费奔波。虽说在别人眼里那几百元钱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平时就拮据的陈家无异于一笔巨款。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前夫刘金柱。而刘在其妻子的“教导”下,对我的正当要求不但不理不昧,还百般刁难、刺激我。一次快开学时,我去了几趟前夫家都未能拿到钱,就叫女儿小莲去找亲生父亲要钱,原以为刘金柱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定会给钱,没想到刘家的人连门也不让小莲进。

正是隆冬时节,寒风凛冽,人们只要没有必做的事,都躲在屋里享受温暖。而小莲为了拿到那笔抚育费,在生父家门口从早晨一直站到黄昏,手脚都快冻僵了,在这期间,她滴水未进,生父只端了一碗粥给她吃,给了她一元钱打发她回去,又冷又饿的小莲一回到家,就扑倒在我怀里大哭起来,一字一泪地向我讲诉自己的遭遇。我们娘俩抱头痛哭一场······类似这样的事还发生过好几次,这位父亲的狼心令人触目惊心。

1998年5月,我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第三次诉诸法律,要求刘金柱履行做父亲的义务。我满以为这次胜诉定然会使事情有一个完满的结局,小莲学费再也不用发愁了,然而这只是前两次上诉的重复,虽然有判决书,但刘金柱拒不执行,法院也拿他没有办法,我只是白白地花去了200多元诉讼代理费,抚育费根本无望到位,家里虽说多了个男人却也一样不能为我撑起一方明朗的天地,只是增加了一个烦恼的源泉。

小莲的学费没有着落,前夫家的态度如此冷漠,面对生活中似乎无穷无尽的苦恼、贫穷、饥饿,我终于绝望了。

1999年5月17日晚,小莲像往常一样做好作业早早上床睡觉了。9点多钟,小莲被继父崔保财和母亲的吵架声惊醒了,为了50元钱,崔和陈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互相埋怨对方的不是,在父母的吵架声中长大的小莲对这种情况早已可空见惯了,她以为母亲哭一场,诉一通苦衷后便会烟消云散的,然而在隔壁的陈梅此时心中却翻滚着一个可怕的念头:杀死小莲,然后自杀。

她在与刘金柱离婚后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几乎从来没有完全放松过,为了钱,特别是为了小莲的抚育费,她受了许多白眼和讥讽。贫穷似乎是她的影子,想摆脱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们母女二人的生活似乎永无转机,而若是脱离了尘世,这一切苦恼就都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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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还在继续,陈梅越说越伤心,越想越绝望,在一种近乎疯狂的心态支配下,她一扭身冲进了小莲的房间,此时小莲正在想待会儿如何劝慰妈妈,突然看见妈妈疯了似地冲进房来,不由得吓呆了。

陈梅冲过去用手死死掐住小莲的脖子,说道:“这样的穷日子我过够了,为了你,我吃尽了苦,不如先杀了你,我再死算了。”

小莲挣扎着,双眼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爱她,怜她的母亲。陈梅心里充满绝望,甚至看着女儿那张可爱的小脸渐渐变得紫红也没有停手。幸亏崔保财及时赶到,从陈梅手中救下小莲,才避免一场悲剧的发生,小莲吓得逃出家门,身穿单衣单裤站在零度左右的马路上,直打颤,后被与母亲同厂的阿姨发现,才把惊慌失措几乎冻僵的小莲送回了家。

回到家中,母亲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一直默默地流泪。崔保财倒也有几分做父亲的慈爱,搂着小莲安慰她没事了,别害怕。8岁的小女孩哪里理解发生的事,小莲躲到自己的房间里,恐惧占据了她整个幼小的心灵,她悄悄问自己,妈妈怎么了?已是深夜12点多了,可小莲依然不能入睡。

可能是崔保财又数落了陈梅几句,两个人又爆发了一场“激战”。听着隔壁父母的吵闹声,回想起妈妈可怕的样子,小莲陷入了更深的不安和恐惧。窗外北风呼啸,刺骨的寒风透过窗缝吹了进来。隔壁争吵越演越烈,在寂静的冬夜咀显得格外刺耳,小莲心里多么害怕妈妈再来逼自己死啊!

陈梅刚才想掐死女儿被拦住了,可她心里并没有因为崔保财的阻拦、小莲乞求的目光而放弃杀小莲的想法,只是在琢磨一个更好的办法。

当她看到墙角为了防鼠而放的耗子药时眼睛一亮,趁崔保财出去上厕所的功夫一下子抓了一大把,再次冲进了小莲的房间。她拿着耗子药来到小莲床前,流着泪说:“孩子,你把它吃了吧,我们一起死,妈妈不忍心看着你在这世上受苦!”

小莲吓得魂飞魄散,她一下子滚下床跪在妈妈身边,哭着、求着:“妈妈,我还小,我不想死,我要上学……”

可陈梅此时已完全丧失了理智,根本无视小莲苦苦的哀求,仍然狠心地将耗子药往小莲嘴里使劲塞。小莲一边挣扎一边呼救,崔保财听到喊声急忙赶到,一把拉住陈梅的手,把耗子药打落在地,但还是有一部分已经塞进了孩子的嘴里。

小莲再一次逃出了家门,在纺织厂叔叔阿姨的关心下,在车间里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当她走进教室,看到平日和蔼可亲的老师和快乐热情的同学们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扑到老师的怀里哭了,老师听完小莲的不幸遭遇,立即与纺织厂保卫科联系,并向公安机关报了案。

1999年5月,35岁的陈梅因虐待罪被刑事拘留。

这是一个尚未结束的真实故事,也反映了一个痛苦的,发人深省的社会问题。如今人们普遍关注的不是小莲母亲陈梅的行为是否构成故意杀人罪(未遂),是否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是小莲的不幸是谁造成的,又由谁来加以解决。

陈梅作为一个母亲含辛茹苦地一个人把小莲拉扯到上小学,期间曾两次上诉法院要求其父亲承担抚育女儿的义务,然而却石沉大海,不起任何作用。作为父亲的刘金柱不仅不履行自己的义务而且心肠狠毒,不关心陈梅母女二人的生死。法院的判决对他而言只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意义,这不能不令我们咋舌 ,陈梅从爱怜变为怨恨甚至要杀死小莲,这不仅仅反映了她自身思想的偏激和承受能力的脆弱,而且这一偶然事件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一个重大的社会问题。只有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使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钱,在人们的生活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只有留待世人评说了。

愿小莲能有好的结局!愿她的不幸不在其他同龄孩子身上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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